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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慧者妖,智者易折,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你如今只有十一岁而已,在所有人眼里,你还只是个孩子。”
“你如果只是稍微聪慧一些,不会有人如何,可是如果让人知晓,你竟然能一手布下这种大局,将襄王,昭平郡主,安岳长公主,甚至于宫中所有人和永贞帝都算计在内,不费吹灰之力就救了邵缙和廖楚修,那他们绝不会放过你。”
这世间之人本就愚昧者多,他们容不下一个聪明如妖的女子,更容不下一个聪慧的让人害怕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如果会伤及他们的利益,甚至于伤及他们的根本,他们绝对不会让她安然长大,留着她成为她们的心腹大患。
冯蕲州看着冯乔神色认真的说道:“爹爹不会要求你什么都不做,也不会约束你不让你参与那些事情,但是卿卿,你若是想要做什么,尽量由爹爹来出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护你自己,至少在及笄之前,不要让太多的人看到你的特殊,也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你的聪慧。”
如果他不是冯蕲州,如果冯乔的母亲不是萧云素,如果他们的仇人不是那高高在上之人,冯乔的聪慧定能为她博来举世目光,成为世人最为倾羡的女子。
可是他们如今却深处漩涡之中,身遭群狼环伺,处处危机不说,更有个知道了冯乔身份,甚至知道那些过往的萧元竺在暗处,随时可能会对他们出手,在这种情况下,冯乔的聪慧若露于人前,只能给她自己带来麻烦,而那所谓的举世瞩目,也只会将她陷入险境。
冯蕲州不想压抑冯乔的本性,也不想让她成为普通女子那般,为了一个男人为了府中上下而活的没有自我,但是至少在眼下,冯乔还需要隐忍,还需要淡化于人前,哪怕只有半点几率会暴露她自己,为她招来危险,冯蕲州也不愿意。
冯乔原是以为冯蕲州是怪她昨天夜里擅自动手,却没有想到,冯蕲州是怕她为自己招来麻烦。
她突然就想起当初她第一次对冯蕲州坦白的时候,冯蕲州说过的那些话,忍不住抬头看着冯蕲州,低声道:“爹爹,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昨天夜里的事情,却没有人比我出面更好。”
她与昭平郡主本就有旧怨,当初五道巷那次相遇之时,她不仅扫了昭平颜面,还让她吃了亏,再加上她又和冯妍有仇。
当时的情况下,无论是谁出面都没有她出面的效果好,只有她才能最快的激怒昭平,也只有她出面,才能圆的过为何会激怒昭平甚至于牵连襄王和冯妍的事情。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冯蕲州见冯乔解释的样子,揉了揉她额间软发道:“爹爹知道,卿卿远比爹爹想的还要厉害,爹爹只是觉得做的不够好,才要让卿卿这般费尽心思的去谋算于人。”
“爹爹会尽快料理了温家和柳家,也会尽快处理好八皇子那边,只要没了他们,卿卿便能自在而活,等到将来替你娘亲报了仇后,卿卿便无需要再隐忍半分,哪怕真的暴露出你的聪慧,也无人敢对你如何。”
冯乔听着冯蕲州的话,忍不住动容。
她知道冯蕲州的意思,更明白冯蕲州是怕她显露出不符年龄的聪慧,会让人忌惮,让人怀疑,甚至让人知道她的特殊。
她的长相便也罢了,只要萧元竺不开口,哪怕温、柳两家,哪怕永贞帝也对她疑心,可世上容貌相似之人千千万,此间也并非没有解释之由。
萧云素已死,知道萧云素身份的冯远肃和宋氏也已经死了,冯蕲州又早已经扫干净了当年的首尾,所以哪怕有人看到了她的容颜,只要他们父女不承认,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们父女。
可如果是一个与萧云素长相肖似,又聪慧如妖孽甚至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深沉心思的孩子,甚至于她还出手算计了襄王,算计了温家,算计了长公主,那么那些人定会起了忌惮之心,甚至不会留她。
冯乔眼中有些发涩,靠在冯蕲州肩头说道:“爹爹,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你是爹爹的闺女,爹爹不对你好对谁好?”
冯蕲州感觉着她靠在自己肩头,轻笑道:“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万事有爹爹在,爹爹会护着你。”
冯乔鼻子有些微酸,瓮声道:“嗯。”
父女俩腻歪了一会儿,冯蕲州才笑着拍了拍冯乔的后脑勺道:“好了,别撒娇了,襄王那边你是怎么看的?”
冯乔蹭了蹭自家爹爹的肩膀,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坐回了冯蕲州对面,说话间还带着点闷闷的鼻音道:“这次襄王入狱,永贞帝明显是因为听说他拉拢温家的事情,触及了他心中逆鳞,但是端看永贞帝并没有直接处置温家,就说明他心中怕是还有所怀疑,所以萧闵远在天牢里暂时应该没事。”
“萧闵远和温家毕竟没有真的怎样,温正宏也没有靠拢襄王府,只要查清楚这一点,萧闵远出来是迟早的事情,而且温家手里又握着永贞帝的把柄,永贞帝哪怕恨极了温家,怕是也不会轻易动他们。”
“鱼死网破这种事情,永贞帝未必也承担得起后果。”
当年萧云素和萧沅卿这对姐妹的事情,永贞帝本就是罔顾人/伦,后来他为此弑杀先帝,篡位登基,夺了大燕江山,又将先帝子嗣几乎杀了个干净。
一旦这件事情暴露出来,哪怕永贞帝是皇帝,他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更堵不住朝中大臣心生异心,哪怕他能靠铁血手腕镇压下来,他这个皇位也未必能够坐得稳?
所以哪怕知道温家起了异心,永贞帝也不会直接动他们,至少他要保证,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到时候哪怕毁了温家,也绝不会危及到他自身。
冯蕲州闻言却是轻笑道:“那可未必,这世上的事情怎能尽如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