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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苗娘仨儿个神清气爽的走在大街上,她们一边逛着这半个月一次的大集,一边为李铁梅家选着实用的礼物。
“小姐,你看前面好像围着不少人,我去看看出啥事儿了?”小梅眼尖的看到不远处,街道拐角处围着不少人。
“你不能去,英嫂,还是你去一下吧。”田苗把小梅给叫住,这种事情,还是让钱氏去好一些。
“小姐,你咋不让我去呢?”小梅最喜欢看热闹了,现在不让她去,真是让她抓心挠肝的。
“谁让你毛愣的,出门在外,还是稳妥些好。”田苗没好气儿的白了她一眼,这个丫头长了一颗好事儿的心,真是具备了八封品质。
“夫人,你能去看看吗?我咋瞅着地上昏倒的人,像是小舅老爷呢。”钱氏一脸惊慌的跑了回来。
“啥?快去看看。”李氏一听,立刻抬腿就跑,很快她们就分开人群。
定睛一看,在地躺着一个穿着喜服的男人,可是因为他的脸很脏,此时又是蜷缩着身子,所以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我来给他看看吧。”田朵上前去给他诊脉,田苗和钱氏过去把那人的脸,用帕子擦得干净了一些。
“成子?成子你醒醒啊,这是咋地了?”李氏一直提着的心,现在差点从嘴里跳出来。
“娘,你先别着急,让朵儿给小舅看看。”田苗安抚着李氏。
“你们是他的亲人?”一位老人问。
“是啊,他是我小舅。”李氏满脸泪水,完全没有办法说话,田苗只好回答。
“快送他去医馆吧,拐过这个弯就是了,他在这儿躺了一早上了都。”那个老人说着,就摇着头走了。
“朵儿咋样?”田苗见田朵诊完了脉,立刻关切的问。
“小舅是急火攻心,再加上染了很重的风寒,现在在正发热,姐,你们马上把他带回客栈,我这就去抓药。”田朵说完,就向那个老人说的方向跑去,她心里清楚,小舅定是发了很久的烧了,要是再不马上退烧的话,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杨老大他们来了。”钱氏把等在街口的车夫叫了过来,一众人七手八脚的,总算是把李铁成带回了客栈。
等田朵抓了药回来,李氏她们都给李铁成换上了新衣服,并清洗干净,只是他一直也没有醒过来。
“小姐,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煎药。”丫环小兰将药接了过来,她这一阵子也学了些简单的医理知识,煎药那可是一把好手儿。
“朵儿,小舅的情况很糟吗?”田苗把朵儿拉出了门外,小声的问。
“嗯,他的风寒虽重,但却并不算难治,只是他急火攻心,我怕他会……”田朵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有些说不下去了。
“唉呀,你倒是快说啊,我不是娘,什么事儿都挺得住。”田苗真是急死了。
“轻的话,经过休养会没事儿的,但若是重的话,就会变得痴傻,甚至于发疯,就像妮子一样。”田朵有些艰难的说,她真怕会是这样,那样的话,娘一定会深受打击的。
“行了,这事儿,和谁也不要说,你快进去吧,我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田苗说着,就去找杨老大。
“杨叔,你快去马家营子一趟,不要去我姥爷家,而是在一旁打听一下,他们家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回去了,打听完了就立刻回来,不要和任何人说,只告诉我一人。”田苗神情严肃的说。
“小姐,放心吧,我不赶车,骑着骡子去,这样方便。”杨老大是个知道轻重的。
“不,你骑枣花去,记得快去快回。”田苗说着,就去找朱老六。
“朱叔,你架着车回合田村儿,把喜子给接过来,让他带上些好药,路上小心些,快去快回。”田苗交待了之后,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因为她们带了病人,还要煎药,所以只好退了之前的房间,而是改租了客栈的小院儿。
“娘,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这儿守着就行了。”田朵见李氏一直在哭,怕她再倒下,忙出言劝她。
“我不走。”李氏却是固执得很。
“娘,你要是不走也行,却是不能再哭了,一会儿要是小舅醒了,你这样他看了能不上火吗?”田苗把钱氏手上的帕子,给接了过来,亲自帮李氏擦脸。
“唉,这是咋回事儿啊?新郎倌儿咋就病倒在大街上?苗儿啊,他是遇到啥事儿了,看样子是昨个就出来了,身上还穿着喜服呢。”李氏见到田苗,像是一下子见到亲人一样,扑到了田苗的怀里,嘤嘤的哭诉着心里的苦闷。
“娘,你别着急,我让杨叔去打听了,他骑马去了,很快就能有消息回来。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越是要挺住啊,如果你再倒下的话,让我们姐俩咋整?”田苗劝慰着李氏,她有一种不太好预感,李家定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就如李氏所说,若是没有大事儿的话,做为新郎倌儿的小舅,咋会在洞房花烛之夜,离开村子?
