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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光线是偏暗的,几个人嘿嘿嘿的没有形象的笑着,偏偏夜绝一个人的真正表情都看不清楚。
夜觉硬着头皮,在这一群不正常的傻笑着的人里,问道:“老大你知道自己现在待哪吗?”
躺在沙发上微开着眼缝的男人,用看傻子的眼神将他给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几眼,仿佛是觉得夜绝病得不轻。
夜绝擦了把额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与夜桀澈对视的时候,只想将人脑袋给掰开看看,是不是泡着满脑子的酒精。
夜桀澈起身从一旁桌子上拿过一瓶酒,语气不善道:“我说你磨磨叽叽的做什么,快去把我媳妇叫过来。”
一直站着的夜绝安静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道:“你会后悔的。”
要是等他明醒来,知道自己将身怀六甲孩子的夏妤给叫过来了,非将肠子悔青。
夜桀澈端的是一副无比自大模样:“呵,笑话,我就没有后悔过的事情。”
仿佛空气中都夹杂着一股打脸的清脆悦耳声音。
夜绝抬手擦了擦汗,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夜桀澈的淫贼,出了包厢门,寻了个安静的楼梯间,给夏妤打去电话。
“你好。”轻轻绵绵的嗓音从话筒中传出。
夜绝静默了几秒钟后,才开口自报家门道:“小嫂子你好,我是夜绝。”
话筒那边也忽然间就沉默了下来,夏妤组织了一下措辞才道:“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在她眼里,夜绝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然而此刻的夜绝也的确是这样,将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后,他便安静下来等待着夏妤纠结着给出答案。
“他又喝了多少?”
“没仔细数过,但绝对是能够灌趴一头大象的量。”
“……夜绝,你确定自己很清醒?”
“……”
向人明确表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头脑发达,毫无酒精侵袭入体后,时间已经悄然过去十分钟。
包厢里的大爷开始不乐意了,踉踉跄跄着将门给打开,然后凭借着狗鼻子嗅到夜绝所在地方。
“人呢?”没了刚才一点的威严霸气,仿佛是急切希望夏妤能够来看自己,然后不计前嫌将他给接回去。
回到他们两个人的家。
这幅模样让人深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当枪使了。
夜绝被站在身前男人忽然间表露出来的一点柔情,表示消化不良,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正想开口提醒他这台词表情好像不太对时,他听见电话里头传来夏妤的呼气声,她妥协道:“在什么地方?”
将地址给交代清楚以后,夜绝放下电话,然后郑重其事地看着夜桀澈道:“老大你别装了。”
不就是想让小嫂子过来接他吗?真说出来他就算在心底里怎样唾弃诋毁他,明面上还不是得好好配合着他来?
他们两个人这样算来,还真像是绑在一艘船上的蚂蚱。
然后那面貌精致的男人却用忽然间摔倒在地的动作,将他彻底给惊讶,然后十成十的开始信任他。
夜桀澈或多或少有些洁癖,怎么可能会在清醒的时候没有顾忌的假装摔倒?
他抬起脚尖想将人给踢醒,距离人的脸不到十公分时,他又很是自然的收回了脚,最后遭殃的说破嘴皮还是他。
不至于再给自己找什么好看的乐子了。
……
夏妤赶到这处时,包厢里的烟酒味随着窗户的打开,而消散不少,然而迫于孕妇的敏感体质,她还是有些想关门好好吐一场。
但是目光在接触到夜绝如同看见天人般的眼神时,她只能扯起嘴角微微一笑。
说实话,夏妤能够明确感觉到,夜绝其实对她莫名奇妙的有股淡淡的敌意。
然而一直都想不到,她到底是怎样在沉默低调的举动之中将他给得罪的。
一直想也无法想到答案,她索性将这个问题给抛掷在一边,反正去问他,也会被这个巧舌如簧的男人给轻松转移过话题。
夜绝小跑过来,包厢里的灯光明明灭灭,他抽了抽嘴角:“小嫂子你快点过来看看吧,大哥他谁都不让碰,还一直叫你名字,说必须你来才会愿意离开。”
夏妤此刻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躺在长沙发上,皱起眉头一脸不爽的男人,莫名的感觉心里有些爽快。
看见他过得这样不好,她也就放心了。
怀疑的语气:“一直躺在那里装死尸没动过?”
重重点头担保:“他眼皮都懒得掀,就是一直叫小嫂子名字。”
简单的陈述句,道破夜绝的谎言:“你刚才好像不是在这里打的电话。”
包厢里的声音绝对算不上怎样安静,可刚才夜绝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却是很宁静的,自然夜桀澈的那声询问,也没有漏过她的耳朵。
夜绝依旧是睁大着眼睛想要打亲情牌:“不管怎么说,大哥他醉成流浪狗都是一个真实现象,小嫂子可怜可怜孩子爹吧。”
夏妤抿着嘴,欣长的睫毛微微低垂下来,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遮挡住其中浓墨重彩。
呵,要是不可怜他,她压根就没有必要凑过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看他喝醉酒是因为心里的愧疚太多。”
夏妤提步往前走去,伸手想要扶起长沙发上看起来昏死过去的男人,然而还没来得及碰触到人的衣角,手腕便被人给狠狠握住。
那力道,让夏妤深刻感觉到男女体力的悬殊。
“滚。”话音落下,他用力甩手,让夏妤踉跄着后退半步。
幸好刚才夜绝让人将包厢地上的狼藉给打扫了一遍,不然这孕妇要是出了个什么差错,不用想,又得往他脑袋上砍刀。
做个能够替人分忧解难的特助难,做个能够将所有困难都破解的特助,更加是难上加难。
偏偏,他这还算得上是被那个男人给强硬弄的职位。
不满的眼神在看见夜桀澈的举动时,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呵呵,他就作吧,早晚把人给作跑了。
“夜桀澈你发什么神经啊。”夏妤扭了扭手腕,瞪着人闭上的眼,语气里戴着满满的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