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疯了

夏树冬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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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墨云霄才神色复杂的开口,“此事说来话长,可能放在心里太久,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他轻轻一叹,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瞒妳,只是.…..与其做万人景仰的墨王,我只愿做妳一个人的云霄,妳可懂?”

    床上的人儿睫毛轻颤,似乎是觉得吵,翻了个身蒙头继续睡。

    墨云霄不禁失笑,轻轻拉过她冰凉的小手,十指相扣,掌心紧贴,缓缓将内力度入她体内,带动周身气血流转。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她的小手变得温暖,他才收回内力,轻轻掖好被角。

    墨云霄俯身在她额角一吻,带着薄茧的手指眷恋地摩挲她白皙细嫩的脸颊,语气温柔,“榕榕,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妳,妳想打我、骂我,还是想闯祸都行,都依妳。”

    既然榕榕睡下了,那他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去给那个敢对她下手的人添点堵。

    墨云霄翻窗离开不久,慕榕就睁开了眼睛,无神地望着那扇他来去自如的窗。

    她早就醒了,只不过预料到他一定会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装睡而已。

    虽然逃避不是她的风格,但她一点也不想面对这个一眨眼就变成墨王的混帐男人。

    啥高山雪莲?

    啥霸道总裁?

    她还蠢到以为他是个富甲一方的商人!

    现实还能更不留情地打她脸吗?

    好不容易挣脱了皇室的束缚,甩掉了一个渣男皇子,好了吧,现在惹上一个来头更大的墨王。

    老天怎不一道天雷劈死她算了,她换个地儿穿越行不?

    慕榕怔怔地抚着额角,那里似乎还留着他薄唇轻吻的余温,似乎还能感觉到他话语背后的心痛与无奈。

    他可是墨王诶.…..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双,就连墨天骐都不敢假以辞色,也难怪他从不把墨景熙放在眼里。

    从他没头没脑的那些话,她却只感觉到无尽的苍凉与孤独,好像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并不是幸事?

    说不定,他真的有苦衷?

    慕榕一凛,狠狠地抬手用力往脑门一拍,把自己疼得呲牙咧嘴。

    清醒点!管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就不爽就火大就不想理他,不行吗?哼!

    用力扯过被子蒙住头,睡觉!什么也不准再想!

    --

    翌日,缕缕秋阳从雕花的窗棂照进,宛如金色的丝线缠绕着轻纱幔帐,那静谧悠闲的气氛,随着前夜梦境逐渐远去,在睁开眼睛的瞬间绷断。

    人虽然醒了,心情却依旧困在抽离不了的梦魇。

    她又梦见那一晚,云霄一动也不动的倒卧在鲜红的血泊之中,英俊的脸庞苍白如纸,无论她怎么哭喊,他都没有再睁开眼睛。

    慕榕紧紧抓着被角,不断告诉自己那只是梦,那场峭壁之战早就过去了,墨云霄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祸害遗千年,他如今是个渣男,势必会长命百岁。

    慕榕胡乱抹了把涔涔冷汗,起身唤来丫头们帮她梳洗整理了一番。

    就算再不情愿,也必须起来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以及唠叨成精的三哥。

    慕阳一早就被萧媛拎到凝玉轩探望小妹,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神色恹恹的慕榕出现。

    他啧啧称奇地说道,“小妹啊,妳睡了这么久,都赶得上养猪的节奏了,怎么看起来还是没睡饱?”

    才刚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巴掌。

    萧媛斜眼瞪他,“榕榕是猪,你是啥?”

    这死小子太欠抽,她认真考虑让老大来教教老三啥是说话的艺术。

    慕阳哭丧着脸,咕哝道,“还能是啥,就买鸡蛋送的三斤猪肉呗。”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端了一碗特地吩咐厨房做的药膳粥,细心的吹凉,放到慕榕面前。

    “快吃吧,解余毒,也养养胃。”

    慕榕乖巧的甜甜一笑,“谢谢三哥,你最疼我了。”

    偶尔卖个萌、撒个娇,哥哥心情好,才能少吃点苦药。

    慕阳还真就吃这一套,被妹子这么一哄,心花怒放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小瓶。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封住白玉瓶口的红色锦缎,取出一枚通体黝黑的丹药。

    “诺,这可是世间少有的宝贝,放眼全天圣国只有这么一颗,当年我学成下山时,师傅特别赏赐于我,如今便宜妳了。”

    慕榕瞅着那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子,闻着还有股诡异的药味,很嫌弃的别开头,“这啥东西?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三哥这人也太小气了,送什么不好,偏偏要送她药?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吃药,偏偏三天两头就被当成药罐子,愁死人了。

    “妳懂什么?”慕阳没好气的伸手狠狠敲她的脑袋,慕榕一吃痛,张口就抗议,“很痛!三哥你.…..呃.…..呕.…..”

    慕阳竟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硬是把那颗噁心的药丸扔进她嘴里。

    她瞠目结舌的掐着自己的喉咙,一脸被逼迫服毒的悲愤。

    那药丸子入口即化,根本呕不出来,血液里好像燃起一股烈焰,沿着四肢百骸游走,所到之处还引起一阵阵灼烧的疼痛。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鬼东西呀?”慕榕惊骇莫名,额角已经渗出了汗珠,对于自己这么轻易就被三哥暗算,感到非常耻辱。

    慕阳虽然下手快狠准,但脸上表情却很肉疼,悻悻然地说道,“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师傅当年送他避毒丹时似乎提过这么一嘴,说是服用此丹药必须忍受心脉灼烧的痛苦,方能起到百毒不侵的作用。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这么点痛算什么?

    慕榕用力抓着自己的手臂,精致的五官疼得都扭曲了。

    萧媛连忙取过帕子细细擦拭她的汗水,忧心道,“老三,怎么回事?”

    榕榕看起来很痛苦,小脸胀得通红,扶着桌子都快说不出话。

    老三也真是的,什么药都往榕榕嘴里塞?

    慕阳微微抬起手,示意娘亲稍安勿躁,他好歹是个名医,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他一直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慕榕,见她脸色由白转红,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才气定神闲地说道,“妳就好好感谢我吧,那可是绝无仅有的避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