“小姐,药煎好了。”小兰端着药走了起来。
田朵和田苗两人合作,喝一半撒一半的,总算是喂进去了。
“我让朱叔回去接喜子了,最快也得晚上能到,现在就全听你的,该咋办就咋办。”田苗看出田朵犹豫的神情,拍着她的手背,给她打气。
“姐,喝了药之后,最好是在半个时辰之内,给他行针,要是过了这个时机,那就再也没了。”田朵陈述着事实。
“那你还想啥啊,快行针啊。”田苗一听,忙催促着田朵。
“不行啊,姐,这针法我是会,可是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试过,我怕万一。”田朵对自己没有信心,她现在很是慌乱,就怕自己一时的失误,为小舅造成永久的伤害。
“朵儿,你要相信自己,喜子也说过的,你是一个学医的奇才,一定可以的。”田苗也不知道她行不行,只是现在时间紧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苗儿啊,咱找别的大夫不行吗?”李氏的心里也不太放心。
“娘,这是不行的,这套针法是喜子师傅传下来的,听他说,现在这世上,就我们两个会。”田朵无奈的说着,要是找别人行的话,她刚才抓药的时候就找了。
“这样吧,你在我身上试一遍,然后再给小舅试。”田苗突然开口,这可是吓了大伙儿一跳。
“小姐,让,让我来吧。”小梅知道这时候,应该是自己挺身的时候,只是那不确定的语气,听出了她的胆怯。
“不行啊姐,这套针法很是厉害,非到紧急是万万不可的,常人哪里受得住?若是可以这样练针的话,喜子会不用吗?”田朵轻叹着,真心希望喜子可以从天而降。
“朵儿,我问你,这针法你是不是记住了?”田苗严肃的问。
“记住了。”田朵点头,她早就记住了,喜子时不时的,还会抽查她的,每一次她都对答如流。
“那就别想太多,把脑子放空,专心行针就行了,放心吧,一定可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田苗直直的盯着田朵的眼睛。
田朵见姐姐这么相信她,心中升起一股热流,她不能让这么信任自己的姐姐失望。
“好。”说着,田朵就打开了随身的药箱,最里面的格子里,放着一个皮卷儿。
她将那皮卷展开之后,里面赫然是几百根长短粗细各不同的金针,这还是田苗第一次见到金针,之前她见过的针炙针都是银色的。
“姐,你会陪我的是吗?”田朵深吸了口气,转头望向田苗。
“当然,我哪儿也不去,现在开始吧。”说着田苗就招呼大家,把李铁成的衣服脱了下来。
小兰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药酒出来,小心的在各穴位上轻轻擦试,然后对田朵说。
“小姐,可以了。”
“好。”田朵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当她睁开时,眼里泛着精光。
田苗发现朵儿现在与平常完全不同,只见她将那展开的皮卷儿,一头挂在自己的肩上,用左手按着,然后右手快速的取针、下针。
看她动作极快,她们只看得见,她的手在皮卷和李铁成的身上,来回的穿梭,很快李铁成的身上,就是金光一片了。
“去拿个单子盖一下。”田朵语气生硬的说。
“朵儿,你真是太厉害了,看得我眼都花了。”田苗知道完事儿了,立刻上前去安抚她。
“姐,我觉得好像成了。”田朵突然脚下一软,幸好被田苗给扶住,就着田苗的臂力,坐到了椅子上。
天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的紧张?为了不让自己分心,她一眼都不敢看小舅的脸,把他当成是喜子带回来的,让她练手法的野物。
“难为你了,什么也别想,先休息一会儿,我就在这儿陪你。”田苗发现田朵的手冰的可怕,心里清楚,她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姐,我现在没事儿了,反正行不行也都试了,就是刚才全身都僵住了,好像心都不知道咋跳了。”田朵扯着一抹我笑容来。
“来,喝点温水吧,刚才娘都要吓死了,以后打死我也不看了。”李氏将茶杯递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最难熬的等待了,不只田朵紧张,李氏和田苗的心里,也是紧绷着。
“小姐,杨叔回来了,他说只见你自己。”小梅贴着田苗的耳朵,小声的说着。
“娘,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啊。”田苗说着,就装若无事的起身出了门。
杨老大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十分简洁的语言向她讲述了一遍,田苗是越听眉头越紧。
“我姥爷他,现在咋样了?”田苗没有想到,李家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头都大了,这要如何和李氏说啊?
“大舅老爷早上带回了大夫,说是老爷子他现在瘫了,听说情况挺不好的。”杨老大如实回答着。
“嗯,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田苗有些疲惫,她在心里不停的自问,这一切是不是自己造成的?
