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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位于陕西省渭南市潼关县北,北临黄河,南踞山腰。《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始建于东汉建安元年。潼关是关中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居中华十大名关第二位,素有“第一关”的美誉,太祖皇帝游历帝国大好河山,行至于此,也不免感慨潼关之险峻,并于城楼外横额上留下“第一关”的鎏金御书。
潼关设于东汉末,当时关城建在黄土塬上,隋代南移数里,唐武则天时北迁塬下,形成今日潼关城旧址。唐置潼津县,明设潼关卫,今朝袭之。因为潼关地处黄河渡口,位居晋、陕、豫三省要冲,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进出三秦之锁钥,所以成为汉末以来东入中原和西进关中、西域的必经之地及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
如今中原地带自然是太平无事,故此这潼关在对外战争上的作用显然是已经少了很多了,比如昔日这安史之乱安禄山率领大军攻打潼关,企图西进长安的事儿,基本上不会发生,而本朝把西域之地尽数囊括在内,西海之西,离着潼关还有万里之遥,就算昔日香格里拉国作乱,潼关之地也是波澜不惊毫无影响,可此地已经无关军事上的影响,但关键的还是有关于政治上的因数。
潼关靠近洛阳,又卡住了洛阳西进之地,乃是皇家厉害十分重视的要地,故此历代帝王,吸取了前朝中枢军备涣散的教训,在西郊大营外,设置了商洛节度使管理潼关并且在此练就一镇雄兵,这个雄兵可不是说你上折子吹嘘吹嘘就够了的,而是要实战的。大越军队五年大比一次,商洛节度使的潼关精锐,若是掉出了前五名之列,节度使即刻免职问罪,若是前五名,不赏不罚,夺了第一名,加官进爵。可是这第一名哪里是这么好拿的,大部分的商洛节度使,一般只是能拿到前五名不赏不罚也就是很厉害了,许多节度使挖空心思就是想着五年一次的大比之中夺魁,或者是吧商洛节度使踩在脚底下,乐见这天下第一节度使吃瘪,故此这商洛节度使世人都视为烫手的山芋,敢接手的人实在是少数。
史鼐虽然自视甚高,但是想着一当差就接受这样艰难的职位,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傻子,听到王子腾如此说话,不免的脸上变色,“尚书大人这是刻意为难我了!”
“为难你?”王子腾连连冷笑,“想着我从侍读的位置上放到外朝来,第一件差事儿,办的就是西南平定香格里拉国叛变之事,一下子就统帅千军万马,翻越千山万水,一路险阻到天涯海角去平定香国,也不觉得是有人为难我!只是觉得如此重任在身,精神抖擞,无所畏惧!怎么到了你这里,这天下第一节度使的重任交给了你,你倒是觉得我是在为难你了?”
王子腾有这样的资格,和这样的底气说这样的话,史鼐一时半会被堵住说不出话来,史鼎到底年岁长一些,也不至于说是不知道如何圆场,“三弟决计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着当差,循序渐进才是,哪里一上手就如此重要的差事儿,自己个丢脸倒也罢了,可若是丢了二哥的脸面,岂不是无能了!到时候耽误了二哥的大计,才是罪人了!三弟,”史鼎对着史鼐说道,“还不赶紧着和二哥道歉?也就是在王家,咱们彼此亲近二哥才不责怪你,若是换成是别处,只怕是即刻要请你出去了!”
史鼐很是不服气,但是史鼎这样做眼色,他也不甘不愿的站了起来,朝着王子腾作揖在地,“原本是我的不是,请二哥原谅则个。”
王子腾冷哼一声,薛蟠度其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于是过来亲自搀扶起了史鼐,“三叔也真是,自家人何须计较这个,快快起来请入座吧。”
史鼐入座,但还是阴着脸一言不发,薛蟠想了想对着王子腾说道,“外头来了这么多的客人一一拜访,舅舅也不该一直留在此地,新军移镇的事儿舅舅缺人手,与其交给别人,不如交给咱们自家的亲眷帮衬着这才好呢。”
史鼎和史鼐听到薛蟠这样说话,顿时眼光如火,熊熊的望着王子腾,王子腾挑眉不悦说道,“朝廷公务,岂能在私人场所定下!”
