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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司马懿正好走上城楼来,薛仁贵当即拱手一拜:“仁贵谢过救命之恩!”
“岂敢?”司马懿连忙闪到一边上,不敢接受薛仁贵这一拜。
薛仁贵见状,微微一笑,起身道:“某一路从广陵城外边追杀到这里,不曾想还是叫那邓羌逃走!”
“前将军莫要自责,依照我看,那狄青今日里不死也难,用不了多时间,蔡军必定会退兵,至于雁愁古道!嘿嘿……”司马懿脸上冷笑闪动:“我自然有办法破之!”
薛仁贵闻言,诧异的看了司马懿一眼,忍不住道:“我军还没有取得胜利,将军就已经在谋划如何进攻雁愁古道了?”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时!”司马懿自信满满:“将军驻守广陵城,多有建树,某领军在外征战,自然不能不为以后考虑,然而现在将军已经领军来到了这里,不如与我一同击溃蔡军如何?”
薛仁贵思量一下,蔡军中有狄青这样的猛将,而且邓羌也不是弱者,这样算起来,秦军建阳城中,就只有一个辛弃疾能拿得上台面了。
若是建阳城中秦军对蔡军能在数量上完全压制的话,没有猛将坐镇,自然无碍,可以以阵法困杀猛将。
只是秦军现在在城中的士兵数量,战军只有四万人,加上这建阳城中,以前的老爷兵们,勉强可以凑数凑到五万。
城外的蔡军经历张蚝之手,折损了两万人,邓羌领军被薛仁贵一路追杀,从广陵城逃亡青泥林这一段路上,倒是没有多少人溃逃。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青泥林进入大泽的入口处,重了秦军的埋伏,折损了数千人,后边为了避免被薛仁贵领着骑兵追上来,把部队咬死了,邓羌学当初周瑜谋取东海郡的办法,大军化整为零,却不曾想到这看似精明的办法,却是一招昏招,原本还有一万六七千的部众,眨眼时间,自己身边就只剩下了数千人,最后更是差点被岳云一人独骑斩杀于大军之前。
刘备一共就领军七万,战斗开始还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折损了三四万人,那一万多分散在村落中的蔡军,到最后肯定会有人赶回到蔡军大营,至于能赶回来多少,这就不好说了。
所以司马懿坚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蔡国就会撤军。
张蚝和邓羌两人本身就是兵行险招,也就差丝毫,就已经成功了。
正如同张蚝所说的,这一次失败,不是他作战的过错,而是蔡国没有骑兵,如果他麾下的士兵能骑着战马作战的话,薛仁贵真的就会被他像是遛狗一样,在这秦地和汉地之间狂冲。
这样的话广陵城周围没有了薛仁贵,也没有重兵把守,倾覆就在旦夕之间,只是可惜……天不佑蔡。
可是,战争,从来都不是可以假设的,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话分两头说,薛仁贵在半路上,就从自己军中分出三千骑兵,进入沿途的村寨中,前去剿灭蔡军的乱兵。
这沿路两岸的村寨,都得到了李白的许诺,秦纸和白糖这东西还没有到手,相当于是打了欠条,而且蔡军的名声在这边本来就不算好,这样一来,愿意帮助蔡军的人就更少了。
就算是在村落里头,也是呈现一边倒的局面,蔡军这一次计算实测,确实是亏大发了。
刘备王帐中,一群军医围着狄青,一个个嘘嘘不已。
原来薛仁贵的那一箭射来的时候,狄青就把神机万胜水龙刀横在胸口前头,他似乎有些低估了薛仁贵紫霜神弓的力量,箭矢直接射穿了有成人巴掌厚的刀身,连接着射到了狄青护心镜上,纯钢打造的护心镜,厚度足有三指厚,照样被射穿!
不过那箭矢射穿了神机万胜水龙刀刀身,在射穿这三指厚的护心镜,力量消耗到了尽头,洞穿狄青铁甲之后,只是有一小部分箭头射进了狄青的皮肉里,并没有大碍,倒是护心镜被射穿的时候,箭矢上携带的强大冲击力,似乎把狄青的胸骨压断了几根。
这才是最棘手的。
蔡军这边有没有像华佗一样的外科医生,可以直接动手术,帮助狄青正骨。
刘备走上前去,众多军医纷纷推到了一边上,垂手而立。
狄青已经醒了过来,看着刘备来了,就要挣扎在起来。
“将军免礼!”刘备赶忙伸手,示意狄青躺着就行。
“大王!末将无能,未曾斩杀薛仁贵,折损了我军的士气,请大王责罚!”狄青侧着身子,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刘备摇头道:“将军已经尽力,孤王怎么还可以责怪将军?眼下将军已经重伤,应该好生休养,来日里自然可以报这一箭之仇!”
