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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顾睿笑得贼兮兮的，他终于发觉了她的弱点，以前总是被迫做的事，现在总算可以自由自在了一回。
然后还没自在一秒，就抬头看见顾薄情轻飘飘的视线，做贼心虚的他垂了头，就听到头顶传来沉沉的声音：“鬼点子倒不少。”
顾睿乌黑的眸子转了转，然后抬起头，拿起洗澡球，肥肥的小手替他擦着肩膀和背，讨好道：“爸爸，舒服吗？”
“还行。”顾薄情半阖了眸子，虽然不觉得舒服，但心底总有一股奇怪的舒适感。
得到他的肯定，顾睿更加拼命卖力了，这小祖宗什么时候这么孝顺过，也就做错事的时候卖力一点。
擦着擦着，顾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好奇地问，这次是真的好奇，“为什么妈妈老是对着你脸红啊，爸爸，为什么我对着你脸都不红？”
小孩子都是好奇的生物，他遇到不懂、不理解的事都要问。
顾薄情听了，缓缓打开眼，极淡地说：“问你妈妈。”
“哦。”顾睿不死心地提了另一个问题，“如果妈妈偷了你一样东西，你会怪她吗？”
“什么？”顾薄情微挑了幽深的眉，那女人又做了什么让他不省心的事？
“你的照片。“顾睿毫无戒心地跟他打着小报告，“撞到车的时候，我就看见妈妈手里一直紧紧拽着你的照片，她很宝贝那张照片，你别怪她好不好？”
听罢，他黑如曜石的眸若有所思，他的照片？那女人什么时候偷着带走了，他也毫无知觉，这么说——
她那晚喝醉所说的话是真的，她就这么爱她死去的丈夫，觉得他是，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将所有感情都给他？
好半响，顾薄情抬手摸了他的头，毫无波澜地说：“让她物归原主，我就不会怪她。”
“好吧，偷了人东西是该还的，我会说她的。”顾睿像是个小大人一样，简直为她操碎了心。
……
待两人洗完澡后，顾睿就赖着他不肯回自己房间睡觉，等她来找他时，他义正言辞地说：“我要跟爸爸睡！我是男子汉了，和你男女授受不亲。”
瞅着他那一脸严肃的模样，白止星哭笑不得，最终还是由着他，毕竟这不是大事，何况她明白他是觉得自己从小没爸爸才会特别黏着他。
“如果你觉得他烦人，我可以带他回我房间。”白止星征求着男人的意见，毕竟不是顾睿一个人的意愿，她怕他有洁癖会不习惯两个人一起睡一张床。
顾薄情不置可否，瞥向了那早早爬上他大床的小小身子，很明显，现在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他了，才淡道：“你习惯一个人睡？”
她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他会在意她的感受，轻声道：“我没事，谢谢你包容他。”
见他不语，白止星垂眸盯着自己脚尖，低得不能再低地说，“还有我知道他天天管你叫爸爸，会给你造成很大的困扰，何况你还有未婚妻，要是让她知道……”
“又不是真的。”顾薄情毫无波澜地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