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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台上的小二忙抬头,刚想呵斥哪里来找茬的,一看见那枚通体碧绿的玉佩,吓了一跳,脸立刻变得格外恭谨,“这位小姐,两位爷里面请坐,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不一会儿穿着华丽的掌柜走了出来,就着乐思思手上认真的看了看玉佩,点头哈腰道,“请小姐,两位爷稍等,在下马上让人准备。”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呼哧呼哧的抬着五个大木箱子过来,打开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五个大箱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钱庄里的人都看着这三位财大气粗的主,很少人一下提那么多银两的。
乐思思瞪大眼睛,这还是第一次见古代银元宝,抓了一个好奇地瞅了瞅,再抓两个揣进怀里。
“点点。”她指了指五个箱子。
掌柜的呆呆地看着她,“点什么?”
“银子点数啊。我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掺假。”
“……”魅字号的银子会掺假?掌柜的和小二们虽然心里有气,也不敢多言,毕竟是主子的玉牌。几个人忙开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放清点完毕。
“好吧,剩下的继续存着。”乐思思说罢,将一群发愣的人丢下,自己走了。
魅无烟和落尘顿了顿,忍着笑跟了出去。
钱庄的人傻呆呆的看着三个俊逸非凡的背影,靠,点钱玩呢!
三人走出钱庄大门,乐思思盘算着要如何将魅字号的银两全部搬走,或许置办个良田农庄什么的。如若找到博士什么,将爷爷给穿过来,那就完美了。
她忽然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抬头,对面一栋别致的小楼上,立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看到她看他,马上关上窗户。
对美男向来很欣赏的她立刻勾起了好奇心。仔细瞧,小楼门前站着一位穿着很得体的男子,正迎着一顶华丽的小轿进大门,风吹过窗帘,露出一张暴发户的脸。紧接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骑兵拥着一定豪华大轿往这边来。
华服男子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贵客贵客,里面请。”
乐思思抬头看着小楼挂着长春院的牌匾,“这里是做什么的?”
魅无烟瞅了一眼,“小倌之处。”
“那我要去看看。”乐思思撩起长袍就举步就走,被人一把拉住。
“你想干什么?”
“此等地方我没去过,去看看啊。”乐思思不满地挣扎。
“胡闹!”魅无烟真的生气了,拽着她就往车上拖。
“伤口疼。”她皱着眉,小脸成了包子。
魅无烟赶紧松手,板住她的肩膀威胁道,“你敢再乱跑,信不信爷今晚把你整起不来床!”
乐思思翻了翻白眼,又来这一套。
“啊……”一声惨叫,二楼飞下一个白影,啪的一下狠狠地掼在地上,鲜血顿时流了一地,周围的人尖叫着散开,没人敢上前看看那人是死是活。
乐思思惊愕地瞪大眼睛,脑子里出现为免收凌辱毅然跳楼的场景。
她立刻想上去看看究竟,魅无烟拉住她,低声道,“不要靠近。”
“见死不救吗?”
“死不了。”
“贱人!竟然敢不好好服侍五殿下,找死啊!”刚才恭谨的华服男子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拿着木棒冲了出来,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就一阵猛打。
那人惨叫着,卷缩起身子保护着脑袋。
“靠!这样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乐思思气愤了。
落尘微微皱眉,没有吭声。
魅无烟也皱了皱眉,“你真想管?”
“他从楼上掉下来已经伤重了,还这么打。对了那人说五殿下,又是你的皇兄什么的。你们皇族怎么都是此等败类!”
“你!”魅无烟气得七窍生烟,死女人怎么就一点不知道好?
“风!”低喝一声,一阵风过,还没见人影,打人的人忽然像被人甩出去一样飞了出去,一声声惨叫,趴在地上起不来。
华服男子惊恐地四下张望,没有见到人啊,手下怎么就被丢了出去了?
“滚!否则,轮到你,就是一条尸体!”恶魔般的声音灌进耳膜,华服男人吓得一哆嗦,赶紧跑回小楼,关上门。
乐思思赶紧走过去,俯下身子,“喂,喂,你还活着吗?”
