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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是吗?”他看到的可是韩香与他眉来眼去,无限风流啊。
“是。”
还敢狡辩,后夕昼狭长的眼睛暗了几分:“韩香赠相爷的酒,朕可不敢夺人所好。”
“噢,韩将军昨日是跟着戚光来的,可那酒却是戚光与干俞从郓城带回。”
“郓城?”后夕昼话里多了几分嘲讽,“韩香将军的府邸就在郓城,想必此等美酒他的府上收藏甚多,定然邀请了相爷前去品尝的吧?”
之前两人不就在郓城韩香附上如胶似漆过吗?韩香曾问他,可知道相爷最喜欢哪个姿势?可知道相爷大腿内侧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如今他还敢提郓城与韩香?!
“韩将军确实有邀请,但微臣未曾答应。”皇甫爵诚实地回答了。
“此等美事为何不答应?”
又生气了……看来书上说得不尽然都对啊,因人而异,他遇见的这个就是异常的,皇甫爵无奈:“臣知陛下不喜欢臣与韩香亲近,故而推辞了。”
那他要是不介意,他还不当真跟韩香走了?
“哼。”后夕昼冷冷轻哼地笑了,“朕可不做这棒打鸳鸯的事,相爷的私生活如何朕不会干涉,相爷也无需因为朕委屈了自己。”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人与神不过是习俗与地域,相处起来应该也相去无多,怎么会如此难以捉摸。
“棒打鸳鸯……”皇甫爵无奈地笑了,“陛下这话让臣无从说起,不过……”想说他没与韩香或其他人如何,但此事他没做,不表示皇甫爵没做,当真无从解释。
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心里有些介意生气与难过之间的难受,是有那么一点点吧。
“唉,臣以为,陛下当真知我。”
“……”
确实他知道这个皇甫爵不会那样,但是……他若是如同之前那样坚信,就会忍不住想要跟以前一样与他好,一旦那样,他与曾经那混蛋的他有何区别?
可见他如此诚挚,他又如何不动摇?
“我……我并非……”
正有些闪烁其词要道歉,远远看见韩香站在远处,似乎是在等人。后夕昼面色一凛,抿了抿唇说道:“看来相爷还邀请了别的客人,朕就不打扰了。”
皇甫爵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去。
韩香……
心中甚是无奈。
“臣未曾邀请韩将军。”
“朕虽不管相爷私事,但不希望宫中有不检点的事情发生。”后夕昼牙关紧了紧转过身去,“之前李茂与干俞就曾说过,应该给相爷赐相国府邸,此事,会立刻交由礼部去办理。”
皇甫爵怔忡,这一次确实察觉到了心中的不悦:“呵,陛下是要求臣离开王宫?”
背对着皇甫爵的后夕昼闭了闭眼:“朕是让相爷过得自由些。”
说完,后夕昼举步离去。
礼部很快就为皇甫爵在宫外准备了相国府。李茂与干俞丝毫没察觉出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李茂还笑道“之前还逼着陛下让相爷到外边去住,想来陛下早就已经有此打算,只是两人久别重逢舍不得罢了,哈哈哈。”
相爷与陛下是相安无事。
不过,没多久宫里就有了新的传言,原来那个统领阴阳兵团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跟后夕昼有过婚约的女子,月华君!
早朝之前,几个大臣还在议论。
李茂:“原本还以为陛下不懂男女之情,原来几年前就与人有了婚约,据说是三年前的元宵节,陛下跟相爷去了沧月族,然后两人就私定终生了。”
厚土国原本的老臣,如今的大司命文邕说道:“沧月与厚土本就十分有渊源,若是月娘娘真与陛下结亲,那定然是福中之福。”
几人正说着,皇甫爵衣冠端正踏入大殿之内,李茂等人上前与他恭敬行礼:“相爷早安。”
“早安。”一看大伙儿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他笑道,“何事?”
李茂:“据说陛下三年之前与沧月娘娘定了亲对吧?”
此事为何会被传开?皇甫爵微微一愣。
李茂再次追问:“当年相爷不也在场的吗?”
