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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朵被喜子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怎么这样?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于是她开始仔细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可是怎么想也没有想出哪里不对劲儿的。
“谁告诉你顺子在意她的?”喜子的脸色有些铁青。
“没谁说,是我自己感觉出来的。”田朵喃喃的说着,她被喜子这不寻常的样子,吓到了。
“你感觉错了。”喜子气乎乎的转身出去,一路回了家,留下一头雾水的田朵。
喜子一路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家,正看见要出门的顺子,立刻把他堵在了门口。
“你干什么?”顺子见他像一只斗牛一般,鼻子里喷着粗气。
“你是不是还对那个,恶毒的雪儿有意思?”喜子咬着牙问。
“这大白天,你抽什么疯?”顺子被他问得,心里一凛。
“快说你有是没有?”喜子怒吼着,两手抓着顺子的胸襟。
“我……没有。”顺子有些艰难的说。
“你这个骗子……”喜子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看上一眼就知道,顺子的回答,是不是言不由衷。
“喜子你过来,顺子快去把正事儿办了。”白易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是。”顺子挣开喜子的手,脚下一个用力,也不管会不会被村民看到,瞬间就闪身飞向的山路。
“你这是干什么?”白易然把哭得像个孩子的喜子,拉到了他的书房里,递给他一条湿帕子,轻叹着说。
“主子,顺子他是个骗子。”喜子胡乱的擦着眼泪,愤愤的说。
“喜子,这有事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人与人之间的情事,哪是谁能控制的?”白易然安慰着。
“怎么就不能?顺子他答应了姐姐,就不能反悔。”喜子固执的说。
“喜子,你难道想让顺子一辈子都一个人吗?”白易然反问。
“谁说他一个人?他不是还有我,还有你吗?”喜子吸着鼻子,理直气壮的说着,无理取闹的话。
“你将来不娶妻生子吗?还是我不娶妻生子?咱们都娶妻生子,却让顺子一个人孤独终老?”白易然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那,那,那我姐姐怎么办?”喜子生气的盯着白易然。
“你姐姐都走了五年了,现在早就投胎转世,过着她的新生活了,顺子当时在她弥留之际。也做得仁至义尽,不但与她成亲,还以她夫君的身份,给她送了葬。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儿,他和雪儿之间才会有这些,是是非非的牵扯。做为一起长大的兄弟,顺子他做得还不够吗?”白易然的话,让喜子安静了下来。
“喜子,我知道你心痛姐姐,把她的死视为你的责任,可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病是天生的。
也就是因为你一直没有放弃,她才会活到十五岁,若是生于别人家,哪怕是大富之家,也活不过十岁。
当然你师傅也是和你说过的,为什么你自己就不能,把这个心结打开呢?”白易然没有想到,喜子这么多年了,还是放不下,都怪自己太粗心了。
“主子,我,我很想她。”喜子一下子扑到了,白易然的怀里,哭得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我知道,我们也都很想她,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活人都是活下去的。雪儿和顺子的事儿,你就不要再管了,他们有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他们的命。”白易然轻拍着他的背,苦口婆心的劝着。
过了许久之后,喜子终于平复了心情,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白易然那湿了一片的衣服,好像还有点点的晶光?那是自己的鼻涕?
