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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先生看着远处的工地嘿嘿笑道:“我还以为这是皇帝大兴土木,要为自己建造行宫,故意放出来幌子来,说这是修建给李元霸的。”
“你这叫做妄自揣测上意,有腹罪之嫌,本官现在就可以将你就地正法!”车鸿斌的手摸到了刀柄上,眸光越发森冷。
“官爷还是留着力气去杀贼,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劳烦得起官爷动刀?”南海先生笑盈盈的看着车鸿斌。
车鸿斌怪笑一声:“人家常说的老奸巨猾,可能就是你这种人了,你说说看吧,怎么才能说服李元霸为我家陛下领军?这样的盖世英雄,留在这里栽花,实在是一种罪过。”
“这就要看官爷说不说实话了?”南海先生幽幽道。
车鸿斌逼视南海散仙:“你的胆子为什么这么大?”
“胆子不打,敢和李靖做那等造反的勾当?”南海先生眸子里的戏弄之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锋芒!
一种虽然弱小,但是却不可凌辱的锋芒。
车鸿斌发现自己面前这个一拳就可以打死的小老头,身上居然出现了一种不可折辱的气息,不由得将目光看向别处,稍微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继而说道:
“你要知道什么?”
南海先生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秦国是不是真的很想要李元霸出战?”
“做梦都想。”车鸿斌用手指了一下东边已经初具模型的工地,然后又指着西边正在搬运的一块巨石,这巨石看样子是要做成人工假山,或者是亭台楼阁之类的东西。
“看到了吗?这就是皇帝许诺给李元霸的。”
“在李元霸和孙姬居住的院落口外边,我们一共有两百人的锦衣卫,分为两队轮流看守,只要稍有异动,就可以从附近调集起来五千多郡兵,你说对于李元霸重视不重视?”
“唉……”南海先生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把车鸿斌的酒壶解了下来。
车鸿斌眼里带着戏谑,像是故意要看着南海先生出丑。
“噗——”
扬起头喝酒的南海先生一下把喝到嘴里的酒全都喷了出来,怪叫道:“怎么会是盐水?”
“锦衣卫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切记不能喝酒,除非是为了任务需要。”车鸿斌得意道:“再说了,我和你说过这是酒了吗?我等终日奔波,身体经常会吃不消,但是只要喝淡盐水,就能保证体能充沛。”
“这也是你们皇帝想出来的怪招?”南海先生嘴上这样说,但是脸上却已经露出敬意。
车鸿斌幽冷道:“这是最后一次,再敢言语之间对吾皇不尊敬,你人头落地。”
南海先生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苦笑道:“并非对你皇帝不尊敬,实在是我已经说习惯了。”
“回到正题上来,你真有把握说服李元霸重新回到战场?”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些问题。”南海先生吐了一口口水,实在是被盐水呛得不行。
“你说。”车鸿斌坐了下来,伸手拔了一根枯黄的草捏在手中,轻轻折了起来。
“这一次派遣过来刺杀的杀手,到底是不是你们派过来的?”南海先生怪笑道:“现在谁都知道,孙姬才是李元霸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不管是谁动了这个女人,那李元霸一定会发狂的。”
车鸿斌毕竟冒出一滴冷汗,吃惊的看着南海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在怀疑使我们秦国人出手,假冒楚国的刺客弄死孙姬,然后嫁祸给楚国?”
“有何不可呢?”南海先生面无表情:“秦国最不缺的就是智谋之士,贵国皇帝陛下更是计谋层出之辈,能想出这种计谋来,也不足为过吧。”
“只是,我可以确定,这些人绝对是楚国人。”
“何以见得?”南海先生怪笑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你可曾听过一个叫做朱家的人?”
“自然停过,此人就是被李靖派遣伍云召等将困杀的。”
“这就对了。”车车鸿斌道:“我锦衣卫之中搜罗各种一等一的高手,这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南海先生点头道。
“那么先生也应该听说过荆楚第一剑的名头?”
“他还在活着?”南海先生面色骤然一变,拱手道:“告辞了,从今以后我会隐居深山老林,再也不过世间俗事,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了,也不想见一见老朋友?”一个幽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股森然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车鸿斌看到自己双脚边上枯黄的落叶,在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向着左右两边分开。
南海先生身体剧烈抖动,像是见到了魔鬼一眼。
魔鬼……车鸿斌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像是魔鬼,这个人身上有着一种非常恐怖的气场。
这个人就是荆楚第一剑——寿厉!
南海散仙转过头看,颤抖着身体看着寿厉,涩声道:“没有想到,我们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了。”
车鸿斌后退了几步,站在一边上看着两人,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在心中生出,远处有锦衣卫的人缓缓走了过来,粗略的看过去应该有十来个人,可是车鸿斌心中还是没有安全感,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去另外一边叫人过来。
有一个锦衣卫回应了一手势,身形顿时消失不见。
“却是很久没有见面了,我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你。”寿厉缓缓走上前来,剑锋般的眸子传来的压力终于减弱了一些,他低声道:“你父亲还好吧?”
“已经过世了。”
“你就应该听你父亲的话,这辈子都不要出山。”
南海先生道:“可是我已经出山了。”
“铮——”
天地间一道剑光骤然冲天而起,光华夺目璀璨,但是瞬间却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阵风吹来,南海先生的发髻缓缓掉落在地上,他整个人的嘴唇颤抖着,嘴里上下的牙齿咯吱咯吱的碰撞着。
车鸿斌自负是高手,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荆楚第一剑的剑法,居然快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吧,那些刺客全部都是楚国来的,我会认错,这一位总不会认错吧。”车鸿斌有些艰难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