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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撕开肚子上的防水胶带,一条长达十多厘米的伤口赫然出现在我的肚子上!
我一看之下连死的心都有了,心说这玩得是什么套路啊,我可没招谁惹谁啊,只不过多拿了点钱,带这两个广东客人探个洞,差点死了不说,肚子上还给人开了个眼。
这伤口已经被人用线严密地缝上了,还涂了一层黄色的消毒碘酒,方才我只顾着跟他们分析问题,只觉得腹部又痒又痛,也没留心,只是隔着衣服挠了几下,细思极恐之下,冷汗都冒出来了。
牙套见我惊吓过度,忙说:
“你也别太想不开了,事到如今,至少我们都还活着……”
我说你肚子上没被人开个洞,你不理解我的感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动过手术,对这种事情的恐惧是无法想象的。
那牙套又说:
“他们会不会是搞器官买卖的团伙……”
我闻言脑子一炸,就想一个民间的谣传,说前些年总有小孩子在山里失踪,后来尸体被发现,身上的器官都不见了,就传说有些外国人躲在山里,专门挖人器官买卖。这些外国人配备了精良的武器,被他们发现根本无法逃脱,这件事闹得有些乡村人心惶惶,家长们都不准孩子们再跑去山上玩。再后来又有ZF部门的人出来澄清,说这件事纯属子虚乌有,谣言猛于虎,叫大家不要以讹传讹云云。
可我这次遇到的情况又有点不太一样,倘若他们那个村真的是一个专门搞器官买卖的村子,那么又为何要留下活口,而且从我伤口的位置来看,他们最多掏走了我一个肾,怎么不连另一个肾和心脏一并挖了去呢?
牙套又分析道:
“或许是他们村里某个人得了肾衰竭,只需要一个肾脏呢。”
我说你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肾脏移植这么复杂的手术,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怎么具备如此高超的医疗条件?难道他们是第二个莆田系吗?况且就算他们要割我一个肾,也用不着在我肚子上面开这么大一个口子吧?
在一边的黄胖子听得有点不耐烦了,就骂道:“现在讨论有个屁用啊,要不要我徒手把你伤口撕开,看看是什么情况啊?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怎么逃出去啦!”
陈老板一直躺在地上,陷入昏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在那里干咳。我们赶紧给他喂了点水,等他逐渐缓过神来,就把我们所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给他讲了一遍。说到肚子被开了口子的时候,我以为陈老板也会像我一样无法接受,哪知道他只是撩起衣服匆匆瞥了一眼,连防水胶带都懒得撕开,就对我们说:
“我们还系讨论一下该怎么办吧。”
我们问了陈老板当时的情况,他就说当时和那巨汉打了几个回合,渐渐吃不住力气,转身要逃,就被他从背后猛击了一棒,昏死过去,醒了之后就在这里了。
于是我们就“接下来怎么办”这个问题展开讨论,我的主张是我们先在洞里修整一天,等体力差不多恢复了,就偷偷摸出去。陈老板却说,这个计划有点不妥,说外面那些人不可能那么傻,肯定派了人日夜守在洞口,眼下我们只好沿着这个洞穴另找出路。
我说这个洞虽然是个水洞,不排除另有出口的可能性,但我们的装备和干粮有限,也不知道那出口有多远,而且地下河流的流向不太有规律,可能会产生极深的落水洞或者地下瀑布,又或者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难以逾越的障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不能肯定水流的终点与外界的通孔有多大,万一只有拳头大的洞口,我们就算会缩骨功也不行啊。所以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从洞口出去相对比较稳妥。
陈老板却对寻找另外的出口这个计划非常坚定,他说外面那些人行为乖张,又神秘又可怕,也不知道是人是鬼,他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万万不想把之前的经历再来一遍,说就算死在这个洞穴也比死在他们手里要好,至少死得明白一点,舒服一点。
那黄胖子也附和道:
“陈总说得对,我系再也不想在丛林里裸奔啦,后生仔,你有没有系过裸奔?”
我哭笑不得,说当时夜黑风高,也没人看见。黄胖子却说,万一踩到什么毒蛇毒虫怎么办,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爬虫。
我说你们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对爬行动物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不像我们,生活在大山里的孩子,把它们当做营养午餐。
我和黄胖子几句调侃之下,气氛终于变得轻松了一点,陈总摆了摆手,让我们别再说些没用的,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学一学西方的民主,投票决定吧。
我心想要投票你们两个肯定扎堆,不过还好,有牙套在,我们最多打平。哪里料到那牙套也赞成另寻出路,朝我挤了个尴尬的微笑,说不好意思哥儿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我也不想再回去了。对于投票的结果我虽然有点不太舒服,但也没办法,只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说:
“探洞这方面我比你们经验丰富,一路上得听我的指挥……”
我们计议已定,便整顿行装,开始朝这个洞穴深处进去。这个洞穴是流水洞穴,也就是俗称的“水洞”,是由流水侵蚀形成,也就是说,洞穴的走向,完全是按照水流的走向延伸,水洞虽然有对流的空气,但相较于旱洞,其地形分布要相对复杂,长度在几公里到几百公里不等,世界上已探明的最长洞穴是位于美国肯塔基州的猛犸洞,此洞已探明深度长达600多公里,其内呈网状分布无数个分支洞穴,宛若迷宫,虽然如此,也不排除地表下存在上千公里的甚至更长的巨型洞穴。
我们所面临的这个洞穴,是一个未知洞穴,所以深处十分不明确,里面的环境也不清楚,若是出口在几十甚至上百公里以外,再加上洞内通道数量众多且复杂,我们寻到出口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我们只好祈祷这个洞穴的深度稍短一些,让我们有力气走到尽头。
我们往前走了一段,发现这个洞穴居然有一条人工修筑的古道,一开始我们没有留意,只是顺着地下河的岸边走,后来经过几个相对复杂的路径,发现在陡峭难走的洞壁上面,留下了几个可供落脚的凹槽,在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则看不出任何人工痕迹。
按理说这个洞穴如果是无人开发的未知洞穴,不可能留下人工开凿的痕迹,难道这个洞曾经住过人?转念一想,这才回忆起传说解放前有土匪盘踞此地,难不成这是土匪留下的古道?外面的那个村子看上去也是此地的原住民,并非善类,怎么可能和土匪和平共处呢,他们之间难道不会发生冲突吗?还是那村子里的人都是土匪的后代?
走不到一会儿,我们又发现在这条人工修筑的主道旁边有一条比较小的分支,往旁边一个裂缝延伸过去。
我们用手电照照那个裂缝,就看见那裂缝像一道“门”,里面似乎有个隐藏的巨大空间,手电光一下子也照不透,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本来我们只顾着寻找出口,没心思探险,这一下突然出现这么奇怪的一个裂缝,况且距离也就几十米,都心痒难耐,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修路的人偏偏要花费心思,修一条支道过去?
这个时候,黄胖子又展现了他猴急的天性,也不招呼一声,就三步并作两步,爬了过去。
我懒得消耗体力,就让黄胖子先去看看,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再上去。那黄胖子顺着脚下的凹槽,往上爬了一会儿,就到了那裂缝口,探头探脑往里边窥视。
不一会儿,就看见他回头招呼我们上去,急匆匆叫道:“叼他老母!你们快点上来看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