“主子,我去洗脸,你换换衣服吧。”喜子说完,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白易然知道,喜子这算是被自己劝住了,低头看了眼有些狼籍的衣服,立刻回房里去换了下来。
李氏坐着由车夫杨老大架的骡车,田苗则是骑着她的枣花,丫环小梅和钱氏则是坐在后面,由车夫朱老六架着的骡车里。
他们一行人,十分显眼的出现在了,李氏的娘家村,马家营子。村里的人们看到这样的阵仗,立刻就跟了上来,他们要看看这是要去谁家。
“这是谁家的马车啊?”一个村民小声的问。
“不知道啊,看这高棚大车,可不是一般人家呢。”另一个村民一副,很有见识的样子。
“你看,那车上有字儿,就是不知道写的是啥?”有个眼尖的村民,发现这两架马车的车棚上,都写着字号,可是惜他们没有一个认识的。
田苗骑在马上,对于他们的议论那是充耳不闻,她要是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如果没有观众的话,李氏的衣锦还乡可就成了独角戏了。
“夫人,到了。”杨老大将车停到了李家门前。
随着杨老大停下了车,后面车里的钱氏和小梅,立刻跳下车来,取出了马凳放在地上。
“夫人,请下车,咱们到了。”钱氏朗声说道。
李氏听到钱氏的话,这才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田苗此时也从马上翻身而下,小梅立刻把缰绳接了过来。
“娘,这就是姥爷家吗?”田苗一副好奇的模样,之前顺子送李铁柱回来时,可是把位置记清了。
并且还打听了一下李家的情况,所以说,对李家的现状,田苗心里很是清楚。
“是啊,这就是你姥爷李宝林的家。”李氏看着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家,心里的滋味真是百味陈杂。
想不到爹爹他们过得还真是不错,不但搬到了村中,还盖起了新房。难道他们一直不与自己走动,想来是怕被她扫了秋风吧?
“小梅,你进去通报一声。”田苗见小梅把缰绳拴在了,后面马车的马架上,这才吩咐着。
很快李家人就都从里面出来了,其实他们早就知道门口来了人,也猜到了是谁,姜氏硬是不许家人出来迎,想给李氏来个下马威。
只是没有想到,李氏到了门口,居然不出来,反而是打发丫环进来通报。此时他们不管是不是愿意,也必须出门来将李氏给迎进来了。
“爹。”李氏看到从里面出来的干瘦老头儿,心里真是疼得有如针扎。
“回来啦,快进屋吧。”李宝林双眼满是泪水,语带哽咽的说。
“姥爷,我是田苗,这么多年了,突然得了信儿,我娘乐得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呢。
这些都是我娘备的礼儿,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有多少口人,怎么准备都怕不够呢。”田苗说着,给钱氏他们使了个眼神儿,她们忙把大包小包的礼物,全都拿了出来。
这让那些围观的村民,顿时睁大了眼睛,吸气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唉呀娘啊,咋这老些东西?感情这老田家,还真是发起来,走个亲戚都整了两大车。
“都是自家人,咋这么客气呢,快进屋里坐吧。”姜氏一见那些个东西,这眉眼都弯成月牙儿了,热情的上来拉李氏。
钱氏用手不着痕迹的,把姜氏的手,给挡了回去,这让姜氏一时有些尴尬,但一想到田家现在的家势,只好陪笑着,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田苗这回倒是不再说话,而是跟着众人,往里面走去。明天就是小舅成亲的日子,家里头到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做席的大灶也早就支起来,连那桌椅也是摆得整整齐齐。
姜氏将她们让到了堂屋的炕上,钱氏先是在炕沿上,放了一个布垫子之后,这才扶着李氏坐了下来。
大伙安静的看着,谁也没有先开口,穷苦的村里人,对富人有着一种天生的畏惧,正所谓人穷志短。
“大伙都坐啊,咋都站着呢?”李氏坐下来后,见大家都安静的站着,这才按照田苗的交待,端着架子开口。
“就是啊,大家不坐,我这也坐不下啊。”田苗接口道。
姜氏等人经这么一提,这才反应过来,忙说笑着坐了下来,很快就一副和乐融融的场面。
李氏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听,田苗对于娘的表现,很是满意,想不到娘的悟性还真强。
“铁兰啊,这么些年了,你过得挺好的吧?”李宝林见闺女回来,心情特别的高兴,虽说自家婆娘是个势利眼,可好歹也算是走动起来了。
“还不就是那样儿?头几年日子过得苦,这两年倒是好起来了,说来也是托了这丫头的福了。
