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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太至于了嘛,你现在想方设法的想把云宏伟再给送进去,我能捞着什么好处?云家大小姐为了这事情一跟江昭闹翻,我正好是成人之美,给你做了个顺水人情。”申凯干脆往椅背上一背,环着臂,“咦,我说欧检,虽然说我是老实人,但老实人并不代表2啊。我又不2,我干嘛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欧阳妍嘴角僵了僵,“你想要什么好处?”
申凯轻轻耸耸肩,“你觉得我2,不代表你自己也2。你可聪明得很。我要什么好处,你心知肚明,这好处即便我要,你也不会给,何必说出来伤同事感情?”
欧阳妍发现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开始老歼巨滑了,青涩年代拥有的东西,全都不在了,一个比一个算得精,一个比一个现实,“你倒是直接。”
申凯放声笑了两声,“你喜欢婉转的?可是我曾经婉转,不也被你拒绝了嘛,左右不过是得不到,我又何必执著?对不对?”
欧阳妍说,“我现在发现你说的那句话挺对。”
“哪句?”
“男人希望自己喜欢过的女人会一直爱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即便分手了也一样,女人同样如此虚荣,希望喜欢过自己的男人对自己一辈子也不变心,哪怕自己不爱他。”
申凯摇摇头,悠悠说,“童话故事只适合一个年龄段,我们会记得儿时看过的种种童话,但现在再叫我们去想那些的故事,只会报以一笑。那些书会很珍惜放在书架上,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是不可能再去翻开来,像小时候一样细细的,一遍遍,津津有味的读了,我们这个年纪喜欢的书开始偏向哲理思想,偏向社会生活,偏向经济发展,偏向修身养性,但绝不会偏向于童话。”
欧阳妍脸色僵硬得有些过,因为她觉得听到申凯说话,像是寒冬腊月河面上捞起来的冰直往血管深处砸,全身都冻硬了,她是什么,曾经江昭心里的童话?已经永远回不去了?她是不相信。
唇张了张了,申凯像是看透了她,“妍妍,江昭你是真的错过了,他跟我一届,当初你若是跟了别的男生,我觉得被你拒绝了,我还去追上一追,但是江昭这个人,没必要争,他太认死理。你当时又认准了他,我们是谁也不可能有机会。”
“你当着海大所有人的面甩了他,我们海大谁都知道你们感情好,换了其他人,不诅咒死你祖宗八代或者找人给你泼流酸?他那样的男人就任你甩?我也在政aa府机构这个圈子里混,他这几年也没有因为你的事情乱来过,他的自制力……虽然他曾经是我的情敌,但有一点我必须得承认,不管怎么说,对于你们女人来说,他是一个好男人。只不过他现在有家庭,就凭他的性格,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而且有些事,妍妍,别太过,我们这圈子也有我们这个圈子的潜规则,你以为你斗得过江昭?你以为欧阳家能跟秦家斗?就算欧阳家了不起,把秦家干趴下,坐上海城第一把交椅,东部的江家,欧阳家又惹得起吗?”
欧阳妍气抖的是申凯完全不顾及以前的情意,把她的不堪和处境血淋淋的扔到了她的面前,让她的自尊和形象,就这样被踏得稀烂。
她是骄傲的欧阳妍,在一个喜欢过自己,追求过自己的男人面前,无地自容。“你不帮我,就不帮,有什么了不起?你不让我介入,我自己就没有办法了吗?”
申凯突然一改一直淡笑轻闲好脾气的模样,俊脸上一双眸子精光一亮,声音提高,哼了一声,愤然道,“欧阳妍!我现在是好好跟你说,你别到时候惹一屁股事,让你爸爸来给你擦屁股,你为了证明什么?证明你有多爱江昭?你爱他你当时不知道珍惜,现在是别人老公了,你又来不服?你凭什么不服?天下女人没死光,所以江昭找了云叶儿!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你非要吊死在那棵树上?你就不能收起你那点自以为是的自尊心,重新开始吗?!”
“江昭若是对云叶儿没感情还好,但是欧阳妍,若他对云叶儿有感情,你这不是在玩火,是在玩命!你应该是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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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凯!”欧阳妍气颤身不稳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别太过份!”
“我过份?”申凯笑了笑,“欧检,我不是那种喜欢一个女人傻不拉叽到明知道她不喜欢我,还一门心思帮她寻找真爱的2货,我不是耶酥变的,所以,别觉得我过份!”
欧阳妍深深呼吸,江昭不顾旧情,连这个这几年一直跟她联系的追求者也不顾旧情,男人果然都是薄情的东西。
申凯慢慢的喝着茶,“欧阳妍,谈条件就摆出你想谈条件的该有的样子,不过我跟你说,你对我来说,*还不至于大到可以放弃事业来为你抛头颅洒热血,毕竟我已经过了那种冲动的年纪了。谁叫你早点不*我呢?”
