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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镇目前开垦出来的近一万亩田地,文启东在对土壤分析后,指导着农户经过半年的改良育肥打理,秋收时,有八千多亩地都获得了丰收。
在崇祯元年北方大旱的背景下,总共一万亩田地,八千多亩都获得了亩产三石以上的丰收,显得格外难得和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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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山阳镇的位置偏僻,外来过往的商旅行人很少,暂时没有引来修武以外那些豪强大户的关注。
但在修武县内,有些关注道观的官绅是知道的,除了那些有心的官绅,还有一群人也很清楚,这些人就是修武县衙那些收税的官吏衙役。
他们这些人,家里的钱财来源,大部分是靠每年的两税,对自己钱财来源地面上的事,这些人不但能掌握第一手资料,还能在第一时间去探知清楚。
这些衙役之所以对山阳镇特别关注,都是被收不上来税给逼的,他们就像是饥饿的野狼,流着口水,盯着被持枪的放牧人看管的羊群。
由于从去年春开始,北方一直处于干旱少雨,导致去年秋收和崇祯元年的夏收,很多田地都绝收和欠收,而这些绝收和欠收的田地,还都是需要交税的民户的田地。
那些离水源近,还能保证收成的田地,都是归官绅人家所有,这些人家是不用交税的。
需要交税的民户,连着两三次收获的季节都落了空,家里连吃的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钱粮去交税。
修武县境内,总人口也不过一万多人,要交税的民户人口有一半,但田地只占县境内可耕地的三成。
而且这些田地还都是远离水源,贫瘠的土地,这些都是望天收的土地,连那些对土地贪婪成性的官绅地主们,都对这样的田地不感兴趣。
因为这样的田地,稍有天灾,田地就没有收成,地里没有收成,连种这些田地的佃户都养不活,这样的田地要来干啥。
连续近两年的干旱少雨,县内的自耕农,家家都闹饥荒,有些已经廉价卖掉了田地,投献那些官绅地主,成了完全无产的佃户。
还有一部分民户,在家里最后一枚铜板和最后一粒粮食,也被衙役粮长收走后,只好舍弃干裂的田地和破败的茅屋,成了四处乞活的流民。
修武县内可以收税的二千多民户,连续两年的干旱下来,剩下的不多了,就是剩下的这几百户人家,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更不要提交税了。
收不上来钱粮,县城内靠收税吃饭的官吏怎么办,那些积年的书办胥吏还好,家里有钱财,城外有土地,虽比不上那些官绅大户,日子也能过的下去。
日子最不好过的是县令,还有负责收粮的粮长,以及最底层的衙役白役。
县令是因为收不上来税,完不成任务日子不好过,粮长们是因为筹不够税粮就得拿自己的家产抵税,而底层的衙役和帮闲们日子不好过,是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粮,城外也没有能养家的良田。
不过,县令即使完不成税收任务,也不耽搁收受贿赂,至少不缺吃喝。
而那些底层的胥吏帮闲,连续一两年没有稳定的收入,家里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他们这些人,手里没有了钱财,家里吃不上大鱼大肉,就会费尽心思去搞钱。
怎么搞钱,官绅大户人家他们不敢动,目光只能是还盯着那些民户,也只有那些农户,他们可以任意欺压。
九月正是秋收后收税的时间,县城内的衙役税丁们纷纷出动,于是,县境内剩余的几百户农家就遭了秧。
这几百家民户,在几十倍的税赋重压下,卖光了所有的家产,交出了最后一粒粮食,还是完不成摊派后,只能拖家带口变成了流民。
山阳镇,道医培训学堂院内,文启东正在给三十多个学生上课,这些都是十岁左右的孩童,在他们老师严厉的目光下,都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认真学习。
这些孩童,是文启东在那些报名的孩子中挑选出来的,由于可供挑选的孩童太少,这些孩童,在文启东看来,资质都不是太好,可堪造就的没有几个。
“成不了大才,培养后能帮着做一些底层的事也行”,抱着这样的想法,文启东还是在五十多名的孩童中,挑选了三十多人出来。
这三十多名孩童,受过启蒙教育的不到五人,而这五个孩童,也只是会念三百千,只能算是识几个字。