倒在血泊中的男子一动不动。
“你还想救他?”魅无烟没好气地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吧?和尚?”
落尘转过脸看风景,没听见。
魅无烟翻了翻白眼,低声唤,“风。”
又是一阵风,男子飞快地被人搀扶起来,丢到刚好驶过来的马车里,车夫惊得一愣一愣的,回头一看,门帘上全是鲜血,吓得妈呀尖叫,滚落车子。
一抹黑影同时飞上车,一拽缰绳,马车疾驰而去。
“我的马车!”车夫惊醒过来,刚想追,面前落下一锭银子,忙捡起看了看,欣喜地揣进怀里。
他们回到小院,耶娜忙迎了上来,“主子,那人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魅无烟点头,“让周太医处理就好,此等小事就无需禀报。”拖着乐思思就往里走,想了想顿脚,“明天就让那人滚蛋。”
耶娜应着走了。
魅无烟看着张口想反对的乐思思,抢着说,“再休养几天就要回宫了,否则晚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哦。”乐思思看着受伤小倌住的小屋,心不在焉地答道。
“你再敢看,爷把他丢出去!”魅无烟气恼地将她的脑袋扳过来,瞪着她。
“阿弥陀佛,需与人为善。”很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乐思思笑着扭头看着落尘,“还是落尘有颗菩萨心肠。”
魅无烟恨不得飞起一脚踹飞装模作样的和尚,再将可恶的女人丢到床上狠狠的教训一番。
用过晚饭,乐思思被魅无烟押着进了房间。
“睡觉。”魅无烟一边说,一边脱了鞋,将她挤进床里面,自顾自躺下。
乐思思恼怒地看着他,“我要自己睡。”
魅无烟将她扯过来,搂在怀里,“你我有契约,所以,你没有自由。”
咬牙,乐思思眼珠一转,“啊……碰到我伤口了。”尖叫一声。
吓得魅无烟赶紧松开她,见她痛苦地握着伤口。
“你老实点不就不会碰到了吗?”
“你走不走!”乐思思也恼了,伸手捶他,这下真的扯到伤口了,龇牙咧嘴。
换脚去踹,“这是我的床,契约里没有同床这一条,你走不走!”
魅无烟气得抓她的脚,往两边狠狠掰开架到自己大腿上,人欺上,一把拧住她的下巴,“你怎么回事?逼着我用强吗?”
乐思思又皱眉头,魅无烟惊觉地低头看她腰上的伤,赶紧站起来,无奈地看着她,低了声音,“你真的要赶我走?”
乐思思不说话,扯起被子蒙上脑袋。
看着女人倔强的样子,魅无烟气极,将被子掀开,“笨女人,被子捂着能喘气吗?爷走还不成吗?你给爷乖乖的睡觉,要是知道你到处乱跑,爷绑了你的脚!”
乐思思眨了眨眼,伸出三根手指头,乖乖道,“保证。”
魅无烟叹了口气,转身出去。
夜越来越深,乐思思呆呆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
一阵淡淡的檀香传来,她高兴地跳起来,拉开门,落尘正站在门口。
她将落尘拉进来,关上门便急问,“怎么样?”
“我已经和一位得道高僧通了灵,他会保护你爷爷。明天他就会找人想办法。”
乐思思抓着落尘的手臂不由用力,激动万分,“真的吗?真的吗?落尘,你带我去看爷爷好不好?就一眼就行。”
落尘无奈摇头,“我没法通灵了。”
乐思思这才发觉落尘的声音很轻,透着无力。
“对不起。”她赶紧松开他,“我太贪心了。”
落尘看着她的模样于心不忍,握了握她的肩膀,刚想说话,一股浓烈的煞气倏然袭将而来!
落尘下意识的将乐思思一拉,她没站稳,整个人正面贴上落尘的胸膛。一怔,耳边响起一声低吼,“死女人!太过分了!”
