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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怎么是你?天色不早了,不去照顾据儿,却来寻朕,可是有什么事?”待人走到跟前了,刘彻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宠爱的卫夫人,想到她为自己生了第一个儿子;虽然心里暴躁不耐,但他的语气还是颇为温和。
卫子夫却只冷冷地盯着他看,目光里竟似有无尽的哀怨和恨意,盯得刘彻有些毛骨悚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卫子夫一向知礼有分寸,自己又一向宠爱有加,不会做什么胆大妄为之事。便一面站起来,一面让守夜的内侍进来点灯并为他更衣,却没有想到他已是废帝,那里还有什么愿意守夜内侍。卫子夫许了点好处给外头看守的太监;那些人便听她的吩咐退下了。
“子夫,你这是作甚?学过的礼仪难道都忘了?见了朕也不行礼?”刘彻喊了几声都不见有宫人进来伺候,又转而对站在他一步之遥的卫子夫责难道;仿佛他依旧是发号施令、主宰天下的君王。
卫子夫脸上神情不变,俯身行礼后,什么也没说;温顺地走到刘彻身侧,拿起衣裳为他更衣。这一举应是让刘彻心里舒坦了些,他慢慢放松身子,伸展双手由着卫子夫动作,一边问道:
“你还未曾说,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是据儿怎么了吗?”据儿是他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刘彻还是很看重的;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是真的被废了,还等着窦太后死了之后自己再重登帝位。
“陛下竟然会关心据儿?”刘彻听到卫子夫这句话以为她是在埋怨自己太久没有看过据儿,正想说什么;忽觉不对时,胸口已插上了一把匕首,流出的血已经将外袍都染红了。他瞪大了眼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倒在身后的榻上。
刘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但已是痛得说不出来话来。卫子夫神色依旧平静,她走到刘彻身前蹲下,动作相当轻柔地为他理了理衣裳,然后动作干脆地一把拔掉了匕首,血顿时喷了出来,溅到她脸上。这幅画面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
卫子夫对此丝毫不在意,把匕首丢到一边,语气充满恨意:“臣妾与据儿在陛下眼中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奸臣一番谗言,就定了据儿的罪;最后还因所谓的巫蛊之祸杀了据儿和我们的女儿!谋逆?呵,可笑!臣妾做好一个贤良大度的皇后,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分争宠之心;得来的却是被废冷宫的下场!陛下是有多狠心,才能手刃妻子,为了您所谓的千秋大业?!”
“如今,杀了您,臣妾总算安心了。妾身只愿,从此以后,生生世世,哪怕黄泉碧落,也再不与君相见!”说罢,她就穿着染上血迹的衣裳直接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就迎面遇上打更的宫人;那个内侍一看到满脸满身都是血的卫子夫,以为撞鬼了,吓得惊叫一声,丢掉手里的灯和更具就跑:“鬼……有鬼啊!”闻声赶来的巡夜禁卫军发现了满身是血的卫子夫,立即将她团团围住;随后他们沿着血迹就发现了已经气绝的废帝刘彻。事关重大,他们不敢擅做主张,便把此事上报到窦太后那。
“勿要惊慌,先把人带上来。传哀家懿旨,宫中上下不得胡乱传言,违者斩立决。废帝尸首就留在宫内,明日再作打算。”听到禁卫军统领的禀报,窦太后只是露出一瞬的惊诧就平静地吩咐道。
不知当晚窦太后与卫子夫谈了些什么,总之最后卫子夫带着她的儿子离开了长安城,从此再无声息踪迹。长安城的百姓只知道当夜皇宫里走水了,大火烧了一整夜,火光冲天;照亮了整座长安城。火直到第二日才被扑灭,而此时甘泉宫已被烧毁,废帝刘彻也在这场大火中丧命,连尸身都找不到了。
窦太后本打算依旧用帝礼为其下葬,但朝堂上的大臣们大都反对;他们以为废帝刘彻为政无功,实行苛政违背天道,引来上天降灾;实在不宜仍以帝礼入葬。对此,没有太多人为他感到可叹可惜;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在天灾发生之地与百姓共患难的,曾经的废后陈阿娇和济阴王刘不识身上。
