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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佐恩那儿接来的任务是近来新入的一单委托,新入的委托,按理来说不该引起佐恩的注意,然而因为委托人身份的特殊,倒是一切都特殊了。
交付到安德鲁手中的这一单委托,委托人是H市的一个富商。这年头的富商,非富即贵,不是有权就是有钱。无论有权还是有钱,皆能使鬼神推磨,更何况只是让灵能者给他们办点事。
所以富商的委托单虽然才刚下,很快的引起了妖监会上层的注意。
只要钱给得多,不管这一份委托是哪个家伙发布的,妖监会都会为其提供特别服务。
接过委托后,安德鲁跟阴歌已将上头的任务扫了多遍。对于佐恩带来的指定任务,阴歌一直没抱希望,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如此麻烦,这眉心打从离开茶楼就没松开过,只要一瞥到那一份委托单,阴歌就觉着烦躁,嘴上也是忍不住抱怨道。
“早就听会里的前辈说了,佐恩那个家伙就是个变态,会里给的任务宁愿玩命也别接他给的。没想到这些传闻全都没夸大,你瞧瞧这给的都是什么。”像是为了发泄般,这话落后她还不忘顺手戳了戳那张委托单,好像这样就能将不痛快全部发泄到佐恩身上。
阴歌的怒火,临明白,毕竟这样的委托单换成任何一个灵能者都不会喜欢。坐在副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使劲戳委托单的阴歌,临说道:“淡定,淡定,都是委托人,一视同仁不就行了。”
“一视同仁,临大人说得倒轻巧,您能消除自己的行踪,不乐意让他瞧见的谁都看不到您,可我跟德鲁不行啊。这种委托人,所有的委托人里头就属这种家伙最恶心了,比佐恩还要让人恶心。”
这一份委托单,麻烦的不是任务,而是发布这份委托的委托人。
王明,H市有名的富商,之所以有名,除了他的财产的确足够叫人眼馋之外,还有他的为富不仁。从他白手起家起到现在,究竟干过多少黑心肠的事情,就算这些事没有曝光,恐怕只要是心明的人心里头都清楚。这种家伙身上一般都背了不少的恶债,当真的摊上麻烦时那麻烦通常都是要命的。
要命的麻烦,如果只是因了恶灵作祟也就罢了,偏生王明这种家伙自视过高还疑心很重,好色又爱耍流氓。只要模样长得好看的,不管男女他都不忌讳,这样一个家伙,对于颜值普遍上等的灵能者来说,自然是人人避讳。
对于王明,打从听到他的名字起对于这个人就没什么好印象,更是对他做过的那些事表示深刻的鄙夷,谁知道有朝一日自己竟要接手这人的委托,阴歌觉得自个都快崩溃了。
如果只是黑心肠自视过高加上疑心重,倒还好说,可这色心大起爱耍流氓又男女不忌,的确叫人头疼。已从阴歌的话中大概描绘出王明是个怎样的家伙,临点着头说道。
“照你这么说来,那个叫王明的家伙的确是个恶心的主,将这种委托扔给你们,佐恩不是变态就是故意想整你们两个。不过话也说回来,阴歌你在换个方向想想,那个家伙怎么着也是个富商,虽然挺叫人讨厌的,不过这给的报酬也不会少到哪去,忍忍也就得了。”
“忍忍?如果忍忍能得到相对应的报酬也就算了,那个王明可是出了名的抠门,他给的委托除非你能处理得让他挑不出一根刺来,要不然让他付完答应时全部的款项?痴心妄想。我可记得以前听谁说过,曾经接过那家伙的一单委托,好像是因为什么工程出了问题惹上冤鬼报仇,结果请人去驱鬼的。当时惹上的麻烦还挺大,怨气很重处理起来浪费那人不少劲。结果最后拼死拼活帮他处理妥当了,那混蛋竟然以除灵时把他家几个破瓶子打破为由,拒绝付钱。这种家伙没被他倒坑走一笔钱就不错了,临大人还指望从他身上敛到钱财?”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家伙,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谁知道呢!”对于这一点,阴歌也觉得很莫名,这世上总是坏人活得比好人还要长久。