想不到我没有爹娘福,却有这么厚的儿女福,过去我老是怨,现在却是一点不怨。
这福是有定数的,这边少了,那边可不就多了?苗儿啊,把带来的礼物拿出来,这亲人见面哪能马虎?”李氏这一番话,可说是夹枪带棒的。
屋里里的李家人,和那些过来帮工的村民们,听到了耳朵里,那可是不同的效果。
田苗给钱氏和小梅使了眼色,她们立刻把那些包袱全都打开,光是各式布料,就让李家人眼睛直了。
“来了就好,咋带这老些?”李宝林有些无措的说。
“明个就是小弟的大日子,咱总得穿得像样些才行啊,这一阵子我们家又是建酒坊,又是搬宅子,前几天这医馆也是才开张。
实在是忙不过来,要不我们就早来几天了。”李氏微笑着说。
“现在来也不晚,咱们现在就动手,明个也能穿得上的。”姜氏开口笑道。
“三姨这话说得可真对,那就快去忙吧,给我们娘俩安排个地儿,这一路上也是怪累的。”李氏对姜氏的称呼,让姜氏的脸色一僵。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发作,以前李氏叫她娘,是她硬是不让的,所以李氏当众,给她没脸,她也只能硬挺着。
“大姐,你这是什么话儿啊?好歹也是从小拉扯你长大的,咋能不叫娘呢?”李铁柱的媳妇林氏,见婆婆脸上难看,为了在姜氏面前长脸,开起口来。
“你是?”李氏装不认识的样子。
“唉呀,夫人,这是你弟妹林氏啊。”钱氏见主子忘了,忙出言提醒。
“哦,林氏啊?你可别见怪,这一下子认了这么多的亲戚,一时给忘了。我出嫁的时候,你还没嫁进来,这个家里过去发生的什么事儿?你可知道?”李氏微笑着问,可是眼神里却没有什么温度。
“哪有你的事儿,一旁呆着去。”姜氏见李氏这么说,怕她说出过去的事儿来,不敢冲着李氏发火,只好把气撒在林氏的身上。
“娘,你吼我干啥呀?”林氏感觉自己很委屈,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相公的脸像锅底一般黑,这才收住了话头。
“你别和她一样的啊,脑子缺筋儿的,你们娘俩就睡东厢吧,山子娘你带她们过去。”姜氏叫来村里帮工的妇人,将田苗娘俩给领到了东厢房内。
“唉呀娘啊,可吓死我了。”李氏见没有了旁人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噗,这有什么怕的?娘你刚才表现得真好。”田苗真是服了,李氏这胆儿也太小了。
“你说得容易,当着那么老些人的面,还拿话挤兑他们,我这心都快蹦出来了。”李氏从小被姜氏打骂,对她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娘,你看到没?不管你说什么话,她们全都是笑脸接着,这说明啥?”田苗借机给李氏好好的洗洗脑,别总想着自己不如人,做人就是要自己心强。
“说明啥?”李氏没好气儿的问,这个小丫头,把自己当成她娘了?还教训起自己来了。
“呵呵,娘,你这是干啥?我这不是给你分析分析嘛,现在咱们家可是老出名儿了,这想和咱们搭上关系的那可是老鼻子了。
这往后咱们就要端着点儿,要是太好说话了,那提啥要求的都有。就像是今天,咱们要是不这样,那些个亲戚们,要是提出让人来咱家上工啊,或是和咱们合个伙啥的。
到时候你咋说?要是那样的,咱们用谁也是用,用自家亲戚也成,可若是那人不行。咱们咋办?”田苗心里清楚,姜氏突然间的态度转变,那可不仅仅是因为自家富了。
从顺子得来的消息来看,李家在马家营子里头,不说是过得最好的,但也过得不差,这个大院儿是前年新盖的。
家里头的地也是村里最多的,从这些看来,她应该不只是简单的打打秋风,应该有更大的目标才是。
“唉,这人啊,穷有穷的好,富有富的恼啊。”李氏感觉有些心累。
“娘,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我二姨和小舅,他们现在都成了家了,以后多帮帮他们就是了。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还是能做到的。”田苗知道李氏没有见到,最想见的人,心里有些难过。
“若英,你去打听打听,我妹妹和小弟咋不在家呢?”李氏打发钱氏出去。
“娘,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躺下休息一会儿吧。”田苗和小梅把炕边上摞着的被子,拉下一床铺到了炕上。
“唉,躺下也睡不着,还是坐着吧,你姥爷又瘦了,都脱了相了。”李氏对爹有着说不清的感情,可说是爱恨交织,这么多年来,她对爹的怨,远比姜氏多得多。
在她看来,姜氏对自己什么样儿,都不重要,因为她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娘。最让她伤心的是爹的态度,就算是性子再弱,也不应该像他那样才是啊?