济阴王刘不识正是苏武多次暗下考察后确定的新君人选,历史上早逝的他这一世却不知为何,并没有早早殒命。此次去灾祸之地,他带着自己的门生以及苏武一道,赶上了出发不久的梁栀几人。知道济阴王是自己此次任务的对象之一,梁栀也多番观察;发现此人确实有帝王风范;就心系苍生,敢不顾自己性命安危到发生天灾之地去这一点,就已经让梁栀心生敬意好感。
梁栀他们首先去的是情势最为严峻的和郡,赶了几天几夜才终于到了。当地的瘟疫已十分严重,几乎到了全郡每十家就有四五户人家因瘟疫而失了亲人。梁栀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各处都在做白事的景象。所有的人都是一脸哀戚绝望,整座郡城死气沉沉。
梁栀先到郡守那里了解了一下大致情况,才知郡守夫人也病倒了,因不确定是不是瘟疫,他们只能将其锁在一间房里,至每日定点送药送饭菜到门口。郡守听说梁栀他们的来意,一脸沉痛道:“正如诸位所见,和郡城里情况却是相当严重。这……这本手记是本郡守从瘟疫爆发之初,到处寻查瘟疫起因所写,里边还有此次瘟疫至今致死的人数,还有他们染上瘟疫的时间。”
绿柳看向梁栀,得了梁栀的暗示之后就上前接过了那本手记,再拿给梁栀。
“不知郡城里是如何应对的?又是如何处置得瘟疫而死的尸首的?”济阴王率先提出疑问道。
和郡郡守连忙答道:“回大人的话,卑职在瘟疫发生后就将各药房医馆的大夫药材集中起来,每日到郡城内各家各户去派药作诊,可是却收效甚微。染上瘟疫而亡之人,为防万一,都是送到城郊外埋了。”济阴王几人听了点点头,梁栀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郡守大人能带我等去看看最先染上瘟疫的人家那里瞧瞧吗?”随手翻了翻便把手记递给了一旁的济阴王,梁栀暗自在心里为这个郡守的细心感叹,一边抬头看向他,又问道。其实梁栀心里对郡守有种奇怪的感觉,本来该是爱民如子的表现,可偏偏让人觉得怪异不适;就像是套了个面具,虚伪。但一切都只是她的直觉,不能做准。
所以当郡守很干脆地答应了,并带他们到了靠着河流的几户人家那里的时候,梁栀只是安静地跟着,没有说什么。到了第一户人家那里,还未走到门前,梁栀就远远听到了悲戚的呜咽声和哭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尸体的恶臭。
“这就是瘟疫最先开始被发现的地方?”济阴王听着这哭声,脸上掠过一丝不忍道。
郡守点头应是,梁栀拉着绿柳走到河边,自己蹲下看了看,伸手舀了捧水,送到鼻子下闻。果然有股怪味,看来这河水不对劲。济阴王见状也跟着走到她身后,纳闷道:
“这河水有什么不对吗?”
“这河是从哪里流下来的?上游在哪?”梁栀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接过绿柳递过来的丝绢,仔细地擦拭舀过河水的那只手。
“这是和郡城里唯一的用水来源,从城郊外一直到城中市坊处;上游就在不远处的城郊。”郡守听到梁栀的问话,脸上也是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但还是边说着边引着他们往城外河流上游去。
越往城郊,那股奇怪的恶臭味就越重。走到了上游的时候,梁栀差点忍不住吐出来。觉得这恶臭实在很有问题的她不敢大意,让绿柳拿出早先准备好的自制口罩,分给随行的众人,让其他人都学着自己,戴上口罩。济阴王虽不知道这个类似女子面罩的东西是干什么的,但见梁栀一脸严肃,还是戴好了。其他人见此也都有样学样地戴上口罩,这才继续前行。
“敢问郡守大人,此处可就是您之前提到的埋葬得瘟疫而死之人的地方?”梁栀由这恶臭联想到一点,忽道。
济阴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盯着和郡郡守,脸色有些阴沉。郡守慌忙辩解道:“大人请听卑职细细说来。这河流虽与埋葬之处很是接近,但是并没有真正相接;而且卑职在城内喝的也是这河水,若是河水有问题,卑职自己也讨不了好。这样的事,卑职定然不会做。”
他没有说什么大公无私的话,但是略带私心的解释却更能让人相信。济阴王有些半信半疑,而梁栀觉得不对,可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按他的话来说,确实没有错。要是河水真的有问题,整个和郡的百姓都会染上瘟疫了;可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