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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以前是,现在还不是。”我讪讪回了这么一句,有点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周宇十分吃惊:“不会……那个传说中的红颜祸水说的就是你吧?”
“红颜祸水?”我一脸懵逼地望着周宇,有点难消化这四个字。
顾霖铃似乎也觉得很有趣,就凑过来问:“什么呀,什么是红颜祸水啊,我也没听过。”
“你也没听过,圈子里的人都在说的。说顾总现在学乖了,败在一个女人手里,连公司都不要了什么的……”周宇边说边看我的脸色,后面声音就小了下去,“我想,应该说的就是你了,佳莹。”
“……”这下更加尴尬,我也不知道我和顾乘风的事情竟然传得这么离谱,什么红颜祸水,我看是蓝颜祸水才是,只有我遇到顾乘风倒霉,没有他遇到我倒霉这个说法。
而且他离开顾家我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只是因为我?我才不会相信,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哇,表嫂,你要出名啦,不过你还是赶紧和我表格复婚吧,说成这样,别人都不敢娶你啦!”顾霖铃开心地起哄,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一般。
我被她看得浑身起了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你这么说,我也……”
“佳莹,其实你压力也不要太大,这种事情传一传很快就会散的。”周宇失笑安慰我,但是这个安慰却没什么说服力。
“各位来宾,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就让我们开始吧!”这时,主人家发话了,是顾霖铃的妈妈,也就是顾乘风的三姑姑。
她说完忽然往我们这边招了招手,顾霖铃收到指示就拉着我往那边走。
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本人不太喜欢在聚光灯下,这里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被这么多双眼睛同时盯着,我头皮开始发麻。
这和以前哪一次的体验都不一样,结婚那次我光顾着怎么把顾乘风搞到手自然不会在意太多,后来几次在公众视线中,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做,只有这一次,是完全没有其他原因被拉上台,只是为了一个脸熟的。
与此同时,顾乘风也到台上来了。
说是主~席台,其实就是楼梯口连着客厅的一个木质平台,不过这个高度,足以看清楚场下所有的人。
我有些不知道应该将目光往哪里摆,却在扫视的时候,瞥见了在偏厅里站着的沐颜。
她会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她本来就是富家女,这种聚会肯定参加得不会少,而且顾乘风也在,她还不巴巴地跟着。
她看着我的眼神十分怨怼,仿佛想将我拆吃入腹般。
上一次我们之间的对话是不愉快,不过她现在的表情,真的让我后背发了冷汗。
该怎么说呢,人的视线,其实是有能量的,特别是带着强烈感情的事情。
我撇开视线,不让自己与她对视,这时,顾乘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话筒前,他伸手往后一抓,便抓住我的胳膊,往前一扯,就将我拉到他身边。
“今晚,我借这个机会,向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求婚,希望大家给我做个见证。”
顾乘风丝毫不给我心理准备,忽然就转身单膝跪下。
我简直被吓懵了,压低声音问他:“喂,你不是吧?玩儿真的?”
有些窘迫,这么多人看着,给了我很大的心理压力。
我如果直接扭头走人,顾乘风的面子就算是丢尽了,可我要是不走,难不成就在这里答应他。
现在我总算知道顾霖铃那句“借花献佛”是什么意思,亏得顾母不在这儿,要不得闹翻天了都。
然而顾乘风却一点不觉得不合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往兜里一掏,直接掏出一个锦盒,他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枚很闪的钻戒。
曾经我也幻想过这种场面,在一个特别浪漫,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我所爱的人单膝跪下,向全世界宣告他要娶我为妻。
如果此前没有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许我还会很感动,但此时此刻,我只觉得顾乘风是故意要刁难我。
他这么做,我进退两难。他是仗着我对他有感情,所以才这么做。
“佳莹,嫁给我。”
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做这种事情,但是顾乘风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哪个女人不希望有铭记终生的求婚场景,顾乘风他仰头看着我,表情是挺认真的,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却又是那么不真实。
不真实到,我甚至觉得这个聚会都是假的,其实我只是在家里睡觉,发了个大头梦而已。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顾霖铃开始煽动宾客的情绪,来帮顾乘风助威。
“表嫂!答应他!答应他!”
顾霖铃这么一嗓子,宾客们也跟着:“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我被这极有节奏的呼声整得头疼,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开始眩晕起来。
缓缓伸出手去,仿佛这手不是我自己的一样,被一种鬼使神差的力量驱使着,想去接受顾乘风的戒指。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我看清楚了顾乘风的眼底。他的眼神虽然认真,但却很平静,平静得一点波澜都没有,一点没有那种求婚人的激动。
我猛然清醒过来,他不是真的要求婚,起码,他不是为了求婚才这么做。
眼神一凛,当下我不管到底有多少人看着我们,直接拨开蹦到我旁边起哄的顾霖铃,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在拉开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一阵唏嘘,但现在哪里还能管那么多。
出门后,我没有停,一直往前跑,直至筋疲力尽,才靠在墙角喘气。
好像没有人追过来,我喘得很厉害,也莫名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啪啪啪”,但是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能哭。
现在该哭的人不是我,而是被我留在那里的顾乘风,我这一跑,他估计不太好收场。
可是我为什么要替他考虑那么多,明明他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