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鲸蓝旧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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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姑父正要讲话,书房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接完电话魏姑父便要出门。

    “你说的假设不成立。”魏姑父站在门口换好鞋,接过魏敢递过来的公文包,顿了一下,“不过,阿敢,人要分得清亲疏远近,这是好事,以牙还牙并不过分。”

    魏敢愣了愣,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走了。

    等余喜龄腿上的伤好,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细白的小腿上留了条近十厘米的长疤,好在她不是疤痕体质,撸起裤管,淡淡的肉色疤痕,并不怎么显眼。

    这半个月,叶暖暖请了近十天的假,再回学校里,不仅瘦了不少,人也变得沉默了很多,最明显的变化便是,不再无时无刻地想要缠着魏敢了,见到余喜龄也会主动避开走。

    叶暖暖在县城念书,一直住在爷爷家,在镇上的余建国和叶听芳开始并不知情,直到叶暖暖周末没有回家,余建国来接人才知道这事。

    听说乔家人竟然要给叶暖暖记大过,余建国气得回家直拍桌子,暖暖才多大点的孩子,山路崎岖,一时脚滑掉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凭什么就认定了是暖暖动的手!

    “暖暖受委屈了。”叶听芳听得直抹眼泪,现在店里生意不好,不过就拖欠了一个月的工资,大师傅甩手就不干了,她挺着个大肚子还要下厨房炒菜。

    现在听到叶暖暖在县城受委屈,叶听芳哪里还忍得住。

    “别哭,别哭,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余建国也顾不得两人是在店里,赶紧上前半搂着,轻声细语地哄。

    越哄叶听芳哭得越厉害,余建国心里一急,便道,“不哭了,我们搬家去县里,把暖暖接回来,我保证不再让她受丁点委屈。”

    “建国……”

    “咳咳!”屋外传来两声咳嗽,两人大惊,转过身一看,又是余建国乡镇府的那些同事,叶听芳脸色不由得有些沉,可惜被余建国挡住,来人看不到,“余主任跟嫂子可真是夫妻楷模啊,恩爱!”

    说完便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叶听芳脸上有些不痛快,但没在外人现前表现出来,瞪了余建国一眼,进了后厨。

    余建国有些尴尬,还是赶紧迎上去招呼,新开了瓶白酒各自敬了几杯,又闲聊了几句,余建国便来催叶听芳赶紧炒菜。

    这次来的人就是几个普通科员,余建国自带酒水陪了几杯酒,正好又来的一桌客人,他表示歉意后便去招呼客人,等到这边吃完,原本以为能现金结账,结果碗筷一丢,为首的一个办公室小科长手一挥,“我们主任说了,记账上。”

    又是吃白食的!余建国忙腆着笑,“小许,这不好记公账的吧。”

    “怎么,余主任现在当大老板了,瞧不上人了?”许科长板着脸拍了拍余建国的肩膀,余建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气氛微微有些尴尬,许科长突然一笑,“直管记,到时候我拿条子去签字,成不成?”

    自然是成的,余建国扯了扯脸皮,给他把账记上,然后目送着他们一行酒足饭饱,嬉笑离开。

    杯盘狼藉的饭桌上,除了六个菜,还有几瓶白酒,光那酒的成本就不低。

    “店里已经没钱买菜了。”叶听芳的肚子还不明显,衣服稍宽松一些,甚至不太看得出来,她撑着腰,委屈地看着余建国,“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你总不能还让我大着肚子站在灶台边上吧。”

    叶听芳现在后悔死了,当初就不应该图方便,把店开在镇上。

    ……

    等余喜龄抽空回镇上去看蒋思桦和顾辰时,顺风饭店大门紧闭,门板上贴了张转让广告,余喜龄只看了一眼,便骑着单车走了。

    顺风饭店位置极好,各个乡镇要上学的孩子,每天早上都会路过这里,南边这片进镇唯一的一条大路,按道理来讲,只要好好经营,生意绝对不会差。

    上辈子,在这里开店的是一对北边来的夫妻,也是开小饭店,主要卖包子,包子皮薄馅大,光早上的生意就好得不得了,直到后来镇中学搬址,这家店才没有再开下去。

    算算日子,余建国和叶听芳开了不到三个月,店里就门可罗雀,到了要转手的地步。

    余喜龄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两个人开饭店,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开不下去,上辈子余建国和叶听芳也尝试过做生意,大多维持不到一年,便会惨淡收场。

    “喜龄姐姐,安安呢?”

