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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黎未回到他的别墅,一头钻进游泳池,不停地游,仿佛要把自己累死才算完。
一爬上岸,还没结果顾六给的毛巾,那么高大健美的身体就倒下了,可把顾六给吓得半死,顾黎未得了重感冒,好几年不曾得病的他,竟然这次病来如山倒,发高烧,头晕,整个人都虚脱了。
顾六在卧室外面感慨着,“女人害死人哦,害死人哦。”
云非言跟着蒋勋来了医院,内脏出血,需要住院治疗。云非言给蒋勋倒了杯水,非常歉意,“真不好意思啊,今天连累你了,害得你受重伤,顾黎未性子就那样,阴晴不定的,他这是把对我的怒火都迁移到你身上了。”
蒋勋不当回事地笑了笑,“我没大事,你不用担心,也不必歉意,顾少生气时,死在他手下的人多了去了,我能活着,能留下一条命,这都是奇迹,如果没有你阻拦,我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对了,你这次接管云家制造业,我可以帮你,我一直辅佐原来的总经理,我知道他很多猫腻,而且具体了解里面的管理方法。”
云非言眼睛放光了,“那敢情好,我正发愁没有自己的嫡系呢。这样,你身体好了就任职副总经理,辅助现在的新总经理,把管理权完全抓到手里,好不好?”
蒋勋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能为你做事情,我很开心,谢谢你信任我,我一定是你永远可以信赖的嫡系,我发誓。”
云非言笑得真诚,“还是老同学牢靠啊!”
蒋勋想起来,担忧地说,“云家制造业的接管和深入调查应该已经不成问题,毕竟这里有顾少出马,一切都游刃有余。不过,你需要注意的是云家运输,那边,有苏锦之盯着,我怕你去了拿他没有办法。”
云非言点点头,“我会注意的。我要先稳定一下云家制造,然后再想想办法怎么去接管云家运输。”
蒋勋压低声音,“我怀疑,仅仅是怀疑,苏锦之将云家运输掏空了都补给给他家的苏氏运输了。否则,一直掌握跨洋运输命脉的云家运输怎么会迅速败落,而苏氏却一家做大。”
云非言想了下,眯起眼睛,点头,“嗯,和我想的一样,这就是有动机就有嫌疑,毕竟,苏氏运输是云家运输败落的受益者。”
云非言给蒋勋请了个陪护,然后告辞,又回到云家制造业,和高管商讨接管管理权的详细内容。一聊就聊到了晚上,外面天都黑了,云非言才结束了这次讨论。从云家制造业出来,云非言正累得伸个懒腰,就看到不远处下车走来的顾六。
顾六手里是提着一把枪的,一面低头吸着烟,明明很帅气的男人,却浑身散发着致命的杀气。
云非言惊得顿在那里,一步也挪不动。她后悔了,她当初不该冲动地打了顾黎未,说来说去,打了顾黎未都注定了不会有善终。这不,顾六来杀她了。她可以肯定,顾六一定是来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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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非言就那样看着顾六一步步向她走来,她怕得双腿都在发软,脑子里一直在提醒自己快点逃跑啊,却一步也挪不动。
云非言啊云非言,你当时脑子真的是抽抽了,你怎么就那么脑残地动手打了顾少一巴掌呢?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云非言宁愿被药给噎死。
顾黎未是谁啊,顾大少是谁,那是跺一脚全城都要八级地震的太子爷啊!打顾大少?疯了不是?
顾六走到云非言跟前,刚要提枪,云非言就率先按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发颤,“能讨价还价不?”
顾六拧起眉头,不解地看着云非言。
云非言吞口吐沫,“我是说,在你对我开枪之前,除了死这条路,还有没有其他可选择的?还个价,譬如让我拿钱买命,再或者让我重伤,甚至于打断我两条腿也成,只要不要我的命,其他我都能接受。”
顾六狠狠吐出来嘴里的烟,冷笑,“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云非言瘪着小脸,“当时那会儿我蠢病发作了,要不,我把我的脸给顾少,让顾少打个几千下,让他老人家解恨?”
“这也太轻了吧?”
