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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听着丈夫这般说来,顿觉心里温温软软你的,她微微低下头,与丈夫小声道;“以后,我还会给夫君生孩子的,夫君想要儿子,我就给夫君生儿子,夫君要想要女儿,我就给夫君生闺女。”
听着如意的话,祁云义便是淡淡笑了,想起她生产时所受的那些苦楚,心里又是一阵怜惜,他伸出胳膊将如意抱在了怀里,靠近自己的胸膛,抚着如意的发丝和她道;“生孩子那样疼,还愿意再生?”
如意有些赧然,只点了点头,和丈夫说心里话;“虽然很疼,可有夫君在我身边陪我,我就不觉得疼了。”
祁云义心下微叹,他攥住了如意的手,和她说了一句;“如意,你为我付出太多。”
听着丈夫这一句,如意抬起了眼睛,她的眼瞳清澈明亮,声音又轻又软,“夫君看见了我的付出,也珍惜了我的付出,不论要我付出多少,我都心甘情愿。”
祁云义眼眸一动,他凝视着妻子的小脸,看着她的面颊上透着一对清甜的酒窝,而她的眼瞳中透着清晰的爱恋与倾慕,她这般一心一意的对着自己,自己又如何能辜负她。
祁云义紧了紧她的身子,有许久的功夫他都不曾说话,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才与怀中的妻子言了句;“儿女双全自然好,可想起你生产时受的罪,又觉得只要小家伙一个也挺好。”
“那他多孤单啊。”如意也是回抱住丈夫的身子,将身子偎在他怀里,和他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咱们如果能给他添个弟弟或妹妹,他们就能一起玩了。”
“好了,”祁云义勾了勾唇,轻轻拍了拍如意的后背,与她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将身子养好,孩子的事,咱们顺其自然。”
如意轻轻“嗯”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道细细的惊呼,祁云义已是抱起了她的身子,如意顺势搂住了丈夫的颈,惊讶道;“夫君?”
“抱你上床。”祁云义声音温煦,听着他的话,如意唇角含笑,只将脸蛋埋在了丈夫的肩头。
漠格。
众人看见呼延钊,顿时齐齐行礼,“将军。”
呼延钊免了众人的礼,男人的目光在一架架马车上划过,与诸人问了句:“行装都打点齐了?”
“回将军的话,行装已是打点完毕,公主的嫁妆也是安置了齐全,只等上路了。”有人恭声开口。
呼延钊点了点头,“这一路千里迢迢,大家都要仔细些,知道吗?”
“是,将军。”众人又是齐声开口,声音震耳欲聋。
呼延钊转过身,刚回到自己的帐子,就见心腹已是在那等候,刚看见他回来,便是抱拳向着他行了一礼;“将军,属下刚才收到了最新的消息。”
“是什么?”呼延钊在主位下坐下,一双鹰目似电,向着心腹看去。
“大祁的京师刚刚举办了立储大典,祁云义如今.....已是登上了太子的宝座。”
“这个祁云义,”呼延钊一记嗤笑,“还真让他当上了太子。”
“祁云义身为长子,又率先有了儿子,东宫之位落在他手上,倒也不奇怪。”
闻言,呼延钊默了默,又是问了句;“他此番当上太子,可曾立太子妃?”
“这倒没听说。”心腹如实开口。
“那丫头给他生了儿子,他为何不将她立为太子妃?”呼延钊皱起了眉头。
“这.....属下不知。”心腹心底一阵苦笑,只不知该如何开口。
“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到头来连个名分也没。”呼延钊想起如意,便是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他拧着眉头,又是问道;“罢了,她们母子如何?”
