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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但宾利车经过她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仿佛被野兽盯住了一样,直觉告诉她,车里的人在盯着她看。
宾利车很快就远去了,聂秋欢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从包包里掏出了信封,拆开一看,一行字便这么映入了她的眼帘。
穿白衣服的小姑娘,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聂秋欢的指尖有些哆嗦,慌了神的扭头去望宾利,可就这么一会儿,宾利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蠢货,你在找什么?”
榕昀打完电话,便看到她在马路上四处搜寻着什么,抽走了她手里的信纸,他便看到了那句话。
他弯了弯嘴角,将信纸揉成了一团,又从聂秋欢手里夺过信封,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不给她有任何反问的机会,牵着她的手就往天雅苑的路走去。
没过几分钟,滑树的车就开了过来,拖车公司也将榕昀的车拖到了修车厂。
宾利车并没有离去,它停在了一处隐蔽的角落,利用四处的地形遮住了聂秋欢搜寻的视线。好久之后,车里的人见聂秋欢离去,车窗才缓缓摇下。
威邦的面容,便这么呈现在了空气中。
明明是俊美非凡的面孔,可他的那双眼里却仿佛蛰伏了一头野兽,略微上扬的眼角,带着股心狠手辣。
“邦哥,刚刚的那位小姐,似乎就是唐千云小姐要置之于死地的人。”开车的下属不敢抬头望他,垂着头,很恭敬地说道。
威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眯着眼不明所以地笑了。
“邦哥,需要属下派人……”
话还没说完,威邦就一个眼神使了过去,“她是榕昀护着的人,想动她,怕是没那么简单。”
那名下属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开口。
“对了,今早上派去的那名兄弟处理了没?”
“放心吧邦哥,按照帮里的规矩,那人办事不利,已经处置过了。”
威邦“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他整个人都懒懒地靠在了椅背上,吸了一口,又昂起头,吐出一个烟圈,过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道,“榕昀肯定会在工地派上人手,我们的人暂时就不要安插进去了。”
“可是邦哥,那唐小姐的事——”
威邦又低头猛抽了一口烟,“回去吧。”
那名下属不敢再多问,“是,邦哥。”
车窗又被关上,宾利车也缓缓离开了角落。
坐在车上,聂秋欢盯着窗外,反反复复地想着那句话。
穿白衣服的小姑娘……
穿白衣服……
她的身体突然一震,终于明白了过来。
送信的人分明就是知道了那晚搞砸了榕家宴席的人里有她!
所以,今天的一连续事件,矛头都是指向她的!
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覆到了她的手上。
“小蠢货,别想太多,车子出问题只是意外。”
聂秋欢抬头瞥了他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那个人明明知道车是榕昀的,却还是敢下的了手,这就说明,那个人在榕城的权势,不是一般的大!
大到不把榕昀放在眼里!
心慌的厉害,但她还是扯了一丝笑,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昀少,中午我还想吃甜品。”
“好,我这就吩咐厨师去做。”
听着两人的小互动,滑树惊得都说不出话来,可心里还是默默给榕昀竖了个大拇指。
老大如愿以偿地追到了聂小姐,那心情应该会很好吧?
这么想着,他便小心地抬起眼帘,望了后视镜一眼,可就这么一眼,他却被吓得手都抖了起来。
赶忙坐好,专心开着车。
心里却疑惑着,老大怎么一副要杀了人的眼神盯着他?
……
车子开到天雅苑,已是中午十二点多。
榕昀带着聂秋欢来到顶层的时候,餐桌上已备好了饭菜,侍者正静候在一旁,等着他俩。
榕昀给他使了个眼色,侍者便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他刚刚看到那封信时,便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有人要对小蠢货不利!
可他却不想让小蠢货知道,有什么事他会替她扛着。
他为聂秋欢拉了一张椅子出来,并让聂秋欢坐了上去,他自己,则坐在了聂秋欢的一旁。
“吃饭吧小蠢货,厨师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好。”
聂秋欢接过榕昀递来的筷子,毫不客气地夹向了面前的一盘菜,她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多吃了几口,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吃的有多味同嚼蜡。
她曾经一度以为,身为平凡人的她,不会给榕昀带来任何的危险,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她低估了自己。
今天是对榕昀的车做了手脚,那明天呢?后天呢?
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到了最后,她把碗里的饭吃完后,仍还不自知地一口一口吃着空气。
榕昀看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从她手里夺走了饭碗,不悦地问道,“空气有这么好吃吗?”
聂秋欢心一惊,慌了神地抬头去望他。
那双漂亮的眼里,带着她熟悉的狠戾,温情,心一下子酸的厉害。
她都看出了今天的事是针对她的,身为榕城昀少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身在榕家,他的处境本就很危险,如果再扯上自己,他的生活不是更加如屡薄冰了吗?
榕昀不说话,只是望着她,他看到了她眼里的退缩,害怕,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
他既生气,又怜惜。
气她不信他,不信他能护她。却又怜惜她,她定是懂了他生活的小心翼翼,才不想把危险带给他。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忽然伸手,将聂秋欢拉进了怀里。
小蠢货,你知不知道,从我母亲逝去的那天开始,我每天都活在算计与被算计中。
你对我来说,是个意外,一个惊喜的意外。
你让我毫无生气的生活多了那么多的色彩,我怎么可能再松开你……
抱了片刻,榕昀忽然开口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改变了她生活的那个晚上,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榕昀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像哄小孩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