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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可是这家旅馆的招牌,且不说那盛名在外的美容奇效足以让多数女人疯狂,光那它一周只开放两次的稀罕,不是入住就可享受的特殊,就足以让多数人憧憬。
越是稀罕特殊的存在,人类越是想碰触和享受,这就是人的天性,标榜着自己与别人全然不同的天性。
这家温泉旅馆的血池,说真的,她们还真没想过,毕竟她们手头可是有一张靠着电视抽奖得来的免费劵。旅馆的老板娘又不是傻子,想来也不可能将这一周两次的血池使用权让给他们。
然而现实便是这样,意想不到才处处充满惊喜,原以为血池这种东西这一次享受不到,没想到因为工作人员的一个疏忽以及夜梓一声响破天际的惨叫,老板娘竟然以血池作为补偿。
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事。
就算她们明知那天吓得夜梓尖叫的人影并不是这家旅馆的工作人员,不过看在血池的份上,就不搭理这件事了。
血池,这一处温泉的确如了其名,汤色如血,艳得刺眼,刚踏进这处温泉时甚至还隐约嗅到空气中飘散的硫磺味中隐隐夹渗着一丝血腥甜息。透着丝丝的甜腥,让她们下意识的蹙了眉,还以为这里出了事,不过散温泉里的热雾缓散开来,看着那汤内的鲜红时,倒是忍不住笑了。
“血池,果然是血池,要不是一早就听说这儿汤如其名,我都得怀疑这家旅馆是不是偷摸着杀了多少人,放血蓄池呢。”
面前的这一幕本就透着森森的诡异,在加上阴歌说的这话,直接叫夜梓打了个寒颤。拉拢着身上的浴衣,夜梓干笑说道:“阴小姐,请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好吗?”
光是听了血池这个名字,她这心里就开始发毛,如今看到了血池的真面目,她更是打起了退堂鼓。就算外头如何传言这一处温泉有着美容的奇效,现在一瞧这满池子的血,她已没胆子进去。
夜梓的胆子从来都是小的,这一点认识她的人都清楚,不过阴歌可不知道。身为曾经的灵能者,却对面前的东西竟然如此讳避,也怨不得阴歌瞧不上她,夜梓的性子本就叫阴歌觉着不喜,加之安德鲁对她的态度,面前的这个女孩,更加不招阴歌待见。
一声冷哼,倒也是透了浓浓的鄙夷。
夜梓屡遭初次碰面同行的鄙夷,这事边上的两个朋友也是习惯,不过瞥了眼随后摇头叹了口气,曦妃跟璃蓝越穿两人,随后下了血池。
血池颜色虽如血,可实际上就是一处温泉,当身体浸泡陷入汤池内,曦妃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幽幽的一声舒叹,像是将近来这段时间郁结在心中的压力全数舒出,曦妃扬幽了声音说道。
“呼,不愧是名声在外的汤池,果然舒服。蓝,觉得怎样。”
褪去浴衣泡入血池内,感受着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全身带来的舒惬,就算是生性挑剔的曦妃,这会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处汤池有叫人憧憬的资质。血色的汤,温度适宜,荡裹着肌肤,时不时因了边上人的动作,使得泉面更是荡晃起来,每一次晃荡,泉水贴触的地方总能带来一丝松懈后的舒爽,就好像全身的疲倦皆顺着毛孔渗出,而后叫这一池子的血色融化。
光是这一份惬舒,就足够让人爱上这儿,加之浸泡过后皮肤的确立显嫩润,此时的曦妃已默默在心里打着算盘,如何才能让老板娘将另一次的使用权自动交上来。温泉内的血池,非常的舒服,周遭的景色同样极好。