自己当了娘之后,她对于爹的怨就更加深,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不主动打听娘家事儿的原因。
“娘,你放心吧,朵儿不是说明个来吗?到时候让她给诊诊脉就是了,咱自个儿家就有大夫,担心啥?”田苗劝解着李氏。
刚才她也注意到了,姥爷瘦得太吓人了,几乎就快是骨头外面蒙层皮儿了。关键是他不只是瘦,还特别的黑,看起来和非洲难民差不了多少,若是他顶着一头的卷儿,那简直就是了。
“夫人,我打听明白了,小舅老爷去接二姨奶奶了。”钱氏很快就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个木盘子,里面是些瓜果啥的。
“说没说啥时候能回来?”李氏一听,立刻焦急的问。
“说是得晚上了,这一来一回也是挺远的。”钱氏把去了皮,切成块的瓜递到了李氏的手里。
“要不这样吧,我骑马带着车去迎一迎,这样也能快些,英嫂,我小舅是咋去的?”田苗有些后悔,应该早问的,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说是雇的牛车,他们马家营子没有骡马车。”钱氏这才想到关键的,那牛车可是慢得很的。
“苗儿,那你快去吧,可是你也不认识路啊,也不认识你小舅啊。”李氏一下子就有些急了。
“娘,你就安心的在屋里休息,记住不管咱来说啥,你都不要答应,能拒的直接拒了,要是拒不上了的,也不要答下。凡事儿等我回来再说,我不认识,大舅家的李宝儿,她总能认识吧?我带着她去不就行了。”田苗说着,就起身出了屋。
她一出门,就发现李宝儿坐在离她们房间不远处,眼睛就直直的盯着这门儿,田苗笑着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柔声的问。
“宝儿,你干啥呢?咋不出去玩儿?”
“我奶让我坐这看门儿。”李宝儿和田杏同岁,可是比田杏小一个月,同样是七岁的孩子,她可没有杏儿的机灵劲儿。
田苗才不认为,自己是带着成见的,她就是认为眼前的这个李宝儿,没有自家妹妹好,哪都比不上。
“我要去接你小叔他们,跟我去啊?坐大马车,还有糖吃。”田苗从荷包里取出一小块儿糖。
“能行吗?奶知道了该打我了。”李宝儿不敢去接那糖,可是眼睛去是直盯着不放。
“放心吧,能行的,要不咱们去问问?”田苗猜到了,姜氏让李宝儿看门儿,就是想知道她们的动静。
于是她带着李宝儿,找到了姜氏,向她说明的自己的想法之后,大大方方的带着李宝儿上路了。
合田村的田家医馆里,田朵正双脚踏着铁制的大碾,一下下的在碾糟里碾着药材,手里还拿着本医书,一心二用的忙的着。
“你怎么自己碾了?”喜子从外面进来,看到额头上满是细汗的田朵,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紧。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谁干不是一样的?”田朵见他脸色不善,一时有些蒙圈,自己好像没做啥错事啊。
“行了,快下来吧,你以为这碾药材,谁都能行的?”喜子语气不是很好,一把将她给拉了下来。
“你这两天是咋啦?咋总是心气儿不顺似的?”田朵感觉他这两天,情绪很不稳定,特别容易动怒。
“有啥心气儿不顺的?我好着呢,你快去洗洗脸吧,别把汗滴到药材上。”喜子像撵苍蝇般的,把她从里面赶了出去。
“这点汗咋能流下来?你是不是对那个雪儿,有点那啥?”田朵问出自己的猜测。
“哪个啥?”喜子不解的问。
田朵见他一副蒙圈样儿,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有些讪讪的说。
“当我没说吧。”说着她就要往外走,却不想被喜子一把给拉住,语气严肃的说。
“你说清楚。”喜子直觉这个问题很重要,不然的话,自己不会看了她的神情,而心里不舒服。
“也没啥了,我就是随口乱问的,你不想说就拉倒。”田朵见他不高兴,以为他生气自己太多事儿,忙出言解释。
“谁不相说了?关键是我都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喜子真想把她的小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的是啥?
