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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耀宗的问题,让温氏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年对楼氏做出的事情,她是出谋划策的那个人。她当然也知道,把事实告诉花耀宗的话,她这条小名一定不保。
可花耀宗并不蠢,单看温氏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二来。他现在也已经不需要她的回答了,“我娘可有对不起你?”
当年楼氏和花齐之间的事情他无从知晓,也不明白为和楼氏最终会和花齐走到一起。但花齐与楼氏的救命之恩,还有花齐与他的养育之恩,经历过这么事情早已经可以还清的。
可楼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个做儿子的清清楚楚。
那个一个与世无争温柔到极致的人,对这个世界总是抱着善意的人,对任何人都予取予求的人。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忍心用这般阴毒的方法将她置于死地。
在年幼的花耀宗的记忆里,温氏出现在他们次数很多,就算是住在邻村也依旧时不时的来送些吃食和用的东西,当然,其中一大部分都是送给花齐的。那时候楼氏虽说每次都收下了,但等温氏回去时,楼氏总要让她带些东西回去,一来二往的,楼氏从未亏过这她这个表妹。
那时候的他年纪小,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后来楼氏死了,花齐在不久之后将温氏娶进门,花耀宗才知晓,这两人怕是早在楼氏还在时就已经勾搭上了。
花耀宗现在也想明白了,温氏对他娘的恨,只怕就是因为他娘挡了她的路。
花耀宗的脸上的漾起冷笑,想通之后他觉得自己不在适合待在这里,他怕控制不知自己心中的煞气,会直接将温氏直接掐死!
“如此,你好自为之吧。”
花耀宗走出大厅之后,温氏浑身那紧绷着的弦这才松懈下来,不过她也知晓,这样的松懈维持不了多久了。这个人回来了,抱着仇恨的心,在不久之后,老花家将要面临的就是绝对残酷的的报复。
“是谁来了?”花齐从外面溜达进来,门口的衙役来通报时他也在,听闻有些特意寻温氏变有些奇怪。
他们来清丰县有些时间了,可温氏却从未踏出过府衙一步,也不曾把内衙的大权揽在自己手里。温氏就像是对所有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般的,这样不争不抢的温氏让花齐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觉得这个人在算计着什么,到时候给他们老花家致命的一击,让他们无法翻身。
所以一听有人来找温氏,花齐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来看看。可事情却又不能做得太明显,以免适得其反让温氏看出他的防备。
大厅里除了温氏之外再无其他人,花齐又旁若无人的四处看了看,也没寻见人。
温氏歪着头看着花齐,冷然道:“你希望是谁?”
“我?”花齐皱眉,“你最近怎么阴阳怪气的,我就是好奇,来了这清丰县你还有朋友?”
“朋友?”温氏冷冷的笑了,“来的可不是朋友。”
“那是什么人?这里是县衙,你可别把随便什么人都往里带,不能坏了继祖的名声。”
继祖继祖,花继祖,在这个老不死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他的大儿子和那所谓的名声!当年那般对楼氏也不过就是想保住自己与她偷情的真相,让所有人都同情他,让所有人都觉得错在楼氏,而不是他花齐!
“花齐,你永远都这么自私。”
“你!”花齐被气的肝疼,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个阴阳怪气的婆娘了!他想要找温氏理论,但温氏却是不想搭理他,径自回了房。
“爹爹爹!”花善民从外面冲了进来,直接扑倒花齐身边,“爹啊,你看咱们这院子也修缮好了,咱们的粮店什么时候开啊?”
“粮店?”花齐睨着花善民,“成天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也不知道去帮帮你大哥,你大哥书房里的案子可是堆了不少!”
“可是我又不懂那些怎么帮啊,让青竹去,我家青竹最近可是跟着忙前忙后的。”花善民撇了撇嘴,“而且啊,爹你看咱们家这银子也用得差不多了,若是再不找些营生咱们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就是啊,爹爹,”花盼盼甩了甩帕子也进了花厅,她可是听到了,花善民这么积极可不就是想率先把那粮店抓在自己手里么,那是她花盼盼的东西怎么能让花善民得手!“粮店开了,咱们不仅有了银子赚,还有粮食吃,再说了,咱们把县衙的名头打出去,用比市面上高一些的价钱收购粮食,到时候咱们还能帮大哥赚名声,一箭三雕啊!”
