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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本来是想吃了中午饭再走的,趁着吃饭的时间,让方勤给他多烙一些烙饼和炒一些干粮。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有时一天甚至是几天都遇不上人家和客栈、饭馆的。你要是不多带一些干粮,你只会饿肚子。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住的地方都不成问题,荒废的房屋应该是有的。一场战争来了,发生战争的地方,方圆几十里都不会有人烟。但是!空置的房屋绝对有。
可在那个官员的逼迫下,孔子担心孔鲤跟那个官员吵起来,只得答应马上就走。
他是知道的,孔鲤虽然害怕他,可孔鲤并不害怕别人。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是不阻止的话,孔鲤是很容易冲动的。本来事情就搞成这样了,所以不能再乱上添乱。反正是走,不如现在就走。
“爹!呜呜呜……”孔鲤跟在老爹的后面,哭喊着。
“他爹!呜呜呜……”亓官氏就跟疯子一样,哭嚎着,跟在后面。
可她们母子二人,都没有敢上前拉住孔子。
方勤听说公公要走了,也不顾厨房那边了,跑了出来,跟在后面哭嚎着。
“爹!爹!呜呜呜……”
学堂那边,学生们都跑了出来,一个个看着先生,大哭着。
“先生!呜呜呜……”
“先生!呜呜呜……”
颜回没有哭,却跑了过来,伸手拉着先生的衣角不放。
“放开!”孔子喝道。
“呜呜呜!先生!呜呜呜……”颜回只得松开拉扯的手,哭嚎起来。
孔子坐到前面,马鞭一扬,喝道:“驾!”
马儿迈开四蹄走向院子门口。
那一队官兵见状,赶紧闪身站到一边。那个为首的官员见状,心里得意地偷笑着,然后跟在后面出了院子,站在门口的一边朝着远去的马车看着,直到马车不见了,他才回季府交差。
颜回见先生真的走了,他从外面跑了回来,跑到学堂那边,收拾自己的书本和行李。然后!背着包袱出了学堂。
“回!你不上学了?”一个同学不解地问道。
心想:先生走了还有孔鲤老师啊?又不是没有老师了?
“回!你想干什么?”又一个同学不解地问道。
孔鲤得知颜回要走,停止了哭,赶了过来,拦在颜回的面前,眼睛瞪着他,问道:“还有我呢!”
“呜呜呜!”颜回哭道:“我要跟随先生去!我要照顾先生!呜呜呜……”
“你?你就你这个样子你怎么照顾先生?”孔鲤收起脸上的怒气,缓和语气道。
“我已经不小了!呜呜呜……”
颜回说着,一个侧身,从孔鲤身边走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他的家,就在曲阜城内,距离学堂并不远。
同学们楞了楞,突然!有一个同学说道:“我也要跟先生去!”
又一个同学明白过来后,也响应道:“我也要跟随先生去。”
有一个代课老师见状,也说道:“我也要跟随先生去!”
“我要回家!呜呜呜!我要告诉我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哭着跑了出来,他什么也没有拿就回家了。
孔鲤一看,没有阻拦他,让他去了。
这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不是别人,是子路的儿子。
在颜回等人的带头下,学堂里的学生都跑了。大学生都嚷嚷着要跟随先生走,先生到哪里他们就跟随到哪里。小学生见学堂都乱成一锅粥了,也就自动放假了。
左邻右舍得知具体情况后,有不少喜欢八卦的人围了过来,堵在孔子家门口。也有不少怕事的人,知道孔子家出了什么事,不敢过来看热闹,都远远地躲在一边观望着。也有不少嫉妒孔子一家的人,在一边幸灾乐祸着。
孔子一家人虽然人缘很好,可在这个乱世中,你无法避免不得罪人,不招惹来一些人的嫉妒。
见孔子一家乱成一锅粥了,有不少人围在一起八卦着。
又过了一会儿,大街上飞奔来了一队骑兵。骑兵到了孔子家门前,见大街上围观着许多吃瓜群众,不由地怒喝起来:“过开!过开!过开!……”
在领导的带头下,骑兵们用马鞭抽打着这些吃瓜群众。
“啊!”
“哎哟!”
有不少人反应慢了,被马鞭抽了,不由地痛叫起来。
“看什么看?我让你看!”为首的领导一边抽打着,一边吆喝着。其实!他并没有往吃瓜群众身上抽,而是吓唬人。只有后面跟来的那些兵,脑袋被驴踢了,不知究竟,见人就抽,打了不少人。
骑兵们把大街上围观的人赶散了后,才来到孔子家门口,见亓官氏、孔鲤、方勤都在院子里哭嚎,就把院子的门给堵了。
又过了一会儿,季府的步兵才过来。
自从骑兵过来把人赶跑后,大街上再也没有人敢观望了。就连偷看,都没有人敢。在这个乱世中,谁有权力谁就是爷!没有人敢得罪有权力的人的。
“孔丘呢?孔丘在哪里?抓起来!所有人都抓起来!诛!诛了他们全家!诛!……”一个官员走在最前面,冲着亓官氏、孔鲤、方勤等人喝道。
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兵士进了孔子的家,楼上楼下查找了一遍,回来汇报道:“没有发现孔丘!”
“没有发现?孔丘?把亓官氏给我带来!”
几个兵士上前,一边一个,把亓官氏和孔鲤、方勤等人押了过来。
“说!孔丘呢?”
“他已经走了!”亓官氏哭道。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犯了什么法了?”孔鲤挣扎着问道。
“孔丘犯了诛罪!我们受季大夫之命,先行将你们关押起来,等等把孔丘抓住,诛你全家……”
亓官氏听说要诛她们全家,当场就吓住了。不过!马上就清醒过来。她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孔子为什么要给她写休书。她都后悔死了,不该把孔子写的休书给烧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她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亓官氏冲着那个官员说道:“我们早年前就被孔丘给休了,我们与孔丘没有任何关系!”
“休了?休书呢?”那个官员问道。
“我有!我有休书!”亓官氏答道。
“是孔丘刚刚写的休书吧?”那个官员冷笑道。
心想:你拿刚刚写的休书出来你也能推卸责任?就不株连你了?
“不是!”亓官氏答道:“多少年前,孔丘就把我们娘儿给休了!”
“休书呢?拿来!”
亓官氏挣扎兵士的扭押,跑回屋。很快!从衣箱中拿出一块帛锦,出来递给那个官员。
“给!这是孔丘写给我的出妻证明……”
那个官员接过帛书,看了看,又看向亓官氏,说道:“这怎么只有出妻证明,却没有写出妻理由呢?”
亓官氏反问道:“这是不是孔丘写的字?”
“这个?”官员又认真地看了看,再把帛书递给副官。
副官看了看,点头道:“是孔丘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