“办完差事却不给钱,这种家伙的委托会里居然还接,我说,妖监会现在的上头是不是偷摸着借机讹诈敛财啊。”
“这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还有看到王明委托的时候,一想到外头的各种传闻,阴歌越发觉得这次的事纯属佐恩故意刁难。如果不是故意刁难,那只能说明佐恩那个家伙是个名副其实的变态。
毕竟指定委托,一般都是自己感兴趣的,或许是不感兴趣的,才可能接下来。而能接下这种任务的,无论有没有兴趣,佐恩就是个变态无疑了。
临跟阴歌的对话,安德鲁一直听着,只是这一路上他都没有插嘴。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路,心里头琢思着这一次的委托,不知为何,安德鲁总觉得佐恩的委托。
可不只是单纯的委托那么简单。
当安德鲁的出租车在王明的别墅前停下时,看着跟前那栋奢华的建筑,阴歌打从心里鄙夷道。
“这可都是用别人的血汗钱一点一点建起来的,住在这种地方,他也不怕死后下地狱遭天谴。”
“如果真的害怕遭天谴,他就不会做那些事了。”接应了一句,安德鲁从阴歌身边擦过随后径直朝前走去。
早就听说委托叫人接下了,所以一早就有人在别墅里等着,当安德鲁跟阴歌来到别墅前并且按下门铃时,别墅的门很快打开。
开门的事王明家的女佣,年纪看着恐也快五十了,在问清了他们的来历跟身份后,那名女佣才将他们请进别墅中。
进入富商的家里,阴歌可没忘了顺道审视周遭,从外面看着这栋别墅已是奢华,没想到里头更是极尽奢靡。到处珠光宝灿,就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这样一个拥有大笔家产却几近抠门的一个家伙,如果他的家叫那些被人压榨的人看到了,就算是死,恐怕也得死不瞑目了。
顺着走廊走了进去,看着依次摆放在走廊两侧的红木摆架跟摆架上不知花了多少钱买来的古董陶瓷,阴歌直接压声夷道:“整个家里都散着一股子铜臭味,果然是个叫人厌恶的家伙。”
“的确是到处都飘散着铜臭,对了,阴歌你刚才好像在车上说过,说那个王明不信鬼神的主。”
“是啊!外头都是这么说的,不过依我看来那个家伙肯定不信报应,要不然也不会做那么多遭天谴的事,而且对灵能者还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
凡是跟王明有过接触的人,对他的印象几乎差到一定的境地,她就想不明白了,这种人的财运怎么会这么好?竟然没有人背后使坏,破他家风水。
关于这一件事,好多人都想不明白,所以在回话的时候语气中免不得带了一丝惑疑。也就是这一份惑疑,换来临的一笑,呵的笑了一声,临轻声应道:“不怕神鬼报应吗啊?或许并非如此呢。”
就在临的话音落下时,他们已站到一扇门前,女佣侧身站在一旁冲着安德鲁跟阴歌鞠了躬,随后说道:“两位,我们家老爷正在里面等着两位,请两位进去吧。”说完上前一步推开那间屋子的大门,大门推开后,安德鲁跟阴歌走了进去。
这间房的装饰风格跟整栋洋楼一样,奢靡得叫人都能在房中嗅到一股钱财特有的铜臭味,恶俗极致,几乎就是单纯靠着金钱垒堆起来的。当门推开跟在安德鲁身后进入这间房后,阴歌也没忘在心里狠狠的鄙视有钱人的品味。
鄙视之后两人这才走到屋内床边,在离床约莫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安德鲁无声点头算是应了招呼。已经在别墅里等了半天,到了现在安德鲁跟阴歌才到,那坐在床边哭泣的年轻女人显然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来那一通火在肚子里已经憋了许久,就等着安德鲁跟阴歌上门随后全部发泄到他们身上。谁知这火气刚起正打算冲着他们一顿臭骂时,在看到安德鲁的脸后,那臭骂的话直接卡在喉咙里,最后顺着喉管咽了下去。
