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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搞上的!”
“什么搞上,吴毛子,你说话文明点!”
吴光新揪起他的衣襟,“没搞上你送她玫瑰花?她阮心儿是我要的女人,你是文明人,还挖自家兄弟墙角!”
沈云沛也不是吃素的,“什么你要的女人?谁同意了,你连送东西给人家姑娘都不敢,懦夫!”
“她是二哥府上的人,二哥都同意了,我```”
沈云沛知道他的脾性,想借此机会故意激他出手,“说不出来了吧,现在不是旧社会,追人家姑娘就要各凭本事,不敢就别拿我撒气,没空陪你在这里发疯!”
上海将军曹威因查尔斯之事缉凶不力,失去各国公使信任,驻军地位岌岌可危。睍莼璩晓沈震岳借口夺权,在短短一个月内成为新任上海王,名正言顺整合兵力,加强边港海防,高价购进德*备,蓄势待发。
陆良佐抽调兵力剿匪,北平总理府外强中干,外交部徐秉清亲至东北赫连家族争取结盟,国内局势空前紧张。
烽火乱世,南京方面与乔洛丽失去了联系,上线宋继尧忧心忡忡,撇下手中事务毅然北上,原本答应与杜雨浓共进晚餐之事也因此告吹。
喝地酩酊大醉的杜雨浓回到出租屋,段宏业正在门口等她,“兰兮,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到了,带你去吃好的!”
她撇开手冷笑一声,“呵,就你那几十块钱,还不够还本姑娘这些日子贴补你的,能做什么!”
沦落为小青年的少帅被戳中痛处,正要走,又被她热情地抱住,“别走,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
“兰兮,对不起,这几天军校看的严,我好不容易才混出来。我知道你为我受了很多苦,相信我,以后都会好起来。”
这几个月来,他全靠杜雨浓陪酒接济,在段宏业心里,两人几乎是相依为命,同生共死。虽然都非善男信女,可却未跨雷池一步。
“你不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变成你喜欢的女学生,你都不肯要我,我到底哪里不好?还是,你根本就嫌我脏?”
她激动地扯下衣襟领口,雪脯上的沟壑紧密诱人。他还未反应过来,脑袋已被她压在了那道沟壑上,温香入鼻,心底热浪。
“爱我```”
久未沾腥的人受到邀请,血气方刚地搂起她抱上就近的茶几,纠缠间裙摆滑至膝上,露出内里丝质小裤。她抱着头,极尽妩媚地享受着身上人的耕耘,闭上眼,仿佛他真是那个人。
障碍物被除去,片刻的凉意后是温暖而濡湿的饱含,胸前红樱被咬住,轻轻拽起,雨浓环上他的腰紧紧勾住,令彼此更契合地融为一体,卖力抽合,“说你爱我!”
“兰兮,我爱你,我爱你```”
“嗯```快起来,不要停!”
只有在这样热烈的互动间,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被需要。
完事后,段宏业从未有过地过瘾,欢快,出于男人的自尊心与责任感,他取下身上唯一珍贵的赤金怀表,“兰兮,这是法兰西的舶来品,是我爹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碍于隐匿的身份,他没有说,这样的怀表全也只有两块,一块在他手上,一块在堂姐结婚当日,父帅送给了陆良佐,是段氏权势显赫的象征。
迷迷糊糊的美人浑不在意地甩在一边,侧向沙发里边睡去。
巡了一夜大营的男人凌晨回来,倒头就睡在了洛丽身侧。
石三猛被抓回的消息昨夜就已传进她耳里,此刻看着因过度疲惫而熟睡的他,洛丽犹豫了几秒,还是抽出了他腰间的钥匙。天还未亮,正是陆军最疏于防备的时候,也是救人的最佳时机。
她换上军装,带着勤务兵来到囚帐前,“督军叫我来审讯石三猛,你们先退下吧。”
帐前兵士极为恭敬,“是,夫人请!”
洛丽让勤务兵走在前头,趁其不备一击敲晕,睨向石三猛,“想活命的就换上他的衣服跟我走!”
他虽是莽汉,却也不蠢,借着蒙蒙亮的天,乔装着与洛丽开车到了陆军势利范围外,方松下警惕,“漂亮娘么,我说你是不是我大哥的相好,这么仗义,大哥也没给咱们介绍。”
洛丽在山路上矫捷地甩着方向盘,“少满嘴里胡诌,到了盘水岭就给我下车!”