“我是说,你对那个雪儿,是不是有意思?”田朵越说就越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紧张,她觉得这是因为怕他生气。
“啥?我对她有意思?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啊?”喜子一听,立刻就进入了狂暴模式。
吓了一跳的田朵,真心后悔,自己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于是她想赶快逃离,省得被烤焦了,结果她才一动弹,就被喜子再一次的拉住。
“你去哪儿?把话给我说清楚。”喜子双眼都快红了。
“因为我说顺子对她有意思,你就生气,还哭得眼睛都肿了,脾气也变坏了,所以我就猜,你是不是对她有意。”田朵越说越委屈,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跟着他学艺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吼,虽说自己多管闲事儿是不对,但那也不是出于关心吗?结果却是这样。
“你……”喜子刚要再吼,却眼尖的看到,她眼圈里全是泪,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那副可怜的小模样,顿时就把他的怒火,全都烧灭了,所有的暴脾气也都化成了虚无。
“唉,你看你,有话就说,哭鼻子干嘛?”喜子轻叹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过去哄她。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田朵原本一直忍着的泪,却在他柔声的安抚下,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
这回喜子是彻底蒙圈了,他不是没有见过别人哭,而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哭得让他,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
心里想着,只要是她能不哭了,就是要自己的命都行,不知道如何安抚的他。只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个劲儿的围着她转,嘴里解释着。
“我才不会对那个恶婆子动心呢,我生气是因为顺子都和我姐成亲了,他却还在心里想着那个,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能比上我姐的,恶毒、阴损的臭婆娘。
说实话,我真的很希望她不得好死,因为要不是她的话,我姐也不会心悸加重,兴许还能多活两年,不会那么小就死掉。”喜子说到这里,自己也哽咽了。
“你姐姐很可怜。”田朵听了他的话,也忘了自己的委屈,满心里都是心疼,为了他苦命的姐姐,更是为了眼前这个伤心的男人。
“我姐姐是因为我才会一出生就有病的。”喜子说着,有些无气的瘫软在椅子上,多少年了,他第一次想向人倾诉。
“怎么回事儿?”田朵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喜子就算是性子上,像大姐所说的,不太讨喜。
但却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不信,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至亲。
“我们是双生子,因为我抢了她的那一份,所以我生来健康,而她却是体弱多病,更是有着胎带的心悸之症。
那嘴唇儿永远都是紫的,这样的她,显得脸色更加苍白,可就是这样,她却一点也不恨我,对我爱护得很。
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学医,就是想着,有一天可以亲自把她的病治好,我觉得那是我的责任,是我生来就欠下的债。
可惜我太笨了,不但没有办法治好她,就是让她多活几年,都做不到。”喜子说到这里,完全说不下去了,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田朵走了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他的头,轻声的说。
“哭吧,把心里的苦全都哭出来,这样心里就不那么苦了。”田朵的举动,并没有让喜子反感。
他用双手环上了她的腰间,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痛苦,全部都哭出来一般。
田朵一边柔声的安抚着,一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这种心情她完全可理解,那种看着亲人受苦,而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太清楚了。
虽然她没有和别人说过,但是当时她学医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和他是多么的相似?
