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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饭还没有吃完,李欢就捂住肚子呻吟了起来。
花蝶衣将轩辕舞护在身后,迅速吩咐人将李欢送进早已准备好的产房中去。
轩辕舞站在产房外面,听着李欢的叫声,不自觉的握紧了花蝶衣的手,在古时候,女人生孩子就跟一脚踏入了鬼门关一样,一点点的意外,一条人命可就保不住了。轩辕舞希望李欢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好,只要都活着,就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际发白,轩辕舞才听见了一声孩子的啼哭,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居然冷汗连连,没力气的靠在花蝶衣的身上。“蝶衣,我想进去看看欢姐。”
穆柒却在她说话的时候已经进去了,几个接生婆拦也没拦住,还听见穆柒在大声呵斥她们:“我的妻儿,我为何不能看?滚一边去!若今日是公主躺在这里,你们胆敢说一句让师兄出去的话,只怕师兄当下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几个接生婆都不是皇家的人,只是从村子里找来的老手,找之前,轩辕舞还命人查了人家祖宗八代,确定了没有问题,又让人盯了她们三个月才把人请了进来,一直到她们安全生下孩子之后,才会放人出去。宫里御用的接生婆,她不放心。齐妃虽然死了,但这么多年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人跟齐妃有什么交情,到时候下了黑手,她哭都来不及。
“你怀着身孕,我陪你进去!”花蝶衣抱紧了轩辕舞。穆柒说得对,若是当时谁敢那么说,他真的会要了对方的性命。“我先带你去换一身衣服,这大冷的天。你若是病了,孩子可就跟着遭罪了。”
轩辕舞点点头,换了衣服才进了李欢的产房。
产房里一股子血腥气,李欢跟孩子已经被山庄的下人收拾干净。那几个接生婆也送去了外院休息去了。他们刚进了外门,还没走到内门就听见了李欢的声音。
李欢精神不错,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真是的,这臭小子就这么急着出来吗?害的我一顿饭都没有吃完,就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把这个臭小子生下来,等他大了,若是不孝顺,看我不好好的揍他一顿!到时候你这个做爹的可不许拦着!不然,我就把他丢去爹那里。让他老老实实吃几年苦。”
穆柒握着她的手。看着儿子睡着的小脸。心里满满的。“不拦着!既便是他孝顺,也要送去爹那几年,总归是对他好的事情。你看看你。弄出多大的动静来,小舞为了你在外面站了一晚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就急着要进来看你。若不是师兄带她去换衣服了,若是小舞着凉了,伤到了孩子,可怎么是好?你却还记着你那没吃完的饭!”
“什么?”李欢一激动就想着要做起来,但是她折腾了一晚上,哪里还有坐起来的力气。“小舞没事吧?真是的,自己也快要生了,怎么就单单念着我!这个坏丫头,从小就这样!真不让我省心!”
门外的花蝶衣冲着轩辕舞笑了笑,意思是,看吧,你从小就让人省心。
气的轩辕舞狠狠地拧了他腰上的肉一把。
“我看着小舞的精神还不错,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你且放心吧,好好地躺着。福嬷嬷正在给你做吃的,你吃点东西再睡。”穆柒轻轻地抚摸着李欢的脸,道:“欢儿,辛苦你了。”
李欢吸吸鼻子,看了看旁边熟睡的儿子,眼里已然有了泪花,笑道:“我不辛苦,我还以为自己会跟旁人一样折腾一天呢,没想到三四个时辰就生下了他。也真的亏了小舞找了福嬷嬷跟石嬷嬷教我怎么安胎,怎么保胎,怎么对孩子好!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小舞好?当年,也是她开了口,我爹娘才能团聚,我才有了弟弟。柒哥,你知道吗?方才我生产的时候,那婆子说,按理说,我这样子的身体,应该是会难产才对,也不知道小舞用了什么给我调理身子,所以才会这么顺利。”
门外的轩辕舞松了口气,看样子她没有担心错。早年李欢小时候总是吃不饱,有一年还受了凉,身子就有些寒,若是不好好调养,生孩子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现如今,母子平安,真的是太好了。
穆柒却大惊,急急地问道:“为何会难产?”
