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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兹萨克没有将这一切告诉苏宁,但是,苏宁从他的眼神之中,读出了他对这场宴会的厌烦。
祝您拍的12岁少年的肩膀,以获得问询道:“酒宴上的美酒与美食,足够让你回味无穷,说不定还有你喜欢的美女哦,你也是个少年了,在草原上,你说不定都该议亲了。”
苏兹萨克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的表情,她没有害羞,也没有不满,更没有厌烦。他对这些事物并不抗拒,草原上的哲理告诉他,在这个年纪就要面临这些东西,然而有些东西却是他终生不愿意看到的,比如,刚刚与他重新相认,并且对她不错的爷爷,就要成为父亲要吞下的猎物了。
他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虽然在草原上,经常会有着类似的传闻,但是浙自家生相同的事情,可就不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忽然之间,影响少年早慧的苏兹萨克,竟然鬼使神差的忘记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抬起头来,缓缓的向苏宁问道:“大人们为什么都喜欢杀来杀去?难道在一起相处不好吗?”
“因为他们想要得到更多!”苏宁的回答,带来了一股草原味儿!想要得到更多,就需要继续厮杀,因为他们得到一些物质的时候,也会得到一些情感,更会得到一些期许,那些情感,比如说战友之间的情谊,都是不能辜负的,而一些期许,比如说手下们对物质的渴望,也是不能无视的。
一旦忽视了前者,他将无法在良心上原谅自己,一旦忽视了后者,他将失去手下们的忠诚。
所以,他需要更多的物质来缓解内部阶级的矛盾。这就需要他们继续向外攻伐,获得更多的战利品。然后,再重复上一个过程。
这就像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有的雪球因为经营不善而轰然崩塌,而有的雪球,则最终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这就是历史上那些曾经出现过的政权。
苏宁没有把其中的道理讲的很详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实在太过聪明,一旦他从战士的角度礼物了世界的规则,那么以他的聪明才智,将慢慢的从技术上构建自己的雪球。
无论他能将自己的雪球滚成多么大,他都将是苏宁最为担忧的存在。因为那注定将迟缓苏宁针对其他地方的攻略,而目前来看,苏宁没有任何值得冒的风险,却让这个小家乎的雪球壮大起来!
所以,他索性就掐灭了这个希望,对于苏兹萨克来说,这是不幸的,但对于天下和文明来讲,这是万幸的。
苏宁最终如愿以偿得到了一张请柬,而且,小家伙在那天亲自带他前去参加宴会,苏宁不知道原本讨厌宴会的小家伙,为什么愿意答应和自己一起去?但是他知道,一年多来的教导,总归是在这家伙的心里留下了些什么?
这个家伙投到自己的门下,固然是他父亲一手安排的计划,然而,如今这个小孩,似乎有了一份双面间谍的觉悟。
苏宁知道,那不是他感化了这个家伙,因为在此之前,他一直不曾做过类似的努力。他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还是因为对父亲失去了原有的信任,他没有想到父亲竟然是个为了自己的实力,而愿意佯装答应爷爷的请求,并在暗地里策划另外一场阴谋的卑鄙小人。
其实他不知道,他的伯父也在策划着另外一场阴谋,卑鄙的基因似乎就流淌在他们北宫家的血液里,然而,这个小伙子却依旧坚持着草原上的义气,他不接受那些人摆弄自己的未来,他想要得到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由!
他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他的调皮和任性,等她长大以后,会因为现实的磨砺而失去这些美好的向往,但他现在毕竟还太过幼小,又经过苏宁长达一年的熏陶,身上难免就多了几分书生的气息。再加上青春期的到来,在他的性格之中又增添了几分叛逆的因素,这不让她再对某项事物产生厌烦的时候,想要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苏宁准备给他这份天地,当然,这需要等到这场变乱尘埃落定之后。
在此之前,他需要知道,这场辩论究竟会带给凉州怎样的变化。
寒冷的冬天是枯燥的,所以大部分游牧部落的牧民们,都很期望这场宴会的到来,他们终于可以找到理由,热闹的欢庆一把。即便他们也过上了骇人的节日,尽管再过几天就是要重点庆祝的除夕佳节,但他们还是拿出了极大的热情,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苏宁就受到了极为热烈的欢迎。在这片崇拜强者的草原上,曾经在凉州击退过鲜卑人,并且奇袭鲜卑王庭,并最终在雁门关以外,将鲜卑王子和连及其部众,打得溃不成军的苏宁,一出现就受到了他们的追捧。
当年雄踞北方的檀石槐,如今仍然被羁押在京城,汉朝的大臣们争论了足足一年之久,也没有给这家伙定下合适的罪行。
苏宁甚至准备派遣刺客将其杀死,以免汉朝廷的二货们脑子短路,将她又放回到了鲜卑草原上。
如果这样公然挑衅朝廷的权威,于他而言现在还没有什么好处,再者说了,就算谈释怀,那家伙能够顺利的回到鲜卑草原,他也有把握再一次将之击溃。到时候,大汉朝廷还得老老实实得再次奉上赏赐。
不过,他现在的时间安排比较紧张,目前来看没有时间浪费在这帮畜生身上。所以,他做出了第一条准备,仍旧是寻找机会干掉那个家伙,只要他死掉,辽阔的北方草原就是群龙无首。等待新的首领统一北方的时候,他苏宁早就已经有足够的实力,与北方的蛮子们展开一场血战。
当然,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资本与对方展开大规模的骑兵对垒,上次能够取得胜利,讲究的是战术上的安排与技术上的先进,如果真的与对方硬打硬拼,如今,需要积累更多的实力才行。
