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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季桓子又问道:“你能确定?他在其他诸侯国一样行不通?”
方忠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我敢肯定!他的那一套学说思想,在小国还能凑合着行,治理小的国家还行,越是到了大的诸侯国就越不行!”
“为什么?”季桓子追问道。
方忠笑道:“就比如说,他任中都宰一样,他能把中都治理好。可他任司寇呢?就无法把鲁国治理好了。”
“为什么呢?”季桓子一副很感兴趣地问道。
“因为!阶级斗争!”
“阶级斗争?”
“阶级斗争!”
“什么叫阶级斗争?”
“呵呵呵!”方忠解释道:“因为!在小的诸侯国家内,世袭贵族相对来说少一些,君王有一定地决策权,基本上是君王说了算。而大的诸侯国内,世袭贵族那么多,在朝堂中的世袭贵族那么多。另外!在各个世袭贵族的下面,还有许多小势力。
而孔子的那一套主张,你已经领教了吧?他是直接影响到这些人的利益和自由。利益是小,自由是大。是不是?都遵守周礼了,那自由呢?自由就失去了。规矩是用来约束别人的,而自己例外。只有这样,才符合人性!”
“这个?”季桓子想了想,不停不点头道:“是啊!他让所有人都讲周礼,按照周制办事,谁能做到呢?在这个乱世中,我也知道啊我们都按照周礼、周制去行事天下就能太平。
可是?我按照周礼、周制去行事了而别人并没有那样,那我不是吃亏了?他孔丘能保证?天下人都能按照周礼、周制去行事么?既然不能!我为什么要按照周礼、周制去办事呢?我傻子啊?我这不明显是吃亏?
正如你说的!在这个乱世中,一切都乱了。所以!不能按照过去的条条框框来办事!现在!在这个乱世中,怎么有利于我自己生存我们就怎么去做!没有办法!为了生存,我只能如此了!
你让我周礼、周制,削弱了我的势力和国家,而别人不这样,那不是增加了别人的势力和强大了别人的国家?何况!你的那一套在一个国家内都行不通,我要是按照你的那一套去做,岂不是削弱了我们季氏家族的势力,强大了别人的势力?是不是?
啊!一说起这件事我就受不了!我要诛他孔丘全家!我要诛他家族!诛!诛……”
“季大夫!季大夫!……”那个贴身护卫又讨好地上前,准备询问如何去诛?
诛一个人的全家、家族,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能去诛的。而是!一样需要有理由。在这个诸侯争霸的年代里,你没有理由乱杀人,特别是杀孔子这样地名人、大官,特别是诛族,大周天下其他诸侯国正好借这个理由来灭你。
所以!虽然在乱世,杀人一样都是要有理由的。
不过不要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是不是?随便扣你一顶帽子,给个罪名就把你给杀了。
方忠朝着那个讨好地护卫厌恶地挥舞了一下手臂,说道:“把孔丘吓唬走了就可以了,有人来收拾他,何必季大夫动手?季大夫要是动手的话,早已将孔丘一家大小给杀了,还能等到现在?是不是?杀孔丘!必然会引发大周天下的轰动,不是儿戏!这件事,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那?以你说的?孔丘还死不了呢?”那个护卫冲着方忠说道。“是不是?别人也不是傻子,谁会做这个傻事呢?”
“放肆!”季桓子冲着那个贴身护卫喝道。
贴身护卫见自己是放肆了,赶紧退后,站到一边去了。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地话?他孔丘的后果只会是:在大周天下诸侯之间来回奔走,没有人敢用他,也没有人敢杀他!是不是?”
“是!”方忠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护卫小跑着进来了。他的脸上带着笑意,来到贴身护卫身边,耳语了几句。
“好!”贴身护卫听了,一脸地兴奋。然后上前几步,来到季桓子的身后,说道:“季大夫!好消息啊!孔子已经走了!哈哈哈……”
“阿?”季桓子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贴身护卫。
“你说!具体情况?”贴身护卫朝着那个报信的护卫说道。
报信的护卫赶紧来到季桓子的案几前,跪下说道:“是这么回事!我们派人去看了一下,孔子回去后就收拾了一车的书简,准备走人。我们的人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吃了饭就走。我们的人说:‘我看!饭就不要吃了吧?先生是天下大才,天下诸侯都等着你去,请你吃宫廷宴席呢!’……”
“哈哈哈……”季桓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好!好!走了就好!”
“我们的人亲眼看着孔子一个人驾着马车走的。他的妻儿都跟在后面哭,学生也跟在后面哭,那场景,很悲壮地……”
“哭?哭什么哭?”季桓子一听,火气又上来了!喝道:“哭什么哭?死人了?我又没有杀人,他们一家人哭什么哭?好像是我季桓子逼迫他孔子走人的?……”
“季大夫?要不要?”贴身护卫又上前讨好道。
“去!带一队人马去,就说我说的!我要诛他们全家,看他还敢不敢哭?”
“是!”贴身护卫答应一声。随即!冲着那个跪地的护卫喝道:“快去!吓唬吓唬他们!看他们还敢哭!”
等到那个护卫走后,季桓子往那里一瘫,看着方忠,有气无力地问道:“你说?我这样做他会不会对别人说?比如说?他让整个大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季桓子逼迫他走的?”
方忠楞了楞,看着季桓子说道:“不会!”
“不会?”
“以孔子的为人,他不会说的。”
“我这不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逼迫他他走么?他舍得走么?”
“那他?对别人怎么说?他说他堕三都的事?他说他如何如何?他吃了一回亏了他还能再犯同样地错误?”
“那他不推广自己的学说了?”
“推广应该是还继续推广,但是!绝对不会再参政了!”
“参政?”
“他不会再干涉朝政了。”
“他不干涉朝政了?”
“他只会说,只会指手画脚,但不会再干涉朝政了,能混他就混下去,不能混,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