史鼐又预备说什么,却被史鼎一个眼神给止住了,“二哥,你是知道咱们两兄弟的,虽然这才能不够望二哥之后尘,但是唯独这忠义二字,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若是能够当差,不管是差事如何,总之绝不会辜负二哥,自然也决计不会辜负圣上!”
这最后半句话倒是说中了点子上,饶是王子腾十分不悦,这个时候也不免要缓和下神色来,只是他到底还不愿意和这两人说什么,他冷哼一声,起身说道,“我也不和你们废话,文龙,你且招待他们二人一会,若是愿意留下来的,那就留下来用饭,若是不愿意,就端茶送客!”
王子腾拂袖离去,史鼐一拍桌子,“偏生就是尚书大人这样架子大!”
“且不要急,”史鼎说道,“咱们听一听文龙贤侄怎么说。”
薛蟠能有什么话儿说,难不成他这个时候代替着王子腾背书什么?薛蟠可不是这样没有分寸的人,也不会说这样的话,适才他能够插话进去,也的确是因为之前说动了王子腾,这兵部调兵遣将,最是需要人手,而且如果在无关紧要的位置上,先放一些自己觉得还可靠的人来试试看才能如何,这也是用人的一个法子,王子腾之所以没有当场发怒,也是和这个有关的,只是他性子高傲,不愿意和这些好像讨债上门一样的人说这些个东西。
但是薛蟠也不能够什么都不说,他笑道,“三叔何必着急,适才舅舅不是说了吗,这新军移镇,自然很多人要外放,外放的官儿要进京当差,这么一来二去的,岂不是多了很多的位置出来?我舅舅是冷面慈心,许多话儿说的难听,可这心里头难道还不帮衬吗?必然不会的。”
这样一番忽悠,虽然听着心动不已,史鼎却是不肯放过薛蟠:“文龙贤侄,你说的极是,可今个这厚颜来求二哥,就是什么脸面都不要,想着要谋一个差事才好,贤侄的话儿不错,只是,今个若是没有一个准信,我们兄弟二人就是什么面子都再也不顾了,也要等着二哥一句痛快话。文龙,既然这王二哥要你帮衬着招待我们兄弟二人,那我们也只好今日缠着文龙贤侄了。”
妈呀这个痛快话我那里给的起,再者那里有这样的规矩,你们找不到正主,也不敢找着正主出气,倒是来找我的麻烦了!薛蟠心里头暗暗叫苦,“三叔,”薛蟠干笑,“那个商洛节度使的位置,你真的不考虑吗?”
“文龙你是否在调侃我?”史鼐怫然不悦,“我只是想要当差,却不是想要这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既然是想要当武职的官儿,这身家性命抛却了不也是名正言顺的吗?到了你这里倒是又想要进步,又想要家私了,薛蟠暗暗吐槽,面上却是丝毫不露,“三叔担忧的极是。”
只是薛蟠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承诺的,难道什么节度使的位置一下子就给两位史家的侯爷许诺出去?只怕是薛蟠就算是王子腾的亲生儿子都不敢做这样的事儿,衙门如此跋扈嚣张,昔日也就是严嵩的儿子严世藩才有如此威势,薛蟠想了想,实在是没有法子,正欲准备悄没声的趁着两人不注意溜出去,不过这个时候管家进了来,递给了薛蟠一张条子,薛蟠疑惑的打开一看,不由得大喜,“二叔,三叔,切勿着急,舅舅已经言明,请二位明日到兵部衙门大堂议事,商议一番两位的新差事!”
史鼎史鼐原本还不信,薛蟠将王子腾的手书展示之,这自然是信了,薛蟠又笑道,“今个是舅妈的好日子,舅舅只怕是没有心思谈这些公务,既然这答应了,只怕是明日还是有些安排的,二叔三叔不如回去明日去兵部,如何?”
得了王子腾的手书,自然就无妨了,两人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去,临走前,史鼐高兴的拍了拍薛蟠的肩膀,“今日得了文龙贤侄的帮衬,三叔实在是感激不尽,日后得了差事,必然要来谢文龙的,之前我那家里有人被你那兵马司的人抓了进去关起来,原本是要找你算账的,今日看到你这样帮衬你三叔,这事儿就不计较了。”
薛蟠苦笑,“如此多谢三叔了。”
史鼎稍微靠谱一些,“得空了就过府一叙,虽然不比荣国府那边舒适,但咱们四大家都是一起的,彼此该多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