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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手机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床上,而我也变得犹豫了起来,因为我知道,洛凡尘的话并不是在吓唬我。
我心绪不宁的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要进行这次的豪赌,如果赌赢了或许能救回梁志远,然后得到我想知道的真相,而如果赌输了。
我没有再想下去,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过就在这时就有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我皱了下眉便下了地然后问了一声谁,而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我。”是窈窈,。
我不禁楞了下就赶紧开了门,窈窈抬起头用那双已经哭红了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声音里透着无助的对我说,“我可以进去么?”
我立刻就点点头,让她走了进来,然后关上了身后的门,可是她却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完全不像那个平时的她,因为她通常都会一屁股坐在我的桌子上。
我就走过去问她怎么了,但她却根本没说话,而是突然一下子,就扑到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的心在那一刻一下就软了,我就一边用纸巾给她擦着眼泪,一边让她不要哭,可是我越劝她却哭的越凶,然后还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跟我说,“我刚才怎么都睡不着,一睡着就做恶梦,就像小时候我爸带人下矿的时候一样,梦里的他全身都是血。。。”
她说着就又哭的上不来气了,而我就一把把她拥进了怀里,她楞了下,然后就在我怀里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可是在那一刻,我也不愿说那些虚伪的话来安慰她,所以我只是默默的抱着她。
而她终于渐渐在我怀里停止了抽搐,像一只受伤的小猫一般趴在我的胸口上轻轻的对我说,“小的时候,我爸没时间回家,基本都是住在矿上,家里就是那个女人带着我和我哥,后来那个女人耐不住寂寞,跟隔壁的男人搞在了一起,我告诉了我爸,然后我爸把他们给捉奸在床,不过我爸却只是剁了那个男人一根手指,就让他们俩个走了,但是在他们临走前,我爸还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我永远都记得那天,那个女人想抱我下再走,但是我就是没给她抱,而是紧紧的抱着我爸的大腿,最后她是哭着跟那个男人走的。”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就兀自的冷笑了下,似乎是在笑那个女人的愚蠢,又像是在笑他们一家的可悲。我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因为我知道她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才又接着说道,“那个女人跟那个男人一起在外面过了几年,不过后来那个女人得了病,那个男人也不要她了,她当时已经是晚期了,她给我爸打了电话,我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我只记得我爸接完那个电话,就跟我和我哥说,他要接那个女人回来,当时我和我哥都不同意,但是我爸说这个事儿他说的就算,我和我哥就跟他吵了起来,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们俩个。我和我哥几乎用尽了各种办法,来跟我爸抗争,离家出走,逃学,抽烟喝酒打架,不过终究我爸还是把那个女人给接了回来,然后我爸每天都尽心尽力的照顾她,慢慢的我哥有时也会陪她说说话,但是我却始终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开始吐血,一咳就是一大口血的那种,我们就把她给送到了医院,大夫就告诉我们她快不行了,让我爸可以给她准备后事了,然后我爸就领着我和我哥到了她床边,我爸就哭了,问她还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儿,她就摇摇头只是用手指了指我和我哥。我爸就让我和我哥再管她叫一声妈,好让她能安安心心的上路,但是我和我哥谁都不叫,不管我爸怎么劝都不行,最后我爸都要跪下来求我俩了,我哥就叫了一声,但是我还是没叫,那个女人就哭了,我爸就要打我,但是被那个女人给拦住了,然后她就交给了我一封信,是她最后忍着痛写的,字全是歪歪扭扭的,上面也就几句话,说她对不起我和我哥,更对不起我爸,她要到下面去赎罪去了,但是她希望我们仨能好好的,因为我们仨,在这世上就只剩下互相三个亲人了。”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眼中再次盈满了泪水,而我也不禁有些红了眼睛,她用手背轻轻的按了按眼睛,抽了抽鼻子才又接着说道,“她死了之后,我爸也没有再找过其他的女人,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人,我爸是个好男人,我当时答应过她的,我会好好照顾我爸,但是现在。。。我不能让我爸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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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就再次的哽咽了起来,眼中的泪水也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而这个时候我也再也忍不住了,就抱紧了她,然后在她的耳边对她说,“放心吧,梁叔叔不会有事儿的,相信我。”
她抬起头用那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看着我,而我就表情坚定的冲她点了点头,虽然我没跟她解释为什么,但是她却也好像,从我眼中感觉到了我那股坚定的力量,便也跟着我点了点头。
而在那一刻我就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我要给万老头打电话救梁致远,只不过我并不是为了那个我一直想知道的真相,也并不是因为骗了她内疚,想用这种方式对她作出补偿,而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一个小女孩失去她的父亲,违背她和她母亲的约定。
窈窈靠在我的怀里,抽着鼻子给我讲着她小时候的琐事,而当外面的天空慢慢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才终于在我的怀里睡着,我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便拿着手机去了厕所,拨通了万老头的电话。
电话通了后,我先是给万老头道歉,说这么早打扰他真是不好意思,而万老头却并没有很在意,只是很关心的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要不然我不可能这么早给他打电话,我的语气就也沉了下去跟他说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