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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白宴抢了一株血莲,是苏西洛的,凝香阁后来也截了她一封信,她用血莲换得那封重要的信,同时也知道了苏西洛的身份。
译出这封信的内容是当时的交换条件,如今也算是履行诺言。
宁白笙想了想,道:“这封信的内容若公开,恐怕会有人死,你先看看吧!”
从袖里拿出一个信封,上面没有任何署名。
苏西洛撇了她一眼,接了过来,抽出信纸,随着眼珠子转动,脸色越来越难看。
仿佛蒙上了一层黑漆漆的墨,阴沉不定。
‘啪’的一声,苏西洛放下手中的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看来他真的不想活了。”
“你想怎么做?”
叹息一声,宁白笙知道苏西洛不会不管不顾的,看他如此神情似乎才对得起上一辈的威名。
苏西洛看着她,柔柔的说了句,谢谢!让宁白笙有些奇怪。
“白笙,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宁白笙心中一动,不为他的说法,只为他那么自然的叫出她的名字。
“王爷,还是那句话,南陵不是某个人的,是大家的天下,所有人都有义务保护它。”
“哈哈哈哈……”苏西洛大笑,“好一个,南陵不是某个人的,是大家的天下。”
“夫人,你可知这句话有多大的威力?”
宁白笙抬眸望着他,道:“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当然,王爷你可以继续装疯卖傻下去,我就当不知道昨晚某人的表现了。”
宁白笙边说边直直的盯着他。
成亲已有月余,她不想总是防备着彼此过日子,有些话该说明白的还是要说清楚。
“夫人是觉得,你不见了为夫该表现得很淡定吗?”
苏西洛微微一笑,宁白笙看着他眼底的淡然,心一点一点的沉寂。
“王爷恐怕还有事要忙,我先就告退了。”
起身走人。
苏西洛一个人躺在软榻上,偏厅里,窗户大开,丝丝凉风吹进来,乱了他的墨发,冷了他的心海。
“西洛,你这又是何必呢?”
苏西洛侧着身子,回道:“你明知道我的处境,又何必连累他人?”
看不清他的神情,苏景昱悠悠的说道:“你以为她还能置身事外吗?”
“我以为这么久了……”苏景昱连连叹息,道:“这么对她,你当真放心得下?”
“出去。”
苏景昱转身离开,来到花厅时,却发现宁白笙俏生生的站在路中央,素手交叠在身前,衣摆翻飞,浅笑嫣然。
似乎是在等他。
“王妃可是在等人?”
苏景昱缓缓走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心生怜惜。
昨天经历过那样的事,今日又笑盈盈的站在这里,恐怕也是有故事之人,可遍寻踪迹也不曾得到关于她的只字片语。
“七皇子来访,白笙作为主人总该相迎以示礼数才对。”
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
苏景昱微微一笑,道:“王妃请。”
花园的花开得正好,两人在凉亭里坐下来,皆望向外面,却似乎各有心事。
许久,宁白笙主动开口,“七皇子和我家王爷很熟?”
“这你要问你家王爷才是。”
苏景昱轻笑,带着自嘲的意味。
宁白笙眉头轻蹙,“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
“什么?”苏景昱不解的看着她。
“不相信任何人。”
宁白笙话一出口,两人皆沉默了下来,许久,宁白笙才起身,道:“耽误七皇子时间了,白笙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苏景昱淡淡的点头,望着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语。
半晌,才说道:“她,是在关心你,你感觉不到吗?”
从凉亭的另一侧走上来一道身影,正在苏西洛,没有了往日的嘻笑,神色严肃,墨发微微束起,星光璀璨的眼眸里蕴着些许凌厉。
“先看看这个。”
将那封信交到苏景昱的手上,苏景昱狐疑的看着他,随即接了过来。
半晌,他将之递回,道:“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
苏西洛拦住他,“让你看不是让你去告密的,再说单凭一封信能说明什么?”