“并未听说有何不妥的地方,想来定是一切都好。”心腹斟酌着开口;“属下探到,洪化帝已是给孩子赐了名字。”
“叫什么?”呼延钊问。
“听说是崇字辈,孩子的名字叫祁崇中。”
“知道了。”呼延钊淡淡道,“下去吧。”
心腹得了吩咐,顿时行礼退下,不料他刚走到帐口,就见一身红衣的忽兰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好和他撞了个满怀。
“见过公主。”心腹顿时行礼,忽兰也不在意,只与其摆了摆手,自己则是径自向着呼延钊走去。
心腹不敢多待,只离开了帐子,帐子中只剩下呼延钊与忽兰二人。
“不好好在自己的帐子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呼延钊看了忽兰一眼,开口道。
“我在帐子里闲来无事,就来找你说说闲话,谁让父汗命你来为我送嫁?”忽兰心情极好,对呼延钊的冷漠也不曾放在心上。
“这一路路途遥远,你每日上点心思,别四处乱跑。”呼延钊皱了皱眉,叮嘱了一句。
“路途遥远又怎么了?咱们这边有你在,等过了玉水关,大祁接亲的队伍就会来和咱们汇合,不是吗?”
“你和祁云飞的这一门婚事事关两国的盟约,等你们成了亲,大祁和漠格就是兄弟之邦,边境再无战事,这对两国而言自然是好,可对别的国家,就未必是件好事,你懂了吗?”
忽兰为人素来机灵,听得呼延钊这样说,就是明白了,这些年来因着大祁和漠格战事不断,周边的一些例如摩诃,楼兰,高师这样的小国无不是趁着两国战乱前来分一杯羹,如今一旦两国联姻联手,这些小国在强大的兄弟之邦面前便如蝼蚁一般,于他们而言,自然是不愿见大祁和漠格和谈。
“你莫非是担心他们会派人来,破坏我的婚事?”忽兰问了出口。
“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呼延钊道,“但万事小心些,总不是坏事。”
忽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京师。
徐中庭走进书房时,就见祁云义负手而立,站在窗前,他并未身着黄袍,仍是一身常服,可胸前那四爪金龙,已是足以彰显了他此时的身份。
“属下见过王......见过太子殿下。”徐中庭话说一半,连忙改了口。
“你来了。”祁云义转过身,看见他后,道出了三个字。
“属下方才看见了沈昭城,沈大人。”徐中庭心下不解,只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倒不知沈大人,有何事来找太子殿下?”
祁云义闻言,便是言了句;“他是为了昭盈而来。”
“楚王妃?”徐中庭话音刚落,便是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只得又一次改口:“是为了沈小姐?”
“嗯。”祁云义淡淡道。
“恕属下多嘴,沈大人.....不知是作何打算?莫非,他是要殿下去和楚王爷求情,再将沈小姐送回楚王府?”徐中庭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听着徐中庭的话,祁云义的脸上仍是面无表情,他在椅子上坐下,才道;“他是要我娶昭盈。”
徐中庭大惊失色,“这.....沈大人当真这样说?”
祁云义不曾说话。
徐中庭打量着祁云义的脸色,见他一直沉默着,自己也是不敢吭声,不知过去了多久,就见祁云义以手捏了捏眉心,缓缓合上了眼睛。
徐中庭在一旁看着,沉思片刻,才道;“殿下,说起来,您与沈小姐之前早有婚约,若不是楚王横刀夺爱,如今您和沈小姐早已是神仙眷侣,如今您贵为太子,您若依然放不下沈小姐,倒也不妨......”
“中庭,”祁云义睁开眸子,喊了一声属下的名字,徐中庭一震,顿时道;“属下在。”
祁云义眼瞳深邃而血红,他并未看向徐中庭,而是向着远处看去,他的声音低哑,道了句;“我也曾以为,我永远都放不下她。”
徐中庭心里一“咯噔”,却不曾出声。
“可当我看见如意为我的外祖母清洗床单的那一刻,看着她替我挡箭的那一刻,看着她为我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放下了。”
祁云义的声音十分平静,待他说完,徐中庭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句;“所以殿下您......”
“我回绝了沈昭城。”祁云义看着徐中庭的眼睛,与他吐出了这一句话。
徐中庭默了默,又道;“殿下,夫人性子温和,也不是那不能容人的人,沈小姐如今被休弃,倒也可怜,不如您和夫人说说,属下愚见,夫人多半也能接受......”
“不,”祁云义打断了徐中庭的话,男人摇了摇头,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那样做,我只会将她们两个一道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