    到蒋家时,蒋思桦在房里备课,顾辰坐在小院里玩皮球,听到他的声音,杨三叔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剥着蒜。“骑了多久?赶紧进屋里歇着去,桌上放了凉茶。”

    “天气有些热,安安在家里不肯出来。”余喜龄笑,把单车放到一边,牵着跑过来的顾辰,一起往屋里去,进屋就看到桌上除了凉茶,还有几张试卷。

    不用说,肯定是蒋思桦给她准备的,对她学习的事,蒋思桦比谁都上心,参考书试卷不知道替她弄了多少,余喜龄拒绝无用,只能老老实实地写了送过来。

    “你爸和那位去县城去了你知道吗?”蒋思桦还在备课,余喜龄没打扰她,喝完水就牵着顾辰出去了,杨三叔还站在门口剥蒜。

    余喜龄笑了笑,把顾辰的皮球拿给他,“猜到了。”

    叶暖暖受了天大的委屈,叶听芳能在乡下忍着,肯定早就想着奔县城了,再看到饭店门口转让的消息,八分猜测也变成了十分。

    “饭店是开不下去了,还是怎样?”虽然猜到他们做不长久,但余喜龄对饭店这么快转让,还是有些好奇的。

    上辈子余建国每每生意失败,不是怨铺子地段不好,人流量少,就是怨时运不济,生不逢时,没那个发财命,不知道这辈子又是什么原因。

    “嘿!”杨三叔一乐,拉过旁边的小马扎坐下,“我就没见过这么做生意的,就是个小饭店,一开业,就请了一个大师傅,两洗菜兼跑堂的大姐,两人往店里一坐就是大老板。”

    杨三叔早些年也是在外边混的,不然也攒不下如今的家业。

    “这倒也没事,本钱足,当甩手掌柜也挺好。”杨三叔讲余建国的事,完全是当笑话在讲,“好好一个店铺,居然给人打白条,面子值几个钱啊,最后还不是弄得里外不是人。”

    余建国拉不开面子,给人记帐,结果乡镇府好些油皮干脆把顺风饭店当食堂吃,再怎么讲饭店的菜也比食堂有油水,酒还管够,多好的事,反正嘴一抹,直接记账就是。

    这不没多久,好好的一个饭店就拖垮了,余建国去镇府要账,结果别人嘴巴一翻,压根就不承认吃了那么多,最后抹零减半,也不知道拿回成本钱没有。

    余喜龄愕然,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不过这也不关她什么事儿,听听也就算了。

    在蒋家吃了饭,余喜龄把上次带走写完的试卷留下,装着新试卷回家,先回了余家祠堂,房子的主体已经盖好了,只等到了吉日上梁,余二叔已经回县城守店,只余爷爷最近常回家里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爷爷,这些活到时候让砌匠师傅来做就行了。”余喜龄到的时候,余爷爷正在捡院子里剩下的碎砖,敲敲在院门口照着在县城看到的样式,准备砌个小花坛。

    余爷爷放下担子,“就一点杂活,也不累人我还能干,怎么回镇上来了?”

    “蒋老师给我拿了试卷。”余喜龄把试卷打开给余爷爷看。

    余爷爷点点头,“人家把你放在心上才会对你这么好,孩子你要记恩,努力学习,做个有用的人回报蒋老师。”

    余喜龄点头,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蒋思桦都对她很好,她都记得。

    放下卷子,余喜龄去旁边的棚子里找手套,这个棚子是盖房子的时候搭的,主要是用来守材料,大多时候是余爷爷住在这里,里头只有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余爷爷的外套随手搭在了床边上,余喜龄把外套往上放了下,弯腰去床上拉放工具的箱子,她记得手套是放在这个箱子里的。

    刚找着,从床上滚下来个白色的药瓶子,上面什么标签也没有,余喜龄打开一看,里头是一粒粒的白色的圆形药片,小小的有点像感冒的时候医生开的小药片。

    老人平时不舒服医生会开药,余喜龄没多想,见余爷爷外衣口袋张开,想着是刚刚拿衣服的时候掉下来的,顺手把药瓶放了进去。

    “爷爷,你那药什么标签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药,还有,你记得别过期了啊。”弯腰出了棚子,余喜龄一边戴手套一边跟余爷爷说话。

    余爷爷一顿,拿砖的手微微抖动,“什么药?你说那个白色药瓶吧,那天在老屋里找出来的,准备要扔,给忘了。”

    想了想,余爷爷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是以前医生给你奶开的药片,没吃完的,你赶紧把那边的碎砖给我捡过来一些。”

    “那得赶紧扔了,这也太久了。”余喜龄转身去捡砖,余爷爷微了口气,只说会赶紧扔掉。

    爷孙两个在新房子这边干了半个下午的活,挑挑捡捡竟然也围成了两个小花坛,“等来年在里头撒上鸡冠花种子,长成了肯定好看,你奶奶喜欢栀子,到时候找你三叔奶讨一枝来插上,也能活。”

    余喜龄笑,仿佛已经看到来年鲜花盛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