云非言瘆得浑身抖了抖。
“那你们准备……怎么弄死我?能不能别用枪?子弹穿透身体,皮肉会从内到外都烂乎乎的,太难看了。要不,换成安眠药毒死我也成,或者打个毒针什么的。”
顾六扭过去脸,偷偷笑了下,他真没想到云非言会这么有趣,关键是她此刻的态度又那么认真。看来自己提来的这把枪真是把她吓住了。
“云非言,你竟然敢打我们顾少,你比我们顾老爷子都牛气啊,顾少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挨打,你就是死八回也挽回不了这次犯的大错。我告诉你,这事吗,如果让我们夫人知道了,她能心疼死,我们夫人敢把你九族都折磨死。”
顾六说一句,云非言的脸就白一分,等顾六刚刚说完,云非言大义凛然地一挺胸脯,“好了,你别说了,还是处死我一个人吧。”
说完,云非言看了看那支冷飕飕的枪,吓得闭上了眼睛。
顾六这回真没憋住,看着闭着眼的云非言,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两下,然后又绷起脸,用枪碰了碰云非言,“我们少爷心善,不想让你死,走吧,去见顾少。”
“啊?”云非言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啊什么啊,难道你想死在这儿?”
“不不不,当然不想死,只是……只是你刚才说,顾少心善?他不想让我死?”
顾六烦躁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到底要不要去见顾少?不去见那也行,现在就毙了你,啥事倒是真都省了。”
“去!去见,我这就去见顾少。”云非言拍拍胸脯,赶紧跟着顾六往汽车走去。
一路上都在巨怕巨怕的,哎,去见顾少,肯定是要往死里虐她了,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不是类似于清代十大酷刑那些恐怖的刑具?
费乾接到顾家电话的时候,正和霍承玉在一起吃饭,霍承玉正要问他那天为什么爽约,给艺术品救治是怎么回事时,费乾就惊讶地转告霍承玉,健美神人顾黎未竟然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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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练武,极少生病,怎么会一病不起?”霍承玉一面提起外套,和费乾一起往外走,一面疑惑地问。
费乾晃动着汽车钥匙,“而且一病不起的病,听说只是个感冒。你说,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要让我这个大神医去给他治,我是不是太冤了?”
霍承玉清雅地笑,“你这么有个性,你可以不去,拒绝顾家就是了。”
费乾狠狠瞪了霍承玉一眼,“阴险!我不去,不是等着掉脑袋?”
“怎么不把放我鸽子的胆量拿出来用到顾黎未身上去?”
费乾一副才懒得理你的傲娇表情,上了他的汽车。
霍承玉和费乾一起赶到顾黎未的住处,哪里有心情欣赏顾家奢侈的大花园,径自去了他的卧房。
霍承玉先走到床前,摸了摸顾黎未的额头,担忧地问,“怎么会烧的这么烫?你都干了什么?突然就病了?”
顾黎未打开霍承玉的手,几分不耐烦,“谁让你们来的,都走,我没事。”
费乾凑过去,貌似随意却非常认真地给顾黎未进行检查,手法不仅快,动作也很轻,即便如此,顾黎未那个别扭的家伙仍旧百般不耐,“起开,都起开,我没事,谁让你们多管闲事的?费乾,你去找你的艺术品去吧,别管我。”
费乾已经刷刷开始写治疗方案,“从中医的角度说,你是郁结于肝,怒极攻心,然后外感受凉,重度风寒。从你能听得懂的角度来说,就是你心情不好,免疫力严重下降,重感冒,怀疑白细胞感染。需要用降温药,结合一些中药汤。”
“庸医,滚!我才不吃。”顾黎未的态度十分恶劣,费乾却权当没有听到,从小一起长大,顾黎未什么狗脾气早就习惯了。
费乾不怕死地接着说,“知道你最害怕吃药,更不要说中药汤了,我看你就是长到八十岁,还是不敢喝苦药,真丢脸。”
“姓费的,再多废话我就把你废了,快滚。”
费乾已经把治疗方案给了下人去准备,他则找个安稳的窝儿坐下来,自己玩自己的了。
霍承玉端给顾黎未一杯热水,“感冒了就要多喝水,多休息,至于药,良药苦口,不能因为难吃就不吃,中药汤不是好过西药?等药来了你要乖乖的吃,免得姨妈担心你。”
顾黎未头痛,浑身都疲软,这会子听了这俩人轮番教育他,真要把他气疯了,拧过去脸偏向里面,不搭理霍承玉的水,“霍承玉,你就只比我大三个月,你真把自己当大哥了?走,走,你们俩都走,我吃不吃药不碍着你们什么事,我死不了。”
霍承玉无奈地去看费乾,费乾向他耸耸肩,其实他们俩来之前就已经预知,顾黎未根本不会吃药,他从小就忌讳看病吃药,还好他一贯强壮,很少生病。小的时候为了喂他吃药,几乎都是全家全员出动,恨不得鸡飞狗跳,累死一干大人,他也未必能够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