乐思思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被抱着转了一圈,一身闷哼,落尘肩上重重的硬顶了了掌。
“魅无烟,你干什么!”乐思思怒了。
“死女人,我先教训这个乘人之危的伪君子、假和尚,再来制你!”魅无烟杀气腾腾以掌为刀,恶狠狠地又劈了上来。
落尘皱了皱眉,将乐思思轻轻一带,再一推,刚好落到床上。
白影一转,出了门,魅无烟也跟着一跃而出。
月光下,一黑一白的身影飞跃在树丛间。
乐思思紧张地趴在窗户上看着,这两人都那么厉害,无声的在半空中斗来斗去。两人两天都同样消耗了内里,也都半斤八两。
“姑娘,别害怕。”阴柔的声音忽然在黑夜里响起。
乐思思吓了一跳,一抬头,惊悚地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斜射进屋的月光映着一张清秀的脸,似乎刚才的话不是对她说的。
男人傲立在窗边,冷艳高贵,雌雄难辨,雄性感觉弱些,如果他是女子,完全可以用女王气场来形容。
“你是谁?”乐思思赶紧凝了神,警惕地问。
“被你救回来的人。”
“……”乐思思眼睛瞪大,凑近看,果然是美男啊。虽然不够落尘和魅无烟比,也算是清丽秀美,非常养眼。
“你没事了?不好好休息,怎么下床了?”
“听见打斗声,担心姑娘害怕。”他低下头看着她。
乐思思看不见他背光的脸,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暗夜下,他的一双眸应该很亮、很阴、很冷。不由身子打了一个颤,忙走到门口,拉来门,冲着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叫着,“你们再不住手,我就走了!”
落尘身子一转,轻轻的落在她身边,对魅无烟淡淡道,“没趣。”转身回到自己住的小屋。
魅无烟恼怒地瞪着乐思思,“他为何半夜在你房间?”
乐思思嘟囔着,“半夜在我房间的不止他一人。”转头看房间,那个男人不见了,不由摸着心口,好吓人,鬼一样。她开始后悔救了这个人。
魅无烟发现她神色有异,“怎么了?”
乐思思赶紧拽着他的手腕,“我们睡觉去。”
魅无烟诧异地看着她,被她拉进房间,见她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然后松了口气,扭头对他正色道,“睡觉归睡觉,不要准碰我,要不碰到伤口,恢复不了,回不了宫,休怪我。”
说着,自顾自的上了床,将被子紧紧的裹上。
魅无烟无奈地看着床上的女人,满心恼怒,一惊一乍的,一会热一会冷,自己究竟怎么了,会被这个死女人这样对待。
一连两天,乐思思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日子。
救回来的男子一直没再露面,乐思思自然被人看得死死的,魅无烟几乎寸步不离,决不允许她去看小倌。
她也觉得这种日子很惬意,身边一妖一正两大美男时不时斗斗嘴,动不动比比厨艺,她就当听鹦鹉学舌,同时做美食评判。
其实,她非常想偷偷溜去看小倌,真的很好奇,当时小楼上那抹白影真是惊鸿一瞥啊。那晚月光下看不真,若是站在魅无烟和落尘身边,估计也毫不逊色。
落尘手里挑着新鲜摘回来的莲蓬,将莲子一颗一颗剥下来,再细细挑了莲心,雪白的莲子放在玉碗里,饶是好看。玉貂一双豆子眼跟着玉手瞟来瞟去,可怜兮兮的等着主子赏一颗吃。
乐思思托着腮帮看着他细长的手干着女人干的活,觉他好细心、好体贴,这种男人不是和尚该多好啊。
“快吃,这会儿最脆最甜。”落尘淡淡道。
乐思思咧嘴一笑,将玉碗拖过来,一颗一颗捏着放入嘴,细细的嚼着。
一旁被主子抛弃,想嚎哭的玉貂咬着爪指,豆子眼满是眼泪。
好委屈啊啊啊。
乐思思捏起一颗递到它眼前,“想吃吗?”