“苗儿,你咋了,脸色咋这么差呢?”李氏见田苗回来了,一抬头却被她的脸色吓到了。
“娘,我没事儿。”田苗现在有些不太敢面对李氏。
“姐,我想去茅房,你陪我去呗?”朵儿过来拉着田苗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行啊,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看着。”李氏明白,朵儿为什么这么说,反正现在针也都起出来了,只要等着成子醒来就行了。
田苗被田朵拉了出来,她并没有去茅房,而是拉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姐,是不是姥爷家出啥大事儿了?”田朵开门见山的问。
姐姐自从改了性子之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都淡然处事的姐姐,露出这样的神情。
田苗现在也很需要倾诉,于是她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朵儿,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因我而起?如果我没有让杨叔加速,而是被叫了回去,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姐,你说啥傻话呢?这事儿和你有啥关系?姥爷的病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虽然没有机会给他诊脉,便是从他的气色上也能看出些来。
而且我觉得,姥爷他应该是知道的,几次我提出要帮他看看脉,他都找借口给躲了。”田朵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口有声音,姐俩都是一惊。
忙出门来看,却发现李氏不时什么来的,此时昏了过去。
“唉呀,娘咋在这儿?”田朵惊叫。
“快把她抬进去,定是她不放心,跟着过来了,看样子她是听到了。”田苗心里真是乱得可以,现在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钱氏等人在李铁成的房里,所以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田苗只好亲自跑过去取药箱。
“英嫂,你在这儿照看着我小舅,我娘那边有我呢。”田苗把钱氏和小梅留下,带着小兰又跑了回来。
田朵立刻行针,没过一会儿,李氏就悠悠醒来,睁眼看到闺女,她立刻抓住田苗的手,颤声问。
“苗儿,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虽是问句,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事假不了。
“娘,你要挺住啊,我让朱叔去接喜子,等他到了,我们就立刻去姥爷家。”田苗安慰着李氏。
“为什么啊,这都是为什么啊?”李氏嘶喊着,痛哭起来,无论田苗和田朵如何劝解,都是一点用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好任她自己哭个痛快了。
田苗心情很是烦躁,于是她就来到了客栈前厅,坐在角落里喝着粗茶,眼睛随意的向外面望去。
心里盘算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要如何处理?别个都当她聪慧过人,只是她自己心里明白,她的之所以显得比别人聪明,完全是因为她的特别经历。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她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的,也没有现在的可以借鉴的实例,想想真是愁人,她多么希望自己是真的聪明啊。
“丫头,啥事儿把你愁成这样啊?”就在田苗出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田苗立刻抬起头来。
“江爷爷?你们咋来了?”田苗惊讶的发现,江爷爷,白易然,顺子三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什么话?咋地我们来错了?”江爷爷气呼呼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呃?不是,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感觉到无措的田苗,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真的是太高兴了。
