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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上因为是黄泥路,路面坑坑洼洼,一路上颠的我和小勇脸色发白,都有点儿恶心反胃要吐出来了。
终于,煎熬了差不多半个钟头,老农喀嚓一声,把小三轮刹住了,说是到了。
我和小勇抬眼环视四周,面前是村子入口,有块石头做的标识,上面红墨写着“下北村”,名字可怎是奇怪。
再看里面是连片的瓦房,一条条土路相互贯通,零星几个妇人在门口纳鞋闲谈看,看着有说有笑。
这村子看着倒是平静,不过挺偏僻落后的。
“到了,你们先下来,在这儿等俺,俺回去把车子停好再出来带你们去轮回村。”
我和小勇迫不及待跳下车子,两条腿都是软的,差点没摔倒,站稳后,看着老农重新踏着三轮往村子里面驶去。
我刚想问问小勇去了轮回村,我们还要有啥具体计划,转头,瞧见他快步冲到一旁的一棵大树,扶着大树树干,抱着小腹,剧烈呕吐起来。
我立刻撇过头看向其他地方,怕自己看他这样也要吐的。
我视线刚扫开,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红衣服的高挑长发女人朝着我这边跑过来,因为隔的有些距离我看不太清楚女人的面庞,但是看女人跌跌撞撞,时不时回头看身后的样子,怕是有谁在追她。
我下意识快步上前,想要看个仔细,没走几步,就听到前面传来女人的呼喊声,“叶言,救我……”
妖女!这声音分明是妖女,她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脚下步子下意识加快,急步冲到妖女面前,这才看到她原先白皙的面庞已经是苍白如纸,上面有好几道扭曲的血痕,在看她身上,穿着的俨然是昨天晚上我在宾馆看到的那套红裙,但眼下,这衣服很多地方都凌乱破碎,我注意到她小腹位置的衣服颜色加深了很多。
“你怎么了?妖女?”
我着急的开口问她,这是发生了什么,她却只是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下一秒,眼睛一闭,整个人瘫软的倒下,我立即上前接住她倒下的身形。
“妖女,妖女……”我担心她就这样睡了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半晌,我整个人当场怔住,她,没有呼吸了?!
“妖女,你快醒醒啊,别吓我,妖女!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我抑制不住体内一股子冲动,疯狂的嘶吼咆哮起来,想要把妖女喊醒,她不会死的,不会的!
“小言,你在干什么呢?”
身后小勇吐完,朝我走过来问我,我让他看了看我怀里的妖女,他一看脸色也变的话难看起来,问我她怎么了?我没有力气再回他了。
眼睛下意识扫到“下北村”,突然想到村子里面可能有大夫,急忙一把抱起妖女,疯狂的往村子里面跑。
风声从我耳边呼啸的时候,我眼睛早已经湿润的发痒,手上的妖女很轻,轻到我几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这让我下意识收紧了双手,企图感受妖女的存在,我怕她就在我怀里面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不回来了。
身后传来小勇的脚步声,他也跟着我一起跑进了下北村。
刚进村子,我看到一户人家门口坐着几个妇女,就是刚才那几个纳鞋谈笑的女人,我急忙跑上前,问她们村子里面有没有大夫,大夫在哪儿。
她们先是狐疑的打量我,其中一个大娘反应过来,立即放下纳鞋的盒子,站起来给我说她知道在哪儿,让我们跟着她,她带我们去。
我很感谢她,激动的来回说了好些谢谢,转身跟着这好心大娘,走过好几条小路,绕了不少个弯子,大娘大概年纪上来了,这腿脚也不大方便,走路速度有限,我只能跟着她在后面干着急,怎么还没到?能不能快一点?
大娘兴许是听到我的心声,转头,给我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弯道,说从那儿拐进去第一家就是村里大夫的小诊所,让我先去,她怕自己腿脚不便耽搁了时间。
这大娘人是真的好,小勇跟在我后面谢过了大娘,给她塞了好几张票子,大娘推据不肯收,最后耐不住小勇坚持,拿了一张,这些都是后来小勇给我说的。
我抱着妖女和,怕她真的就这样没了,一路上喊她的名字,“妖女,孟幺女,你千万别死,你死了谁做我媳妇儿啊!”