现在的这一步,正是为了积攒更多的实力做准备。
不过在她走入宴会会场的时候,露出来的却是春风般的微笑。于他而言,混乱只要不波及到他的核心利益地区,他将乐于见到凉州地区失去秩序的保护。虽然,这是对当地生灵极不负责任的表现,但是,为了迎接更加长久的和平,他不得不放弃短暂的秩序。
苏宁的位置被安排在右侧的上首。这也从另一个方向表明,北宫伯玉对于这位十分有实力的人物,心中还是残存的几分敬畏,毕竟,能够凭借短短的一年半的时间,就拥有足够和自己匹敌的力量,这是一般人所做不到的。
只是他不知道,拥有系统帮助的苏宁,一般来讲是无敌般的存在,像这样的鸿门宴,换成是其他人,断然不会自投罗网的!而如今,他不仅将自己丢到了漩涡之中,反而得意洋洋的审视着周围与会的客人。
北宫伯玉缓缓的走入帐篷之中,吓着他邀请来的各路客人拱手问好,这对于他来讲,是一次宣示实力的好机会。毕竟两个部落在合并之后,在游牧部落的世界里,已经是一个巨无霸的存在。
不过,他的这场宴会上,却突兀的多出了两拨汉族客人。其中之一,自然是他孙子的授业老师,凉州地区除开游牧部落以外的另一股强大势力,刚刚平静的奇怪的铁丝网和堡垒战术,成功夺取了酒泉郡和敦煌郡控制权的苏宁。
而另一股客人,则是来自金城郡的韩遂。他是自己小儿子茹饶克请来的客人,听说两人交情莫逆,而且认识也已经十多年了,一看就知道是他儿子在官面上的代表,当然,这家伙肯定也让儿子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正如同它崛起的时候,也曾经帮一些世家大族做过类似的事情一样。
游牧部落,终究有很多地方需要汉人的支持。这是他们的不幸,而苏宁那边,似乎已经形成了一股共同起,他手下的汉人和游牧部落,就能够协同发展,目前来看,已经形成了一股非常鼎盛的态势。
北宫伯玉有时也想,如果他自己能够采取和苏宁一样的策略,那么将会在草原乃至整个凉州的地盘上,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只可惜,他现在并不知道昨天究竟使用了怎样的策略,或许他那个可爱的孙子对此十分清楚,他毕竟是苏宁名下的弟子。
如此说来,自家儿子将年幼的孙子送到父亲那里去,竟然是个非常有远见卓识的方案!只可惜,他的有生之年不一定能够见到,这个方案取得成功了,而且,苏宁目前的特别是以汉人为主,游牧部落的牧民为辅,这让他这位游牧部落的大首领十分不满,如果他有一天能够将苏宁的制度学的七七八八,那么他一定要将之改造成一个以游牧部落为首的制度。
汉人,在他的价值体系当中,始终都是两脚羊一样的存在。
然而,当她与各路首领建立完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时,第一个冒出来与他对话的,却正是那两拨汉族客人当中的一个。
韩遂缓缓起身,走到帐篷的中央,对着端坐在上方的北宫伯玉说道。
“伯父如今已分春秋鼎盛之年,而我家兄弟茹饶克就在草原上久负盛名,如今我凉州境内,各大游牧部族各自为政,容易被人各个击破。就比如去年的鲜卑人入寇,如果不是宋宁太守率兵抵御,恐怕此时我们早就已经成为鲜卑人的俘虏。所以,我们必须联合起来,以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这样才能对得起朝廷对我们的信任,否则的话,恐怕朝廷的土地,将不再包括如今的凉州。”
他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毕竟五根手指头攥成拳头,才能挥舞出去打人。而且他还刻意将不团结的恶果展现给众人看,说什么凉州的土地将不再属于朝廷,这意味着在座的很多游牧部落,将回到曾经那个苦寒的日子去。他们如今已经基本汉化,早就离不开汉族为他们提供粮食补给的日子了!又怎么会忍心自己回去过那些苦日子呢!
如果细细想来,他的这番话里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那就是多年入库的鲜卑人已经被处理掉,如今只剩下一些散兵游勇而已,而且长城以外的战斗,断断续续的,进行了一年有余,剩下的那些散兵游勇也被大多数相邻的部落兼并。如今,北方的草原上并没有出现一个雄才大略的君主,反而是他们这些凉州的部落,需要在这里推选需要在这里做成拳头,请问这个拳头究竟是会像谁呢?会像一个还没有出现的敌人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么,这个拳头究竟用来做什么呢?恐怕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欲望吧。
在座的哪个不是老油条,他们去害人的世家大族没做了不少的亏心买卖,自然知道汉族人的那些鬼蜮伎俩,其中便有几个不想上当受骗的,便站出来直接质问道:“韩大人,你说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以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
韩遂不疑有他,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们应该推选出一个盟主,在整个凉州的游牧部落整合起来,以便应对可能入侵我们的其他蛮族。”
那人听到这样的回答,心想,果然没有超过自己的预料,便准备抛出自己的疑惑,将这只狐狸的野性点出来,也好让在场的各位指导,这家伙,只不过是想利用你们而已!
然而他还没有说出口,就见旁边的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踱步走出来,这个人正是苏宁,他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也知道对方这么做之后是要针对谁,他当然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出现在了对方的面前,用极其冷峻的眼睛看向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