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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周文虎却是不以为意。女人嘛,偶尔耍些小性子,小脾气罢了。再者,现在的周文话,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乡下小酒楼中的小老板了。
他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农家风味馆的半个老板。农家风味馆经过了王海事件后,使用的烂菜来招待顾客,生意是低迷了一段事件。
但,一旦风雨过后,又是彩虹出现的时刻了。酒楼的生意,经过一段事件的低迷,信誉度又回来了。
这其中还得张凡想出了一个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办法。他在近期推出了一个免费套餐,大赦宴席,免费吃喝三天的广告一出。
如此大手笔,在他们经营酒楼中可是不多见的。试想一下,一个偌大的城市,免费供应吃喝三天,所有一切都是免费的,即使全城中的要饭乞丐都给惊动了。
何况他们农家风味馆曾经的声誉还是不错,只是在半途中出现了那么一点招人不喜的小插曲,无伤大雅。
三天的免费吃客,三天以来均是包朋满座。甚至还有排起长队要等待下一波顾客的。
前来免费吃吃喝喝的顾客们,他们是吃得欢喜,吃得高兴。可这么一来,风味馆中的全体职工,可是把他们都给累坏了。
跑上跑下,四处均是可见那进进出出奔波各处的人影。
有辛劳付出,就会有丰厚的回报。张凡并非是个小气之人,职工的辛苦,在这免费吃喝的三天中,他们都是一群最可爱,可辛苦的人了。
于是,张凡在他们原本的薪资上,又给他们翻涨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酬薪,当然,只是这个月而已。辛苦付出一番后,获得了如此丰厚的酬薪,全体职工顿时欢呼一片。
三天过后,酒楼的生意又是回复了以往的火爆。
当初胡丽丽可是心疼着,三天的免费吃喝,她暗中清算了那一笔账,他们亏损了差不多三十多万的款数。如此平均下来,便是一天前来免费吃喝的食客,一天就要吃掉他们十万多的数款。
十多万啊?这对于一个穷人的家庭而言,可是一笔不小的天文数字。为了此事,胡丽丽可是心疼的不得了。
但,张凡却是对她说道:不要心疼那些钱!为了挽回酒楼的生意,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然后张凡给胡丽丽有力的保证,说一切等过完这三天后,那么他们酒楼的生意,将会再度迎来第二个高峰。
果真如同张凡说的一样,农家风味馆在大赦宴席免费三天过后,前来就餐的食客,虽然没有免费之前那么火爆,但平均早,中,晚三餐下来,座位也是满座的。
酒楼的生意重新走上了轨道,皆是众人所期盼的结局。
酒楼经过了短暂的创伤得以回复,让张凡心安不少。不过他目前手上还有一桩事情,非常棘手。
周海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检查结果表明,他果然是感染上了HIV病毒。幸好不是急性,目前只能初步判断,周还是HIV携带者。
这样的结果,张凡总算有了一丝欣慰。
只要不是急性,那么周海还有存活下去的希望。他只是携带者,只能说他日后的道路多坎坷了。
HIV携带着,可以有几种不同的情况。有的患者,他们可以携带一辈子的病毒,他们可以结婚生子,然后直到他们老死,此潜伏在他们体内的病毒,亦是不会发生病变。但是另外一种情况,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形同在身体中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没有人知道这颗定时炸弹会如何爆破,所以对于这一类的感染患者,医生们往往亦是素手无侧。唯有是叮嘱患者,让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定时的抽查身体。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能活多久,唯有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
当张凡把此利弊关系跟周海陈述出来,这个大男孩子,他一贯保持了以往的沉默,他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倒是陪同他的叔叔周大炮,显然是对防疫站处理的的结果有些不满意,“居然结果都出来了,那为啥你们防疫站还不给我们侄儿治疗?还是说,你们在推卸责任?不然,你们就赔偿我们一笔钱吧,反正我侄儿这病也治不好了。”
呵!狐狸尾巴果然暴露出来了么?
