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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壮看到她这个样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啥了，只能够任由着她跑回家里去，他就觉得婆娘想不开，钱家给的东西她哪里可以拿得到，虽然有时候不知道这婆娘再想啥，但是占便宜的心思肯定是不会错的。
“等下被骂可不管俺的事。”
马大壮嘀咕了一句，背着两把锄头去了田埂上面。
屋子里面马秀娟正在拿着被虫蛀的布缝被单，马梁氏进来看到她像是没事人似的坐在炕上面，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面到底还是有些窝火。
“还缝啥子被单，这布就算是被虫蛀了也穿不到你的身上，赶紧把布拿下来，老娘还得把她当做压箱底的呢！你看看你有啥子用，在钱家做了这么久的时间，连钱老板的心都没有抓到，你可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马秀娟听到这话，手指被针刺到了，一滴血印沾在布料上面，她将布料上面的血印遮住了，抬起头看着自家亲娘。
“娘，我从小到大也没有忤逆过你的意思，在你的眼里头，你的女儿就是个水性扬花的人是吧，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脱光了衣服爬上钱老板的床，你心里面才会觉得甘心，觉得我这个做女儿做得好，你心里面才会高兴。”
马秀娟这话说得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起伏，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的意思似的，但是她自己知道心里面压着多大的一团火。
马梁氏眉毛一竖，看着她这副死样子，咋看咋不顺眼，昨天还费了这么多的钱给她买香膏，就她这模样儿涂了香膏也是个丑八怪。
“你这话是啥意思，是再怨娘说的话重了，你是俺生的，俺想让你做啥就做啥，早知道你是这副样子，老娘早就在生下你之后就把你给掐死了，要不是老娘给了你活的机会，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够在这里坐着么。”
这话说得忒难听了，哪家的姑娘也受不了自家的娘说这样的话，马秀娟虽然被爹娘压迫得习惯了，但是听到这话后心脏还是像被针扎了似的。
“就知道你生下来也是个不省事的，小时候天天就知道哭，现在长大了又没有屁用，也不知道俺生你这么个姑娘在这里是干啥用的。”
马梁氏心里面实在是太窝火了，纳妾的事情她又没有办法跟钱老夫人闹，要是闹得大了，别人肯定会说她押着自己的女儿去做妾。
但是就这么算了，马梁氏心里面也觉得不甘心，这事情眼看着就要成了，哪里知道钱老夫人又因为钱老板不愿意，把这件事情抹掉了。
若是当时拿了啥证明就好了，这样的话钱家人就算是想要赖掉也没有办法，马梁氏叹了口气，要是自家这个女儿生得颜色再好些，钱老板肯定就会看上她的。
一想到四郎上京的几十两银子，她就觉得脑袋都大了，把家里头的钱全部都抠出来，也没有办法挤出几十两的银子。
“既然是这样，那你干脆现在就拿条绳子把我勒死算了。”
马秀娟将手中的布料往地上一扔，她知道这脸早晚是要撕破的，既然是这样倒不如早些撕破，她再也不想这样任由着爹娘决定自己的人生了。
在家里头做牛做马还得不到好脸色，倒不如买给有钱人家做丫环，至少尽职尽责的伺候着，主人家还会给些赏钱，嘴上夸奖几句。
“嘿，咋的，在钱家做了这些日子，脾气倒是真的涨起来了，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死，你要是想死老娘肯定不拦着你。”
马梁氏嘴巴也是个厉害的，就算是自己的话说得真的过分，她也没有想要收回的意思，反正在她的心里面，只要是自己生的，都必须受着自个儿的脾气，谁让他们是自己的肚子里面出来的呢！
“好，我现在就去死。”
马秀娟突地站起身，红着眼睛看着马梁氏，一阵风似的出了屋子里面。
马程氏摸进来的时候，刚想要出声，就被马秀娟给吓着了，看到她跑出屋子里面，张口想要问她去干嘛，但是还没有等她开口，马秀娟就已经跑出了院子。
“婆婆，秀娟去干啥呢，不是说要去下地吗？咋的还跑到外面去了。”
“管她干啥，说要去死，哼，有本事就真死给俺看。”马梁氏冷哼了一声，总想着马秀娟没有这个胆子。
但是马程氏可不是这么想的，要说婆婆的嘴巴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了的，她自己就经常被婆婆刺激得想要掐死她。
就秀娟这个性子，在婆婆的面前只会逆来顺受，真要憋得受不了，可真的会做了不得的事情。
“不行，婆婆，俺得跟上去看看，要是她真的想不开可咋办？”
看热闹是看热闹，马程氏可没有想着把小姑子赔进去，况且，小姑子还没有嫁呢！
她还想着小姑子嫁的时候也可以捞些钱，她要是现在就死了的话，去哪里捞钱，况且，小姑子每次回来也会给他们带些东西，所以，小姑子要是真的死了真的是不划算的。
马梁氏是不信她真的愿意去死，听到在大儿媳的话也不过是哼哼了两声，看着马程氏跑出了外面，她将地上的布料心疼的捡起来，又骂了几句。
“秀娟，你这是干啥去呢！”
“今早上钱管家不是到你家里头了吗？是干啥来的？”
“你娘今天咋的没有高兴的直咋乎呀！”
村里头的人看到马秀娟跑过来，都纷纷的开口问，不过马秀娟啥也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就跳进了村子里面的池塘里面。
原本问话的人看到马秀娟跳进了池塘里面，都纷纷尖叫了起来，男人们不好下去，这要是捞上来可就坏了她的名声，妇人们则是喊着马家的人。
马二柱刚好就往这里来，正要去河边把衣服给洗了，一听到别人说马秀娟跳池塘了，手上的木桶扔了，看着池塘里面没有挣扎的妹子，纵身跳到了池塘里面划着水朝着她靠近。
“来了来了，马家的人来了，快点让开。”
村里头的人看到马二柱跳下来了，马大壮他们也赶过来了，赶紧让围在池塘里面的人让开，不要再在这里挡着了，人命关天啊！
“马大壮家的，你们赶紧拿衣服过来，把秀娟的身子遮住了，真是可怜噢！”有几个妇人七手八脚的在屋子里面拿了衣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