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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故意将身上那件深灰色、宽大的、明显不是自己的外套用力往上拢了拢，想是向身边的女生示威似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王后般的气势来。
而身边经过的女生在看见余芷寒的动作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迅速离开。
言慕染眉头轻微地皱了两下，然后朝余芷寒点点头，便提步离开。
余芷寒立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忽然出现轻微地颤抖。
她穿着他的外套，站在门口，显得格外突兀，从她身边经过的人纷纷转动目光朝她看了两眼。
在被余芷寒独特的气质所震惊到的时候，便不免又朝她看过去两眼。
“这是比赛方请来的芭蕾舞裁判老师吗？”经过的女生不禁开始讨论起来。
“难道是哪个芭蕾舞演员？”
“应该不是来参加比赛的吧，看上去气质真好呀。”
几个看上去年纪较小的女生在经过余芷寒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开始讨论起来。她们的声音不算小，余芷寒听到了几句，心里便缓缓落定。
之前因为自己年纪稍有些大的那些不自信也在这一瞬间慢慢消逝了。
就算她年纪大，也有着年纪大的芭蕾舞者身上独有的气质吧。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余芷寒微微扬起嘴角，然后提步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
余芷寒在比赛的时候发挥得很好，众选手在看见余芷寒精彩的表演的时候，不禁在心里发出感叹。
一曲结束，余芷寒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暗自呼出一口气。
她在台上鞠完躬之后，看见了评委老师纷纷点着头，便大概知道了自己表演的分数。
让她感到惊讶地是，她从舞台上下来地时候，看见言慕染坐在观众席上。
她的脚步猛地一顿，朝言慕染的方向看过去的眼神中带着疑惑。
言慕染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目光一直朝她这个方向看着。
余芷寒抿了抿唇，轻轻朝他翻了个白眼之后，提步朝他的座位方向走了过去。
言慕染见她提步走过来，微微扬眉，目光注视着她，直到她走到自己身边，然后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他抬手将手里的咖啡递到她面前。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面前的咖啡上得时候，轻轻拧了拧眉峰：“我不喝咖啡。”
“没让你喝。”他很快做出回应。
余芷寒一愣，抬起头看向他。
“给你暖手的。”言慕染看着她，继续补充道。
她眉头轻轻一颤，眸光忽然轻轻闪动了两下。
迟疑地伸出手，将面前的咖啡接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用两只手的手心捧住。
“谢谢。”在感受着手心不断传递过来的温暖的时候，余芷寒低着头，情不自禁地到了声鞋。
言慕染坐在她身边，听见这一声谢的时候，微微勾了勾唇。
然后拿起身边的大衣，替她穿上：“注意保暖。”
余芷寒握住咖啡的手忽然一顿，心也像是被手里的咖啡暖到了似的，脸颊瞬间升温起来。
她目光盯着舞台，却没有心思再去看比赛。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知道他看到了她的多少表演……
余芷寒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虽小，却足以被旁边的言慕染听到。
“不用担心，你表演得很好。”言慕染像是捕捉到了她脸上担忧的神情，忽然开口道。
余芷寒一愣，转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都看到了？”
言慕染的眸光轻轻颤动了两下，想要开口却又像是忽然顿住。
隔了半晌，他才轻笑道：“就算我不看也知道你一定会表现得很好。”
余芷寒顿了一下，转而轻轻嘁了一声，之后便扭过头去继续对着舞台了。
1号厅的比赛很快结束，评委老师让大家先回去等候消息。
余芷寒做了个深呼吸之后，便起身径自出了比赛厅。
言慕染见她在站起来之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薄唇轻启，眉宇之间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疑惑。
跟着她出了比赛厅，她这才停下脚步，似是在等他。
而他见她停下脚步，眉头一皱，也跟着听了下来。
站在前面的人见等了半天都不见言慕染跟上来，便转过头去。
看见言慕染笔直地站在她身后的时候，她的眼角猛地跳了一下：“不走么？”
言慕染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忽然轻轻一动，转而优雅地插-进裤子口袋里，提步，只两步便走到了与她并肩的位置上。
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然后迈开步子：“走。”
她被他牵着，只好跟着迈开步子。
每次与她并肩的时候。他总是刻意缩小自己每一次迈开的步子，好让她跟在他身边觉得十分轻松。
“去哪里？”她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不讲话不笑的时候，脸上真的是不带任何表情的。他不带表情的脸，总会让人产生一种畏惧的感觉。
但是恰好，他又不太爱讲话，更加不爱笑。
所以，他不是看起来让人畏惧，他本来就是一个让人畏惧的存在啊……
余芷寒不禁感叹。
这一点，她倒是从认识他那天起，他就从未改变过呢……
只不过，只是偶尔，他还是会有让她觉得暖的举动，不过，在他那张冰山面孔之下，他所有的行为看起来，都是毫不带感情的。
“回家。”他在踏上斑马线的时候，突然回答出了她提出的问题。
余芷寒一愣，突然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不行，我要回学校的，这两天还要抓紧时间排练，一丝都不能懈怠。”
言慕染目光逐渐变得清冷，继续抓起她的手，眼神四处观察着周围：“先过马路。”
余芷寒一顿，这才发现此时正立在斑马线上呢。
“你还是小孩子吗？怎么过马路的时候都不知道要注意安全？”走完斑马线，言慕染忽然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余芷寒抬头，见他的眉峰此时已轻轻地皱在了一起。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补充，“只是我真的要回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