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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徐承嗣一说,姜云放才忆起好像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现在的姜云已早非吴下阿蒙,跟着大舅哥厮混这么久,好歹也算是一名风流阵里的急先锋了,只是尚未斩将夺旗而已。与姬锋寻常闲聊也让他了解了不少这方面的事。
“今年花王大赛,我依稀记得沈兄好像派出了一位叫凡。。。凡。。。”
“凡休儿?”
“对对。”姜云恍然道:“不是已经入了三甲么?这才一年不到,怎么又要比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徐承嗣笑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即便是花王,其盛开的日子也不会长久,故而花王大赛是年年都要举办的。此番正是来年来春,算起来也没几个月了。”
“哦。”姜云颔首道:“那还有什么好看的,明年怕还是凡休儿吧?今年都位列三甲,明年加把劲拼个一甲花王大有可能。”
“姜云,你是真不懂还是拿我寻开心呢?”徐承嗣看着他,一脸古怪地说道:“花王大赛举办了也有好些年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参加第二场的。”
“为何?”姜云不解,自古不就有再接再厉一说么?
“审美疲劳啊!”徐承嗣翻个白眼道:“即便是天仙一般的人儿,看久了渐渐就会产生疲劳,觉得也不过如此。参加一次花王大赛若能名列三甲,作为清倌人来说,已是混到了头。往后注定只会走下坡路,不在此时功成身退,更待何时?莫说凡休儿只是第三,即便是今年名列第一的蜀地花王龙潇潇若是明年还敢露脸,一准连前三都进不去。喜新厌旧本就是男人的本性,即便有几个不厌旧也断然不能不喜新啊。”
“这倒也是。”陋习啊!姜云虽对此甚为鄙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男人的秉性,古今中外皆是。
“所以啊,如林凡儿这等获得名次的花王,都会在夺魁的当夜,也就是身价最高的时候举办一场盛大的拍卖,价高者便能为其赎身,抱得美人归。林凡儿便是被一位蜀中巨富买走了,至于第一的龙潇潇的那场拍卖,则是被一位神秘的西域商人拔了头筹。成交价高达十二万两,比沈默先前手下的那位虞晴姑娘卖价足足高出了二万两。加上先前的一场拍艺,一场拍酒,蜀地水云轩前后得了近十五万两。”
“拍艺,拍酒又是何意?”
“嘿。”徐承嗣神秘一笑,小声说道:“花王大赛开始之后,每个参赛花魁都会获得一次单独露脸的机会,这便如同选秀女一般,是初步的海选,由各大世家的代表和在场的客官一同投票决定。一些条件较别人相对来说差上一些的,当日便会被淘汰。剩下的都是有资格争夺三甲花王的,身价自然就提了一个阶梯,在首日,这些花魁便会举办一场拍艺。”
“抚琴?”姜云本能地就想到了炎舞,她就有拍曲的前科。
“不一定,以各花魁的特长决定。”徐承嗣笑道:“清倌人玩的是个雅字,琴棋书画大多都有涉猎,不过都会有一项特别擅长的,拍的就是这个!价格方面自身的条件自然是最大的因素,不过也不一定,还要受现场竞拍客官的爱好影响。比如有不少富商都喜欢书法的,即便条件稍差,也有可能拍出条件比自身要好,但不擅长书法的花魁更高的价格。”
“哦。”姜云点点头道:“拍酒呢?”
“清倌人也是青楼姑娘,上青楼也不能光雅。花酒花酒,有花无酒如何能成?第一日拍艺之后,各花魁的素质条件大多都会流传出去,众人心中也自然就有了个大概。第二日便是筛选了,依然是投票决定,决出前十甲。这十个花魁,便属于三甲花王的热门人选,当夜举办拍酒。出价高者,可以获得一个与中意花魁喝酒聊天,进一步了解的机会。”
“就这样?”姜云挂上一脸不屑。“那这与第一日的拍艺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徐承嗣笑道:“第一日过了海选的花魁身价还体现不出来,故而拍艺价格一般都不会太高,自然也就无法体现出竞拍者的财力。第二日过了筛选的花魁都是热门,能出价参加拍酒的都是身价极高的富商,换言之必然是有能力为她们赎身的。人说处生不如处熟,花魁对拍酒的客官大多会热情许多,若是瞧得顺眼,聊得投缘,虽不能当夜就破瓜拔旗,占些便宜还是可以的。至于能占多少,就看各人手段如何了。”
“第三日呢?”
“第三日自然就是投票选出三甲花王了,按照票数决定先后名次,接着便是赎身拍卖。到了此时,那场面可真就是疯了,各地巨富不拼个钱袋空空是绝不会收手的。”
“你怎了解的这么清楚?”姜云回过神,一脸古怪地看向徐承嗣道:“该不会也打算去拍一个回家吧?”
“嘿。”徐承嗣也不狡赖,贼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谁不羡慕你这种左拥右抱的日子?我嘛,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还得与瑾儿商量商量,她同意了才行。横竖娶回来也就是个小妾,平日里照顾起居,暖床叠被而已。有了小洛这么个榜样,我若再磨上一磨,瑾儿兴许就应承了呢?”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姜云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算起来成婚至今也有些日子了,徐承嗣这厮怎就对自己媳妇如此缺乏了解?姬瑾何许人也?压根就是一个掉钱眼里的财迷!你徐承嗣讨房小妾,若是能为她赚些银子回家,姬瑾兴许还会有同意的可能。你要想花十万两银子买个小妾回来,她不跟你拼命才怪。
瞧这眼前完全沉浸在对未来美好遐想中的逗比,姜云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咧了咧嘴。“也许吧。”
“所以啊,我就想去看看雀云居的花魁,若是瞧得顺眼,等花王大赛结束我就去拍。她是沈兄的人,咱们是啥关系?说不准还能给我打个折呢。”
“呵!瞧不出几月不见,你徐大少爷大有长进,都学会勤俭持家了?”姜云无奈地摇摇头道:“知道了,这事回头我跟沈默提提。横竖近日大哥心情不佳,寻他一起去喝顿花酒,兴许还能让他改善下心情。”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徐承嗣闻言,顿时如小鸡啄米死命点着脑袋。“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先走了,回头再联系。”
“成,你去吧,我也该回家了。”
与徐承嗣道别之后,姜云径直向家中走去。脑海中不由想起了一个问题,若是炎舞没死,她当真会去参加花王大赛么?以她的条件,不说一甲花王,至少前三甲是应该没有问题的。届时赎身拍卖,方雅清打算如何收场?真把炎舞卖了?
想着想着,姜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想多了。方雅清是什么人?关中商盟的主子,巨富中的巨富,即便炎舞夺魁,她也完全有能力自己将她买下。无非就是浪费一些手续费,炎舞就又回到了她手里。这点碎银子对方雅清来说,连洒洒水都谈不上,她甚至还有可能故意抬高炎舞身价,如此一来潇湘馆的身价也就水涨船高了。
那娘们精得很,姜云肯定她干得出来。
花魁大赛?呵呵,听徐承嗣这么一说,他也不由对此起了不少兴趣,有机会的确该去瞧瞧才是。
慢着。。。花魁。。。青楼?姜云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由闪过一抹笑意,一双眼睛历时就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