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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绮……念?”男人咬重了字音,重复了一遍。
不过是须臾的时间,他的周身就布满了凌厉的气势。
他迅速上前,掐住了聂秋欢的下颌,逼着她与他对视。
却并未多言,只是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这张脸,乍一看,像极了他的小蠢货。
可若细看了去,这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却又是与他的小蠢货完全不同的。
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
小蠢货的眼神,从来都是干净纯粹的,澄澈莹然的就像是山涧的一抔清泉。
可这个女人,眼尾拉的很长,多了几分魅惑。
望着他的眼神,冷漠寡淡到了极致。
无论从哪里看,发型或是气质,这个女人,都与小蠢货没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
可他刚刚看到她的第一眼,分明就感受到了久违的熟悉……
眉心轻蹙了一下,榕昀缓缓松开了她的下颌,向后退了几步,带着几分疏离的语气。
“抱歉,认错人了。”
聂秋欢能感受到她的一颗心脏,在微微抽痛着,却只是冷淡地掀起眼皮,扫了榕昀一眼,“嗯”了一声。
他还是她熟悉的那个样子,颜值一如既往的完美到无可挑剔。
她能感到榕昀的目光依旧紧盯着自己,她被他看的后背一紧,下意识地就想要逃离,小A却是上前,挽住了她无处安放的手臂。
轻飘飘吹了个口哨,“呦!这不是榕城第一美男子昀少吗!”
带着夸张的语气,却毫不掩饰她对榕昀美貌的欣赏!
“啧啧啧,今天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真人呢!”
小A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榕昀,“这皮相是不错——”
话还没说完,榕昀忽然甩过去了一个犀利的眼神,她顿时就噤了声。
却听到榕昀缓缓开口,“诗乔。”
笃定的语气,带着他惯有的冷淡。
小A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唇,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嘴边挂着的笑不知是嘲弄还是窃喜。
“哎呀,原来这张脸还有人记得啊,我还以为诗乔这个名字,早被被人忘记了呢!”
榕昀嗤笑了一声,望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连带着望着聂秋欢的眼神,都夹了些不知名的意味。
聂秋欢被他看的莫名其妙,面上却依旧一副冰冷模样。
只是诗乔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听过。
诗乔拉着她,上前走了两步。
几乎就在她俩抬脚的瞬间,榕昀也迅速向后退了两步。
那个模样,好似她俩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垃圾般,目光里有止不住的嫌弃。
“哎呀呀,昀少,你干嘛要逃呢?”诗乔很可惜地摇了摇头。
“就算你的皮相很好看,可你也终究是名男人,我啊……”
她的语气说到此处的时候,故意微顿了顿,“我啊,对男人不感兴趣……”
诗乔、诗乔……
对男人不感兴趣。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反复翻滚着,一道灵光闪过,聂秋欢猛地就想起了诗乔的身份。
榕城八大家里的诗家!
诗家,不从政,却是凭着一手极佳的酿酒术,在榕城站稳了脚跟。
而这诗乔,却是诗家唯一的异类!
她生来便是诗家尊贵的小公主,被众人呵护着长大。
却在十岁那年,非礼了一位小千金。
从此,她不好男风的恶习,便在榕城传遍了开来。
诗乔,同温绮瑞一样,在榕城内都是臭名昭著的人!
聂秋欢此刻终于懂了,温绮瑞为和说他与诗乔是一样的人。
怪不得,榕昀会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
原来,她被当做了诗乔的人……
聂秋欢顿时哭笑不得。
可她只要一想到身边的人,好女风,便觉得一阵的恶寒。
她不是不能接受这种人。
只是,当这事降临到她身上,况且她还是一个正常女人时,她便有些心里发毛。
她微微动了动,想从诗乔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
诗乔却是转过头来,朝着她展颜一笑。
跟着,诗乔一手搭在她的脖颈上,用力一拽,向下拉低了几分。
她故意凑近她的耳根处,以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悄声说,“聂小美人,你该高兴吧,榕昀他,没认出你。从今天开始,你的设定,便是我诗乔的女人……”
你是我诗乔的女人……
聂秋欢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诗乔却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当着榕昀的面,她咬了下她的耳朵,软软呢喃道,“这样的话,才不会有那么多的男人,被你迷住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个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举止亲热暧昧!
偏偏这两女人,都很养眼!
一个冰冷,一个怯弱。
榕昀感到脚底止不住的发麻。
想离开这个地方,却舍不得那个与小蠢货长相相似的女人。
诗乔终于松开了聂秋欢,牵住了她的手,很大方地走到了榕昀的身边,说道,“昀少,抱歉,我和念念还有私事,就先走了。”
念念……
明明是两个普通的字,却经诗乔的嘴说出来,聂秋欢就感到极度的不自在。
对于她的开口离去,榕昀并未多言,只是微微垂了下眸,从喉咙里吐出来一个“嗯”字。
再次见面的紧张心情,早已被小A是诗乔这个爆炸性消息,给轰的烟消云散。
两人一上了车,聂秋欢就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双臂。
被诗乔触碰过的地方,早已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诗乔就坐在驾驶位置上,揶揄地瞧着她,见她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样子,好笑地问道,“怎么,你不能接受?”
经过太阳的照射,诗乔的脸颊透着股粉嫩,却遮不住那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皮肤。
聂秋欢摇摇头,道,“我是个正常女人。你为什么拖我下水?”
刚刚榕昀的反应她瞧在眼底,虽然知道这是因为诗乔的缘故,却仍有止不住的冷意,伴随空气,抽进肺中。
诗乔转动了车钥匙。
引擎发动,车子正常行驶后,诗乔才笑道,“这可是邦哥的吩咐,具体原因,还是让邦哥告诉你吧。”
聂秋欢泄了气,将整个身子都倚在了椅背上,声音听着很疲惫,“邦哥他,到底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