“哼,我看着可不像,这有事儿了,就想着找喜子。咋地他就那么能?”江爷爷吃醋的表情,真是太搞笑了,一下了就把田苗给逗乐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笑个啥?”江爷爷见她终于笑了,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咋来的这么快?”田苗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来。
“这有什么难的?”江爷爷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
“我们施展轻功来的。”白易然坐在田苗的身边,小声在她的耳边解释着,顺子则是做了一个手提东西的动作。
“唉,轻功果然是好东西啊。”田苗感慨。
“所以说了,你有事儿还是得找我们,要是让喜子自己来,天黑也到不了。”江爷爷很介意,她有困难的时候,居然不向他求救。
“江爷爷就是因为这个,才特意来找你算帐的。”白易然把声音压得很低,那热气都吹到田苗耳朵里了。
耳朵上传来的温热感觉,让她的汗毛全都站起来了,心脏也跳得比平时快了许多。
“臭小子,哪要你多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江爷爷怒目而视,抄起茶杯就飞了过来,幸好顺子反应快,在引起别人注目之前,将那只茶杯握在了手中。
“江爷爷,你别生气啊,当时我小舅的情况很是危急,我一时情急就只想到喜子。后来朱叔走了之后,我想着他回了村儿,你们知道了情况,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定是会来助我的。
所以我才坐在这里等着你们,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会来得这么早,还以为最快也得晚上呢。”田苗怕江爷爷对白易然动手,忙出言解释,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大堆。
“真的?”江爷爷才不相信呢。
“真的,你看我真诚的眼神儿。”田苗说着,将脸往江爷爷那里凑了凑。
“起开,我没看到什么真诚,就看到眼屎了,哈哈。”江爷爷这一笑,就算是不计较了,几个年轻人,都松了口气。
“真的有眼屎吗?”田苗转头问白易然。
“没有。”白易然笑道。
“你们在这儿啊,害得我好找。”喜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小舅怎么样了?”田苗见到他,忙开口问道。
“你小舅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气迷了心,一时半会醒不了。这一次多亏了朵儿及时行针,不然的话,就算不死,也得疯。
不过……”喜子说到这里,却有些说不下去了。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田苗看出了他的为难。
“你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不过情况不是很好,如果不妥善保胎的话,很可能会流掉。”喜子有些艰难的说了出来。
“啥?”田苗这下了是彻底的傻眼了。
别说她了,就连其他的三人,也是瞬间傻眼。
“是男是女?”江爷爷突然开口。
“江爷爷,我是大夫,不是神仙,要四个月以后才能诊得出来。”喜子真是服了,这个老头儿,是不是分不清主次?现在应该关心的是男女的问题吗?
“哼,还是你小子学艺不精,你师傅可一号一个准儿。”江爷爷顺口胡说,反正那老鬼都死了,自己帮他吹吹也无妨。
喜子还想再说,可是看到主子的眼色,只好忍住没有再说什么。
“苗儿,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吗?”白易然也感觉事情复杂了些。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娘的身子,喜子,她现在能回家吗?”田苗打算把李家的事儿,先放下一放。
“今天是不行的,明天应该差不多。”喜子也有些愁,李氏要是一直这么哭下去,就算他师傅活过来,也是保不住胎儿的。
“那咱们明天回村儿,今天就麻烦你了。”田苗有些无力的说。
“朵儿让我去看看你姥爷。”喜子想起田朵的话。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管咋说也是我亲姥爷,正好一会儿把我小舅给送回去,咱们也不能把他带回合田村儿去啊。”田苗知道自己这么做,李氏定是会生气的,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啊。
“要我们干什么吗?”白易然轻声问。
“跟我一起把小舅送回去,我估计会有事情发生,兴许你们会派上大用场的。对于,我要的人什么时候到啊?这一出了事儿,才发现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田苗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来。
“人昨天就到了,只是你没回来,我就让他们先住山里了。”白易然也很无奈啊,把好几百人,悄悄的运到山上,你当是吃白菜呢?
