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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关于当年容妃的事,都已水落石出,清晨,荆邪跟楚蕴乘马车去刑部监审。左皇后毕竟身为一国之母,一张木椅,让其坐在一旁,由其身旁一名丫头代为跪下听审。
审讯到一半,突然想到姑母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在宫中遇见的瞎眼皇后(左皇后)。
〔:“阿嬷,她,她是真的死了吗?”
阿嬷:“娘娘,你身子薄,还是回去多休息吧!”
:“阿嬷,你告诉我。”
阿嬷:“茗,茗贵妃只是出去办点事,遇到了点麻烦,但救援的亲兵已经过去了。”
瞎眼皇后沉下一口气:“那就好,就好。”〕
这会不会姑母那次的出事也与左皇后有关?据楚蕴调查的资料,左皇后当年生下四殿下殷玥后,就将孩子送出了宫。
然后一口咬定是个怪胎,是被人谋害。同时宫内有另一妃子同时生产,正是重瑾的生母,她的姑母茗瑾-茗妃。
当时茗妃生的是一个儿子,为防左皇后将她孩子被人谋害的罪名降到自己头上,宫中内务府的人过来详细问时,问她是否遇到过宫女,送过保胎药。
正巧左皇后身边最亲近的刘公公也在,眸中凶恶又加暗示。茗妃胆怯,便说见过,只是当时她胃口不好,就倒掉了。
然后随便说个倒掉的地点,内务府的人去查,竟然真查出了毒。再加上当时太后还活着,对容妃本是就不满,便莫名其妙的这下毒的罪名就落到了容妃头上。
皇上对后宫事物所管甚少,太后在证据在手的情况下,不论物证、人证真假,直接快、准、狠,一尺白绫逼死了容妃。
当年那事,若是茗妃还活着,便是左皇后想赖也赖不成。
可是现在茗妃死了,左皇后现在的供词直接把罪名往已死了的茗妃身上推,口口称当时四殿下出生时,听接生婆说是个怪胎,她不敢看,也不敢让皇上看,就连夜送出了宫。
不曾想被国师大人看到,细心医治,竟然好了。所以近来才想将孩子接进宫来。
又用苦情计,当年,她是有错,错在把孩子丢了,错在把自己弄的太委屈,哭的太厉害,结果太后不忍心,就让内务府的人调查此事。
可谁想,刚刚生下儿子的茗妃,竟然为了拉下太子,日后好让自己的儿子当上太子,口口声声说是有人下毒,有别宫的宫女给她送保胎的汤药,结果她没吃,所以没事。
太后信以为真,还真在被倒掉的地方发现了毒。于是便有了后来容妃的赐死,但这一切她是有错,但是茗妃才是罪魁祸首,都是茗为了让自己儿子当上太子的鬼计。而自己不过就是茗妃的一枚棋子而已。
上午的审讯并不乐观,毕竟是十四年前的事,宫里的很多人都记不太清,又小心翼翼不敢得罪左皇后。午饭时,荆邪偷去了一趟皇宫,去找表弟重瑾,但是三皇子重瑾并不在他的宫殿内。
再次偷回到刑部,楚蕴前天派去调查茗妃死因的人已经奉命回来,茗妃的死因是因为宫内有传言,说头发变白乃不详征兆。
而先前茗妃头发变白后,隐藏的很好,极少有人知道。
但是这种不详的消息一传出后,茗妃头发变白的事也跟着被人捅了出来,流言越演越烈,最后不得已帝王下令刺死茗妃。
根据逐人调查,从说头发变白乃不详之兆,到曝出茗妃的头发颜色,消息的最初便是从从左皇后的宫人口中流出,而且皇上也坦诚,左皇后曾在床笫之时说过茗妃头发无辜变白花白,乃是大不吉。
是亡国的先兆。
所以,不管先前容妃的事,就光这一条,在后宫勾心斗角,谗言其他嫔妃,就是已是当打入冷宫的大罪。