她也想要把双儿治好,可是现在她懂得越多,这心里就难受,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治得了双儿的病。
这种无力感,怕是只有喜子才知道的吧?安慰着喜子的同时,也正是安慰着她自己,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他们真的尽了全力,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老天爷的安排。
这一天是喜子和田朵,一生之中都没有办法忘记的时刻,多年之后,他们再次回想起来时,也是双眼含泪的相视而笑。
因为心中的遗憾,永远都是遗憾,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变淡、遗忘,只会越来越遗憾,至死不渝。
田苗在路上接到了二姨和小舅,他们听说大姐回来了之后,都显得十分的激动,一个劲儿的问田苗李氏的情况。
“唉呀,苗儿啊,你快上车上来,别骑马了,咱们好好唠会嗑儿。”二姨李铁梅嫌隔着车窗麻烦,田苗见到他们之后,总算找到了亲人的感觉。
“那也行,小舅,要不你来试试,明个就骑着枣花去迎亲吧。”田苗倒也大方。
“那可使不得,要是让马惊了啥的,可就完了。”小舅李铁成忙摆手反对,这马可是金贵东西呢,他可怕出了岔子。
“这有啥的,小舅你放心吧,枣花的性子老温顺了,你就放心的骑吧。”田苗说着就把缰线递到了李铁成的手里头。
哪个男人不爱马?他早就想试试了,只不过是碍于这马太精贵,他才硬压下心思的,现在外甥女实心实意的,他当然开心的骑了上去。
田苗在一旁仔细的给他讲了讲要领之后,李铁成很快就掌握了门道,小步缓步向前奔去。
田苗见他骑得挺好的,这才安心的上了马车,二姨等她上来,立刻拉着她的小手,问起来姐姐这么多年情况。
“唉,你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家里实在是脱不开身,我也不会一直没去看她。”李铁梅对于田家的事儿,也是听说了一些的,她真心为姐姐高兴。
“二姨,这以后,咱们就要多走动,我娘这心里可是老惦记你了。只是你嫁得太远了,也打听不着你的消息,今儿到了姥爷家,看你不在,她就急着打发我来了。”田苗看得出来,二姨家过得并不好。
“唉,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他们家还算行,可是谁想到,两个老人说病就病了。
家里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前年,你二姨父上山的时候,摔断了腿,命是保住了,可是腿却是落下了病根儿。
这家里家外的就靠我一个人儿,哪还有心思走亲戚啊,就是你姥家,我都有好几年没回来了。”李铁梅苦笑着将自己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二姨,你放心吧,以后我们会帮你的,日子总是会好起来的。”田苗知道她并不是在向自己苦穷,而是一般性的唠嗑,述一下心里的苦闷。
“你是个好孩子,我听说了你们家现在好起来了,我可不能给你娘添罗烂,你奶那个性子,我也是知道的。
放心吧,你二姨有膀子力气,撑起个家那是没问题的,再说你姨父虽说这腿脚不利索,可也是能走能撩的。”李铁梅可不想因为自己,让大姐在婆家受气。
田苗听了她的话,心里真是感动,这才是亲人,宁可自己苦挨,也给李氏带来麻烦,这样的人她田苗怎么可能不帮?
“二姨,你就放心吧,现在我们家是我当家的,这事儿你没听说吗?”田苗像是开玩笑似的说着。
“听了那么一耳朵,可也没咋听明白。”李铁梅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当初要不是因为是大姐家的事儿,她是连听都不会听的。
“这事儿是这样的……”田苗有心活跃一下气氛,也是想让二姨了解,自己是有能力帮她的。
在田苗绘声绘色的讲述之中,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浮现在李铁梅的眼前。
“唉呀,苗儿啊,你可真是个能人啊,看样子,二姨以后还真得指着你来给,出出道儿了。”李铁梅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这事儿没问题,等我小舅的事儿办完了,我和我娘抽空去你家看看,到时候一定帮你想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来。”田苗对于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她在二姨他们村,整一个分号啥的,咋地还养活不了一家人?
