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半路杀出

段久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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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军营里出来的,再不会喝酒,一斤的量还是有的,你喝醉的时间太早了。”宗唯给玉容周的杯子里倒满酒,加了一撮盐,“喝了,你会好受一点。”

    “我做的是文职。”玉容周闭着眼睛,咬牙把一杯酒喝干净,“两位今天在公共场合露面,若是为了我,不胜荣幸。”他笑笑,这两个人身份特殊,一个是现今政要,在这里露面了,该有多少人心里不明所以,可想而知;而另一个,若是有心人把消息散了出去,恐怕,北平要有一段时间安静不下来了。

    路禾曦笑了笑,道:“世人各有其道,放在七年前我或许还能吸引一些人的目光,只是现在的时局,谁笑道最后还不一定,是吧。”

    玉容周深吸一口气,道:“我请求,你们能先给我包扎止血吗?不然我可能坚持不到你们审讯结束。”

    “估计用不了。”少女突然笑了起来,像是看破了什么一样,指了指门外,道,“这个时候,玉露西正在外面找你吧?如此优雅的白天鹅小姐,我可是刚到就发现了她,就算穿了一身服务生的衣服,那种属于特工的气质,可是相当明显。”

    “好了,话不多说,谈谈正事。”宗唯把手里的枪放在了桌子上,看着玉容周,笑道,“说说,你和川岛芳子安排这么一出闹剧,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容周气定神闲道,“川岛芳子虽然是满清贵族后裔,我也得叫她一声堂姐,但是,她现在应该是个日本人了吧。”玉容周眨眨眼,“虽说我出身在那,但是不代表我想和日本人接触。”

    “你和那两个报社编辑交代了什么事,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的手下也一字不少的交代了,甚至还说了你在天津的这些天和川岛芳子见过几面,每次见面的时长是多少。需要我一句一句的说给你听吗?“宗唯更加的气定神闲。

    路禾曦笑了笑,在一边帮腔道:”你最好不要怀疑,审讯这种事,我是专业的。“她说话的时候轻轻地动了动手里的杯子,澄澈的液体晃了晃,险些就要泼出来的样子,看得玉容周想直接缩回放在桌子上的手了。

    ”这些是川岛芳子的计划。“他拿起杯子,边喝边道,”她和有些人认为,仗总是会打起来的,可笑的是他们都不觉得时间还未到。“玉容周定定地看着宗唯,道,”她想借这次机会,把天津饭店的枪杀案当作导火索。一战是怎么发生的,两位想必都不陌生吧。“

    宗唯沉默了两秒,道:”可惜了,这里面死的人并非一国大公,只是一个特工而已。更可惜的是,你们的计划,一开始就不怎么被两国政府接受,这种事大事化小小事了,对谁都好。还没有到发动战争的时候。“但是如果天津饭店当天死的人真的是苏联大使,消息又刚好没有完全封锁,这个时候,东北就算是突然多出来两国的部队对峙,都完全不稀奇。

    玉容周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某种意义上,自己现在这处境倒不是技不如人,被宗唯和路禾曦抓了个正着,而是他真的不想在闹大这件事上下功夫,一来,结果很有可能是自己被推出去,成了整件事情的替罪羊;二来,这背后玉家人和他那个同宗的表哥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这么做,虽不明确,但可见端倪。

    ”可惜了,我还是没能搞出一个大新闻,真是浪费了在国外上了那么多年学。“玉容周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路小姐。能拜托你一个事吗?如果你能把玉南、玉南身后的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我就把整个玉家送给你,这么样?“

    路禾曦沉默地看着玉容周,这个矜贵地玉家唯一的少爷,这时候露出这种看起来十分疲惫、十分茫然地表情,算是什么情况?玉家实力在哪她不清楚,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如果真的能把玉家地财富握在手里,也算得上是富可敌国了吧。

    宗唯盯着玉容周,道:“以你的手段,想把这件事闹大绝非难事,想不被我和曦儿装上,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你主动出席了这场晚宴,玉容周,你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这些没有别的隐情,那真相大抵就是,玉容周本来就没想过把这件事做大,也没想过要参与到川岛芳子这个疯狂的计划里。“

    玉容周笑了笑,淡淡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诗挺好,不是吗?“

    宗唯地脸色变了便,疑惑道:”你,当真......“

    “点到为止吧,至少我这两天是怎么想的。“玉容周站了起来,见宗唯和路禾曦没有动静,才抬脚往外走去,他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路禾曦和宗唯,道,”宗参谋,路小姐,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有一天你们要对玉家动手了,和我说一声,我帮你们。“

    路禾曦嘴角抽了抽,摆摆手。

    ”慢走不送。“

    玉容周伸手打开了门,门外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正恭恭敬敬地站着,她见玉容周出来了,只是主动接过玉容周的外套,两人一言未发地离开了。自始自终,玉露西都未往房间里看上一眼。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宗唯轻声念完了那首诗剩下的部分,看着路禾曦道,“你觉得,我该不该相信这个人?”

    “我不知道。人是善变的,谁都不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