而且证据,乃帝王亲口指证。
另外关于四殿下殷玥,是不是皇室血脉,也是一个问题。如果四殿下不是皇室的血脉,那之前左皇后口口声声说是因为生了一个怪胎不敢去看,也不敢让皇上看到才偷偷送出宫去的。这些便都是借口。
楚蕴便上请刑部,派一人偷偷进宫,取四殿下与帝王之血,以验是否为亲生。
可不巧,公堂之上,左皇后突然胸闷,吐血而亡。
按照晋王朝规矩,皇室有人死亡时,各大刑事案件都以轻处置,死者生前之事不予追究过错。
楚蕴扁了嘴,微闭了眼睛沉思片刻,沉叹口气:“也好,免得揪出四殿下的事,把国师府在外抵抗倭寇的殷笙公子招惹了来。”
毕竟现在国力衰弱,三皇子重瑾在朝中势力单薄,万一这杖打起来,恐怕还真。
深深叹气,有遗憾但也只能先这么安慰自己了。
荆邪跟着楚蕴往客栈走:“我去了趟皇宫,重瑾不在宫内。”
楚蕴抬了下眸子:“那应该是出去溜达了吧,他已经不算小了,应该不会有事。”
荆邪点头,不再说话,但心中还是有顾虑。
回到客栈,楚蕴换了便衣,便准备带她玩几天再走,这京城有一家醉乡楼,里面的鸭子是最好的,荆邪也知道楚蕴这性子,平日里就有些不正经,一没了事,就更不正经。
喜欢到处逛着、吃着、喝着,再听个戏曲,发呆。
而听说醉乡楼,每晚都会有各大青~楼、戏院场上的红牌,倾情演出。以琴书音律为主,更有醉乡楼的大厨亲自演示这招牌片鸭的技能。
荆邪自然对吃的、玩的都感兴趣,特别是身段柔美,擅长音律的美人,还有那京都有名的烤鸭,以及片鸭。
回去后,换了身比较女孩子的衣裳,便跟着楚蕴装普通人家的女孩在街上逛,路过一个小摊,也算不得是小摊,就是一个圆台木桌,铺上一层红布,那红布上有一对玉镯,镶着银制碎花,挺是独特,看到旁边有标价,眼见没人,荆邪便照价格把一个碎银子,还有几个铜钱丢在那。
拿了其中一个玉镯走了,楚蕴在前面等她,看了看她手中的东西,皱眉:“我的呢?”
荆邪:“你又没说要。”
荆邪撇了撇嘴,把手镯戴在手腕上,大步往前走,楚蕴再走回去看时,那原本一对的手镯,另一个也没了。
手镯这玩意,讲究一对,不管男人戴不戴,但是女孩子若是送人手镯,那便相当于信物。
可这东西,她竟只买了一个,还让另一个被人拿走了,心中颇为郁闷。
楚蕴看到荆邪在前面一个摊铺前站着等他,快着步子走过去,小心翼翼着,手飞快的触上她带着那镯子的手,势要将手镯顺下来。
荆邪发现的快,忙握着他的手,死活不肯。
两人争持不下,正好这个摊铺的老板也有类似荆邪手腕上的那种手镯,荆邪便硬着头皮,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送他。
还翻了个白眼,拉过他的手,硬是要把他的手给他塞进去,可是怎么塞他都不配合,荆邪无奈,便又买了根好看的绳子,系在玉镯上面,又在那手镯上面的银制碎花下了坠一串珠子,给他绑在腰间。
荆邪:“本姑娘送的东西,你要敢拿下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楚蕴:“那若坏了呢?”
楚蕴偏着头,头往前伸,靠近她:“如果坏了,你再送我一个?”
那笑容极是好看,特别是离近了,那眸中闪着光,似要把人的精魄都吞入。
荆邪赶紧别过了头,转过身去,不能动情,绝对不能动情,他是上仙,他成仙了他就跑了,她还要好好的嫁人呢。
对,她不能以后再让他这么跟着她了,不然,她没法接触其他男人啊?