“末将谨记心中!”狄青道。
刘备安抚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军帐,狄青咬着牙,重新躺了下去,一个上了些年岁的军医走了过来,低声道:“将军伤到了胸骨,想要复位,疼痛这是在所难免的。”
“死且不避,区区疼痛算得了什么?”狄青皱眉道:“快些将我医治好了,本将决计不会杀了你们的赏钱。”
“是也……”年长的军医走上前来,伸手在狄青胸口上轻轻地按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狄青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叫出声来,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珠子,一个接着一个滚落下来。
老军医额头上也冒汗,停下手来:“听说秦国有一个医生,名为华佗,懂得开皮接骨的手段,老夫行医数十年,虽然不懂得这样的手段,但是却可以帮助将军正骨,还请将军忍耐!”
狄青用力的点点头,他实在是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到狄青点头,这老军医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就有两个年轻的弟子走上前来打下手。
老军医道:“以前六国还在并立的时候,我就在军中为军人接骨。”
狄青一听,忍不住好奇起来,看着老军医眉毛胡子都是白色的,便忍着痛开口道:“不知老先生高寿?”
“今年七十有五了!”老军医一边指挥者自己的两个年轻的弟子,一边和狄青说话:“我十七岁年那年,就跟着我爹在军中行医,这大半辈子都在军队里。”
“哦!还真是活人无数!”狄青知道军队中有一个不成规定的规矩,不杀医生,所以这老军医说的话,道也算得上是真的。
医生不会想太多,凡是抬到了自己面前的人,那就是自己的病人,这也是军中士兵都非常爱戴医生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战败以后,这些医生还可以存活下来的原因。
“哪里!哪里……”
正在老军医说话的时候,他忽然出手,在狄青左右两侧的肋骨上用力推了一把!
“噗——”
狄青猝不及防之下,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来,只感到胸口一阵酥麻,而后那剧痛竟然都消失了!
左右的侍卫看到狄青吐血,纷纷围了上来,以为是这老军医要谋害狄青,手提利刃,要将这老军医乱刃砍死,却猛然听得狄青喝道:“退下!”
左右见得狄青无事,赶忙推到一边上。
老军医这才含笑道:“惭愧,方才那正骨的办法,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一定要故意引着将军说话,趁着将军不注意的时候,方才可以一下就完成。”
狄青感受着胸口上逐渐减弱了的疼痛,微微点头道:“多谢先生诊治,来人!从本将自己的军饷中,给老将军十斤黄金,表达本将的谢意!”
“岂敢!此乃是我分内之事!”老军医激动的手动在抖了。
狄青却坚持:“若是没有老先生妙手回春,本将只怕以后都不能骑马作战了,十斤金,已经算是很轻的酬金了。”
侍卫把军医带了下去,老军医也开始准备配置药材,给狄青服用。
刘备的军长中,却显得非常沉闷。
“大王,此刻不撤军的话,我军有倾覆的危险啊!”贾诩担忧的说道。
刘备摇头:“若是撤军的话,那我军就只有睢阳哪里了,到时候把所有的希望都摆放在睢阳,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可是……”
“司徒休要多言,就算是司马懿再厉害,难不成还可以请来天兵天将了?”刘备断然打断了贾诩的话,“先生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破城吧,破建阳城,势在必行!”
贾诩见得自己劝说刘备无果,摇头道:“微臣之前给大王献出计策,已经失败了,导致我军损失惨重,现在哪里还敢为大王谋划?”
刘备知道贾诩这是在生自己的气,当下离开席位,向着贾诩拱手一拜:“司徒有经天纬地之才能,还请教寡人!”
贾诩看到刘备这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若是大王质疑进攻建阳城,不妨派遣士卒,在建阳城外土坑,建阳城多年以来,都没有得到修缮,而且眼下正是寒冬,辛弃疾这些时日不顾建阳城城墙的承受力,贸然加高城墙,再加上来日里连续降水,说不定可以挖倒了建阳城!”
刘备喜道:“建阳城中无守城器械,我军这样做,秦军只可以站在城楼上看着,如何进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