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陵上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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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转眼间就来了,桂花绽放,香味传遍了整个林府。

    素菊采摘了一箩筐桂花,说是要做桂花酒,便忙活起来。七月终于过去,崭新的八月换来了新的生机,不必顾忌鬼神之说,府里上上下下开始活泛起来。

    因着二老爷续弦,府里到处红妆,一片喜庆,就等着二老爷迎亲了。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这次娶亲采买花去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老太太动怒,上次华哥儿娶亲是大张旗鼓地操持才花了一千两,这次老二娶亲仪式简单就花了一千五百两。

    负责采买的刘管事跪在地上,诚恳道,“老太太明鉴,县城里物价飞涨,奴才是买什么什么贵,奴才是千挑万选才选好物美价廉的货物,请老太太明察!”刘管事磕了个头。

    老太太气得发抖,这些年不管家,这些个刁奴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竟敢名眼里坑人,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

    “明察?你们暗地里那些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念着你为林府劳苦多年的份儿上就把银子补上,你的过错我就不追究了。”

    “老太太真是冤枉奴才了,就是介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会糊弄老太太,奴才对老太太林府忠心耿耿啊,这是采买的账本,请老太太过目。”刘管事将一个账本叫了出来。

    喜鹊接了过来,念给老太太听,“白米一百斤共三十两银子,米酒五十缸共一百两银子~”后面喜鹊越是念出,老太太越生气,将茶碗直直扔出去,泼了刘管事一身。

    刘管事身子伏地,大声道,“老太太,奴才没有骗您,奴才还有各位铺子的掌柜签下的收据,请老太太过目!”

    不看还好,一看老太太差点儿背过气去,竟敢串通铺子合起火来祸害自己,从中牟利!了不得了,翻过天去了。

    喜鹊为老太太顺着气,轻声安慰老太太,又吩咐金雀去请五姑娘和九姑娘来劝劝老太太莫要伤了身子。

    毓清正在绣荷包和帕子这些都是要送给李氏的见面礼,亲自秒了花样,让丫鬟们缠了绣线便开始动手。

    金雀急急忙忙来到了毓秀馆,“九姑娘可在?老太太身子不舒服,请九姑娘过去。”

    毓清一听,放下手里的活计,便跟着金雀出门,素菊连忙撑开遮阳伞,跟着姑娘出门。

    “发生了什么事?”

    金雀一五一十地告诉九姑娘,“刘管事摆明是欺负老太太多年不管事,不了解物价才昧着良心贪了银子,九姑娘先行,奴婢还要通传五姑娘。”

    毓清点点头,便往松鹤堂走去,来到正屋的时候,刘管事已经离开,只剩下老太太的叫骂声以及喜鹊和宝雀的劝慰声。

    五姑娘慧清也提着裙子赶来,精致妆容的脸上带着薄薄细汗,显然是疾步而来。

    “五姐姐安。”毓清福了福身子,对着慧清行礼。

    慧清见到毓清也来了,甚感诧异,转过神来想,九妹妹这些日子对祖母很是殷勤,祖母越来越看重她,把她叫来陪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端着自己贤良淑德的淑女架子不好再大庭广众之下给九妹妹脸子看,强忍着不悦,回了礼,“九妹妹也来了,祖母等着呢我们快些进去吧。”

    只见老太太脸色铁青,加上前些日子操劳过度病容犹在,整张脸是难看至极,看来刘管事气得老太太不轻!

    “刘管事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敢欺负祖母,”慧清坐在老太太的榻上,轻轻地拍着老太太,劝着,“祖母消消气,我已经告诉娘亲了,让娘亲收拾他,这样的刁奴就该扔出府去!祖母怎么就和这样的奴才生气了真真不值得,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难受!”

    老太太稍稍缓过气来,被慧清哄着喝了茶,开口道,“我不过是五百两银子,真是气不过欺下瞒上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些刁奴就会做样子欺负主子,还以为祖母您不管事多年就什么不知道了呢,要瞒天过海也得有那个本事才是!”

    “哼,他那几分能耐!不过是一张烂嘴巴而已。”

    喜鹊和宝雀听到老太太喝了茶,和五姑娘说着话,便暗自舒了一口气。又瞧瞧坐在下首的九姑娘便摇摇头,本以为九姑娘也得了老太太的宠爱,有几分本事,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不顶用!

    “大太太来了。”

    大太太威风凛凛地带着人押着刘管事进了屋子,“娘,刘管事在您的手下犯了错,是媳妇疏忽是媳妇管家不善,请娘责罚!”

    毓清冷笑一声,请老太太责罚?老太太的气消了您才带着刘管事姗姗来迟,这不明摆着趁着这个空么!

    “算了,我就是为老二亲自操持这么一回,”老太太不想责罚大太太,自然为大太太说话,“你管家也不容易,难免有个疏忽叫那些个刁奴钻了空子,你既然管着这个家,刘管事你就处理了吧。”

    “刘管事贪墨了老太太的银子,就该罚,”大太太带着维护刘管事的意思,又说道,“刘管事亲自将钱算了出来,把贪墨的银子交了出来,一共是六百一十八两,请娘过目。”

    慧清起身,缓步将银票和明细接过去,递到老太太手里,再体贴地为老太太捶着腿。

    老太太面露喜色,道,“再赏二十五打板子以儆效尤!”

    “娘说的极是,重重罚下去那些刁奴儿还有些个顾忌,赵嬷嬷拉出去行刑!”

    随着刘管事的喊叫求饶声,这件事落下了帷幕,毓清总觉得有些蹊跷,但又说不上来。

    “祖母,孙女有一法子不值当讲不当讲?”

    老太太向下看去,把九丫头给忘了,有些歉意,“你尽管说就是。”

    “府中采买是件大事,府里的婆子管事都争着做这份差事,其个中缘由无非是油水多,攥着里面的三瓜两枣,若是让三个人同时去采买,凭着各自的本事与县内商家议价,谁的价格低就派谁去,这里面的差价的一半作为赏钱。”

    老太太听了瞪大眼睛,“知道我们九丫头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这么聪明,这法子甚好,老大媳妇你说呢?”

    大太太听了九姑娘这番话,还呆愣在原地,老太太问她时才把她拉回来,随着老太太的话,“是。”

    老太太向着毓清招招手,笑着道,“九丫头,来。”

    毓清走上前去,就接到老太太褪下手腕的檀木手钏,“祖母,这是您最爱的檀木手串,毓清哪里好讨了去,不行祖母您还是留着吧。”

    “九丫头配得起这檀木手钏,教你拿着就拿着。”

    慧清一皱眉,心里很不高兴,她一直惦记着这手钏,不仅是她四房的姝清不也是要了好多次么,这下子好了,毓清一个点子就将手钏要了去,还是微笑劝着毓清,“祖母给你是你的福气你就拿着吧。”

    大太太神色不变,微微一笑,从头上拔下那支水晶蓝宝石簪递到毓清手里,“九丫头你给伯母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伯母很是高兴,来这是伯母送你的。”大太太戴在毓清的头上。

    刚回到毓秀馆,毓清觉得昏昏沉沉,便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