玉貂一甩脑袋,不鸟她。
“幸好,你不想吃,我喜欢吃。那我不客气了啊。”丢一颗进嘴,嚼得很香,不时发出恩恩好吃好吃的声音。
玉貂气得白毛顿竖,伸出爪子就去抓莲子。
“生吃太凉,要炖着吃才行。”魅无烟亲自端着炖盅走进来,将她面前的玉碗抽离,一甩,白莲子全都被丢到地上,滚了一地。玉貂赶紧左跳右跳好不容易救回几颗。落尘广袖一甩,剩下的全都乖乖的回到碗里。
炖盅推到她面前,“芙蓉莲子羹。”
乐思思皱着鼻子,“一个时辰前我刚喝一碗炖品,现在又喝,我又不是猪。”
“猪能喝上这东西吗?”魅无烟瞪了她一眼,“喝不喝?”
乐思思扁了扁嘴,“喝就喝啊。那么凶。”
“暴君本质。”落尘凉凉道,捏起一枚莲子放进嘴里,“天然的清甜是女孩子最喜欢的。”
魅无烟瞪着可恶的落尘,“你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爱过一个女子,自然知道的。”
乐思思好奇宝宝的眼睛立刻盯着落尘,“啊啊啊?真的,谁啊?”
落尘脸色一沉,“胡说八道。”
“三位好。”一声温润的声音打断了斗嘴的三人、
三人目光齐齐望过去,面前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男子,果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修长如柳的身条,偏偏白色紧身腰带紧束腰肢,可谓盈盈一握柳叶腰。
乐思思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腰,细是蛮细的,就是没有他那种袅袅婷婷的摇曳之美。
干净白皙清秀的脸带着一股书卷气,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眸无比柔媚,笔挺的鼻梁下一点粉唇,自带一层润湿的粉色。微微勾起唇角,溢出一抹若有若无谦顺的笑。女子都无法比拟的柔情似水。
果然小倌气质。
乐思思看呆了,那晚怎么感觉他有种冷冽?今日见,感觉竟然偏差了。
她扭头看了眼落尘,对比下,落尘的清冷疏离自带高贵,而这个男子相比之下像小家碧玉。
落尘举起茶杯,自顾自的抿茶,视若无睹。
再看魅无烟,他冰蓝的眸瞳嵌着一股阴冷,半眯狭眸审视着面前的男子。
小倌在古代其实主要服侍的是男人而非女子。
乐思思站起来,上前,充满好奇地看着他,“你叫什么?那日为何跳下楼来?”
男子神色黯淡下来,哑着声道,“我叫柳柳,那日……五殿下逼着在下做些侮辱人的事情。”他俏丽的脸一红,低下头搅着衣袖。
乐思思瞪大眼睛,果然基情啊。
“那你也不必跳楼啊。”
“我无路可走。”柳柳的头更加低了,仿若感受到两个男人不屑的目光,深吸口气,抬起漂亮的眼睛,满眸的落寞,“感谢两位爷和小姐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会将恩人铭记于心。在下就此告别。”楚楚可怜的身影专去,缓缓的走向院门。
“喂喂喂……”乐思思忍不住叫了起来。
柳柳脚步微顿,没有听见下文,便继续往外走。
“我说你们没有同情心吗?”乐思思急道。
魅无烟点头,“是啊,落尘是出家人,应该有同情心的。那个柳柳,你切等下。”
柳柳惊喜地转身,一双翦眸亮如星辰,“爷……”
魅无烟指着落尘,“你可以跟着他去剃度。”
柳柳脸一沉,“我……无法看破红尘,还是不必了。”
“你家在哪?要是没有银两,我可以给你,你回家做些小生意也是好的。”乐思思白了一眼小气鬼,对柳柳真诚道。
柳柳眼圈微微一红,露出一抹苦笑,“在下父母双亡,家中无人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是一个人,去哪都一样。姑娘不必为我担心了。”
乐思思听他这样说,神色也黯然下来。
落尘看了她一眼,指着魅无烟道,“这位爷正缺个小厮,你可以跟着他,一个月嘛,这位爷不会小气的。”
“就是就是,反正你多一个不多。”乐思思眼睛一亮,立刻附和着。
魅无烟犀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柳柳,蓝眸凝聚的目光渐渐的松撒开来,变得慵懒,他向后一靠,玩弄着手指的玉戒,“嗯,那倒是的,只是,恐怕委屈了柳柳。”
他眸光缓缓的落在柳柳那张清秀可人的脸上,勾唇溢出似笑非笑神色,“以柳柳的人才,不如送进宫里,想必皇上更加喜欢。”
柳柳脸色微变,正色道,“在下做小倌是被逼无奈,而,在下向来卖艺不卖,并非下贱之人!爷要是如此侮辱人,在下也不愿受!”