张凡冷然一笑,目光落在了周大炮的脸上,“赔偿你们一笔钱?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怎么确定你侄儿是在我们防疫站感染上这HIV的?你可有什么有力的证明?如果你真的有证据就此说明,患者真的在我们防疫站受到了感染,那么一切都好说。你们要钱,我给,你们要做治疗,我负责给你们联系我们国内最好,最顶级的专家。可是……”
张凡目光一转,匆匆扫视了那低着脑袋的周海,继续说道:“你们目前什么证据都没有!空口说着大话。这是不行的,凡是都必须得讲规矩,拿出事实来说话。”
“哼!麻痹!废话不用说那么多!你们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要推卸这个责任吗?像你们这些医疗机构,我算是见多了。总之还是那一句话,你们如果想要推卸责任,不给我们赔偿的话,我就跟你们闹到底!我还要去法院高发你们处事不当,害的我侄儿……”
“叔!我求你不要说了。让我安静一下。”
周海开口说话了,他抬起脑袋,朝着张凡看去,“我听说你是这防疫站的党委书记?我……谢谢你。”
张凡淡然一笑道:“不谢!我想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你能告诉我背后的原因,我想我会更加乐意帮助你。嗯!今天先这样吧,你好生歇息,我改天在来看你。”
“哼!假仁假义!”周大炮闷声嘀咕道,且是一脸不爽的神色。
张凡懒得理会他,叮嘱周海注意一些事项后,他才离去。
等张凡离去,周大炮满眼不满的目光扫视了自家侄儿,说道:“你啊,该让我怎么你好?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尽量的配合我们,一口咬定就是他们防疫站的责任。可是到了现在,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难道你在害怕?或者你想要打退堂鼓了?”
“叔!你不要问我,我……现在心情很乱。”
“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你不想你自己,也得想想你的爹啊,他爹他现在双腿都浮肿了,根本就无法下床,如果你拿不到这一笔钱的话,那么我很不客气的告诉你们,你们爷俩只有等死的份。”
周大炮说完,他一脸气呼呼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周海脑袋低垂得更低了,他出身一个贫苦的家庭中。从小,陪着他的只有天空,白云,小溪,流水,飞鸟。每天,一打开屋门,举头看见山,抬头还是山。
山那边还是山。
爹双腿有残疾,下地不方便,每天只能拄着拐杖到村口走走。由于家庭贫苦的缘故,一直到了三十好几的男人,连个媳妇都没有。
想想也是,一个双腿走路都不方便的人,怎么后有姑娘愿意嫁入到这么一个一贫如洗的家呢?
后来,直到爹三十八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疯女人。见人就发笑,扯着人家的手臂讨要吃食。
奶奶见疯女人可怜,就往家里带,给她一碗稀粥。其实说是稀粥,只见碗里漂浮着几米粒,然后就是一大碗的米糊水了。
疯女人毕竟是疯女人,见有吃的,欢喜的大口哗啦的几下子,一碗米糊一样的稀粥立刻见了底。
后来,奶奶见那个疯女人长得也算有几分人模人样,见自家儿子又是残疾,年纪又大了,想想儿子这一生如果想要娶上个寻常人家的姑娘,是没得期盼了。所以,奶奶一核心计,不如把这疯女人纳为自家儿子的媳妇吧。女人是疯子,好歹她也是个女人,给他们老周家生下一儿半女,应该是没有问题。
奶奶把这想法跟爹说明了,老爹最后也只能点头同意。终于是含着委屈的泪水娶了那个疯女人为媳妇。
腊八月,疯女人终于给他们老周家生下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带把儿子。可把老婆子乐得合不拢嘴吧,咧出来的两颗黄牙,满脸的皱纹,都拧成了一条线,在外人看起来无比心酸。
家里穷,疯女人没有奶水。把孩子饿哇哇大哭,周海便是在那一贫如洗的家中,在奶奶给老爹一把米糊,一把烂菜叶的喂养下,终长成了小伙子。
心中响着那些过往的事情,周海的一双眼睛,早已经是蓄满了泪水。爹啊!儿不孝!原本想要出到城里来争一份工钱,可谁知道,到头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屋子中的两人,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窗口外一闪而过一道人影,直到远去。
张凡刚回到办公室,站长崔文卿就找上了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以来,崔文卿对张凡,没给过他好脸色,“张书记,我今天来找你,废话也不想跟你多说。我只想要你一句话,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周海的事情?我们这里是防疫站,而不是外面社会的救助站,没有什么理由给他们免费吃住。你可知道,他们爷俩一天的吃住用度,那个花费……”
“居然如此!好说,那就从明天起,他们爷俩的所有花费,有劳您站长在我的工资里面扣除吧!如果我的薪水还不够的话,到时候希望还得你劳烦跟我说一声。”张凡说的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