“那几个婆子,都是祖传的手艺,她们说我小时候怕是受了凉,身子里有一股子寒气在徘徊,若是一个不注意,生孩子就会难产。倒不是不能治,只是所需要花费的时间跟钱都是无法想象的,更何况,还有很多药材根本就是买不到的。她们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时候娘为了给爹凑钱,她有时候一日只喝一碗水粥,而我,一日三餐也只喝点粥,吃点腌菜,总是饿肚子。有一年冬天,我不小心掉进了水坑里,后来就一直不大好。后来还是小舞找到了那么多吃的,大家的生活都改善了,我也渐渐地好了起来,就忘记了身子寒这个事情。是小舞!都是小舞,没有小舞,此刻我恐怕都看不见你了!”李欢的眼泪越流越多了。
穆柒紧紧地握着李欢的手,小舞什么时候给李欢调理身体的,他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怪不得,她们几个孕妇吃的东西都要福嬷嬷亲手做,只怕这个事情福嬷嬷跟石嬷嬷是知道的。
“生了孩子该高兴,怎么还哭了。”轩辕舞等她平息了很多,才进来,看着那小小的孩子,想着,自己的孩子也会这样的吗?
李欢看见她,朝着她伸出了手。“你这个坏丫头!为了我费尽了心,怎么也不早早的告诉我!不说钱了,就是那些药材,只怕也费了你不少力气吧!你真是坏死了!”
轩辕舞笑了笑,在旁边坐下,也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告诉你,平白让你担心。再者,大嫂的身体比你还严重,都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我想着你的身体不会有大的事情,所以才没有说。好好地,等咱们都出了月子,在一起好好地吃一顿。”
李欢点点头,握着轩辕舞的手不肯松开。“你陪我一会儿……”
花蝶衣没有进来,等在了外室,听到这话就道:“去把小舞的早饭端来这里,我跟师弟就在这外面吃一点便是。”
石嬷嬷应了一声,便去了。
轩辕舞就拍了拍李欢的手,陪着李欢吃了早饭,看着李欢睡着了,才跟花蝶衣回到了自己院子里。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轩辕舞一觉睡到了第二日下午。
起来的时候,花蝶衣不在屋内,她便让福嬷嬷扶了自己起来,穿了衣服,坐在了桌子跟前,准备吃吃些东西。
坐了一会儿,赵锌便来了,说是穆柒想在山庄给孩子做满月,想问问轩辕舞的意思。
“自然是好的,这样山庄也能好好地热闹几次。奶奶年纪大了,喜欢清静,可也喜欢热闹。你看着安排吧!只是有些不该请的人,还是不要请了。”轩辕舞笑着点头,穆家也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亲戚,这样的人,轩辕舞可不想请来山庄。
赵锌一听便知道该怎么做了,道:“主子放心,这穆家嫡长孙的满月酒,自然该来的都是嫡系的人,旁系的人也就在穆家自己的庄子上摆摆酒也就是了。我这就去了,有一些细节还需要跟穆爷确定一下。”
轩辕舞点点头,赵锌办事她放心。
又过了两日,孩子的名字定了下来,叫穆彦。
穆柒跟李欢并没有请乳母,李欢是打定了主意自己养孩子。
对此,轩辕舞也没有拦着,只是笑了笑,因为,她也是如此打算的。再好的乳母也比不上自己的亲娘。
“你说,孩子满月咱们送什么呢?”轩辕舞问花蝶衣。
花蝶衣正拿着本书看,听她说话,便放下了手里的书。“你想送些什么?”
“哎……自然是送些好的了。可穆家是皇商,若是太好了,只怕被人说。”轩辕舞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还是送一套金套银长命物件吧!以后孩子需要什么,再捡了好的送去便是。若是送了金的,我觉得大嫂虽然不会说什么,只怕那些御史又不肯善罢甘休了。”
人啊,就是这样,总会被什么束缚着,牵绊着。
“昨天,师弟跟我说,等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希望穆彦跟他们一起长大。”花蝶衣轻笑着道。
“大哥也这么说。”轩辕舞更加无奈的看着他。
“算了,一起长大也好,一起长大的兄弟,感情深。四哥也说了,往后有了孩子,也要送到你这里养着,我应下了。”花蝶衣笑着走到了她身边,坐了下来。
“随他们吧!庄子这么大,多少孩子也养的下。”轩辕舞困意上来,打了个呵欠,道:“明儿个你不是要进京去见四哥?早点歇息吧!”
“嗯!”花蝶衣点点头,收拾了一下,才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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