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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零章
“去做刚刚没有做好的事。瞙苤璨晓”话音刚落,她整个人被瞬间放到了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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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欧以宸,你疯了!”在书桌上这样的疯狂,她没脸尝试,顾晚死死地抵着他的手,脸红得像要滴血,“我记住,我记住了还不成吗?不要……不要在这里……”
水眸漾着的娇柔让他心底荡漾,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哑着嗓子:“真记住了?”
顾晚重重地点头,潋滟着微波的眸子如秋水剪了一般,她一定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有多诱人,欧以宸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到了床上,身子正压下,手机却是急促地响起。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不予理会的,可是,这个铃声被设置过,是尹柏给他的电话。
一般情况下,尹柏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他打电话,欧以宸皱了皱眉,看着身下的女人,狠狠地在她唇上吻了一记,才不舍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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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家。
此时此刻,用天下大乱来形容绝对不为过。古董已经被摔成满地的碎片,报纸也被撕裂成大小不一的块状以凌乱的姿态躺着,而这些也不足以解甄佳慧的怒气,甄晴儿的脚步刚踏进,一个花瓶便从头顶飞过,险些打中她的头,她眼尖地偏过头去,花瓶撞到了墙上,碎了。
“妈,你这是做什么?”甄晴儿疾步走上前,看了看四周,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佣人,个个都低垂着头。甄佳慧怒气冲冲地坐着,桌子上的茶盏被打翻,倒了一地的茶叶。
“做什么?你说我做什么?我在生气,你没看到吗!”
“好好的,生什么气啊……”
“好?哪儿好了?一个个的,都不把我当人看了!你看看你爸爸,到现在竟然连家都没有回!你看看你大哥,那么多人在夜没有给我一点面子,处处向着顾晚那个贱女人!现在回来,我不过说他几句,他叫让我别管他的事,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别墅去了!你说说,说说,他还有大小尊卑没有!再怎么说,他都得叫我一声妈!”
“大哥对你这种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直怨恨我。可是晴儿……今天吃饭的时候你看到了,顾晚那个女人狐媚的功夫不浅啊!她都已经把你哥迷成什么样子了!以前他虽然对我不满意,但是也不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可是今天!今天……他什么出格的话都说了!我看他,是想把这个女人娶回家!”
甄晴儿心里一惊,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顾晚跟尹逸遥好上,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这样一来,她跟欧以宸之间见面的次数更多,接近的机会更大。她只想她离开得越远越好。
“这个贱女人,现在跟以宸还在一起吗?”
甄佳慧抓住了甄晴儿的手,想到顾晚她就愤怒得心脏拧紧,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那么不要脸的女人呢?就算欧以宸肯要她,她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父亲做了什么缺德事?明明把自己的女儿往死里逼,可是呢,欧以宸根本就不相信不处理,尹逸遥也一样,甚至连尹柏都没有多说什么。她甄佳慧就这么命苦,自己的女儿这样摆着让人欺负吗?
甄晴儿苦苦地笑了笑,叹了口气:“妈,可能她真的就是只狐狸精。我也没看出她哪里漂亮了,可是,她就是有吸引男人的狐媚本事。”
“还是跟以宸在一起?……一边又勾*引逸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甄佳慧生气地抽着纸巾用力地擦着眼泪,“这个下十八层地狱的女人,怎么偏偏喜欢抢男人!我不管,这个女人一定要离开欧以宸,离开逸遥,只要她在锦澜,就没有我们的好日子!”
“晴儿,你跟以宸的婚事,后来你们谈了吗?你爸今天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说什么婚事要靠感情,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对欧以宸那点死心塌地的心思!如果你们两个有感情,也不用我们辛辛苦苦……”
“妈!”甄晴儿急声打断甄佳慧的话,向她使了个眼色,甄佳慧点点头,挥手撤退了所有的佣人,这才开口:“反正婚事不能拖,能早一天是一天。等你们结婚了,如果这个顾晚还敢跟欧以宸不清不楚的,我一定要她每天上报纸头条,走到路上都被别人的口水淹死!……晴儿,你到底跟以宸提没提什么时候结婚?”
“宸带我去看戒指。”
她的语气之中没有丝毫娇羞,而是带着苦涩和冰冷,显然甄佳慧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激动地叫道:“真的!……那太好了!我说嘛,以宸这个孩子虽然看着冷,但到底我们帮过欧家那么多,总会记情的。既然答应我们,就一定会做到……晴儿,你要加把劲儿,温柔点,对欧夫人也要多加关心,她还是很喜欢你的。尽早的,就把婚事给办了。虽然以宸现在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可是结婚后,感情可以培养……他会看到你的好,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吗?忽然地,心底苦涩空洞,如果总有一天,那么他们之间认识那么久,为什么他还是冷漠得像座冰山?可是他跟顾晚认识了几年呢?
“如果看不到呢?”
“怎么会看不到?时间一久……”
“妈!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自从宸发现顾晚在锦澜的存在以后,他就变了,我想或者他还念着跟顾晚以前的交情,他甚至把她留在了身边。这么多年,你看到过别的女人在他身边了吗?妈,不是我不愿意放手,可是,顾晚是顾唯宪的女儿啊……她怎么可以留在宸的身边呢?如果是别的女人,我也认了,我就是怕她是为了报复接近宸的……”
“我知道……”甄佳慧叹了口气,摸着甄晴儿的脑袋,“这些男人眼睛都被狗给吃了,那么好的女孩都看不到,偏偏喜欢一个狐狸精。我看顾晚,必须在锦澜消失!”
“……可是,哥哥……”
“这更是她要消失的原因!我绝对不会容许这种门风不正道德败坏的女孩进我的家门!”