“唉,这没事儿的时候吧,闲得要命,这一忙起来,所有的事情全都聚到一块儿了。”田苗此时有些后悔,自己一下子把摊子铺得太多了。
“这算什么啊,你就先说一下,让我咋整那些臭小子吧,一会儿我就回去,让他们也忙起来。”江爷爷兴奋的说着,其实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关于她遇到的事儿,白易然几个就足够了,完全用不着他出手,此时的他,完全忘了,之前还因为田苗不找他帮忙,而吹胡子瞪眼呢。
“唉呀,我倒是写了一个计划书,可惜放在家里了,这样吧,你先让他们挖地道吧。”田苗想了想,觉得这样也行,江爷爷把他们镇住了,自己再出现的时候,也省得他们各种不服啥的。
“姐,娘找你。”田朵跑过叫田苗。
“好的,我这就来,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就回来。”田苗说着就起身向她们租的院子跑去。
“喜子,田婶儿的情况很糟吗?”白易然见她们走了,这才轻声问。
“很糟,她的身子本来就好,之前就经常流产,虽说调养了这么久,但是怀孕却是极为不妥的。”喜子也很犯愁。
“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和我说,无论如何也要保她们母子平安。”白易然严肃的说。
“这可不好办,唉,我尽量吧。”喜子也希望李氏可以母子平安,只是这个对于他来说太难了,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他只有保一个啊。
“喜子,用你师傅的那一招行不?”江爷爷难得认真的问。
“啊?那一招?行是行,只是我不懂内功,让别人施功的话,我又不知道深浅。”喜子再一次为自己不能习武而伤心。
当年他出生之时,虽说比姐姐健康,但是和常人相比也是弱得很,后来是师傅把他一手带大,虽说让他的体质改善了许多,但是却没有办法习武。
所以他成了整个星月门的异类,是唯一一个不会武的门人,顺子和白易然从小就一直护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们三个身世,都不太好的男孩儿,逐渐成了兄弟。
“那咋办?”江爷爷一听也是泄了气,他对医术一窍不通,这个法子还是当年,亲眼见过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种法子。
“等我回去,再好好的研习一下师傅留下来的手记,相信能找到法子的。”喜子说着,安慰大家,也安慰自己的话来。
田苗和田朵来到了李氏的房间,见她红肿着双眼,呆呆的半躺在炕上,背后倚着客栈的铺盖,怎么看都有些悲凉的感觉。
“娘,你醒了?”田苗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发现触手冰凉,忙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苗儿啊,你说现在可咋办?”李氏说着就还想要掉泪,田苗立刻制止,省得她一哭起来,又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说话了。
“娘,你先别哭,有件好事儿,你还不知道吧?”田苗强挤出笑容来,虽说这个消息并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但她却只能这么说。
“好事儿?咱们现在还有好事儿呢?”李氏的泪势,还真就被田苗给转移走了。
“娘,你也是个粗心的,都两个月了,自己都不知道?”田苗努力让自己显得像平常一样轻松。
“啥?苗儿,你可不能开娘的玩笑啊。”李氏大惊失色。
“娘,我是那么没溜儿的人嘛?这都啥时候了,我还有心说这样的笑话呢?”田苗苦笑道,她也希望是个玩笑,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我的娘啊,之前月事没来,我还以为到岁数了,谁想到?天啊,这可咋整啊?”李氏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因为之前喜子说,很难再有身子的,现在却?
