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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对朱丽道:“弟妹,这两天麻烦您帮忙照顾爸一下,我去 处理好手续后,明成再陪同爸爸去魔都的大使馆申请签证,到时候我会来接爸过去。”
\"大哥,这是应该的,爸在这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尽管朱丽心中不愿,但苏明成已开口,她也不愿拂他的面子。
张宇点头,继续说:“爸的养老之事,暂时就这样定了。我们再聊聊妈的葬礼吧。”
\"妈的葬礼有什么问题吗?\"苏明成斜睨了阳台上沉默的苏明玉说,“明玉不是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吗?”
\"的确,明玉找好了殡仪公司并办妥了墓地,但我认为 葬礼不能完全落在她一个人头上,丧葬费用也不能全由她来承担。\"苏明成阴阳怪气地说:“人家有的是钱,爱怎做就怎做,与我们何干呢?”
张宇还未表态,朱丽已经拍了苏明成肩膀一把。
\"明成,这样讲可不妥,明玉为妈尽孝心并无不当,但我们作为母亲的孩子,也应该有所表示。\"张宇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他转向苏大强询问:“爸觉得怎么样?”
然而苏大强径直对着墙低头,默认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你们兄妹商量就行,我不插手。”
对此张宇早有预料,他对苏明成说:“妈生前对你最好,难道你不想做点什么来为她的离去做个告别吗?”
苏明成一时情绪激动,朱丽立刻拉住他。“大哥说得对,丧葬费用不能只让明玉一个人承担,三家平分,每家三分之一。”她接着说道。
接着张宇看向苏明玉问:“你意下如何,明玉?”
苏明玉坦然:“大哥你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
张宇点头回应:“我是家中长子,本应承担更多。葬礼的花费,我出一半,剩下的四分之一由明成和明玉分别负担四分之一。”
张宇问道:“明成,你觉得这个方案公平吗?”
他说到这里,苏明成若依然袖手旁观,无疑会被视为不孝。
\"我没什么异议,一切听从大哥的。”苏明成无奈地同意。
\"好,就这样决定了,明玉等下将费用细目整理清楚。\"张宇果断表态。
对于此事,苏明玉并未表示不满。
张宇来到苏大强身旁,闻了一下他身上的气味,皱起了眉:“爸,你多久没洗澡了?这味道不太对啊。”
苏大强苦笑着说:“自从 事情发生后,我都没心思洗澡。”
\"你的这身打扮无法出席妈的葬礼,会被亲戚朋友们取笑的。让我带你去清洗换衣服吧。\"张宇坚决说道。
苏大强这一次倒是配合,爽快答应。
“那么你先带我去拿衣服吧。”他提出需求。
\"我没有国内驾照,让明玉帮我们开回去好了。\" 张宇望向苏明玉说道。
\"大哥,不如让我送你们俩?\" 苏明成站起身说道。
然而,张宇拒绝了:“你这些天辛苦照料爸,好好歇息。我会带爸出去洗澡,顺便吃点东西,晚上再回来。\"他决定自己来完成此事。
苏明成没有再坚持,他也的确累了。等张宇与苏明玉陪伴苏大强出门时,他对朱丽埋怨说:“丽丽,你刚才那么爽快答应,我们存的钱也没多少。”
朱丽露出失望的表情对苏明成道:“苏明成,你这是为了什么,想要所有人包括大哥和明玉出全额呀?你也要点廉耻之心吧。”
苏明成嘀咕起来:“哥哥在 赚美金,苏明玉日子也不差,出一点钱有什么不可以的嘛?”
朱丽叹了口气:\"苏明成,你不觉得难为情我还有面子问题。将来我要如何面对大哥他们呢?明告诉你是的,这件事我们必须也负担一部分!”