不似旅馆内其他的温泉,都是一处处的,这处血池可以算是这家温泉旅馆中最大的池子,粗略一看,就算同时进入百人恐怕也不会觉着拥挤。血池并不只是一池血色,在血池的内部还设有不少突出的青石,青灰色的石头随性摆放在汤池内,既给这处汤池制造了天然之效,同时也是方便了旅客。
要是在池中浸泡久了,人舒服犯了懒,也好寻一处石子靠着,既惬意又舒心。
不过在池中泡了十来分钟,曦妃就觉得近来的疲倦全叫池中的血水冲散,一丝倦意渐缓溢出,整个人软了身体靠躺在附近的青石上,曦妃说道:“怎么样,这儿不错吧。”
“嗯!”轻声应了一下,语调却有些冷,今晚的璃蓝跟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冰冰冷冷的,甚至脸上都没能瞧出一丝神色来。先前如火一样暴躁,如今看着到像是一块冰,下了池子在距离她们边处不远停下,看着此时泡于池中的璃蓝,阴歌不禁说道。
“今天的璃小姐,看着有些不对,该不会是晕汤吧。”
有的人天生不适合泡汤,在温泉里呆久可是会晕的,也是瞧着璃蓝那冷懒毫无爆性的样子,阴歌自然怀疑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过这问询的话刚刚落出,便瞧见曦妃移眸轻笑,随后说道。
“晕汤,蓝可不会晕汤。”
“不晕汤?那今天瞧着,怎么跟昨天见到的,不大像?”
“当然不一样了,你昨天看到的是小璃,今天的,是蓝。”
“小璃?蓝?”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曦妃的这一番话却叫阴歌有些犯了迷糊!一开始的确觉着疑,不过很快的,阴歌也是大概明白。心中一思随后了然一笑,阴歌说道。
“原来是这样。”
“看样子不用我解释,阴小姐已经懂了,阴小姐果然也是个聪明的人,一点就通。”
“曦小姐言重了,我哪算得上聪明人,要论聪明,恐怕整个妖监会您称第二还没人敢自称第一呢。”
“这话说的,就算阴小姐怎么夸我,我也不会将值钱的委托让给你哦。”虽然是隶属于同一个机构,可毕竟两人不算相熟,纵然一起在这儿泡汤,该有的试探也是免不了的。
对于面前这个不过两年的功夫就在这一行名声大噪的女人,曦妃哪会不留心,再加之她边上的安德鲁,不趁机好好的探探,可不是她该有的性子。
微的动了一下身子,掬起一捧血色的水洒在自己身上,曦妃看着旁处无心漫询:“对了,阴小姐入会还不到两年吧。”
“是啊!跟几位前辈比起来,我只算个小小的后辈。”
“小小的后辈,这话说的,如果论年纪,阴小姐的年纪比我们几个多大,说什么后辈前辈的,我们可不喜欢被人叫老了。再说了,妖监会从来不论辈分,一直都是个看实力的地方,现实着呢。”
“就算只是看实力,我就更没办法跟几位比了。”
“没办法?是吗?我怎么反觉着是我们几个没办法跟你们比呢?”
“你这话是?”曦妃这话,让阴歌觉了话有深意,虽是笑着回了,不过那雾下遮迷的眼眸已是自然警眯。透着那一层淡雾看着离得不是很远的曦妃,阴歌登时起了警觉,倒是曦妃,那闲惬的模样好像刚才的话就是朋友之间随口闲聊,继续惬意的靠躺在那儿,曦妃说道。
“阴小姐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不过也是!阴小姐也是个有实力的,虽然入会还不到两年,不过接下的单子几乎件件都是高难度的危单,我想我说的是哪一件,阴小姐这么聪慧,应该知道的。”
“什么危单,就只是一些普通的挂在榜单上的单子罢了,如果要说危单,我们总共也就接过那几单。曦小姐这想提的,是哪一单?”