“你说得出这封信的来历还是说得出这封信里所指的他是谁。”
“可是……”苏景昱眼神四顾,心有不甘却无法反驳。
“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能沉住气,注意一下他,等待合适的机会。”
苏景昱看着他,道:“我知道了,只是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苏景奇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敢直接派人来王府,你这王妃若不动手,我也想教训教训那个女人了。”
苏景昱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到一边去了,这会又在为苏西洛打抱不平。
苏西洛侧着脸,笑了笑,可看在苏景昱的眼里却觉得全身发寒。
是夜,两道身影快速飞掠在上京的上空,在暗月的映照下,如同两只精灵般,飞速起落,随后在一座高大的府邸前停顿了一下,随后高高跃下,溶入黑暗中。
一大早,宁白笙听到消息时,露出浅浅的笑意。
可当白泥将事情说完时,她第一次露出一丝轻笑。
她是让白泥将宁如霜绑去扔到奇王府大门口,谁想,白泥来报,说今天的传言是这样的,有人看到苏景奇和宁如霜相拥着睡在自家大门口,被一大早起身开门的家丁看到,捡了回去。
为什么说是捡呢?据说是因为两人怎么叫都不醒。
连皇上都惊动了,让太子主持彻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太子已领旨去了奇王府。
“什么事这么开心?”
苏西洛浅浅的笑意留在话语间,宁白笙回头,示意白泥先下去,这才起身将他扶过来,道:“谢谢王爷。”
苏西洛没有否认,问道:“就这么点事也值得你这么喜形于色?”
在他的认知里,宁白笙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她太过坚强,就像退婚,就像赐婚给一个病秧子,就像被人绑去,就像,太多太多了……
宁白笙浅笑,“怎么不能,我突然发现收到意外的惊喜,原来也会这么开心。”
“仅仅是这样吗?”苏西洛脸色平静,看不出表情。
宁白笙看了他一眼,道:“当然不是,还有一点,有人给你依靠的感觉,很好。”
从始至终,她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苏西洛似乎也被感染了,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揽过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宁白笙一愣,却未拒绝。
两人站在窗口,就这样望着窗外,脸上露出同样的笑意。
身后不远处,李嬷嬷抿嘴偷笑,摆了摆手示意白泥跟着自己,两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自从那日两人亲密依偎之后,宁白笙觉得他们的心似乎近了些,一起用饭,一起聊天。
甚至她有时候易容去谈生意,他也会跟去凑热闹,而凝香阁里,她也成了常客,只是不在那么光明正大。
清晨,她晨练跑步时,他也会躺在软榻上轻咳几声,笑吟吟的看着……
苏西洛偶尔也会陪着她去做几件衣裳,打几幅首饰,上京的街道上经常可以看到他们相携的身影。
据说奇王和奇王妃清晨在自家门口睡着的这件事,已告一段落,市井中传了传见没人理会,也就当成了假的,无人去理会。
而宫里那位,说是奇王自己请皇上收回旨意,只说自己会处理这件事,皇上将之训了一顿,便也依他所言收了回旨意。
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宁白笙和苏西洛皆是开怀大笑,此后数月皆是一片平静。
无论是府上,还是宫里,就连整个南陵都是一片的欣欣向荣。
似乎预示着暴风雨前的平静即将来临……
这天,连着下了数天的连阴雨终于停歇,晨光初现,终于有了暖意。
推开窗户,宁白笙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一股凉意袭上心口,她轻咳了两声,李嬷嬷的声音如影随行般响起,“王妃,都说了不要刚起来就开窗户,冷气进了身体可怎么了得,你不知道女儿家最怕着凉吗?”
边说边伸手啪的一声关紧窗户,宁白笙无奈摇头。
“王妃,不是我唠叨,都这么久了,您和王爷怎么还是分房住啊,您是不知道这府里府外都说成什么样了……”
自从上次看到自家主子和王爷依偎在一起,李嬷嬷以为两人就算合心了,谁想她左等右等,这都数月了,两人竟然还是分房而居,偏偏平日里又一幅十分恩爱的作派,这可把李嬷嬷急得呀!
所以就经常唠叨,宁白笙早就听习惯了,解释了一次也就懒得再说了。
你说这上京谁不知道西郡王不能那啥,你还要同房,真是……
“嬷嬷,已经年关了,让人去给白宴他们做几身新衣裳,还有准备酒菜,他们今年恐怕会来府上过年。”
宁白笙望着镜中忙碌的身影,淡淡的说道。
李嬷嬷从镜中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奴婢早就准备好了,王妃您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
得,又说错话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李嬷嬷放好最后一缕秀发,让旁边的丫环帮她戴珠钗,这才出去,不一会儿她又回返,道:“王妃,宫里传话让王爷带您参加今晚的年终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