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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刑台上,一名体格健壮的诺德男子昂头挺胸地站在上面,若不是那被麻绳捆绑着的双手昭示了他才是这出公开处刑戏码的主角之一,你绝不会认为他就是那即将人头落地的倒霉蛋。
或许就是意识到这种情况下不安排个猛男会先输人输阵,所以此刻屹立在断头台前负责监斩的是一名身材比犯人更加高大壮硕的男性军官,旁边站着的当然还有那绝不可以缺少另一位主角——手拿斩首大斧的蒙面刽子手。
这一熟悉的画面令阿萨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海尔根遭遇过的相同一幕,心里对那脖子上即将挨上一刀却面不改色的男子也就自然而然有些好奇起来了。于是他赶紧拉住了一看情况不对就想掉头走开的戴安斯特道:“别急啊!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啊!”
“呜,阿萨先生你怎么连这种热闹也爱看啊?口味好重哦~~~”戴安斯特一脸的嫌弃,显然小姑娘尽管可以面不改色地追杀魔族、不死族,但对这样血腥的处刑场面还是颇为不适应的。
“嘛,如果你像我一样上过处刑台却没掉过脑袋就走了下来的话,你应该就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
“诶诶!阿萨先生你还有过这种经历啊!?”不止戴安斯特,这下就连瑟拉娜也来了兴趣,拉着阿萨的衣角问道:“你说的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海尔根,戴安斯特你应该听说过吧?奥杜因回归的那天,我原本正在海尔根跟乌弗瑞克一起等着砍头呢~~~”由于阿萨的表情语气太过轻松,两女都直接无语了。
这时候处刑台上的军官似乎终于觉得今天的风儿有点喧嚣了,举起双手压了压示意下面的围观群众们都安静下来,随即像是个话剧演员般回头对着那名昂头挺胸的死囚朗声说道:“罗吉维尔,在乌弗瑞克-风暴斗篷杀死了天际省至高国王托依格后,你身为独孤城守门军士,却背弃了自己的职责,你为乌弗瑞克打开了大门,致使乌弗瑞克逍遥法外,甚至造成了如今天际省的分裂局面。你的行为形同对帝国、对全体独孤城居民的背叛。如今独孤城法庭判你斩刑,你可还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么?”
阿萨他们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人还是个“大人物”,从内战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他能到今天才被处刑想来是经历过至少比阿萨那回要公正的审判流程,就这点而言能活到今天他其实算是命大的了,应该感恩戴德才对。不过显然这只是阿萨这种“差点被草菅人命者”的想法,人家可不这么认为。
这个叫罗吉维尔的诺德男人看着处刑台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挺了挺宽阔的胸膛朗声道:“艾迪斯队长,还有独孤城的人们,我愿意再说一次:是乌弗瑞克向至高国王托依格发出了挑战,托依格国王他自己也接受了,他是在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中被乌弗瑞克击败的,因此乌弗瑞克不是凶手,而是依照诺德人传统进行决斗并最终取得胜利的勇士。所以我并非是谋反,杀了我不要紧,但这就是我们的行事方式!这就是我们天际省所有诺德人自古以来的习俗。”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昂,到最后甚至在咆哮般大喊道,看起来不像是即将被处死死囚反倒像是位勇敢的斗士。然而下面的人群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言语所打动,这也难怪,毕竟下面围观的人群里并不全是诺德人,更多的还是帝国人。有人对他大声咒骂,有人发出鄙视的嘘声,当然也有一些与他相熟的居民为此发出悲叹。负责监斩的军官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样说道:“罗吉维尔,你是独孤城少有的道德高尚之人,然而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上你完全弄错了,你必须用生命来偿还,”说完他就用力将罗吉维尔压倒在处刑台上的石桩上,用没有起伏的语气对刽子手说道:“开始行刑吧。”
这时在阿萨他们三人的身边有一位中年妇女眼泪忽然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望着处刑台上的罗吉维尔泣不成声,她带着的小孩更是扯着她的袖子叫道:“妈妈!妈妈!你不能让他们这样对待罗吉维尔叔叔!”看来这位女性是罗吉维尔的姐妹。不过女人泪水与孩童的言语显然阻止不了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刽子手走近了他并且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处刑用长斧,罗吉维尔在人头落地前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天,我去了松加德……”
“咔嚓”一声,虽然只在海尔根听过一次,不过由于当时自己紧接着就要成为第二次所以这记忆说不深刻是骗人的,阿萨甚至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接着罗吉维尔的人头就像当时的那名风暴斗篷士兵般落到了前面的箩筐里。
吵嚷的人群在人头落地的那一刻终于安静了,随即再也没人多说什么,围观的人群就这样静静地离开了,很快现场就只剩下阿萨三人与那对泣不成声的母子。
负责处刑的军官看来是真的认识这一家人,这样他最后对罗吉维尔说的话或许还是发自真心的,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只见他步履沉稳地来到哭泣的女人身旁道:“非常遗憾格瑞塔,罗吉维尔是个道德高尚的人,但我不得不说他这一次完全做错了。”
“不用多说了艾迪斯,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够拿回他的尸体就行了。”
“很快,已经结束了,还有一些简单手续。”
“等到我可以领回他尸体的时候再来通知我吧,现在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了。”说完女人转身就走,名叫艾迪斯的军官也不由叹了口气。
……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阿萨忽然没了继续游览的兴致,见瑟拉娜、戴安斯特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由有些愧疚地说道:“不好意思,硬拉着你们看完这让人不太愉快的‘热闹’。”
“唔,不要这么说啦,更何况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我拉着你们过来的。”
见戴安斯特与阿萨似乎有点抢着为刚刚那扫兴的一幕承担责任,瑟拉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别为这点小事争执啦,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顿饭吧。独孤城的美食我也是早有耳闻,昨天享受过最高级酒楼的佳肴了,今天我们找个路边小餐馆试试吧。”
“这主意不错,哦哦,你看,那边就有一家,名字还挺有趣,‘眨眼雪鼠’,我们进去看看吧,希望里面卖的不要是烤焦的雪鼠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