“哦……。”魅无烟扬声刚好留住欲走的柳柳,“留在爷身边可以,不过是个倒马桶的活,爷是怕委屈了你。”
柳柳一怔,面色微沉。
乐思思嘴角抽抽,倒马桶?亏他想得出来。
“怎么?不愿意?能替爷倒马桶,已经是很尊贵的身份了。”
柳柳咬唇,半响,“好。只要爷不嫌弃。”
“来人,将他带下去教下规矩,以后爷的马桶由他负责。”魅无烟挥了挥手,吩咐完,笑着对乐思思说,“怎么样?满意吗?”
乐思思默默将头扭开,看着不远的树,不关我的事,别弄得好像是我给人家整去倒马桶了。
“看来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明日可以启程了。”
落尘淡淡道,“我也该告辞了。”
“落尘,你要去哪?”
“我要回无邪宫,有些事情要处理。”落尘看着乐思思,淡淡一笑,“放心。”
乐思思点头,和他心照不宣对视一眼。
“你早该走了。”坐在一边被忽略的人很不满地说,站起来拉起乐思思,“给爷进屋睡觉去。”
“又睡吗?”乐思思叫着。
“他们来了。”落尘忽然站起来,轻轻道。
魅无烟倏然将乐思思拉到身后,往屋里推,“快进去,换身宫女的衣裙。”
乐思思不用问便知道肯定有什么危险的人到了,也不逞能,转身快步进屋。
周围瞬间被一层黑云遮盖,温度顿时降低十度,一股阴森之气笼罩过来。
魅无烟和落尘同时掀起衣袍掩住口鼻,一挥广袖,卷起两道飓风,将黑云驱散。几十把黑色大扇子从天而降,齐齐扇动,大扇一转,扇骨幻化成锋利的飞刀。
乌云驱散,十几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盖着头的人地狱之魔一般出现在面前,黑色披风起飞,和影卫的扇刀对抗起来,黑衣人越来越多,在此的影卫只有二十多个,打将下来,双方不差上下。
六个黑影穿过屏障飘落在院子里,为首的身材高挑,缓缓抬头,披风下露出半截轮廓完美而苍白的脸。
“九殿下别来无恙。”
“哼,大长老很忙。嚯,老二、老三也来了啊,真是够给面子的。”魅无烟戏谑笑着。
三大长老面色一沉,大长老哼了一声,“今日,旧账新帐一起算!”
“哦,那要看你们有多大本事了。”魅无烟半眯狭眸,仿若看着一堆死物。
“那就看吧!”黑袍男子黑色披风忽然卷起一阵风,带着一股旋转的黑烟冲着魅无烟冲将过来。
魅无烟毫不避让,直接冲进黑烟中。几人一惊,还没等看清黑烟中的人如何,一把锋利的刀锋已经到了脖子下面,一凉一热,刀过血溅,身子一软,倒地再无声息。
想上来增援的黑衣人惊悚地倒退几步。
三大长老微微诧异,没想到魅无烟两次妄动烈火九重天,竟然还能如此厉害。难不成线报说他蛊毒因热毒旧疾一起发作都是不实的吗?