虽然文启东编的医典是以白话文为主,可要想学通学好,也是需要一定的理解能力的,而理解能力,需要丰富的知识储备来提升。
教孩童们启蒙识字,是由请来的两名秀才负责,但能够认识世界的科学自然知识,就需要文启东来教了。
像是天气变化,环境变化,水土微生物等,这些对人体有外在影响的自然知识,靠那两名只读圣贤书的秀才是教不了的。
文启东不是教师专业的,但几年的销售干下来,说不上能言善辩,侃个大山,讲个故事却不成问题。
给学生讲自然知识,关键是要讲的有趣,学生才爱听,听后才能印象深刻记得牢。
大部分人都是好为人师的,文启东也有这样的喜好,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有了想怎么教就怎么教的机会,能过一过老师瘾的文启东,目前对讲课还是很有激情的。
正在讲课的文启东,突然停止了讲课,对着下面的学生说道:“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面你们打开课本第九页,把水是怎样变成冰的复习一下,下节课老师要提问……。”
给学生们安排好学习内容,文启东离开了教室,教室外,何成文正神色焦急的等在门外。
一见文启东出来,何成文赶紧上前两步,躬身施礼道:“道爷,属下有紧急的事情要禀报……。”
“啥事这么慌张,你现在是一镇总管,要有大将风度,遇事要有静气……”,文启东一边教训着何成文,一边走向自己的公务房。
走到公务房门前时,对站在门旁侍候的杂役说道:“去,把范所长喊过来”
进了自己办公的房间,文启东放下手中的教材书,语气淡淡的说道:“说吧,何事如此惊慌。”
何成文稳定了一下心情,回禀道:“道爷,还是那些流民的事,现在镇外的流民越聚越多,刚才还发生了一起流民群殴事件,等民团前去制止时,双方已经死了五个人。”
“给他们发了粮食,他们也不愿返乡吗?”
“道爷,那些人不愿意,说回去也活不了,衙役催收税赋太厉害,回去了,给的粮食也留不住。”
“苛政猛于虎啊!”,文启东心里感叹着,对新来的史县令没有了一点好感。
这样的天灾年景,重要的不是收税,而是要先安民,组织乡民兴修水利,抗旱救灾。
另外,就是赶快上报朝廷,请求减免税赋,让民户们能挺过灾年,先活下来,只有‘羊群’还活着,才能继续剪羊毛,要是羊群都没了,你这牧守官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史县令的想法文启东不知道,但那些衙役们是啥做派,文启东还是了解一二的。
那些靠收刮民户存活的胥吏们,朝廷收一钱银子的税,他们就敢收一两银子或更多,有时还会把一些民户盘剥的家破人亡。
修武县在连续一两年的旱灾后,农户活不下去纷纷逃亡,和这些胥吏们的盘剥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没有文启东的到来,这些活不下去的农户,要么逃进山为匪,要么就是变成流民客死他乡。
现在,修武县境内的农户有了新的出路,那就是投奔凤山观。
由于离的近,凤山观的一些举动,平时被附近的农户看在眼里,知道被凤山观收留的流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这样的好去处,当然要去投靠了。
其实,从春上开始,就有附近有手艺的农户来投靠,那时,凤山观正组织流民开荒和建设凤山镇,对有手艺的人来投,也就都收下了。
作为当地人,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山外受了灾,留在山阳镇的当地人,亲戚求过来的时候,多少都是要接济一二的。
这样一来,到山阳镇有饭吃的说法,就慢慢的传播开来。
捱过了夏收,实在挺不过秋收的修武县农户,在胥吏的催逼下,只好拖家带口,纷纷向山阳镇涌来。
“你们政务处没有好的办法和计划吗?”
听到自家道爷的责问,何总管立即低下了头,回禀道:“道爷,山阳镇倒是能容纳现在这些灾民,就是我们的田地不能长远的养活起这么多人,哪怕把剩下几千亩没有开垦的荒地都开垦了,也养不活这么多人,除非,除非把西南那几万亩地……”
文启东当然知道连着山阳镇的那几万亩坡地,由于同样缺乏水源,那几万亩坡地现在都处于荒芜状态。
但就是荒芜着,也没有大户去占,流民去开荒。
官绅不去占,是因为地不好,想把几万亩坡地变成耕地,需要大投资搞水利建设,对于不缺良田的官绅们来说,去占这样的田地,太麻烦不说,投入和产出不对等。
流民不去开荒,也是因为没水源,另外,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一片荒地的主人是郑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