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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旭尧连开了三枪,他现在感到头昏昏沉沉的,视力也有些模糊,所以就失去了准星,前两枪的子弹都打飞了,只有最后一颗子弹击中了谭力肋骨之下的腹部位置,就是这致命的一枪瞬间扭转了局势,使谭力一下栽倒在邬琳的身上。
严旭尧环顾四周,发现蛇娘子正殿前的平地上血流遍地,几具残破的肢体散落附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刺鼻的血腥味道。他不知道自己昏迷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转眼现场的几个男人都倒下来,反倒他成了唯一站着的男人了!仿佛命运开了个玩笑,让他这个一开始就失去了反抗能力的男人笑到了最后,不过这种惨烈的场面下,显然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严旭尧打量着那个离他最近罪恶之徒谭永江,谭永江整个人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身上被刀子扎成了筛子,简直血肉模糊。谭永江的尸体旁边是李龙的尸体,李龙的头被沙漠之鹰近距离激射的子弹爆头了,整个天灵盖直接被掀开,只剩下了半个脑袋,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严旭尧盯着那滩红白之物,这让他不禁联想起了那道家常菜——西红柿炒鸡蛋!严旭尧头部被打了一下,本来就昏昏沉沉有些恶心,现在见到如此血腥的即视感,又加上刺鼻的血腥味道,他的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哇哇呕吐起来。
“严旭尧,快过来救我,我都被他压死了!”邬琳呼喊道。
严旭尧几乎把今天吃的饭全吐了出来,抹了抹嘴角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邬琳身边,将压在她身上的谭力推开。谭力双目紧闭,脸色惨白,打在他腹部的那一枪虽然造成了很大的创伤,但不会立即致命,估计这小子是痛晕了。
他发现在谭力和邬琳的身子之间,还夹着一把锋利的军刺,刚才要不是谭力想要切割邬琳胸口的饱满之处,将这把刀放平了,估计他身子栽倒时的巨大冲力,那把刀会将邬琳扎穿。
太险了!真的太险了!严旭尧看到这一幕后,心有余悸地感叹道,他赶紧把贴在邬琳身上的军刺拿起来丢到一旁。
他的目光落在了邬琳那两团饱满挺拔的山峰上,神情不禁为之一呆,如果不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他怎么能目睹到如此圆润完美的弧度呢?!以前,严旭尧隔着邬琳那紧身的警服猜测她那里肯定很有料,今日一见果然是36D白软挺,人间胸器这四个字在她这里名至实归。
邬琳雪白的上半身沾满了鲜血,有她自己的,也有谭力的,看上去十分冷艳。她的一座饱满半圆的根部,被谭力用军刺划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渗出了一缕鲜润欲滴的血珠。那缕血珠汇集得越来越多,一眼望去,仿佛是盛开在雪地里的红色玫瑰。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啊!”邬琳见严旭尧一直盯着她那里看,顿时羞怒交加,皱着眉头催促道。
严旭尧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从那冷艳的视觉中回过神来了,一边给邬琳解开绳索,一边关心地说:“邬琳,你好像受伤了,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也不待邬琳回答,严旭尧就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座饱满之处察看,那滑腻的手感简直让人心醉,不过,他可没有时间体会,慌忙用手抹去了上面的血滴,还好,那里的伤口不算太深。
谭力这个变*态的东西,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居然想要辣手摧花,毁掉这么完美的东西。
“严旭尧,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邬琳羞怒交加,情绪激动地骂了起来。她的手刚被解开了,还没活动开,就反手甩了他一个耳光。
严旭尧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无辜地说道:“我好心关心,你居然还打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救你了!”
邬琳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她愤怒地望着严旭尧,由于情绪激动,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的目光瞬间又直了。
“你给我滚!”
邬琳深呼吸了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撕下一片衣服擦了擦身上的血迹,重新穿好了衣服,不再理会严旭尧,而是朝刘贺跑过去。
“刘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挺的住吗?”邬琳扶着刘贺急问道,“我们现在安全了,你再忍耐一下,这就送你去医院。”
刘贺因为肩部中枪失血过多,又折腾着走了一段路,倚靠在人面蛇身女神雕像旁,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现在连睁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琳姐,我……恐怕是不行了……”刘贺咳嗽了两声,说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我要是走了之后,求你别告诉我父母我牺牲的事情,就说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不然,我刚被转正没几天就牺牲了,我怕他们老两口受不了……”
“刘贺,你要挺住,你要挺住……”邬琳忍不住哭了起来,“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这件事都怨我,不该把你也牵扯进来!”
