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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看到祈匡业的时候,我很意外,但更多的是警觉,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定不会安好心!
我和祈向潮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曾和小姨有过往来,现在这样出现在小姨的病房里,肯定是有事而来,更何况他还算计着我手里的财产。
“洛洛啊,我来当然是看看亲家母!”祈匡业笑着,这笑无比的虚伪,让人作呕。
说完,他便看向小姨,而此时小姨背对着他,面向着窗外,她一直讨厌祈家,会给祈匡业好脸色才怪。
“不需要,麻烦你走吧!”我没用小姨开口,便撵了人。
现在祈向潮的身世已经明了,眼前的人可以说与祈向潮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对他也不必再客气。
“洛洛,你这就是不对了,我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这样对我说话,还有我是来看亲家母的,”祈匡业的不要脸,也真是让我再次开了眼界。
他是我的长辈?他除了年龄比我长,他算我哪门子长辈?
而这时,他已经不要脸的边说边往里走,将手里提着的礼品放到桌上,绕过小姨的病床走到了小姨面前,其实我真的很想上前阻止的,但我突的很好奇他突然找上小姨是因为什么,所以便压住自己的怒意没有动。
“亲家母,虽然我们见面不多,但听说你身体不好,我特别的挂念,”祈匡业毫不知耻的对着小姨开了口。
而小姨连回应也懒得,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下,又毫不留情面的说道:“我要休息,都出去!”
这样的局面换作谁都会尴尬了,可是祈匡业并没有,除了他的厚脸皮之外,估计他在来的时候,也早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待遇。
他并不放弃的继续说道:“亲家母,我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如果你有需要,尽管的开口,只要我祈匡业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推辞,我这个人啊很热情,不论是谁都是有求必应,再说了,咱们又是亲家,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我真是想呵呵了,看来我不给他点颜色的,他就不知道我欧洛的厉害。
我直接走了过去,接过话来,“既然您老有这份心,我和我妈也不好推辞,说起来我妈真还需要您帮忙!”
“欧洛!”小姨呵了我,好像怕我真的会对他提出什么要求似的。
“亲家母没事的,你让欧洛说!”祈匡业违和的笑着。
我则轻轻暗自拍了小姨一下,对祈匡业说道:“我妈呢,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眼睛看不到了,医生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需要做个眼角膜移植手术就好了。只不过向潮这些日子跑了很多医院,就是没有角膜,既然爸如此有心,那不如您把您的角膜捐给我妈吧!”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祈匡业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所谓搬石砸自己的脚,就是他现在这表情。
但我并没有收敛,继续说道:“这样呢,我妈也能看到光明,您也还有一只眼能看这个世界,而且这个是您能做到的!”
祈匡业看着我,那眼神别提多精彩了,不过他祈匡业是有了名的无耻,所以片刻,便开了口:“洛洛,这个.......你真会开玩笑,我,那个......亲家母的眼睛怎么能用我的角膜呢?这男女有别不说,我一把年纪了,早已老眼昏花,已经功能衰退了,我这样的角膜怎么能给亲家母用?”
“亲家母啊,要换也得换个年轻人的,比如.......”他看着我,大概想说我的,但想到什么又停下,然后笑道:“比如向潮的,他是女婿,古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现在这个时候,是他该表现的时候,他来捐角膜最合适。”
自己不捐,却让向潮来捐,而且还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他如此大方还不是因为祈向潮不是他的亲儿子,如果是的话,他定是不舍得吧!
我此刻,真想上前甩他两个巴掌,想着他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我才强按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忍住,而他浑然觉自己的无耻,还在刮刮不停的说:“如果你们不好开口,一会我见了他,这话我给他说,怎么样?”
“滚!”我再也听不下去,对他呵斥出口。
祈匡业被我呵的一愣,转瞬就不要脸的问:“洛洛,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为亲家母好啊,为她出主意啊!”
“滚,马上滚!”说着,我提起桌上他带来的礼品,冲他扔了过去。
祈匡业被我砸个正着,他终于脸上露出了怒意,“欧洛,你太放肆了!”
说完,他也没有走,而是往小姨床前凑了凑说道:“亲家母,你也看到了,你这个女儿太泼悍了......”
