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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在与自家祖先大人又一次例行的试探兼打机锋之后,李霜临看着空无一物的虚空,忽然扬起了一抹略带惊喜的笑容来。
看了眼眼前这幅旁人难见的大地图上的那个蓝色小圆点,又看了看身边起身欲告辞的徐茂公,她一脸兴味地笑了起来。
“姑娘好似很是高兴,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徐茂公一甩浮尘,对着这个他怎么看都看不透的女子疑惑问道。
“道师这又是要去琼五大帝庙那边守株待兔了吧。”状似无聊地把玩着手中茶杯,李霜临敛眉低笑道:“今日有贵客驾临,想必道师定能等到欲等之人。”
闻言,徐茂公神色一动,目光直直看向了悠闲饮茶的女子。片刻后,他似是无奈地轻叹一声,道:“那贫道就承姑娘吉言了。”
侧身微笑着向徐茂公点了点头,李霜临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随即低头看向了自己从袖中掏出的小药瓶,低声呢喃道:“秦琼将至,看来杨坚的命也不长了,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是日,王伯当、齐国远、李如辉、谢映登四名秦琼的绿林兄弟因故化名为秦琼的下属,跟随他一起去长安为越王杨素送寿诞贺礼,刚好行至太原地界。齐国远、李如辉二人在山上转悠时无意之间来到了琼五大帝庙,看到了秦琼雕像,以为有人诅咒秦琼,便砸了琼五庙。徐茂公与他们二人打赌,借阵法之力以数名孩童打赢了这二人,随即带人捉了李如辉回府,而齐国远则逃下了山,跑回去告知众人此事。
于是,秦琼等人便一路追到了李渊府上,顺理成章的,李渊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而不得见的另一位恩公,众人自是一番寒暄不提。
得知一切皆是“误会”,徐茂公很是痛快地放了李如辉,而李渊迎来恩公秦琼,心中甚是高兴,便摆下了宴席款待。
正当众人说话的时候,李元霸竟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欢喜地大叫道:“爹!爹!”
见儿子又是如此不知轻重的样子,李渊不由气道:“元霸!在客人面前不得无礼,你也不看看是谁来了!”
此时,秦琼将茶杯重重的一放,那清脆的声音立即引起了呆呆傻傻的李元霸的注意,他这才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秦琼,瞬时就指着人家惊喜地大叫起来:“神仙哥哥!是神仙哥哥!”一边叫着,他一边速度飞快地往秦琼怀里扑去,抱着就不肯撒手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喜欢扑人呢!”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悠扬的女声,秦琼抬眼一望,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徐徐踏步而来。
行至近前,女子向李渊行了一礼,随即转身对着秦琼露出一道略带喜意的温和笑容,道:“好久不见了,秦大哥。”
秦琼惊喜地站了起来,道:“阿临,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嘛!我现在正是那个赖在你怀里的孩子的师父。”指了指拽着秦琼不放的李元霸,李霜临笑道。”
“哦!师父?”略带惊讶地看了眼李元霸,秦琼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见状,李渊开口释疑道:“恩公有所不知,我四弟如今正在随李姑娘习武强身。”顿了顿,他又状似无意道:“当初老夫也曾问过姑娘是否与恩公相识,可姑娘却道了一声时机未到便不再多言,如今看来,今日之事就是姑娘所说的时机了?”
