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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萧景桓接触也有了大半年的时间,梅长苏自认已经摸清了萧景桓的脾气,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梅长苏心神微动,“殿下可知自己想要做什么?”
萧景桓坐直身体,“本王知道,但是本王想知道苏先生会不会帮我?”
梅长苏长叹一声,然后躬身一礼,“苏某定当为殿下分忧。”
梅长苏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在他看来男儿欲谋大事者,先决条件就是要充满热血,十年只恨已经让梅长苏倍感煎熬,他可以等,但是有些事情不能等。
萧景桓强忍着不适翻身下床,脚步一个踉跄,梅长苏眼疾手快上前将其扶住。
“殿下~”
萧景桓摆了摆手,扭头抬眼看向梅长苏,“苏先生,本王谢谢你,这不仅是替鲁卿,更是替天下工匠,天下百姓谢你,无论这次本王付出什么代价,本王一定要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梅长苏有些不理解,他不知道一向野心勃勃的誉王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工部尚书能有今天这般表现,可是誉王想要报仇做法对于他的谋划有着相当大的助力,他于情于理都会鼎力相助。
可是萧景桓的这番话却让梅长苏有些明悟,一个工部尚书不重要,重要的是鲁达这个人,他所代表的含义。
“殿下放心,苏某三日后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萧景桓深深的看了梅长苏一眼,他知道梅长苏绝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
“好,本王静候苏先生佳音。”
养居殿
“皇后回正阳宫了?”
“启禀陛下,据报誉王殿下已经醒来,皇后娘娘已经领着景宁公主回宫。”
卧在龙塌上的梁帝猛的起身,“景桓可有其他症状?”
高湛微微低头,“具李御医传来消息,殿下并无异狀,只是心思焦虑所致。”
梁帝顿时心神一松,“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摆驾正阳宫。”
“是。”
刚刚回到正阳宫的言皇后让景宁坐在一旁然后看向一旁服侍的其红。
“去,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言阙给本宫从那破道观里揪回来。”
其红面露为难之色,“娘娘,国舅他....”
言皇后眉眼一瞪,“本宫说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他给本宫叫回来,要么就说本宫死了,让他来皇宫给本宫收尸。”
“是。”其红不敢再多嘴,只得转身离去。
“母后,舅舅他早就不理朝政,您为何突然要叫他过来?”
言皇后看了景宁一眼,微微叹息一声,“你这傻孩子,你有你的母妃照顾,你懂什么?”
景宁傻笑道:“母后,您这话就错了,儿臣还有您和王兄呢,有你们在儿臣什么也不需要懂。”
言皇后怜惜的抚了抚景宁的头,“你啊,比景桓要幸福的多啊~”
景宁虽然不太明白言皇后话中的意思,可还是乖巧的依偎在言皇后怀里,“景宁自幼跟随母妃长大,母妃从小就告诉景宁对母后和别的姨母要恭顺,对所有王兄要恭敬,哪怕是对服侍的下人也要小心翼翼,不可胡言,可是自从遇到了王兄和母后,儿臣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开心快乐,也在母妃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笑脸,就连父皇的恩赐也是多了许多,所以在儿臣看来,王兄是好人,是最好最好的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言皇后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景宁,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是啊,景桓是个好孩子。”
“陛下驾到。”
就在母女二人叙话间,高湛的声音传入正阳宫中众人耳中,一应伺候的太监宫女铺全部跪倒在地,景宁也立刻整理了一下仪容跪在地上,言皇后则双目微闭,站在殿中恭候着梁帝大驾。
“臣妾参见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嗯,皇后免礼。”梁帝随后看向跪在一旁的景宁,“景宁先回景兰宫去陪你母妃,朕和你母后有话要说。”
“是。”
待到景宁和正阳宫的下人全部退出之后,殿内只剩梁帝、言皇后和高湛三人。
“景桓情况如何?”
听到梁帝的询问,言皇后神色不动,沉声道:“托陛下洪福,景桓并无大碍,李御医也开了调理药方,待到景桓痊愈之后再为陛下分忧不迟。”
梁帝眉头微皱,“皇后这是责怪于朕?”
“臣妾不敢,景桓身为皇子,为陛下分忧乃是理所当然,这是他身为皇子的责任。”
言皇后话里话外的意思,梁帝不是听不懂,可是梁帝却并未动怒,而是叹息一声,“朕知道皇后怪朕,可是朕也没办法,朕虽身为大梁君父,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朕能说了就算的。”
言皇后入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梁帝这般情况,虽然有些动容,可是还是面色不改的看向梁帝,“臣妾知道陛下的苦衷和难处,但是有一事陛下今日必须答应臣妾。”
梁帝神色不悦的看向言皇后,他自从登基多年以来,还从未见过有对他态度如此强硬之人,可是梁帝此时却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看向言皇后,“皇后有何事?要知道天下大事,后宫不得干涉。”
言皇后淡然一笑,“臣妾入宫多年,自然知道规矩,臣妾只是希望陛下将景桓过继到臣妾名下而已。”
听得言皇后此话,梁帝顿时心神一松,随即面露笑容,“景桓自幼就是皇后抚养长大,过继到皇后名下也是理所应当,朕准了。”
“臣妾谢陛下恩典。”
梁帝本意就是为了此时而来,听得言皇后的要求,梁帝也这正好顺水推舟,随后梁帝逗留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才堪堪离去。
就在梁帝离开正阳宫不久,言阙神色焦急的来到正阳宫,看到言皇后神色无碍的端坐在床榻之上,言阙神色一怒正要转身离去之际,端坐的言皇后开口道:
“兄长匆匆而来,为何一句话不说就要离去?”
言阙身影一顿,他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听过“兄长”二字,今日突然猛然听闻言皇后口呼兄长,不禁然想起了幼时那个日日纠缠自己的妹妹,纵使言阙历经风雨,可还是有些心神不定。
片刻后言阙稳定心神背对着言皇后,“臣此次只当那些下人不懂规矩,臣还有一场法事,就不久留了。”
听得言阙此话,言皇后只觉得心中一痛,“兄长难道真的觉得那些所谓的求仙问道能够帮到兄长?”
言阙此时转过身看向言皇后,“皇后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