他居然还说,我转身去寻找赶他的东西,他看到我真的赶人,终于开始往病房外退,不过边退边说:“亲家母,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劝劝你的女儿,祈家的财产我愿意给她一半,让她好好考虑考虑,如果她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我也不会再客气,当年你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最后的话是赤.裸祼的威胁,而我看到小姨的手一下子揪住床单——
原来这才是他今天来看望小姨的目的,果然是无利不起早!
小姨的这个动作,还有祈匡业的话刺到我,我抡起拖布就对着他砸过去,见我来真的,他抬步往外跑,可是他刚拉开病房的门,一道身影便与他撞了个正着。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而是孙振海,他手里拿着烫壶,祈匡业这样与他一撞,烫壶掉在地上,他给小姨煲的汤洒了一地。
“我的汤!”孙振海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去扶烫壶。
这些日子,孙振海对小姨极尽关怀,小姨的三餐都是他亲自负责,这个汤是他煲了一中午的,现在被洒掉,他肯定心疼。
“孙振海!”而这时祈匡业盯着蹲着的孙振海,叫了一声。
听到有人叫自己,抱着烫壶的孙振海抬起头来,可是当他看到祈匡业时,我就看到他的脸唰啦就白了,才捡起的烫壶也从手中滑落,再次掉到地上。
他们认识?
我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多想,还在气头上的我,再次抡起手中的拖布对着他砸过去,祈匡业被我砸中,他回头看向我,那眼神不知怎的就变得十分的诡异。
“你还不滚?”他看我的眼神,让我也再加的不爽。
他却冲我点头一笑,又看向了小姨,最后抬手拍了拍孙振海的肩膀,说了句莫明其妙的几个字,“行啊,你!”
说完,他就走了,我还气的粗喘着,而孙振海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整个人像是被僵塑了似的。
“你怎么和他认识的?”这时小姨出了声。
而这一声让孙振海回神,他连忙再次弯腰去捡烫壶,边捡边说,“是,是以前认识的。”
我和小姨都没有出声,孙振海已经把烫壶捡起来,在触到我和小姨的眼神时,他大概感觉到什么,又问道:“他来,来找你们干吗?”
我和小姨并没有回答,孙振海这时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又说道:“那个我再回去煲汤!”
“不用了,我没有胃口!”小姨这时出了声。
孙振海要离开的脚步只得停下,不过他并没有立即走到小姨身边,而是拿着烫壶说:“我去洗一下。”
说着,他就要往门外走,我拧了下眉提醒:“洗漱间在这边。”
听到我的提醒,孙振海停下,再次慌乱的看了我一眼,才走到了洗漱间。
而且接下来的时间,我都能感觉到孙振海的魂不守舍,就连看不见的小小姨也感觉到了,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他家里有事,他都否认。
他没什么事,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样的他不对,而且他还和祈匡业认识,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
虽然我很想明问,但有小姨在,我并没有问,小姨也是个敏感的人,如果她的眼睛能看到,估计她早就发觉了。
只是现在她看不见不说,而且她一颗心都想着回家,才会没像我察觉的这么明显。
在小姨睡着以后,孙振海离开了,我也悄悄的跟了出去,可是我没想到,我会再见到祈匡业,而且他好像是专门等在这里的,确切的说是等孙振海。
孙振海在看到他的刹那,第一反应就是想躲开,可是祈匡业却拦住了他,“二十多年没见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到!”
祈匡业的话让我的心不由的就慌跳了两拍,我因为是躲着,离他们有些远,为了听清他们的对话,我几乎把耳朵都竖了起来。
这时就听到孙振海说道:“祈匡业,我不会再让你们伤害静娟。”
怎么还会扯上我小姨?
我几乎都屏住了呼吸,而祈匡业这时笑了,“我伤害她?孙振海你这是得了健忘症了吧,当年伤害她的人可是你。”
祈匡业这话一出,我就看到孙振海的身子颤抖了起来,而我的神经几乎都快崩断了,祈匡业看着他的样子,脸上的邪笑愈发的张狂,“当年可是你强......”
“不要说!”孙振海骤然打断他,然后双眼瞪大的看着祈匡业,“你,你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