思想间,魅无烟已经逼近,大长老一转身反手一掌对准魅无烟推了出去,一股黑烟带着万个蠕动的黑虫如万道锋利的剑飞了过来。
魅无烟一转身,广袖翻飞,如数挡了去。
忽然,他脚步动弹不得,腹中开始翻江倒海的剧痛起来,暗叫糟糕。
白袍飘过,落尘已经轻轻的落在三位长老面前。
大长老抬头,惊讶地张大嘴巴,“你……”
落尘淡漠地看着他,一挥宽袖,一阵风将大长老头顶的帽子掀来,露出一张俊魅却白如纸的脸。
一个肥团同时飞过去,狠狠的对准那张俊颜张嘴就要咬,却被落尘伸手抓住小腿,咕咕的一阵乱叫,被吊着的样子真是好丢脸啊。
落尘将冒进的肥团塞进袖子里,“冉青,别来无恙。”
被唤作冉青的大长老一怔,脸色更白了,“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落尘没有答话,“你们可以走了。”
“你是何人!竟然敢挡巫族的事情?”二长老沉沉的声音喝道。
三长老附耳在二长老耳边低语,二长老诧异地看着落尘,好半响,惹了气,不再吭声。
冉青咬了咬唇,“此事对巫族事关重大,巫皇对魅无烟下了弑杀令,他居然捣毁了巫魔宫,巫族和他势不两立,还望你不要插手。”
落尘抬眸,清凉的眸光看似柔婉无害,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威严,让冉青不由往后微微退了一步。
“冉青,你是三大长老中最年轻,也最有能力的一位,你不想废掉你多年的修为吧?”
冉青咬了咬牙,“巫皇之令,无人能违!”苍白的脸忽现一抹诡异的青紫色,一左一右抓住二长老和三长老,他们脸色也突变漫上一层同样的青紫色,两人忽然极快地飘浮着,将落尘围在中间。
落尘眸光一沉,轻轻的抚摸着玉貂的白毛,将它往后一甩,被主人无良丢出去的肥团腾空翻了几个跟头,刚好落在乐思思的窗台上,呯的一声,直接穿过木雕花窗砸进房间,正好落在刚换好衣服手里拿着一枚银簪准备将长发盘上固定好的人身上,而好死不死,正好肥屁股对准那枚银簪尖尖戳了下去。
乐思思惊愕地看着雪白的肥团像只棒棒糖一样竖在自己的面前。
下一秒,一声凄厉的尖叫,肥团弹了起来,一道鲜血射了出来,刚好落在乐思思的唇边。
她猛然惊觉,一把抓住捂着屁股的肥团,捏着它的屁股在一只空碗里挤出血。
死女人!臭女人!不同情就罢了,居然还挤人家的血啊啊啊!
乐思思一脸嫌弃,“喂,你洗屁股没有?”
屁股痛、心痛、被人用完血还被嫌弃的悲催某只绝望地闭上豆子眼,让我撞死算了。
挤出一勺子血,毫无同情心的女人将肥团随手一扔,将碗小心翼翼的收起。
刚站起来,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警觉的她飞快地就地一滚,装作倒地,掩住口鼻,已经察觉屋里来人了。待背后一个影子落下,她猛一个后扫腿,只觉得替上一个面团,使不上劲,心底骇人,此人功夫不弱。
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站定一看,是一个长得妖冶却看上去很虚弱的男人,披着带着帽子的黑色披风,浑身上下无不散发冰冷彻骨的喋血戾气。
乐思思定了神,悄然摸出钢丝笔,按住开关,警惕地看着对方。
冉青缓缓抬头,目光冷冽地看面前可以和他过上两招的女子。
定定的看了她几秒,仿若松了口气,“你果然还活着。难怪魅无烟和落尘都在一起,还是为了你。”
“狗屁!老娘一直活着!”乐思思对这男人很没有好感,阴险得很,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活着就好,请跟我回去。”
“回哪?”
“巫族。”
乐思思眼眉一跳,“巫族?你认识我?”