“没事……琳姐……这都是应该的……我们做这一行不就是为了保护善良的人不受侵害吗……”刘贺说话时身子直打哆嗦,“我决定做这一行,就已经想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我感到好冷……真的好冷啊……”
“快别说这些啥话……你不会死的……”邬琳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
严旭尧走到了沈筠身旁,弯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把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了,她现在浑身赤倮,被冻得有些青紫,而且刚才在地上翻滚,原本雪白如玉的肌肤上有许多瘀伤。
“混蛋!”沈筠被冻僵了,她刚才将严旭尧与邬琳的那一幕看在眼中,不由妒火中烧,抡起巴掌给了他一耳光,质问道:“你为什么先去救她而不先救我?!”
沈筠甩了他一个耳光之后,旋即又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嘤嘤哭了起来。她哭得非常伤心,身子直颤抖。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们的心思永远让人无法猜懂!但实际上,也无须猜懂,因为她们不过是想驾驭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这是严旭尧离婚这些日子以来最深刻的体会。
邬琳和沈筠两个女人的耳光都打在了严旭尧同一边脸上,那半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一下子把他给打蒙了。
“刚才邬琳还被谭力压着,我怕她受到伤害……”严旭尧下意识地解释道,不过他恍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他犯不着跟她废话,于是将她推开了,冷冷地说道:“我凭什么先救你,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筠被推开后神情一滞,然后蹲在地上呜呜哭泣,她已经意识到严旭尧已经对她彻底死心了!现在,她已经报了父辈的血海深仇,却失去了原本幸福的家庭。没办法,这个世界总是这么不美满!
严旭尧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丢给她,沉着脸说:“快把你的衣服穿上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沈筠现在的反应有些迟钝,接过衣服,望了严旭尧一眼,默默穿起来,突然,她好像想起一件什么事似的,猛地抬起头来,四处寻找着什么。
沈筠突如其来的这个动作吓了严旭尧一跳,他问道:“你在找什么?”
沈筠抓住了严旭尧的胳膊,急切地问道:“秦冲呢,你看了秦冲了没有?我看到他被谭永江用刀子扎伤了……我看到他倒地了……怎么他人不见了?”
沈筠这么一说,严旭尧顿时想起了秦冲这个家伙,不过他被打昏后那段时间,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等他醒来了之后,也没有在注意到这个人。沈筠说他被谭永江用刀子捅了,但地上躺着的几个人里面根本就没有秦冲,那现在他人跑哪去了呢?!
严旭尧现在已经猜到了秦冲就是沈筠的卧底,而且两人的关系应该非同寻常,但这对相差十来岁的男女究竟是什么关系,对严旭尧而言现在还是一个谜。他对秦冲没有丝毫感情,但对于刘贺则心中充满了忧伤,这个与他并肩作战的男人,现在命悬一线。
刘贺虽然是个新手警察,但是心存正义,也许,这个城市多一些这样的好警察,社会也就太平了。
严旭尧见邬琳抱着刘贺哭得一塌糊涂,也想走过去安抚两句。他一边往邬琳那边走,一边掏出了手机,想给刘莎、苏云娜打个电话,让她们把车开过来。
这时,严旭尧突然听见沈筠在背后发出了一声惊叫:“老公!小心啊——”
严旭尧的身体一震,慌忙回过头,猛然看到沈筠光着脚朝他这边纵身扑来,与此同时,他听到了砰的一声枪响。
沈筠扑倒半空中的身子突然颤动了一下,她胸口的白色衬衣上浮现出一朵鲜红的玫瑰花,那朵玫瑰花越来越大,那是血!
沈筠被枪打中了,子弹从她的后背贯入、从前胸穿出,她一下子摔倒在地,由于下落时重心已失去平衡,头部一下子撞到了祭坛石碑上面,一股鲜血从发际淌下,她顿时失去了知觉。
“沈筠——”严旭尧失声大喊起来,沈筠刚才为了救他,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挡子弹,这一刻,他的心被狠狠砸了一下,心都碎了。
严旭尧望见十来米之外的地方,谭力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端着手枪,身子摇摇欲坠,刚才那枪就是他开的!
谭力是一个保守的人,保守的人谨小慎微,没有安全感,什么东西都想有双保险,对于手枪也一样,他随身带了两把,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谭力开了一枪之后,由于受到后坐力的冲击,他腹部的伤口更加血流不止,再也攥不住那把枪,啪嗒一声掉落在地,而他也像被抽光了全身力气,无力地瘫倒在地,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严旭尧刚刚熄灭了的仇恨又瞬间被点燃,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朝着谭力大步冲了过来,一把将地上的男人揪起来,将匕首高高举起后,狠狠刺向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