“啧啧,你不是我大哥的相好,难道是看上了我石某人不成,那个地方就崩回去了,跟我回寨做夫人怎么样?”说着大手就要摸上她的脸颊。
“星火燎原,你的上级没教过你吗?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可不能保证这车能平稳穿过这条山路!”
“上级?老子们都听大哥的,别搞的像中央特务似的,多破坏情调。”
星火燎原的下句,是革命之火生生不息,他接不上来,洛丽便起了疑心,猛甩了把方向盘,欲将他摔下车。却未料到他力道极大,反翻向前座同她动起手来,“想甩掉老子,晚了!”
蜿蜒下坡,她握着方向盘与他打斗,车子急速下冲,撞向山壁。石三猛先一步跳下车,将撞晕的美人扛起,“你救过老子一次,老子也还你一次。”
洛丽稍有知觉时,听见屋内几名粗汉的嘈杂争论。
“大哥,这女人我要了!”
“不行!这个女人有大用处,你忘了两年前咱们做的那笔买卖么,要不是有江芷心那个半老徐娘,褚云山能任由咱们在这里作威作福么!”
石三猛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江芷心?迷糊中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只以为是做梦,强自打起精神睁开眼。胡老大睨了她一眼,“大肉票醒了,这位陆督军在咱们盘水岭脚下候了那么久,现在,是咱们出去会会他的时候了!”
洛丽被他拽着领子提起来扔出屋子,“去,把这个女人外套扒了绑在马队最前面,先煞煞他的锐气!”
石三猛在后边于心不忍,“大哥你轻点!”
目光不正的散兵讪笑着走上前,洛丽趴在地上,被摔得发麻的双臂动弹不得。
胡大,胡二两名匪首笑的正得意时,整齐的脚步声自山头四面八方传来,陆良佐带着三千陆军出现在二匪老巢武功庙前,“我当令西南百姓闻风丧胆的武功军是何等人物,原来不过是只会欺负女人的无胆匪类。”
胡老二要冲出头,被老大拦住,“我盘水岭地势险要蜿蜒,陆督军不惜以自己夫人做饵,故意放了我三弟,引他上钩为你们引路,咱们彼此彼此!”
洛丽被乱兵拖住双臂架起来,看向他的眼神怨怼,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他会利用自己,从沈云沛故意带心儿去茶舍开始,到他回督府,军营中赶她回去,将自己吃干抹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大圈套,简直用心良苦。
他对上她的目光,不仅没有丝毫悔意,还面带微笑,“兵者,谋也,自古成王败寇,怪只怪你们这些匪类计不如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要是现在投降,陆某可以考虑网开一面,将你们收编陆军。”
胡老二脾气冲动暴躁,掏出枪抵在洛丽后脑上,“姓陆的,你别忘了,你的夫人还在我们手上!”
石三猛握住他的枪,“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救过我一命,我说过要还她一命就决不食言!不许动!”
陆良佐讪笑,“简直可笑,随军夫人是什么意思,你们不会不懂吧。难道你们以为陆某会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冒险做饵吗?况且这个饵如今明摆着与人有染,你们要杀便杀,全当替陆某清理门户了。”
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声声刺的她寒到骨子里。
“都说陆督军是常胜将军,只是这次,恐怕百密一疏了吧。”胡老大垂眸一笑,打了个响指,身旁哨兵便吹响了号角,自山顶望去,从山脚到山腰,密密麻麻的枝叶晃动,埋伏在林中的散兵片刻间全冒出头,冲上山顶,与陆军开火。
三匪趁乱向山下逃窜,胡老二不服,猛地回头向洛丽扣动扳机,她原以为自己就要葬身于匪窝了,预期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再睁开眼时,陆良佐已稳稳抱住她,挡下了子弹。
洛丽搂着身体下滑的他,这是三年来她做梦都想见到的场景,可在当真面对的这一刻,她只觉心里蓦地空了一块,眼泪止不住地落下,“陆良佐```你醒醒,你不能有事```不要有事```”
吴光新奉陆良佐之命率大军侯在山脚,将逃下山的叛匪悉数全歼。见到被担架抬下的陆良佐时,憋着火指向乔洛丽,“就知道你这女人会坏事!我告诉你,要是二哥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
眼前的任何辱骂她都充耳不闻,只一心追着他的担架走着,生怕再慢上半步,就是永诀。
到大帐时,吴光新命人将她拦在帐外,军医匆匆进去后,卫兵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与腥红纱布令洛丽心底发慌,不知所措地跌坐在帐边像个没有生命的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