冉青皱了皱眉,“虽然五年未见,还是认得的。”
乐思思这下肯定他是把自己当冰雪了。
她笑笑,“可我不认识你,巫族是什么鬼地方?不去。”
冉青诧异她的话,外面二长老也顶不住了,时间紧迫,他伸手就抓乐思思,“既然我看到了你,回不回自然由不得你。”
乐思思敏捷一让,伸手捞起正在悲哀地舔着伤口的肥团,懵里懵懂的被人狠狠的甩了出去,呯的一下砸中一只笔挺的鼻子,火冒三丈的某只张嘴就狠狠一咬,一双利爪嗖嗖嗖的几下,在那张白皙的脸上狠狠的挠啊挠。
冉青被突如其来的东西砸得有些懵,刚想抓下来,视线余角猛然看见一个带着几个闪着寒光的钩子往自己脸上毫不客气的招呼过来,惊愕地跳起来,顺手对准脸上的白团一拍,呯的一声脆响,正中自己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痛得他不由蹲下捂着鼻子。只片刻,慌忙在怀里掏出一枚药碗放进嘴里,夺门而出。
乐思思将弹簧钢丝勾一收,冲着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的玉貂先生笑笑,“合作愉快。”
愉快个屁!
豆子眼圆瞪,泪如雨下,这都是什么命啊。
乐思思才懒得管悲痛欲绝的某只,推门就冲了出去。
她刚出门,迎面一个黑影就扑了上来,伸手就要抓她,本想避开,可那只瘦骨嶙峋的爪子飞快而准确,一下被抓住手腕,顿时钻心的痛传遍全身,全身力气一下被抽了出去一般,身子不由一软。
虽然没有力气,可她不会轻言放弃。张嘴就就想咬铁钳一般的爪子。忽然,一直柔然的手伸出来,她刚好咬到,感觉不对,松口定神,她咬得不是那只瘦骨嶙峋的爪子,而是很好看的玉手。抬头,一滴温热的东西落在她的脸上,在喷射到她身上。
细看,一只玉笛从面前黑袍人的颈部穿透!
玉笛抽出,鲜红的血液喷射出来,尖瘦的男人惊愕地瞪着面前清秀的脸,脖子的血如喷泉一般,他已经无法出声,手指着那美好的男子,眼睛越瞪越大。
柳柳静静的看着那人倒下,柔柔地看着乐思思,低声问,“吓到了吗?”
乐思思摇头,“没有。”
柳柳温婉点头,“你好勇敢。”
“……”你也不赖,可是,他会武功?
柳柳看了眼死不瞑目的人,淡淡的移开目光,“刚才好危险,你不该咬他。他们是南疆巫族人,血液都有蛊毒的,你咬了就染上了。”
乐思思这才惊醒,浑身冒着冷汗,自己真是大意了。
“呀,你的手流血了。”她这才想起,拉住他,“快,包扎下。”
外面打斗声越来越远,似乎来人已经被魅无烟他们压制住了。
柳柳温顺地让乐思思包扎着伤口,盯着乐思思的眸瞳渐渐阴森。
“真是对不起,看你的手长得那么好,万一留下疤怎么办?”乐思思歉意地说。
“不过,你的手怎么长得那么好?”看着如玉的手,简直让她羡慕死了。
“天生的。”柳柳依旧柔柔地说。
乐思思细心地包扎好,抬头嫣然一笑,“好了,等下我问魅无烟要……什么凝什么膏,对肌肤损伤复原很好的。”
柳柳眸光恢复柔和,“你心地真好。”
“呵呵,假的。我可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可别得罪我。”
柳柳笑意一收,乖乖地说,“我不敢。”
乐思思见他的模样就像邻家小弟一样,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我就是你姐姐,别但心,那个妖王看上去很凶,其实心地还是蛮好的,留在他身边虽然谈不上自由,可也不会被人欺凌。”
“姐姐……”柳柳怔了怔。
“放心,有姐姐罩着你。”乐思思在他身上终于找到满足感,拍着他的肩膀。
柳柳有些厌恶地悄然避开她的手,站起来,“我去看下他们如何了?”