那年轻的女人态度的转变倒也清明,当瞧着她那眼中闪过的他意后,隐了身形的临直接笑着说道:“难怪人人都喜欢说,这长得好看的人最占便宜,事实果然如此。瞧那女人,肚里本来还憋着火,结果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咽下去一半了,帅哥的魅力就是不一样。”
这调笑的话,可叫人弄不明是调笑还是讽刺,不过阴歌的冷哼却是满满的嘲讽。女人态度的转变,安德鲁自然看在眼里,只不过他可没心情搭理这种无聊的事,眼看着那个女人没有应答的意思,安德鲁开口说道。
“我们是妖监会的灵能者,这一单委托是你下的?”话音落下,安德鲁将从佐恩那儿接过的委托单递了上去,当扫过委托单上的内容时,女人这才回了神随后又泣抽着嗓音上迎说道。
“没错,这份委托单就是我发布的,我是老王的妻子,你们是妖监会的灵能者吧,妖监会的工作人员昨天就给我回复了,说我的委托已经接下。麻烦你们快过来看看,我家老王怎么样了。”
说完也不等其他,上前就要拉着安德鲁的手走到床前,就是手快要触碰到安德鲁的胳膊时,安德鲁却无声息的动了身形,黄云的手堪堪擦过他的衣服落了空。被人无声息的避开,倒也叫人觉了尴尬,只不过能嫁入这种富商之家的女人,有些人的脸皮总是比别人想的还要厚上不少。
虽然安德鲁的闪避叫黄云觉着面上几分挂不住,不过她也没计较这些,而是忙着再道。
“您是安先生吧,麻烦您快点看看,我家老王这是怎么了。”以焦急化了刚才的尴尬,要说黄云还是有点小心思的。这一份委托他们已接下,既然如此委托的内容当然也是探个究竟,非常自然的从边上穿过,让黄云没有机会在触碰到他,安德鲁径直走到床边。
安德鲁上前,阴歌自然不会落下,紧跟着安德鲁也朝着那张奢靡的大床走过去,在经过黄云身侧时,阴歌倒是暂顿下来,随后扬了唇角说道。
“您是王先生的妻子?还真没想到呢,王先生的妻子竟然这么年轻。这要不是您自己提了,我还差点以为您是他的女儿呢。”
阴歌这话,可是笑着骂人的话,当即就叫黄云的脸挂不住了。年纪轻轻却能成为富商的老婆,而且还是年纪能做她父亲的富商,用的究竟是怎样的手腕,大家心里都清楚。
对于黄云这种女人,阴歌一向看不起,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冲了不少。她这话自然是嫌弃的,只可惜表面上说得就跟夸人似的,倒叫黄云不好动火。勾唇落了一个笑,阴歌这才走到安德鲁身边随后问道。
“德鲁,现在是什么情况。”
话问之后视线也落到了跟前的那张大床上,白色的绣金床被下,此时躺着一个老年男人。王明毕竟是个有钱的富商,平时的保养做得还算不错,虽然大腹便便满脸流油,可因为日子过得滋润,人也不显苍老。虽已过了六十,不过看着到也就五十出头。可如今躺在床上的这人,发已虚白,脸现褶皱,少说年纪也在七八十岁上下。
当看到王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时,阴歌是愣了,而更叫她感到诧惊的是王明的脸。那张如今已是布满褶皱的脸上如今竟然长出大片宛如海上礁石下布生的壳石,一块接着一块,像是海蛎的外壳叠积而成。一半的脸上已叫这些壳石掩吞,至于另外半张脸,也被慢慢的吞噬中。
如此的场面还真出乎阴歌的预想,当时就愣了,阴歌处站在那儿看着安德鲁伸手,将盖在王明身上的被子掀开。掀开的床被,露出掩盖下的身体,而那一副身体早已被壳石掩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