苏明成只好应承:“好吧,听你的。不过家里还剩多少钱?\" 他追问。
在家中,一向掌理财权的是朱丽,苏明成每月把工资上交给她,只给自己留下一点零花钱。
作为财务专业人员,朱丽对数字极为敏感,家中的存款她自然是心中有数。
“我们现在有二十三万元,我觉得应该是足够的。”她确定地说。
苏明成不解:“咱们家里有那么多钱吗?”他显得惊讶。
朱丽翻了个白眼解释道:“我们两人的工资,每个月加起来都是一万多,但结婚这么多年也没小孩,能积攒二十三万真的算少的。”
两人生活不大注意节俭,经常依赖外卖,还喜欢购置名牌衣物和包袋,所以有这样一点存款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寻常。
原本朱丽计划提前偿还房贷,如今看来只能延后,先等等再说。“唉,真希望能早点把贷款还清啊。”她有些遗憾。
苏明成保证:“亲爱的,我以后会更努力工作,加薪晋升,给你更好的生活。”
朱丽在甜蜜的话语攻势下渐渐失去了思绪。
与此同时,苏明玉驱车载上张宇和苏大强回到了苏家老宅,三人停在巷口后缓缓走进去。眼前的老屋比张宇的记忆里还要显得破旧,墙壁爬满了青苔。
张宇安排苏大强入内整理物品,他自己与苏明玉在庭院间回溯旧时光。
随后苏明玉进屋看苏大强是否进展顺利,这时突然听到她的叫声:
“爸,你在隐藏什么?”她捡起一张折子好奇问。
跟进屋的张宇见状,只见苏明玉快速抢过折子翻开,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化。
“爸,你和妈怎么只有四万元存款?我记得你们退休金收入每个月都有一万元啊。”
苏大强立刻紧张起来,他的脖子一缩,脸转向墙壁,一声不出,显然无言以对。
看到苏大强这样,苏明玉非常生气,因为她忆起幼时每次遭受妈妈赵美兰责骂,苏大强都会如鸵鸟般避而不谈。
张宇察觉出情况,挡住急于追寻苏明玉的脚步。
“爸爸,我每个月都寄回家一千五百美元,按现在的汇率换算,大约就是华夏币一万一左右。一年下来就将近十二万。算上这些年,我都给你们寄了上百万元了,钱去哪儿了呢?”他的语气充满了疑问。
苏明玉瞪大眼睛盯着张宇,她完全不了解这个弟弟每个月会寄钱回家的事。
这么多钱并不是个小数目!于是她坚决地说:“爸,你们是不是遇上骗子?把钱全部被骗走了?不行,我要报警!”
苏大强死活不肯移动,却也无法给出明确的答复。
“爸爸,你不会把钱藏起来了没告诉我吧?”张宇质疑道。
苏大强急忙反驳:“乱讲!我在家里从来不管钱,一直都是你妈妈管!”他的语气十分激动。
张宇看出父亲松动的态度,笑着问道:“既然妈妈管钱,那么这些年来,这些汇款到底去哪里了呢?你们生活节约,退休金绰绰有余,这笔额外的钱到底怎么用掉的?”这个问题直击要害。
面对这个问题,苏大强有些吞吞吐吐,正要退往角落,被事先站立在那的苏明玉堵住。
苏明玉深情款款地开口:“哥哥在外谋生也不容易,那么多钱不知是多少年的汗水和辛劳。爸,请告诉我们钱的下落吧!”
听到这话,苏大强心生犹豫,最终叹息道:“明哲,你寄给我们的钱都补贴了你哥苏明成了。”
苏明玉闻言面色骤变:“我知道苏明成过得不错,他那辆车就价值五六十万,怎么还需要大哥的这些钱?”
看到女儿怀疑的表情,苏大强辩解得更加情绪化:“你们不信就去核对!我可是每一分钱都有详细的记录呢!”
这句话勾起了张宇的好奇心,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爸,你记得那么详细,那能给我们看看这些账簿吗?”他期待地问道。
苏大强的脸一下子变得僵硬,又陷入了沉默不语的状态。
苏明玉恼怒地说:“爸,你说如果没有账簿,我就认定你在胡说八道。”
苏大强连忙解释道:“我谁也没胡说,账簿就在屋内,我去给你们拿来。”说完,他急忙冲入里屋,在衣柜底层掏出一捆小本本,拍去上面的灰尘,像个献宝的孩子展示给张宇和苏明玉看。
“瞧,这就是账簿,我没骗你们!”