乐思思歪着头看着他,这个人总有很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说不上来。
扭头看着卷缩在一边的玉貂,浑身发抖,可怜兮兮的。
她不忍地将它抱起来,查看血液已经凝结的屁股,笑笑,“我帮你上点药。你也别怪你主人,他其实是怕我中毒,所以,放你的血。你记住啊,主人不黑心,猪都会上树。”
咕咕……
玉貂第一次和这个死女人有了同感。
魅无烟和落尘立在不远处的空旷处,冉青他们已经全部挂彩。
可魅无烟似乎丝毫没有虚弱的样子,加上落尘和影卫,他们已经绝无胜算了。
冉青咬牙,“落尘,颜面我给了,至于结果如何,还得巫皇定夺!”
“无邪宫向来和巫族井水不犯河水,何须巫皇定夺?”落尘淡淡道。
“回去告诉你们巫皇,杀我机会我已经给过了,再有下次,你们休想再回去!”魅无烟把玩着戒指,邪魅一笑,“冉青倒是越来越俊了,爷有心留下你。”
冉青脸色一青,刚想说话,目光一呆。
魅无烟和落尘敏锐地察觉冉青看着他们身后,两人都不动声色,假装未知。
柳柳立在院子里,并没有走近,只是淡淡冲着冉青和其他两位长老扫了一眼,便转身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乐思思跟在后面,也看到冉青他们惊愕复杂的神色,疑狐地看着柳柳的背影。
冉青回过神来,对二位长老看了一眼,三人连同其它黑袍人倏然变成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乐思思这才走上前,“好险啊。刚才那个可怕的……你怎么了!”魅无烟身子软软的往下坠,吓得乐思思一把抓住,落尘同时捞住他的身子,赶紧回了屋子。
风雨雷电见状也急了,一起上来。
“我们带主子去疗伤。”风接过魅无烟。
落尘点头,“刚才貂儿的血呢?让他服下,有好处。”
乐思思忙点头,转身取了血小心地给魅无烟喂了下去。风雨雷电一起将魅无烟带入冰池。
“为何石头没有任何预兆?”乐思思不解地看着巫魔石。
“是因为他们段数极高,身带巫蛊级别也高,不容易被察觉。”
“可他们为何一定要杀魅无烟啊?就算魅无烟得罪了他们,他怎么都是南雄国的皇子。”
“其一自然是尔红的势力,其二,是因为冰雪。”落尘目光落在乐思思脸上,“刚才冉青把你当成了冰雪。”
“我就纳闷,你和魅无烟都没把我当冰雪,他为何一口咬定我是冰雪?”
“那是因为我和魅无烟了解冰雪的灵魂。”
“……我是不是该去巫族。其实,刚才索性跟着他去,也许一下能解开这个迷。”
“不可,你现在去,只有死路一条。”落尘立刻反对。
“可照这个样子,魅无烟伤势如此重,他自身难保,冉青又一口咬定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我留在魅无烟身边依旧不安全。”
“有些事情,只有魅无烟才清楚。”落尘抬头看着天边,一朵红霞渐渐染透半边天。
乐思思沉了眸色。
“我要走了。”落尘转头看着她,用唇语说道,“警惕那人。”
乐思思挑了挑眉,落尘和自己一样感觉。她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
落尘拍了拍手,玉貂跳上他的手掌,可怜兮兮地吊着一对豆子眼,扁着嘴,做出一副哭相。
“我把它留给你。”
惊天霹雳啊,玉貂哀怨地瞪着无良主子,你还是不是和尚啊?见色忘友!
乐思思诧异,“为何?”
“保你安全出宫。”无良主子将遁入悲惨世界的貂公子塞进坏女人怀里。
“啧啧啧,得先给它洗十次澡。”人家一脸嫌弃,领着它脖子皮,上下审视着,目光落在小*上。
玉貂立刻加紧肥腿,保护命根子。
“……它不能洗冷水澡。”
“好吧。”说着,扬手一甩,噗通一声,悲惨人生刚开始的玉貂被黑心女人丢进了井里。
“……”你用得着那么恶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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