“哪一单,当然是K市的那一单了。”话音落下已是睁眸,这一次倒是朝着阴歌这儿看来。曦妃的视力不佳,必须带着眼睛才能看清周围,可不知为何,此时的她将视线移落到身上时,阴歌竟觉着那双透着薄物的近视眼,好像能将自己看透。
总是叫临看透,这种感觉一个人给予已是够了,面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她可不喜自己也叫她看透。当即倒是露了几分不喜,只是周遭的雾气也算重的,所以这一份不喜并未叫人发觉。
面上露着不喜,语气上倒是半分都没展露出来,阴歌笑着应道:“K市的那一单啊,原来曦小姐说的是K市的那一单委托,那一单委托当时虽然几名灵能者接连失手,不过也不算是什么极难的委托。不过是完成了这一件单子,曦小姐刚才的谬赞。我可不敢接呢。”
“单子虽然在我们的眼中都不算很难,可问题出在当时这一单委托可不止你们接下呢。”
“曦小姐这话是?”
“当时跟你们抢这单生意的,可还有个君以诺哦,君以诺那个家伙可是个强得让人不敢招惹的存在。自从三年前加入妖监会起,只要是他看上的委托,目前为止还没让人抢走的先例。哦,我差点忘了,K市的那一单被你们给抢了。”
这话说时,也不知是不是阴歌的错觉,她总觉得曦妃有些幸灾乐祸。语调微着上扬,看样子对于君以诺的单子被他们抢走,曦妃觉着非常的解气,扬起的语调,曦妃说道:“其他暂且不说,光是你们能从他的手上将这一单委托抢走,就够证明你们很强。”
曦妃的话音刚落,边上纠结了许久终于肯下池的夜梓也在此时应声点道:“君哥哥可是非常厉害的,会里现在能压住他的可没几个,而且只要是君哥哥看上的委托,从来没人能抢走,一直都是他在抢别人的生意。别的人君哥哥抢,就连曦和蓝的委托,君哥哥也不知抢了多少次。”
夜梓这话刚刚说完,阴歌就听到曦妃那处传来极度不悦的声音,看样子对于自己的委托被抢,这个女人显然非常不爽。不爽鬼不爽,不过在外人面前还是不打算展露太多的内部矛盾,当即也就是不爽的哼了一声,曦妃说道。
“虽然夜梓的话我很想反驳,不过君以诺的确很可怕。”
君以诺的确很可怕,这一点无需曦妃详明,早在那一天亲眼看到君以诺猎杀比比时,她就知道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远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可怕。君以诺的强悍,阴歌心中清明,也是因为清明,所以她也明白为何在旅馆里碰上他们,这几个人会对他们如此的感兴趣。
聪明的人,往往对周围的一切都迫切的希望了如指掌,曦妃也是如此,心中瞬明阴歌又是下意识的一笑,随后说道:“君先生的确很强,虽然之前没见过,不过君先生的名声妖监会也算传开,抢了君先生看上的委托,为此我深表歉意。不过君先生的那一份委托如果往细里说,可不是我抢的,而是德鲁。”
“安先生吗?”接应一句,曦妃说道:“安先生也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呢,而且看着也非常的可靠,跟这样的人搭档,阴小姐很有安全感吧。对了,阴小姐跟安先生好像也就搭档一年多吧,不知道阴小姐是在哪里认识安先生的,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安先生以前,是干什么的?”
步步诱引,最终的话题自然是她们最感兴趣的事。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曦妃想问的是安德鲁,而如今看来,她的感觉对了。就在曦妃将话题渐渐引到安德鲁身上时,就连那儿一直闭目眼神的璃蓝也睁了眼,瞥着朝了她这儿看来。
她们真正感兴趣的是安德鲁,可惜了,阴歌最感兴趣的也是安德鲁,当即也是一笑,阴歌说道:“德鲁吗?我跟他虽然是搭档,不过搭档之前我们可不认识,之前的他到底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阴小姐也不清楚?那阴小姐是怎么跟安先生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如果我说某一天,突然就那么认识了,曦小姐信吗?”微微轻扬起的回答,话中带了玩笑般的轻笑,阴歌这话听着像是调笑之语,可事实上究竟是真,还是假,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是清的。
她是某一天,突然就看到安德鲁了,也许这样的话在别人的眼中就是调笑之语,刻意的隐瞒。不过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说的一切。
都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