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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放心,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刘红梅坐在了办公桌上,“来吧,我的心肝。”
我摸着她的膝盖,“套子呢?”
“不用了,起承,我要给你生个儿子。”刘红梅说。
“生孩子你自己养啊?”我说。
“我就没打算让你养。”刘红梅拉着我的手按在乳房上。
“去沙发那边。”我说。
“不吗,我就要在这桌子上。”刘红梅说。
“老大,这桌子这么高,我怎么够得着啊?”
“你就不会踩在椅子上。”刘红梅笑了笑。
我看了看旁边的椅子,“我靠,你在椅子还带轮子,我他马的又不是溜冰运动员?”
“好吧,我的心肝,我服了你了,抱我去沙发吧。”刘红梅说。
我正要抱起刘红梅,外面响起来了敲门声。
“刘总,王局长来了。”外面有人说道。
“让他半个小时以后再来,不,两个小时以后。”刘红梅说。
“刘总,他现在门口了,还有,胡总让你去一下快递公司。”
“等一下。”刘红梅扣上钮扣。
“什么情况?不干了?”我说。
“起承,晚上去我那,我炖好鸡汤等你。”刘红梅说。“你在沙发上坐会,我把这个鸟局长打发走。”
刘红梅打开门。
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子走进来,他把手里的礼品盒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了看我,“红梅,这是特级燕窝,西班牙产的,我给你带了两盒,补补身子。”
“我有病?吃什么燕窝,赶紧拿走。”刘红梅说。
“这位是谁?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王局长说。
“我的一个好朋友。”刘红梅说。
“嗯,是你的好朋友?”王局长朝我走过来,“我姓王,是物价局的局长,请问你是做什么的?”
“是副局长。”刘红梅说。
“暂时是副的,年底就转正了,怎么称呼你?”王局长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
“我姓冯,做生意的。”我说。
“王局,他可是做大生意的。”刘红梅说。
“是吗?做什么大生意?”王局长问。
我皱了一下眉头,“开了家小店,卖包子。”我说。
王局长笑了笑,“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运气好的话,一天能卖五十多个包子。”我说。
“是吗,生意不错,多少钱一个包子?”王局长有刨根追底的意思。
“一个包子两毛钱。”我说。
王局长哈哈大笑,“小兄弟,一个包子两毛,如果是一块钱一个,一天卖五十个也就是五十块钱,这样吧,你打个报告,我允许你一个包子卖两块钱。”
“不愧是物价局局长,还是卖两毛吧,薄利多销。”我说。
王局长转过头,“红梅,晚上我请你吃西班牙烧烤,新开的一家,在西关牌坊旁边。”
“不好意思,局长大人,我晚上要陪我这朋友吃饭。”刘红梅说。
“你陪这个卖包子的吃饭?”王局长说,“开什么玩笑?”
“没给你开玩笑,我晚上就要陪这个卖包子的吃饭。”刘红梅说。
“那好吧,吃完饭,我约你去东湖散步。”王局长说。
刘红梅看了我一眼,“到时候再说吧,我给你电话,你把这个燕窝拿走吧。”
“不了,你留着送人吧。”王局长说。
“起承,燕窝送你了。”刘红梅说。
“好啊,我拿去包包子。”我说。
王局长瞪了我一眼,转身出了门。
刘红梅冲我笑了笑,“哎,长的跟猪八戒似的,还想追我?当官的,都这德性。”
“物价局的王副局长,今天我算是认识他了,不过,以后我还会遇到他的。”我说,“我先走了,你忙吧。”
“记着,晚上来啊,你要是不来的话,老娘就会被这头猪给拱了。”刘红梅说。
“是吗?那挺好啊。”
“起承,怎么说话的呢?晚上来吧,我一个人好寂寞,我给你放好洗澡水,如果需要,我帮你洗。”刘红梅扶着我的肩膀。
“好吧。”我说。
我出了刘红梅的办公室,走进电梯,忽然看到周小娜独自在电梯里。
“这么巧?小娜,你还好吗?”
周小娜咬了咬嘴唇看着电梯的天花板。
“怎么了?还生我的气?”我说。
周小娜把头转了过去。
“去喝咖啡怎么样?”我拉着她的手。
周小娜任由我拉着她的手,我心生喜悦。
“需要钱吗?我给你点钱吧?”我说。
周小娜还是没有回头。
电梯门开了,周小娜甩开我的手快步离开。
我怅然若失的看着她的背影。
我打车去了东湖别墅。
进了大门,遮阳伞下的罗区长坐着轮椅,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院墙上的铁丝网。
我走过去,“罗区长好。”
罗区长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目光停留在书本上。
“想喝点茶吗?”我问。
“不用了,你坐吧,冯先生,幸会啊!”罗区长说。
“你认识我?”我问。
“岂止是认识啊,你本事可是大的很。”罗区长说。
“区长您高抬我了,我就是普通人。”
“你可不普通啊,居然和章宛茹在我的床上风流。”罗区长抬气头,目光锐利。
“没,没有啊。”我说。
“她人都不在了,你还否认?那天,你的鞋子放在鞋架旁边,你们也太不小心了。”罗区长说。
“那,那,不,不好意思。”我说。
“哎,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我回家后,你们居然还在做爱。”罗区长拍着手里的书。
“不,不,没有。”我说。
“你还不知道吧?我在卧室里装了摄像头,很精彩啊,姿势和花样很多,如果把你们这个视频拿去参加威尼斯电影节什么的,肯定能获大奖,对了,威尼斯是意大利的水城吧?”罗区长说。
“是水城,到处都是水,不好意思,我错了,我有罪。”我说。
“错了?你有什么错啊?是我错了。”罗区长说。
“区长,你能不能把那个性爱视频给我,我一定好好做人。”我说。
“视频让我烧了。”罗区长说。
“真的烧了?你不要骗我,你还是给我吧,要不,我花钱买行不行?”我问。
“烧了,你要想要,就去问阎王爷要。”罗区长低着头看着书。
“真的烧了?”我问。
“就是没烧,这视频录像,我也不会给你。”罗区长说。
“我和你老婆的事,还有谁知道?”我问。
“就我自己知道,我没打算告诉别人。”罗区长说。
“对,家丑不可外扬,罗区长,你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你要是在这寂寞的话,我推你去街上走走。”我说。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万念俱灰了。”罗区长说,“报应啊,报应,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
“有福不可享尽,有势不可使尽。”罗区长说,“我是个残疾人,现在不能主宰自己,其实,就是我以前不残疾,我也不能主宰自己,一个可悲的奴隶而已,荒谬的人生啊。”
“我觉得不荒谬,记得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我说。
罗区长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说道,“我无法驾驭我的命运,只能与它合作,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使它朝我引导的方向发展,我不是心灵的船长,只是它闹闹嚷嚷的乘客。”
“说的好。”我拍着手。
“杨柳月还好吗?”罗区长问。
“挺好的。”我说。
“真的想再见她一面。”罗区长说。
“你,你要是想见,我,我给你安排。”我说。
“不用了。”罗区长闭上了眼睛。
“罗区长,我去里面看看,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我说。
罗区长点了点头。
我走到别墅的门口时,听到罗区长在我背后高声说道,“命运不是一只雄鹰,它像耗子那样爬行。”
他这两句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