皇甫爵垂眸摇头一笑:“此事,你等还是问陛下比较妥当。”
正在此时后夕昼身着王袍的卓然身影走向宝座,文武百官恭敬朝拜。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果是三年之前,很多想的是皇甫爵今日坐在王者宝座之上,接受文武朝礼,而后夕昼应该在百官之中,拱手称臣的。
可今日在殿下给他拱手作揖的,是十年前就开始策划这一切的皇甫爵。
后夕昼一直以为,他会对此人恭敬如同神灵,永远高高在上任由他仰视。以前听人说,一旦手中有了权利与金钱,人总是会变的,他当时不信,以为自己还会是当年那个追随皇甫爵的后。
可是如今,高居大殿之首,连皇甫爵都弯腰对他行礼,仿佛已经高高在上,可是……心里始终明白,那个对他弯腰行礼的人实际比他强很多,依旧能够翻云覆雨,他只是甘心为臣。
而他,如同一只随棍而上的蛇,贪婪地想要控制他,想要他臣服,所以那么不念旧情地对他展示自己最自私与丑陋的性格,终于将他赶出了王宫。
做得仿佛他有多大的能力,做得仿佛皇甫爵不得不听他的话的样子。
后夕昼,那个小小的善良的僧人如今变得如此丑陋,可你越是这样放肆傲慢,面对皇甫爵的时候越是自惭形秽。
不是吗?
只是,他找不到退路。
下朝时,皇甫爵站在李茂与干俞等人之间,那些人如同以往一样尊敬他,皇甫爵也如同以往即便如今朝服压身,但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那个模样。
李茂诚邀后夕昼:“今日相爷乔迁之喜,陛下可否来相国俯同我等一起庆贺?”
乔迁之喜?后夕昼自嘲一笑。说白了,他是被他赶出去的。仔细想想自己当真有点不要脸。后不敢看皇甫爵,只道:“今日朕有其他事务脱不开身,改日必当登门拜访。”
与皇甫爵一道站着的人,韩香也在其中,年轻的脸庞充满笑意:“陛下是舍不得娘娘一个人在宫中吧?”
娘娘?后夕昼不明所以。
韩香说道:“陛下藏得那么深,可是让李将军与干将军操心了,不过现在大伙儿都知道了,想必关于王室后嗣也很快就后继有人了的。”
后夕昼仍旧不明白。
韩香:“臣等都知道,沧月娘娘与陛下三年之前就私定终生了的。”
后夕昼面色一面,下意识地看向皇甫爵。
是他说出来了?
皇甫爵表情淡然,立在人群之中,依旧有种遗世孤立的感觉。没有他的准许,想来无人敢与他亲近,即便他亲切的就如同一株开在水中的青莲。
韩香又道:“昨日碰巧遇见了达蒙大人,他说,沧月娘娘已经等了陛下三年了呢。”
原来是达蒙说的。
三年前是怎样的情况,皇甫爵与他都心知肚明,只是此时他事不关己立在人群之外,仿佛这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后夕昼以为是自己将他推开的,可心里明白,被疏远的人是他自己。
后夕昼默然转身离去,没有解释,没必要,也没有资格。
他不说话,也没人敢说他无礼,所以李茂与干俞随着皇甫爵一道离去,后夕昼骤然觉得很孤单,比以前自己等皇甫爵的时候更孤单。
月华君在半路等着他,见他过来上前请安。
然后说道:“陛下,都是妾身教导无方让宫里传了这些流言。”
红纱蒙面,毛茸茸的斗篷披身,女子该有的体态仪容,在这女子身上都应有尽有,可又与他又什么关系?
“置之不理,久而久之就淡了。”
以前他与皇甫爵的流言不是更多吗?如今还不是日久消散?
后夕昼越过月华君,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再这人身上。
月华君看着那冷漠的背影,红纱之上的上演微微一暗,接着都笃定地看向后夕昼。
“陛下!”
然后疾步走到后夕昼的面前,仰望着这个比当年更加雄姿英发的绝美男儿。原本也是高高在上的人儿,但此刻愿意放下身段,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我的王,其实我一直在等您为我揭下面纱。”
招亲之后,夫婿掀开她的面纱,两人完成夫妻之礼,他就是她的夫君。若是以前,夫君会跟随沧月娘娘在沧月族生活,如今,她愿意追随着他哪怕天涯海角。
那双眼睛充满了期盼。
其实后夕昼在这方面并不迟钝,至少像月华君这样时常目光追随着她的,他还是能察觉到她对他有爱慕之意。
很多人都对他秋波暗送。
可这些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一点也不觉得喜悦。
“三年前的决定朕从未改变。”
“但从木神选择了陛下,月华君就已经将陛下视为夫君。”
“那是你认为与朕无关。”
“陛下身边并无其他女子,为何不尝试接受妾身?”
他又不要任何女子!心中愤然这么想了之后他面无表情又要迈步离开,月华君当着他的面将面纱解开。
女子年轻美丽的容颜立刻展露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