“那有啥咋整的?娘,你要记住啊,从现在开始,不管出啥事儿,你都不能再哭了。喜子说你这两天受了太多的刺激,身子骨也弱,让你要好生养着呢。”田苗见李氏脸色阴沉,就知道她对自己怀孕的事情,并不感觉到高兴。
“娘,你要想开些,不管是出了啥事儿,咱不都得往前走吗?不管他是男是女,既然来了,就是咱们的亲人。
所以娘,从现在开始,你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不?”田朵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唉,真是闹死了,不是说不可能再怀了吗?这咋又怀了?要是再流了,我可咋活啊?”李氏说着就要哭,田苗见状,知道不出点狠招儿是不行了。
“娘,你不能哭,知道为啥以前要是保不住不?”田苗这一嗓子,硬是把李氏的泪给吓没了。
田朵也差点被她给吓死,有些不满的看了姐姐一眼,田苗还以抱歉的微笑。
“为啥?”李氏傻傻的问。
“那就是因为你老是把事儿往坏了想,动不动就哭,你知道不,这人在生气和哭的时候,身子里就会产生一种很厉害的毒。
那些流的孩子就是被这毒一点点给毒死的,要不咋说笑一笑十年少?那是因为笑的时候,能解毒。
你看那些个太生气的人,有啥事儿憋在心里的,哪个不是病歪歪的?那些全是被自己给毒的生了病,娘你这样看我干啥?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朵儿,她可是大夫呢。”田苗把田朵拉来当证明人。
“朵儿,你姐是不是蒙我呢?”李氏转头问一面惊讶的田朵。
“呃?我姐说的对,书上虽不是这么说的,但是意思差不多。”田朵说得有些牵强。
要不是为了安抚住娘,打死她也不会跟着姐姐一起胡诌呢,喜子可是说了的,大夫是天下最严谨的,因为他们手上握着的是人命。
“唉,光说笑,我也得笑得出来啊?现在你姥爷和小舅俩个,全都躺在炕上,我要是能笑得出来,那就是疯了。”李氏又要哭,可是一想田苗说的话,再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终是忍了回去。
“娘,你别想太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一会儿我就把小舅送回去,到时候让喜子再给我姥爷看看。
你就留在这儿等着,我让朵儿她们陪着你,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准把事情从头到尾全说给你听。”田苗知道现在李氏的身子,是弱到了一定的地步。
保胎的话,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可要是流产的话,她的身子更难承受。希望喜子有什么好的法子,让李氏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别出啥意外就好啊。
“好,娘听你的,要是他们手上缺银子啥的,你也太计较了啊。”李氏还是放心不下。
要不是自己怀了身子,她是说什么也要跟去的。
“娘,看你说的,我是那种把银子当命的人吗?要是他们没有治病的银子,我自然是会出的,这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救他们的。”田苗说完,又安抚了李氏几句之后,这才走出房来。
“小姐,客栈的老板娘问,咱们中饭是自己做,还她给送过来?”小兰端着给李氏煎好的药,正好在门外与田苗碰上了。
“我这就去前面。”田苗说着,帮她把门打开,见李氏端起了药碗,这才关上门,走向前面。
马家营子的李家,现在是愁云惨淡。
“老大啊,你这一路上都没见着成子?”江氏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没有啊,我们几个一路找,一直找到了城门,人影也没见着一个啊。”李铁柱说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其实他压根就没找过。
因为他觉得成子是不会去镇上的,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去镇上干什么?不定是跑到谁家猫着,躲避丢脸去了。
“唉,你说成子去哪儿呢?身上也没有银子,也不知道吃没吃上饭啥的。”江氏的担心就别提了。
“娘,你放心吧,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出啥事儿啊?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在城门外守了一宿,我进去歇会儿去。”李铁柱说着就回房去了。
其实他们昨天到了城门外的时候,正赶上有人在里面开城门出城,于是他和两个一起的村中朋友,借着劲儿就进了城里。
到了城里之后,他们先和大夫约好了明早的时辰之后,三个人就去听小曲儿了。现在说累也不算假话,只不过这累的地方,不太一样而已。
“等会儿,你拿走银子没剩啊?”江氏见他要回房,立刻叫住他。
“娘,你一共才拿了多少银子啊?四两都不到呢,这一来一回的,再加上抓药,哪还有剩啊?人家陈三子还花了百十多文呢。”李铁柱的银子当然不够花了,谁知道听个小曲儿,睡上半宿,就要那么多的银子?