“这嘛…谁知道呢?”闻言,面对着众多疑惑的目光,李霜临只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道。
见气氛似是有些凝滞,秦琼立即找话题活跃气氛道:“四公子能跟阿临学武,也算是跟了名师,绝不会埋没公子的天分。要知道,我这妹子的枪法可是一绝,绝对不亚于我的表弟罗成。”
“哦?秦二哥所言可是素有寒面银枪俏罗成之称的北平王罗艺之子、罗成罗少保?”王伯当很有眼色的接话道。
“正是。”
“这样说来,这位姑娘的枪法的确是非常之高了。”
“先生谬赞了,你一手神射的功夫也不简单哪!改日若有机会,我也想向先生好好讨教一番。”向王伯当欠了欠身,李霜临眸中似有深意。
一旁,齐国远盯着面容娇美的女子,有些色眯眯地道:“秦大哥可真是厉害,也不知从哪里认识了这么个貌美如花武艺高强的妹子。”
“哎!不许胡说!”来不及细思女子话语之间表露出来的对他的了解,王伯当见齐国远作态,不由叹息一声,道:“姑娘请勿见怪,我这兄弟就这个臭毛病,一见漂亮姑娘就挪不动眼了。”
“哈!这也是性情之举,我明白的。”
又是几句寒暄过后,秦琼便向李渊请辞,继续上路送寿礼去。正好,李渊也备了礼要送予杨素,便遣女婿柴绍与秦琼同往。
谁知此时,徐茂公竟也提出要离开,李渊殷切挽留之后,见徐茂公去意已决,只能无奈放行。
待众人尽皆离去后,李霜临顶着被她叫住的李渊和李世民疑惑的目光,拉着李元霸道:“元霸,跟你爹和二哥说说,师父今天叫你来找他们本是为了何事?”
“是为了告诉爹和二哥,我已经不口吃了。”
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李渊和李世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李元霸,随即试探性的向李霜临问道:“李姑娘,难道说?”
“不错,我已经治好了元霸的口吃之症,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结结巴巴地说不清话了。”
听到李霜临确切的回答,李渊自是喜不自胜,高兴的道:“元霸,你真的好了?快多说几句话,让爹好好听听。”
接着,李家父子自是试验了一番,随即满心欢喜笑闹不提。
喜悦过后,李渊拉着儿子向李霜临行了一大礼,衷心道:“小儿这毛病打自娘胎就已经有了,老夫也曾延请名医诊治,可都没什么效果,却没想到却在李姑娘这里解决了。姑娘对小儿恩同再造,老夫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才是啊!”
“唐公言重了,我既然收了元霸为徒,自会为他尽心尽力。”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的心里头却是在滴血。那「散厄水」的造价着实不低,连她自己都不舍得用啊!哀叹着自己渐瘪的钱包,她定了定神,戏谑道:“医好了一个口吃之症,唐公便言恩同再造,那我要是能医好另一症,不知唐公要说什么才好呢?”
“另一症?姑娘这是何意?”
“唐公想必也明白,元霸除了有口吃之外,最大的短处便是生性痴傻,不知世事,这对他来说着实算不上一个小缺陷。实不相瞒,我对此已有了些想法。”
“李姑娘此话当真?”见李霜临一脸笃定的样子,李渊难抑欣喜道:“愿闻其详。”
“实不相瞒,对于元霸这痴傻之症,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方子,只是其中有数味珍奇药材难以寻得,故而打算四处寻访。只要能找齐药材,我就有七成把握能让元霸慧如常人。”
“若当真如此,我李家上上下下,都会感念姑娘大恩!”一脸激动地再行一礼,李渊又像是响起什么一般道:“李姑娘为我儿所做的已经够多了,这寻药之事,老夫不好再麻烦姑娘。还请姑娘告知所需药材的名称形象和生长之地,由老夫派人去找吧。”
闻言,李霜临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道:“唐公有心了,只是这些东西生长之处奇特,习性更是古怪,非极其通晓之人难以寻得,恐怕还是得由我亲自出门一趟才行。”
说着,她拍了拍一旁的李元霸,温和笑道:“元霸,师父要出门给你找药去,我不在的时间,你记得一定要听你爹和二哥的话,乖乖的不许惹事,知道吗?”
“元霸知道,元霸一定会乖乖的,所以神仙姐姐你要早点回来啊!”扯着自家师父的袖子,李元霸满脸不舍道。
“我会的。”眼中带着隐隐的宠溺,李霜临拍了拍李元霸拉着自己的手,让他松了开去,然后拱手道:“那么,唐公,二公子,霜临就此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