都怪我,她不告而别的时候我应该坚持先去找她的,要是我们早点出现,妖女肯定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拐个弯,我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诊所,“济民诊所”几个字牌悬挂在门口,往里面看去,空无一人,只有几排药柜子。
“有人吗?大夫!”
我抱着妖女冲进去,四下寻找大夫,半晌,一个头发灰白,穿着一身白大褂,带着一副细架子眼镜的男人从一个小门里不紧不慢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我,在一边椅子上坐了下来,“刚才是你在喊我吗?”
我忙点头称是,抱着妖女走上前,“大夫,这是我媳妇儿,她受了重伤,救救她吧!”
大夫扶了扶镜框,起身探出头,仔细打量了我怀里妖女,又抬眼看看我,最后面色无奈摇了摇头,嘴边溢出一声叹息。
“年轻人,别怪我老头子说话直,你媳妇儿已经断气儿了,我可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不是大夫,你再看看,不会的,一定是你看错了,我媳妇儿她不是一般人,她不会死的……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儿……”
大夫还是摇头,说没有办法的,不要浪费时间,让我回去准备后事,说完转身又要进屋子。
我气的几步上前,想要抱着妖女冲进去,不达到目的不罢休,这大夫也太不负责了,好歹先试试啊,死马当活马医总能吧,我说你们这种土大夫不是有很多土方子吗?能不能用一些试试?
小勇从我后面一把拉扯住我,弄得我前进不得,“你干什么啊,小勇!快放开我,我要救妖女!”
“小言!别发疯了,她死了!大夫说她死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小勇拉住我,给那个老大夫道了个歉,半拖半拉把我带了出去。
死了,不会的,怎么可能……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妖女,乌黑秀发半遮着脸,衬的她整个人格外单薄,那双深不见底的乌亮眸子此时紧闭着,卷翘的长睫毛一动也没动。
现在怎么办,办后事,可是我连妖女她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小勇却提醒我,妖女是从石棺里面出来的,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找到那个洞穴,那具石棺,将她放进去,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看来我也是昏了脑子。
“那我们快去吧,那个踏小三轮的老伯怕是待会儿出来找不到我们先走了,那我们就更加去不了轮回村了。”
想到这个,我抱着妖女,和小勇一起往村口位置跑去。
我们好不容易跑回到原先的位置,那儿却是空无一人。
难道那老伯回去了?该死!
小勇也很懊恼,但我们很快想到,那个老伯很熟悉去轮回村的路,是不是说明村里其他人也有很熟悉的?刚刚那个好心大娘!
我们立即跑到原先发现大娘的地方,她还坐在原位上,瞧见我们倒是先一步站起来,问我们怎么了。
我们说明了目的,她听完却是久久没有回应,面色也有些难看,后面那些坐着和她一起的妇人也都一个个的停下了闲聊,脸色古怪看着我们。
“小伙子,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这轮回村前不久出了事情,被警察封锁了,昨天晚上那村子背后的山上突然响起一道炸药声,古怪的很,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
炸药声?
若是原先情况,我们没啥目的,不去也就算了,可眼下,妖女很有可能靠着那个活命,不去不行的。
在我们再三坚持下,这位好心大娘答应了我们,恰好她出去干农活儿的儿子回来了,她就让她儿子带我们走小路去轮回村。
路上,我们称这大娘儿子大哥,我们问了问昨天晚上山上发生的事情,这大哥给我们说,很有可能是炸矿的人,不过他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轮回村古怪事情多得很,他们村子和轮回村几乎没什么往来,不过之前,每年倒是有很多外地人慕名前来。
他们当地人有时候靠着这个挣些小费,我问他,前不久新闻上说轮回村莫名死了一个村民,被人发现死在一个洞穴的石棺里,这个洞穴和石棺距离我们远不远。
没想到这大哥一听到这话,立刻噤声,面色严肃,没有再回我们一句话,不管我们怎么问,都坚决不开口,不仅如此,还警告我们不要再说了。
这是为什么?那儿到底有什么古怪,为什么所有人提到这个都要变脸色?!
我和小勇跟着这大哥走在一条偏僻曲折的小路上,甚至穿进了一片林子,四下人迹寥寥,只是偶尔听得几声寒鸦啼鸣。
走的好好的,没想到前面大哥突然一下脚步顿住,整个高大身形往后栽倒。
小勇眼疾手快,上前接住大哥,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前面却传来一声。
“小伙子,快把你怀里的女人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