幸好自己身上还有些私房,不然的话,连那一两银子的药钱都没有了。下次可不能再去了,这个陈三子最他娘的坏,自己没银子,专想着占他的便宜。
“咋花那老些?”江氏虽说不懂这药价,可这三天的药,再贵也用不上三四两啊?
“娘,你当我们半夜进城不花银子啊?人守门的没事闲地,大半夜不睡觉?那没有银子,我们进得去吗?
再说了这请大夫不给人出诊的银子?我们三个人住店,吃饭不花银子?人好心帮咱,咱还能让人睡大街,喝西北风啊?
这镇上的饭你当便宜呢?我们一人就吃几个馒头,那也花了十好几文呢。”李铁柱知道娘对于银子,那是很看重的,所以他要是想过关,就得把她给唬住才行。
“唉,你也累了,去歇会儿吧。”江氏见儿子理直气壮的样子,并不像是编瞎话的样子,这才放心的让他回房去了。
“娘,我在家住几天吧。”李铁梅心里很清楚,柱子在说谎,这银子不是他干别的花了,就是他把银子给昧起来了。
但是她也清楚,自己没有抓住他的手,说了也只是吵闹一顿,现在家里这情况,还是当不知道算了。
“明个你就家去吧,大夫也说了,你爹以后也就是这样了,总不能让你一直住在娘家啊。
你那边老的老,小的小,相公还……唉……你看会儿你爹,我去屋里倒会儿。”江氏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样子,原本那挺得直直的背,却在这一夜之间就弯了下去。
“行哪,你去歇着吧。”李铁梅的心也堵得没缝没缝的,这人活着,咋就这么难呢……
田苗他们吃过了中饭之后,这才向马家营子出发,李铁成虽然还是没有醒,但是脉像却是好了很多。
“喜子,我小舅咋还不醒呢?”田苗见小舅的脸色也红润些了,早上的时候,那可是蜡黄蜡黄的,别提多吓人了。
“他是气迷了心,随时可能醒,但也可能会多睡几天,等到了地方,我再给他行一次针。”喜子说。
“朵儿不是行了吗?难道朵儿行的不对?”田苗见喜子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忙问。
“朵儿行得很好,就算是我,也就是这样了。我之所以要再一次行针,是为了把他给扎醒,既然他自己不想醒,那我就让他痛醒。”喜子怕田苗误会田朵,只好把自己不想说的,全都说出来。
“呃?这也是个办法哈。”田苗有些尴尬的打着哈哈。
白易然和顺子虽说骑在租来的马上,可是车里的对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听到了这里,也是相视而笑。
合田村的田家大宅里,付氏正坐在正厅里面,听着刚从县城回来的田莲花,讲述她的县城见闻。
田家的宅子并不分进,但房舍却是一排排的排列,如果从上空看下去,就好像是笔记本一样。
田苗是这样想的,如果将来她们田家的人丁兴旺了,只要在两边盖上耳房,廊道啥的,就可以变成五进的大宅。
所以除了田家四姐妹住在后面的小院儿里,其他的房子都在一个大院儿之中,只是彼此之间都隔着一段不算远的距离,因为刚搬过来,院子里就显得有些空旷。
“唉呀,娘啊,你是不知道,那县城里头,可是老漂亮了,咱这村子和人家压根就没法比。
就咱这田家大平宅,要是搬到县里去,那可是一文不值,就连那最穷的人家,宅子也比这个好多了。”田莲花说得满嘴直冒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