“自以为是!”欧阳妍不屑的轻蔑道。
申凯揉揉脸,心有不耐,听着欧阳妍这样说,他并不舒服,可是他的姿态就在那里,自以为是也好,自作多情也罢,反正闷亏的事情,他不想吃。
夏浅领着传菜员进包间,把菜一个个摆在桌子上,笑吟吟的说,“菜上齐了,请慢用。”
心里想,“小气鬼,这么大的桌子,点这么两小盘菜,撑死你们两个小气鬼!”
申凯拿着韩式的厚钢调羹,舀起一勺蛋炒饭,“你们这里服务态度不错嘛,点蛋炒饭也没什么不满。”
夏浅上好了菜,双手交叠在腹部,站姿标准,“申院哪里的话,顾客就是上帝,不能以点什么样的菜来衡量顾客的地位。”
心道,“你点这么烂的菜也就罢了,你还说这么缺德的话,你这缺德话有多伤人,你知道吗?小气鬼!”
夏浅说完,申凯一口蛋炒饭已经下了肚,连连点头,表示赞许,“那就好,这样以后中午的时候,我专门来这里点蛋炒饭,或者点个海带丝一个蕃茄蛋汤,当工作餐了,而且这几个菜你们这里很实惠啊。”
夏浅还是保持着笑容,“每一个回头客都是我们海月楼的荣幸,更何况像申院这样老客连中午的工作餐也定在这里,海月楼受*若惊。”
申凯放下勺子,没看对在一口饭也吃不下去的欧阳妍,偏头问夏浅,“真会说话的小妹,你在这里上班多久了?”
“一个月了。”
“没看过你。”
“我是上中班的,因为这学期我的课基本上都是在下午。”
“哦,上学?”
“对,勤工俭学嘛。”
“海月楼居然招收临时工?”申凯皱了皱眉。
夏浅自信道,“不拘一格纳人才才是大公司的作为,经理觉得我这样优质的服务员不好找,即便是只上中班,她也要我了。”
“你确信你姓夏,不姓王?”
夏浅学的是传媒,脑子反应也很快,一下便听出申凯是故意讽她是“王婆”,做服务业就是要做到看到什么样的客人,都得忍,除非遇到那种没什么靠山又忍无可忍的时候才去找经理。当然,如果遇到有靠山的,就算你忍无可忍也得忍,因为找经理也没用,经理情愿辞退你,也不会给饭店惹上麻烦。
夏浅嘴唇弯弯,“我好象还没有那么老,所以姓夏刚刚好,等到了六十岁,再改姓王,那样比较合适。”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夏浅出去后,欧阳妍还气得一口饭也不肯吃,申凯握着调羹跟她说,“云宏伟03年的案子,你要扯出来,是给你自己找麻烦,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任何事情都不能深挖,一挖起来,盘根错节,藤蔓相缠,你想挖下面的,就得把上面的砍掉,可这上面的树根是其他树的根。这是你能乱砍的?”
“当年替他把媒体这块抹平的人是省台的台长,现在高升了,但是当年这个人能坐上台长这个位置,是你爸爸支持的。”
欧阳妍脚底一阵寒,一直在骨头缝里钻啊钻,越来越往上,膝盖冷得有些动不了,伸手捂在膝盖上,揉了揉。
申凯慢悠悠的又吃一口,喝了点汤,看欧阳妍不敢吭气,嘴里也没了食物,继续说,“04年海啸那次他在新闻一出来的时候,就立马看出了菠萝格要涨,所以买光了几乎整个海城的菠萝格,后来以高价卖给做红木家具的厂商,是牟了暴利,他的确是太有生意头脑,不仅把所有的活钱都挪出来,还去银行贷了巨款,你知道这笔巨款是谁批下来的吗?”
欧阳妍抖了抖,声音很小,“谁?”
“你觉得会是谁?”
“跟我叔叔没关系!”欧阳妍直觉申凯肯定要说是欧阳家的人,她才不相信。
申凯淡笑着说,带着一丝故意刺激的意味,“你叔叔批的,你叔叔当时批这个款子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猫腻?毕竟那笔款子下来得那么快。这个圈子的潜规则,别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吗?你叔叔现在可是在总行啊,这件事一挖出来,对你真的有好处?”
“妍妍,别摆出一副正义的样子要把谁绳之以法。我告诉你,像你,像我,像江昭这样的人,被扔到这条道上,难听点就是为自己的家族服务的,虽然我这样说太不是东西,但是你最清楚,你父亲把你往这条路上推,是为了给欧阳家行方便,而不是为了给欧阳家找麻烦的。你爸爸若真是想让你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会让你去当老师,而不是来检察院。检察院可不是什么肥水衙门,你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