“这……”花齐摸了摸下巴,皱着眉头思考。这花盼盼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不过……
他的目光从花善民和花盼盼脸上扫过,看着他们俩那毫不掩饰的渴望和贪婪,心里想着,这两人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若粮铺真开起来,那绝对不能交到他们手里。到时候,粮铺如何被毁的就不知道。
“粮店的事情,我会考虑,你们先给我安分一些。”花齐瞪着两人,“如果不能给你哥哥帮忙,那就好好待在家里别出去添乱!”
花齐说完也不再看两人的脸色,冷哼的走了,剩下花善民和花盼盼这对亲兄妹两看沈艳。
“我说二哥,你也太心急了一些。”花盼盼抬手用手帕摸了摸额上莫须有的汗迹,咯咯的笑,“要说服爹开粮铺可不是心急就能成的,咱们啊,要拿出些脑子来。二哥,你等着吧,这粮铺会尽快开起来的,不过这粮铺的掌柜,做妹妹的我也是不会让出来的。”
“正好,我也不会让。”
“那咱们就等着瞧好了。”花盼盼冷哼一声,瞥了花盼盼一眼,袅袅婷婷的出了大厅,完全不将花善民那阴测测的脸色放在心上。
可花盼盼还没得意多久呢,刚出大厅就遇上了花洋。花洋这小子自从来了清丰县之后,就没有一天消停过,每日都往外跑,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花洋一见花盼盼就笑吟吟的迎上去:“娘,您身上有银子没,先借我点。”
花洋一开口,花盼盼就变了脸色,哪里还有刚才的得意劲:“你每天找我要银子,要银子,你当你娘我的银子是地上捡来的啊!没有!要银子找你大伯母和奶奶要!”
花洋敛去笑容,不过还是抓着花盼盼的手:“娘啊,你还想做粮铺的掌柜不,我这可是在帮你搭线呢。”
“你找什么路子?”花盼盼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自然是粮食和铺子。”花洋得意一笑,“我可告诉你,那铺子可是在最繁华的街道,若是成了,咱们能用最便宜的价钱拿下来。”
“你是要银子请什么人么?”花盼盼可不蠢,一想就能想到这其中的关键。
“娘真聪明。”
花盼盼想了想,最后还是被粮铺给诱惑了,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扔给花洋,“这可是我身上最后的银子了,你可得把事情给我办好了。要知道这铺子到了我手里,最后也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花洋拿着银子飞快的塞进怀里,那样子像是怕花盼盼反悔一般。他嘻嘻一笑:“我知道我知道,事情成了,那可就说我们家的功劳,到时候粮铺可就是我们这房的囊中之物了。”
母子两相似一笑,花盼盼像是看到了粮铺在朝自己招手。而花洋呢,却是想着一会儿去那个赌坊。县城的赌坊可是镇上的比不了的,赌的花样也多很多。花洋到清丰县的第一天就去了赌坊,近乎是将县里所有的赌坊都逛了一遍,手头的银子自然也是有输有赢的,有多有少。不过最近几天,花洋的手气有些背,将手里的银子都输光了。不然的话,花洋也不会找花盼盼要银子。
花耀宗从大厅出来,也没急着走,在县衙里转了一圈。这县衙真是穷得可以,跟他以前经过的衙门根本就无法比,虽然收拾的挺赶紧,但还是有些阴森森的。花耀宗很快便失去了兴趣了。
花耀宗走到门口的时候,花继祖正巧从外面回来。他自然是认不出花耀宗,瞧着有人出衙门出来,皱了皱眉将人拦住了:“你是何人,来衙门可有何事?”
“你是?”花耀宗打量着花继祖,心中有了猜想。
“本官乃是清丰县的县令。”花继祖双手背在背后,半昂着头,一副倨傲的模样。
果然是花继祖。花耀宗勾了勾,将花继祖仔细打量了一遍。花继祖跟他记忆里那个少年相差很大,不过,他也确定了,自己与花继祖并非是亲兄弟。他和花继祖的五官没有一处相似的。他们花家的大眼,他有,花卿颜也有,花卿瑢也不例外。可是花继祖却是一双小眼,五官也不够精致,整个人的精神面貌跟他们花家完全不一样。
难怪小时候花继祖就跟他不亲,无论他如何讨好,花继祖这个哥哥都把他当成空气,爱答不理的,甚至是将娘给他的东西都全部抢走。
原本,他们并非亲兄弟。而花继祖从一开始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