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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风景秀丽,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终南山上是什么情况,赵飞不知道,追命和冷血也不知道。
终南山下有一个小城镇,也不能说是小城镇,只不过是几十户人家聚在一起,做些小生意,靠来来往往的路人养家糊口。
在一家小酒店,其实就是几张简陋的座椅,一个家庭小作坊。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脸微胖,嘴角有两撇小胡子,说起话来,一颤一颤的,说起话来不像一个生意人,却像教书先生。
“客官要点什么?”
追命不言其他,开口就道:“来点家常小菜,你看着弄就好。再来两壶好酒,你们这里都有什么酒啊?”
店老板把白毛巾往肩上一搭,嘿嘿笑道:“这你们可来对地方了,这终南山下,小酒店虽然有十几家,可要说好酒好菜还是我们家最棒。”
也许是感到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他拍拍胸口,身上的肥肉颠簸摇晃,终于有了生意人的气息。
“有一句话不是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本店虽小,也算五脏俱全。不管是北方的老烧酒,还是南方的红口醉,大漠草原的马奶酒。都是有存货的。”
“是吗?都来一点。”追命一听,两眼直溜溜的,满是光亮。
“好嘞,稍等片刻,马上就送来。”老板说完就忙活去了。
此时正值午时,外面不是毒太阳,也是天朗气清,来来往往的人还算不少。这终南山以往游人众多。原本此地多隐士,可是全真教入主以后,特别是王重阳死了,每日在山上不是练剑就是四处劈柴,练轻功。惹得一众隐士不满,但全真教势大,最后隐士都纷纷出山,跑到其他地方归隐。
现在来终南山的,多是去半山腰,全真教设立的道院玩玩,而山顶处的全真主院不是富贵人哪能去得,没有个几百两香火钱,休想上去拜一拜那悬挂的真武剑,黄铜铸的真人相。
当然也有一些江湖侠客,一个个闲的发慌,在这个少林寺闭门不出,也就全真教还有些名头的时代。这些江湖侠客还是喜欢来这里,觉得武艺高的,踢个馆,刷刷江湖声望。觉得自己武艺一般的,来此交个朋友,赚点伙食费。当然也有些仰慕江湖生活的新人,自觉资质不俗,想要拜入全真教。
江湖人,江湖事,风流亦是英雄路。
在这小小的酒店,除了赵飞三人,也有不少其他人,大多都是默默喝酒吃饭,还有的是小声论着雅事,只有两个穿着还算讲究的人在赵飞三人的隔壁桌,讨论放浪之事。
其中那个白衣男子,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你刚才看见了吗?东头的那小娘子练剑呢,长得真好看。”
另一个衣服是绿色,但颜色很深,近乎黑色。他也是满面春风,笑道:“那当然,我来这里三天,哪一天没去看。不过听说她和全真教有些关系。”
“张兄,我也打听过了,这个全真教和她一起来的,她所居住之地也是全真教给的,生活却是自己负责。”白衣男子自信的笑着,不过声音宛如乌鸦啼叫,委实难听。他又笑道:“这全真教也没把她收上山,又没派人照顾她,估计也没有什么大联系。”
“那你想.......”
“我想晚上去看看,能不能红袖添香。”那白衣男子说着,又笑容猥琐起来。
这两人所思所想倒是和他们衣着风范甚是不搭,连一些地痞流氓也比他们好些。他们的声音虽然刻意压着,但赵飞几人内力不错,耳力也就好,听得清清楚楚。
冷血以前出来办事经常都是站着,可现在也在赵飞引导下,改过来了。
还记得那是在大的城市,冷血一个人站着吃饭,追命很自然的坐着喝酒,而赵飞坐立不安。
这样一个组合,那酒楼里的人总爱看热闹,议论纷纷,不是的有人瞟着偷瞧。追命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可赵飞不习惯,他都感到自己神经衰弱了。
不管是在吃饭,是在喝酒。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总感到别人说话是在议论自己,一天,两天还可以忍受,可是时间长了,总是难免烦躁。
终于有一天,赵飞喝了两口二锅头,鼓起勇气,说道:“冷血大哥,要不你坐下。”
“不坐。”冷血说话简明扼要,能少说绝不多言。
“我们出来是为了查案,你站着是为了遇到了贼人方便些。可你想没想过,你这样站着会让周围的人注意,要是有贼人,也不敢在我们面前出现啊。”
赵飞这叫一个耐心,慢慢解释道。可是冷血并没有任何反应,那双碧眼眸子却闪烁几下,想来他正在思考。
赵飞知道他听进去,暗自一乐,继续劝说道:“如果我们都坐好吃饭,大家也就不会觉得怪异,而且以你们的形象,没准坏人还以为是合作好伙伴呢?”
“咳咳。”追命也忍不住乐了,一口气没憋住,酒呛喉咙,格外辛辣。
赵飞也才想起这两位可是名捕,自己这样说好像确实好像不对。改口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吃饭,吃饭。”
赵飞心里往碗里放了两块鸡肉,低着头大口大口吃起来,只恨碗太小,不能把头都埋进去。
谁也没想到以后冷血也是坐着吃饭。
六扇门内,冷血是说话最少的,很少讲情面,而他也是最热心肠的,京都有这么一句:六扇门中六扇出,四大名捕各千秋,冷血满是热血流,却道无情最有情。
无情是否有情,赵飞暂未得知,但冷血却是热血青年,每一次路上有不平之事,你只要一不留神,他就要去管管。
有一次,三人路上遇到两个小流氓正欺负老太太,本来有当地的捕快在管,可能是这捕快也是认识这两小流氓,随口说了两句,就放他们走了。
当时冷血就没忍住,上去就把小流氓和捕快揍了一顿,结果引来十几个捕快追击,还被列为通缉犯。
以后,一路上,只要有不平事,追命和赵飞都格外注意。这到了终南山下,没想到刚放松又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