“真的?那感情好啊,二姨以后可算是能睡上安稳觉喽。”李铁梅笑得开怀。
田苗看着比娘小了四岁,却感觉比娘还要老的二姨,心里有些发疼,估计娘看到了这样的二姨,定是会哭了个昏天暗地吧。
看着眼前的情景,田苗真想做个招牌,跑到大街上去摆摊,简直就是神算子啊。
李氏见了小弟倒还算正常,可是一看到二妹,那就立刻进入了哭嚎模式,任谁也劝不了。
“英嫂,你就别劝了,我娘要是哭起来,谁劝也不好使,还是给她准备些清水吧。”田苗说着,就来到了抱在一起,哭得难舍难分的姐妹身边。
小梅也被这种哭法给震住了,只能傻愣愣的盯着直看,田苗转看见到,没好气儿对她说。
“还不把帕子给我,看什么呢?咋地想学啊?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学,我就把你从我身边赶到厨房去。”田苗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力度,故意板着一张俏脸。
“放心吧小姐,我才不敢学呢。”小梅一听,忙把手里的湿帕子递了过去,心里却是捏了一把冷汗。
刚才她还真的有心想学学,要是自己有这种功力,那么再有点什么事儿,小姐就不会想着让她去干了,比如说替她喝补汤啥的,唉,可惜啊,被小姐把道儿堵死了。
“哼,你只要知道,谁是主子就行了,别一天老想着怎么反抗我。想活得好,你就得学会,如何让主子开心,懂不?”田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其实对于这个小梅,她是蛮喜欢的,性子好,为人机灵,办起事儿也是个爽快,利索的主儿。
可就是因为这小丫头太机灵了,有时候自己这个当主子的,都会着了她的道儿,这可是不行的,小事儿无碍,但若是形成的习惯,那将来就会出大事儿。
“小梅记住了,以后小姐让我干啥,我都干,再也不整那没用的了。只是小姐,那补汤就别让我喝了,就我这穷肚子,喝了也是白糟尽银子。”小梅前面说得信誓旦旦,后面却是一副苦瓜相了。
“行了,别整那一出儿了,等我回头和朵儿说说,咱们都不喝那玩意儿了。”田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果然听了她这话,小梅的小脸儿上,立刻就日头洋洋的了,完全没有一丝苦相儿。
等李氏姐妹两个终于能正常说话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在房里吃过了晚饭之后,她们姐妹就亲亲热热的聊了起来。
被她们赶出来的田苗,只好去找姜氏又要了一间房来休息,只是她没有想到,林氏却是这个时候跑来找她。
“没睡呢,我过来看看,你这儿缺啥少缺不?”林氏一脸讨好的模样,田苗看着,心里十分的反感。
“多谢大妗子关心,我这儿啥也不缺。”田苗态度不冷不热。
“咱都是一家人,关心也是应该的。”林氏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说着就想坐到炕上去,却是被小梅给拦了一下。
“舅奶奶,坐这儿吧,我们小姐不喜欢别人坐她的被单子。”小梅态度很是谦和,完全挑不出错来。
“啊?那行,坐哪儿都一样。”林氏这才注意到,田苗果然是铺了自己带来的床单。
面上不显,可是她的心里,却是十分不屑,哼,这家伙也太能嘚瑟了,才富起来几天啊?这就抖上了?也不怕让人笑掉了大牙?
“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折腾了一天,也是乏了,明个还要起早呢。”田苗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定是有什么事儿。
“啊,也不是啥大不了事儿,这不今儿个你给咱宝儿一块糖嘛,那丫头回来说这么好吃,那么好吃的。
咱家那小的,就嚎上了,非得要吃,我实在是没法儿了,这就厚着脸皮来讨来了。”林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小梅,把那一包糖给舅奶奶拿去。”田苗一听是这事儿,觉得也没有什么,就让小梅那一包差不多有小二斤的糖,给了林氏。
林氏见她出手这么大方,心里高兴不已,看来这个田苗是个手松的,那么等明天,自己提那事儿的时候,应该也是能成的。
想到这里,林氏乐颤的抱着糖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田苗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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