甄晴儿的眼底闪过一丝欣喜,把头靠在甄佳慧怀里:“妈,要让她消失,凭着宸跟哥哥的能力,都会很快把她找回来的。我只是想,用什么办法,才可以让她在他们心底消失……”
“心底?”
“是啊,对一个人失望,对一个人绝望,才是真正的消失。找到一个机会,让她身败名裂,让大家看清她的真面目,到时候不用别人赶,她就会自动消失的。”
甄佳慧看着甄晴儿的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17FWj。
***
这是尹柏在锦澜的私人别墅。
尹家到锦澜时间不长,便买下三栋别墅,一栋是全家的,一栋是尹逸遥的,一栋便是尹柏的。
尹柏的别墅位置比较偏远,他来的次数不多,基本情况下,都跟甄佳慧住在一起。偶尔有工作或者有事的时候,会到这里住几晚。
推开门,便是浓浓的烟雾,尹柏的烟瘾很重,欧以宸推门进来,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小山似的烟头。
“以宸,你来了?坐。”
转身看到欧以宸,尹柏推了推眼镜,他是一个看着文气的男人,经常带着金丝眼镜,这让他看起来更有书卷味。
“尹伯伯,这么晚了……”
尹柏笑了笑,拿过两只酒杯注入红酒,递给欧以宸一杯,笑道:“好久没有说过话了,我们聊聊。”
聊?欧以宸接过酒杯,这么多年,他练就了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可是尹柏,是那么多人中,最看不懂的一个。
“尹伯伯想跟我聊什么?”
“聊顾晚,顾唯宪的女儿。”他抿了一口红酒,在沙发上坐下,“我知道这些日子你都跟她在一起,关于稀有水晶的地图,有什么进展吗?”
“你确定稀有水晶的地图跟她有关?跟顾唯宪有关的,并不一定跟她有关。那么多年前,她不过是个婴儿;那么多年后,我想顾唯宪并不会跟她提这些。”
尹柏点点头:“你分析得不无道理。可是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过调查,毕竟那是你们欧家足可以在珠宝界甚至世界扬名立万的机会,也是你父亲毕生的心愿……关于欧家的那条祖传项链,你是见还是没有见过?”
“并没有见过,据说,只是传说而已。尹伯伯相信吗?”
尹柏干笑了几声,拿过红酒抿了一口:“宁信其有。当年你祖父辈找到的这种稀有水晶物种足以震惊全世界,从原石中提炼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你父亲当年跟顾唯宪兄弟情深,两人曾一起沿着地图去寻找过稀有水晶的所在地,结果怎么样,就不知道了。但顾唯宪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小珠宝商,后来一跃成为珠宝界中的龙头老大,我一直在想,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是……”
“他是靠着一块分文不知道的石头,掰倒了欧家的企业。是父亲对他太过信任,才会中了他的计谋。当然,这背后如果没有黑手,我不相信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做到。”
尹柏只觉得眼皮一跳:“难道你觉得你父亲的死,跟顾唯宪没有直接关系?”
欧以宸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只知道,抽丝剥茧,该有关系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尹柏叹了口气,道:“顾唯宪的治疗有进展吗?顾晚对你的接近,不排斥吗?你觉得接近她这种办法究竟可不可行?……以宸,你有没有想过,再去查查顾晚身边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到现在为止,她应该已经变卖了家里所有的宝贝,如果能留下什么,那一定就是顾唯宪留给她最珍贵的。而这个东西,会不会跟稀有水晶或是地图有什么关系?”
欧以宸没有说话,眸光深邃如夜,他的目光淡淡地瞥向一边,只一眼,便淡然扫过。在书桌的右角处,一颗宝蓝色的耳钉在月光下并不夺目,却让他的视线陡然收紧。
他当然认识那枚耳钉,是属于他尊贵的母亲,白茹女士。
一刚试住人。***
黑暗的夜色无边,吞噬整个大地,恍若有明亮的星辰,却很快地隐去。
车子行驶到的位置,是海边。海风在呼啸,巨浪拍打着礁石,欧以宸靠在车边,眯着眼,看着翻腾的巨浪雪白而过,又被卷入大海。
有烟被点燃,黑暗中明明灭灭的光,他的眸光深沉如夜,冰冷如霜。
其实有的事情,他比较后知后觉,比如说母亲跟尹柏。
尹柏出现在欧家,是在父亲死后两年左右。那个时候,欧家也处于艰难迈步的时刻,母亲虽然力挽狂澜,但毕竟是一介女流,欧氏举步维艰,别说发展,就连维持都难。可是尹柏的出现无疑给了欧氏光亮,尹柏不仅出钱,而且出力,也常常带着他去各种场合油走,熟悉了解生意场上的种种。所以,对于这样一个男人,对他没有感激,那是不可能的。
欧氏真正的发展,在他接手之后,几年之内,欧氏以黑马之势闯入商界,涵盖房产、餐饮、服装、珠宝等领域,成为全球企业的前一百强。
母亲在欧氏尚没有成熟的时候就到了美国,自此两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事实上,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对他的关心就几乎让他感受不到。他的衣食住行,她从来没有关注的时刻,就连有一次他发高烧烧到住院,她也是几天之后才发现。赶到医院之后不过看了一眼,就匆匆地离开了。
那个时候,他不过十六岁,虽然足够独立,心却是凉的。
之后的打拼,他靠的全是自己,尹柏的产业根基在美国,他自然回去。欧氏在他手上渐渐壮大,之后顾氏破产顾唯宪入狱,这个消息传出来不久,母亲便激动地在他面前出现,眼含热泪,称赞着他经商的才能。
只是,心依然还是凉的。
在母亲的眼里,他并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商界巨子。
但真正的绝望,却不是在这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