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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团纸巾是用过的,皱巴巴的扔在了地上。我穿鞋的手当即一僵,浑身就像有电流快速流窜而过一样,浑身都不自在。
“那个……”白铭安的声音打了一个结:“澜清,你别误会,它们只是我洗澡后擦鼻涕的纸巾。”
我没说话,穿上鞋子后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拿起包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出了宾馆后我没看路,随意的走进了一条小巷,后来才注意到这是一个步行街。但因为还很早,所以很多店都没开门,显得冷清得很。
我找了一个木椅坐下,拿着手机却不敢按亮,害怕会看到很多未接来电,更怕面对苏嵘生的询问。
虽然我和白铭安不像是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但我们毕竟是在一张床上醒来的,我心里还是慌得很。
但我知道,很多事情终归是要面对的,就算没有勇气,也得硬着头皮去抗。
我按了手机,但屏幕仍是黑的。我按了开机键,却提示充电。
手机竟然没电了?
我记得昨天从公司离开时,我的手机电量还有45%,这手机的电再不耐用,但我昨晚也没怎么用过,不可能待机到关机的。
这只有一个可能,说明昨晚我睡着后,有很多人打电话给我。
我的心,这下更慌了。
现在公用电话亭已经很少见到了,我只能走进一家开了门的店铺里借口买衣服,顺便蹭了一下电源充了电。
我试了好几套衣服,虽然不是很喜欢,但还是买了一套。手机也充了15%的电量了,我走出店铺后刚把手机打开,就有很多条短信涌了进来。
苏嵘生的最多,还有方丽慧的,甚至还有周萧和莫尘的。
看到这么多短信争先恐后的涌进我的手机,我感觉我的心脏都快要炸裂了。我已经意识到昨晚他们联系不到我该有多慌了,而且他们若是聊过天,那肯定知道我和白铭安都不见了,我真不知道苏嵘生会做什么联想,而我又该做什么解释。
所以眼下我虽然很想让苏嵘生知道我没事,却没有勇气第一时间打给他,只好选择打给方丽慧。
现在是早上的7点多,昨晚大家喝了那么多酒,本该在睡觉的,可方丽慧接到我电话时却显得很清醒。
“澜清,你在哪儿?”
方丽慧开门见山的问我,反倒把我弄得措手不及了:“我……我昨晚喝多了,难受得很,又吐了一身,便开了房去洗漱。本想随便休息一下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你们应该没找我吧?”
“没找你?”方丽慧的声音大了些:“确切的说,我们昨晚只差没报警了,大家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急得团团转。尤其是苏嵘生来了后找不到你,便担心你被他的仇家给绑走了。”
“哦……”我不知所措的陪着笑:“对不起……我很久没喝酒了,醉得太厉害了,没听到电话响。”
“你没事儿就好,你和苏嵘生联系过了吗?”
“没……还没呢……”我太心虚了,声音不自觉的就小了下去。
方丽慧好像叹了声气儿:“我和你说实话吧,昨晚本来大家都醉了,但发现你和白铭安都不见了且联系不上时,我们都慌了,酒意也都被吓醒了。我总觉得,你和白铭安应该是一起走的,而白铭安又喜欢了你那么久,我担心他会对你不轨,便很着急的想找你。”
方丽慧说着顿了顿:“在联系不上你们后,我本想调取监控找你的,但苏嵘生恰好来接你。我们怕他误会,便一直找借口搪塞他,但他很精明,猜到你不见了的事。他原本要报警的,也去调取了监控,但他回来后却说你已经先打车回家了,说保姆联系了他。我们原本以为这是真的,便松了口气儿,可是刚才你说你在外面住宾馆时,我就猜到苏嵘生昨晚撒了谎。至于他为什么撒谎,可能是在酒店的监控室里看到了不愿看到的吧。”
方丽慧的这番话,击碎了我的强作镇定。我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昨晚苏嵘生给我发了短信,问我在几号房,我醉得厉害,看不清房号便想下去接他。当时白铭安跟着我出来了,后来我吐了他一身,他就说开间房洗漱一下,顺便让他的秘书送衣服过来。我当时头很疼,胃也不舒服,便寻思着先躺一会。可是我真没想到我会睡着了,更没想到今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白铭安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啊?!”方丽慧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你别误会,我们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我衣服是穿戴整齐的,他没碰过我。”
我急得都哭了,方丽慧在电话那端安慰我:“我当然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白铭安的居心却不一定是好的,但眼下事情都发生了,就先把白铭安放到一边去,你先想想怎么和苏嵘生解释吧。”
“我能怎么解释呢?你说他都去监控室了,那肯定看到我们一起进房间了。我越是解释,恐怕会越招他恨。我和他在一起那么久,知道他的脾气的,他对出轨是零容忍的。”
“你别想那么多,先试着和他沟通,告诉他你们没发生什么。”
“可是证据呢?我拿不出任何证据,我百口莫辩……”
我和方丽慧聊了很多,后来电话又没电关机了,我在十字路口站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公司。
很多东西是逃避不了的,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去面对的好。
我搭了地铁去公司,把新买的衣服换上了,又去洗了个脸,强大精神去上班。
我把手机充了电,然后开机想给苏嵘生发短信,但删删减减的老半天依然没能发出半个字出去。
而苏嵘生的办公室就在我隔壁,我见到很多部门经理进去见他,也观察了那些经理出来后的表情,却发现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一个上午快过去了,却不见他出来。
后来我咬咬牙,干脆从桌上翻出一份需要他签字的资料,拿着它走进了苏嵘生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