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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绿树成荫,一派生机。
“絮儿,在宫里可还习惯?”上官云舟与温絮正并肩走在御花园的玉石小道上,周围繁花似锦,两人恍若一对璧人。
温絮想也不想道:“还是宫外让人舒适一些。”“那等你出宫后我再邀你出游可好?”
“真的吗?那当然好,求之不得呢!”温絮想到这段日子就想这天快点到来,但是一想到太子就要成为她的姐夫,脸上虽灿烂地笑着,心里却不免划过一丝悲哀。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将这个不该有任何感情纠葛的男子放在了心上,也许是那晚的怀抱太温暖,也许是他对她毫不掩饰的关心早在无形中打动了她,可是他将是闵烟姐姐的夫婿,闵烟姐姐有多爱他她是再清楚不过,所以,她只能躲,躲得远远地。
慕靳风看着花丛里有说有笑的两人心里的怒火腾地往上直窜,虽然上次听云舟说他们只是朋友,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他是不会错看云舟在看向絮儿时的眼神,那是只有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子才会有的温柔,也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吧,想到这里,慕靳风是再也按捺不住,朝远处的两人走了过去。
“云舟,怎么来了?”慕靳风一边招呼着上官云舟,一边快步来到两人身边,脸上满是笑意但眼底却蕴着怒火。
“皇兄来了,这么巧,皇兄大婚在即,母亲吩咐小弟来皇宫看看,看有什么帮忙的地方,适才已去皇后寝宫请过安,见没什么需要帮忙就来看看絮儿,这不,才来御花园没一会儿就叫皇兄给撞上了。”上官云舟压根就没有察觉慕靳风的心思,也就没加隐瞒,不过要不是为了来看絮儿,他才懒得到这宫里来呢!慕靳风见上官云舟不是特意来看望温絮,心里就轻松了很多,但是今天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絮儿说,不管云舟会不会察觉他的心思,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那既然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府吧,我跟絮儿还有些婚礼上的事要商量,改天我再请你进宫好好叙叙。”上官云舟想来也是,虽然心里遗憾但也只好先行回府,等絮儿出宫了还有机会在一起的。
“皇兄既然又事要忙,那我就告辞了,皇兄大婚那天再来祝贺皇兄。”温絮看着上官云舟离开,心里有点着急,但是又没有理由留下他,只能抿唇不语,手指死死地攥紧衣角,掩饰心里的不安。
慕靳风见温絮这样,不禁是又怜又气,“你就这么怕见到我吗?”温絮不答,依然只顾低着头,攥住衣角的手却松开了。慕靳风知道在这里谈话不太方便,而且宫里人多口杂,想要揪他的小辫子的人比比皆是,只有璃宫才是他自己的人。
“絮儿,这里不是谈话的地儿,跟我去璃宫,我有事要跟你谈谈。”见太子这样说,温絮的心里也在天人交战,她害怕会伤害闵烟姐姐,但是这也许是他们最后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了,也许他是真的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呢,温絮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慕靳风见温絮没有出声反对,就明白了她的想法,领着温絮朝璃宫的方向而去,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宫里路过行礼的宫女见是太子妃的妹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也许只是要去太**里忙婚礼的事吧。
到了璃宫,宫人们见太子进殿就忙着准备茶点,“太子殿下,茶水已经备妥,奴婢告退。”“嗯,都下去吧!”“纹心,你也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殿里。”慕靳风吩咐道。在璃宫里他最信任的人莫过于他的贴身丫鬟纹心,这丫头跟着他几年了,办事牢靠,是值得信赖的人。
“是,奴婢告退。”纹心领命退下,转身的瞬间深深地看了一旁的温絮一眼,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位姑娘应该就是太子画里的那个女子吧。
等纹心的身影走远,温絮终是忍不住道:“不知太子殿下叫我来有何事?”
慕靳风靠近温絮,眼神却未曾从温絮的脸上稍移,他看到她眼里的紧张,也就不再隐瞒他的感情,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他双手轻轻放在温絮的肩头,不顾温絮的挣扎,硬是扣住她的双肩,让她直视他的眼睛,像是回忆般道:“絮儿,我知道你都懂我的心意的,从在御花园见到你,不,或许是更早,在闵疆府里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被你身上的那股淡然所吸引,所以在御花园再见后我就再也不能将你遗忘。曾经,我以为婚姻就是权力的筹码,不管跟哪个女子成亲我都不会介意的,因为我从懂事起就不再奢望感情,在皇宫长大,我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和爱恨嗔痴,早就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爱。可是,一个人你一旦将她放在了心上,就再也没有办法放手了,絮儿,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不好?我会说服父皇和母后退了和闵烟的婚事的,我的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你了,已经容纳不下闵烟。”慕靳风的眼里满是期待,期待温絮也跟他一样,可以为对方牺牲一切。
“对不起,太子殿下,我不能伤害闵烟姐姐的,我知道闵烟姐姐有多爱你,我不能辜负她。后天你们就要大婚了,等你们大婚后,我就出宫,时间久了,你就会忘记的。”温絮哽咽道,她的心里也十分的难过,他给的温暖她一刻也没有忘过,那一夜的守候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絮儿,我只要你,只想要你,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可以去求母后帮忙的,不要拒绝我好吗?”慕靳风脸上充满了失望和痛苦,双手紧紧将温絮搂在怀里,不想放手,一刻也不想。温絮越是挣扎,他越是拥得紧。敌不过慕靳风的力气,温絮只好放弃挣扎,靠在他的怀里,泪流满面,就这一刻,让她最后再靠在他的怀里,汲取他的温暖吧,这辈子,她会一直记得这份温暖的。“靳风,你的心意我都明白,那一夜的守候我都记得,怪只怪我们相遇太晚,我不怨谁,今生能够遇见你我就已经满足,所以,靳风,放手吧,这样对你,对闵烟姐姐都好。闵烟姐姐有多么爱你,你比我还要清楚,好好地对闵烟姐姐吧!”
慕靳风抱着怀里的人儿不语,这一刻,对他而言是多么的珍贵,舍不得放手,真的不舍。“絮儿,我们只能是这样吗?从此后我们连这样静静相拥都不可能了吧!”慕靳风的话语里全是无奈,如果他不是太子该有多好啊。无论如何他今晚都要再去求求母后,求母后成全他的心意。
“靳风,你不要这样,以后会有闵烟姐姐陪着你的。闵烟姐姐那么好,你们在一起久了就会忘了我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伤害闵烟姐姐的,所以,靳风,不要逼我了,好吗?”温絮含泪哀求道,要她这么残忍地对待闵烟姐姐她做不到。
捧起怀里人儿的脸颊,此刻的她满脸的泪水,眼里全是哀求,他如何还能忍心逼她。颓然地放下双手,慕靳风的心里一片苦涩。“絮儿,你不想伤害闵烟就选择伤害我和你自己,我懂了,这件事我会好好解决的,你先回宫里去吧!”见温絮点头,他却感到一阵失落。
“纹心!”慕靳风放开温絮,目光却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儿,想就这样将她镌刻进他的心里。
“殿下,奴婢在。”纹心低头,恭敬地屈身站在太子面前,等候差遣。
“你送温絮姑娘回夏宫,可不能出什么差池。”终究还是不放心啊!“是,太子殿下,奴婢遵命。”纹心乖巧地答道。
不能留恋的,既然选择了放手就要走得决绝,头也不回地,温絮就随纹心往夏宫而去。望着那决然而去的背影,慕靳风却更不能说服自己放弃,即使不做这个太子,他也要去求求他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