苏明玉一把抓起账簿,看到上面还有名字标签和编号,这说明除了记载苏明成的收支外,她和张宇的部分也有所记录。
“爸,你连大哥小时候一根糖葫芦都记得?”苏明玉随意翻阅着账簿,略感惊讶地说道。
接着,张宇也和苏明玉一起浏览,发现苏明玉的账簿薄得出奇,只持续到了她大学一年级,表明她在上了大学后就不再依赖家里用钱。
苏明哲的账簿则厚重得多,却分明分成两截:出国之前只出不进,出国后的则刚好相反,全是对家中的资金注入。
账簿清楚列明了这些乱,张宇每次给家里的汇款,公正地记录了一切。
最厚厚的一叠是关于苏明成的,看得张宇眼花缭乱,他们只得分头查看。然而,看着看着,苏明玉越看越愤怒,就连张宇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爸,妈怎么能这样做,把大哥辛辛苦苦挣的钱全都转到苏明成那里了?”苏明玉朝着苏大强吼了起来。
在苏大强眼里,他的女儿似乎在复刻妻子赵美兰的形象。
“跟我无关,钱都让你妈管理,我也做不了决定啊!”苏大强大声叫道,一边痛苦地抱着头在地上蹲着。
苏明玉接着仔细阅读账本,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妈妈疯了吗?苏明成都已经买房四十四万了,婚礼还砸下二十万,买车她又出三十万!那可是大哥辛酸挣来的血汗!”她高声质问。
苏大强缩紧了脖颈,口中一遍遍说着与他无关。
一旁,看着账簿,张宇不久就难以忍受那些数目了。
几年来,苏明成立马花掉了家里一百几十万元,房、车和婚礼花费将近九十万,再加上他平时挥霍和朱丽的生活开支,几乎全部都是由他提供支持。
原本,这些是张宇想孝敬双亲的,他不会过问如何使用。但看到苏明成如此严重啃老,让他的心中充满别扭。
在张宇眼中,有些费用完全可以节省。比如房子方面,苏明成买的房子十年前房价尚低,每平米不过几千元。当时如果选择一套小些、旧些但便宜的房子结婚,并不会丢掉颜面。然而赵美兰坚持要在朱丽父母面前撑足面子,结果就买了现在的这套价值十几万起步,首付四十万的大房子。
苏明成现在的汽车——大切诺基牧马人,最低落地价格也是五十万,很大一部分是出自赵美兰。
何不购买一辆家庭经济车就好,为何一定要选如此高价的车呢?
还有就是他俩穿的衣服名牌,每件都不止三千块钱,而这些衣衫张宇自己却未曾买过。
如果真到无法生存的地步,张宇可以接受苏明成适度借贷。但这分明是利用他二人准备养老的钱过着奢华的日子,这让张宇内心极其不满。
“苏明成过分至极,我要找他说理去。”苏明玉与苏明成本就不和,此刻知晓他榨取家中百万,愤怒瞬间爆棚。
尤其这笔数目是张宇的血汗。
在整个苏姓家族里,苏明玉最关心的是张宇。如果不是当年张宇引领她涉足海外购物业务,她也不会拥有今天的成就。
苏大强拉着想要找苏明成算算账的苏明玉,劝解道:“先别急,葬礼的事解决了再说。”苏明玉不满地问道:“哥哥,你就不打算好好跟他理论?”张宇摇了摇头:“复仇也有时机问题,一切都得以 葬礼优先。”尽管如此,苏明玉心中仍然不甘,“妈也是,之前重男轻女就算了,如今为了附和苏明成,竟然连哥的钱也动用了?哥难道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吗?”
苏大强局促不安地解释道:“你妈曾经说过,未来养老指望的就是明成,她才会把家里的钱全都给他。”“那哥怎么办?虽然他在 远隔万里,无法给你们养老,但他这些年来从来都没有亏待你们!这样做实在让人寒心啊!”张宇无奈,叹了口气,随后扶起苏大强,继续说道:“爸,我知道这不该怪你。你的养老钱必须保管好,不要再补贴给苏明成了。”
“我已经决定回来自行收起这些事情。”说着,苏大强紧紧握着存折。“还有老家的房产证和你的身份证,一定要保管好,千万别被别人弄走。”接着,他对苏明玉吩咐:“有空的时候带爸爸去开一个银行保险箱,好好把这些物件存起来。”
苏明玉点了点头:“哥哥放心,交给我吧。”张宇看着苏大强身上的旧衣物说:“旧衣服就扔掉吧,我们去商场直接买新的,还顺便洗个澡、吃顿好的。”
一听见能买到新衣服,苏大强满是期待地催促道:“哲明,我们赶紧去苏市最大的商场吧!”“嗯,没问题。”张宇笑了,扶持着苏大强离开老房子,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这时金手指的信息出现:
【作为苏家的大儿子,你不能放任‘啃老’这种行为。请促使苏明成承认自己的错误,一旦任务达成,将会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这是张宇进入《都挺好》世界以来收到的第三个任务。讽刺的是,他已经完成前两个任务十多年,却没有获得系统的承认。首个任务【父母为了让孩子去斯坦福留学而辛苦努力,请获得斯坦福的学位证书,以此来成为父母引以为豪的对象。奖励:1点敏捷属性。】,虽然他已有斯坦福学历和博士学位,但任务似乎并未结束。他认为关键可能在于满足父母内心的骄傲感。
如今赵美兰去世,关于首个任务能否完成尚无定论,而系统也没有给出进度反馈。其次的任务【童年阴影需要一生去抚平。身为苏家长子,你负有使妹妹幸福的责任,完成任务奖励1点自由属性点。】,但由于幸福的定义千差万别,苏家的情况又有所不同,系统并未判定苏明玉的现状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